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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肯定見過真正的銀票。

「怡春院乃是江南的百年老店，名聲在外，而且出了好多名倌！十二萬……怎麼可能？」

在長安的各路官員還要注意一點，到了杭州，知府大人是一點兒遮掩都沒有，直接讓自己的管家出面。

張管家又看著胖子，試探著問：「朱公子，他所說當真？」

「我是朱公子的朋友，和他一起來江南玩玩兒的。」

不過這種事情很難根除，生意做得越大，背後需要的官員也就越多。

「新唐朝廷不許官員營商，知府大人非但營商不說，還經營一家青樓，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關鍵是，聽說太子暗訪杭州，知府大人不能把這家青樓脫手出去，再由太子之口傳到了皇上耳中，知府大人怕是睡覺都不會安穩。」

停頓片刻，張管家終於說道：「既然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那十二萬就十二萬吧。」

張管家很客氣地一拱手，然後說道：「朱家公子，久仰大名！早就和-圖-書聽說朱家乃是新唐第一大戶，富可敵國！您朱家都這麼有錢了，為何還要涉足江南的生意？咱們這一家小小的青樓您也看得上？」

「誒？」管家臉色變了，「我大老遠的來了，怎麼就要走？朱公子，您不是折騰人嗎？」

現在聽了李懷安的解釋，張管家突然明白了，原來是太子殿下暗訪……

李懷安一點兒都不慌，拉著胖子坐下。

張管家也是不知道的，但知府大人說過儘快將青樓出手，價格能低就低，吃虧都行。

張管家皺眉：「聽朱公子說是十五萬兩銀子，又什麼不合適的？」

李懷安卻一把將他抓住，問道：「你去哪兒？」

「大家都是明白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知府大人如果在朝廷沒有點兒眼線，這杭州知府的位子坐不了這麼多年。而朱家能成為新唐第一大戶，自然也有消息渠道，所以咱們就坦誠一點，乘著太子還沒有抵達杭州之前，早早把屁和_圖_書股擦乾淨。」

杭州是李懷安計劃推行的第二地點，江南一帶最先收到消息，也會送到樣品。

李懷安嘀咕著，看著一步步走來的乾瘦中年，小鬍子小眼睛，滿臉褶子，一眼尖酸相。

「不是你們剛說的十二萬？」

從丞相大人在長安開的青樓就明白一二。

不過嘛，假銀票上有了真印戳，那假銀票自然就成了真銀票。

那胖子也是個細膩心思，發現張管家好像被那小子給唬住了，然後也跟著坐下。

「知府大人的管家？」

「這……」胖子語塞，不知如何應答。

就此片刻功夫，知府管家已經到了桌前，攆著鬍子笑著問道：「哪位是朱公子啊？」

此事好理解，因為李懷安在推行銀票的時候也藉助了朝廷的影響力，首先朝廷要認可銀票，給銀票站台。在銀票出現的第一時間，便要發出公文告知各地，說明銀票的合法性。

但胖子一心想走，心思在坑騙上，停頓片刻后www.hetubook.com.com又說：「方才我突然想到還有急事，就先不談了。」

「就是，朱公子有什麼難處，儘管說來便是，何必急著要走？」

說著，胖子又是起身想走。

「剛才是剛才的價格，沒有成交之前，就是可以談的。」

胖子沒有辦法，只能苦笑著點點頭。

張管家消化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坐到了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抿著。

可見江南一帶，朝廷的管制是很鬆散的。

以後拿去錢莊兌換也是可以兌換出真金白銀的。

「哪裡哪裡……」胖子心虛，沒了方才的囂張勁兒，看得李懷安直搖頭。

「朱公子的朋友……」張管家還待打量，李懷安突然起身說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都要走了，肯定是因為價錢不合適唄。」

「等等。」李懷安笑著打斷，「誰說就十二萬了？」

張管家一開始不明白原因，怡春院每天賺得銀子少說也有百十兩，運氣好一天幾百上千兩和*圖*書利潤，這樣的搖錢樹為何要出手？

這麼大的青樓顯然不會是一位管家能擁有的，只能是屬於知府大人的產業。

「十二萬是市價，現在知府大人急著出手，成交價當然要低於市價才行。」

「你胡說什麼？怡春院經營得好好的，怎麼就要急著出手了？」

同時也對朱家多了分敬畏之心，一個商戶居然知曉朝廷秘聞，可見其勢力不簡單。

「你……你胡扯什麼？誰說太子要暗訪杭州了？」張管家低喝道。

胖子知道自己的銀票是假的，害怕被當場識破，所以心虛要走。

胖子剛要指李懷安，老鴇卻對管家說：「張管家，這位就是朱家公子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消息啊！

「再怎麼老店也不能擺脫正在走下坡路的現實，我看西湖邊上的青樓是一家好過一家，怡春院過於老舊了。而且姑娘嘛……也就一般。更重要的是，現在怡春院急著出手，要是錯過了朱公子，您要賣給別家，價錢可就更低了。ｍ•ｈetuｂook.ｃｏm.cｏｍ」

李懷安現在正需要一個傀儡站在明面上，這胖子剛合適，可是對他抱有不少希望的。

那胖子沒想到一個瘦弱小子的手勁兒這麼大，居然硬生生給拉回到了位子上。

雖說朝廷有規定，官員不能直接營商。

胖子想要直接甩開，但是沒能成功，臉色越發著急，說道：「哎呀，趕緊跑吧。換做別人還能糊弄，這是知府的產業，別人沒見過銀票還好說，知府大人肯定是知道的，這東西只要稍微查驗，肯定要露餡兒的。」

張管家皺眉看著人李懷安，問道：「你又是誰？」

老鴇說話，上前將其攔住。

「張管家，您是真沒看出來？」李懷安這時開口了。

那胖子見是知府管家，頓時有些心虛，乘著人還沒到，起身就要離開。

李懷安自信滿滿地說著，張管家卻是嚇得後背濕了一片。

胖子一臉衰樣，哭喪著臉：「我是真有事！」

李懷安接著說：「十五萬兩太多了，張管家要真心想賣，市價十二萬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