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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恆語塞，當日他一時衝動，對著李懷安一拜。

可事後回想覺得過於魯莽，他不在乎個人名節，可當時的環境下，他代表的乃是整個楚國。

說話間，門前守衛大喊一聲：「楚國使團到！」

「我是已經打聽到了，楚國那邊有南調樂府的首席琴師，還有棋聖方潔，更兼文聖歐陽恆，最後是由楚國公主親自作畫。」

新唐群臣匯聚，殿中設宴，以待來客。

李淵聽著刺耳，身為皇帝，他當然知道太子背後沒有什麼高人，這楚國的人好不要臉，才過三天就要不認賬了？

在天香樓的刺客至今下落不明，李二最擔心的便是刺客落入李懷安之手。

「奴婢沒有生氣。」李師師竭力解釋，淚汪汪地回頭看著李懷安，「奴婢是想何時才能讓太子相信奴婢的真心。」

楚國使團還沒到場，殿中群臣議論紛紛。

只是所有人都吃了閉門羹，隨後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最後一題比畫，不需要任何人參與，太子要親自出馬。

「怎麼m.het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生氣了？」李懷安問。

要是李懷安掌握了什麼證據，肯定會讓他很被動。

這個女人天生就是當私寵的料，李懷安看著她竟有幾分喜歡了，今日真要死了，那才是可惜，保不準要為她哭一陣。

長安傳言已經被楚國使團知曉，竟成了楚國反擊的借口。

李懷安早早趕到，坐在皇帝左手側方，對面是秦王李二，正在閉目養神。

古有君子遠庖廚之說，太子之尊豈能往廚房這等骯髒所在？

歐陽恆強壓怒氣，平和一笑：「今日乃是兩國聚會，共商聯姻之事，倒是不必如三日前劍拔弩張。之前以對子與太子相交，不如今日也用對子跟太子討教討教。」

宮女太監有條不紊地上菜，只等楚國使團的到來。

「這四題看上去要贏一題都難吶！何況要四題全勝？」

「你就是巴不得太子被送走，好讓秦王繼承太子之位吧？」

外界議論已經傳不到李懷安的耳中。

經過一日閉關修鍊，唐楚和圖書之間關於太子和公主去留的比試終於正式開始。

離開別苑又到了廚房。

「關於此次比試消息甚少，也不知我們新唐有什麼準備。」

「真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如此為難的賭局都能答應。這不是擺明了要輸嗎？」

只見李懷安拿著碳筆在地上寫下四個大字——「豐乳肥臀」。

但不得不承認，太子這幾個字寫得是真漂亮，蒼勁有力，筆鋒幹練，頗有大家之風。

李二嘴角抽抽，笑容顯得不那麼自然。

「你！」

還以一日便要與楚國決戰，要比作畫勝過楚國，全在這一支碳筆上。

「太子一人事小，新唐朝堂動蕩是大！新唐沒了太子，不曉得要成什麼，周圍列國乘虛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李二舉著酒杯走到李懷安跟前，假惺惺地問著。

「回稟殿下，師師姑娘的傷已經處理完畢，姑娘運氣不錯，只是被一箭貫穿，體內沒有殘餘，只要修養十日就能痊癒。」

「你！」

李懷安也很滿意這四個字，心和圖書道一聲：「舒服，還是碳筆用著順手。」

太子的字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呵……」楚國文聖歐陽恆冷笑一聲，從使團中走了出來，說道，「長安多有傳聞，說那三聯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並非新唐太子之功。新唐行事躲躲藏藏，可不是皇家做派！」

「今日比試到底結果如何？我們有幾成勝算？」

一群下人不知道太子做此物有何用？

這時，李懷安站了起來：「歐陽先生乃是文聖，文學水平沒讓本太子多佩服，翻臉的速度倒是讓本太子十分佩服。還記得當日那跪拜之禮？聽先生這口氣，好像不是很服氣吶。」

「聽聞太子在天香樓寫下一副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此聯在長安城中至今無人可對，老夫便來試解一下。我下聯是：觀山亭，觀山林，觀山亭內觀山林，山亭無數，山林無數。」

他來廚房是有目的，從一堆木炭中精挑細選出幾根上好的坯子，然後又找來了木匠，將m.hetubook.com.com木炭打磨成芯，又用一圈薄薄的木頭將木炭夾在中間。

「難道不是？」

「好在有秦王殿下主持大局，到時候只要立秦王為太子，朝堂必然能穩固。」

東宮小廚房何曾見過太子親至，一群下人是誠惶誠恐。

「輸了便輸了，不過是將太子送入楚國入贅。」

李懷安見李師師沒有多餘的情緒，也不關心了。

李懷安到了李師師枕邊，擦了擦對方濕潤的眼角。

「楚國目中無人，似是忘了三日前被我們三聯逼退的時候了！」

那一拜著實是不應該。

「奴婢不敢。」

看來是虛驚一場，兩個女人都沒事，這是最好的結果。

「怎麼個討教法？」

「楚國公主也太無禮了，皇上還在上面坐著呢，她竟然連一個禮節都沒有！」

「不敢生氣，說明是真的生氣了。」

有人出言阻攔，但李懷安根本不在乎。

太醫說完，留下一個藥方，告辭而去。

只見楚國公主穿著三日前一樣的紫色長裙大步行來，身後便是十幾人楚國使團。

殿和*圖*書中議論激烈之時已有了爭吵聲。

「要本太子相信你也簡單，若他日有人要取我性命，你能為我死一次，我便信了你。」

「兄長，今日比試你準備得怎麼樣？你的傷好了沒有？」

三日不見，楚含砂依舊是那副高傲的姿態，在太極殿中掃眼一瞧，沒有任何禮儀，直接就坐到了位子上。

正主來了，太極殿內瞬間安靜。

最後一天，李懷安哪兒都不去，閉關在家，沒人知道太子在幹什麼？

正午時分，皇宮太極殿內。

李懷安舉杯示意，回了一句：「自然是準備得妥妥噹噹，至於傷勢嘛，好得也差不多了。只是那個刺客不知道二弟找到了沒有？」

李師師目光灼灼，堅定說道：「能為太子去死，是奴婢的榮幸。」

「你什麼意思？說得我跟秦王勾結一起似的。」

倒是有許多畫師慕名而來，紛紛亮出自己的畫作，表示自己願意代表新唐跟楚國決戰。

李師師目光偏移，似是不想看李懷安。

下人們直皺眉，太子如此身份，怎麼寫這些腌臢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