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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哪有這麼麻煩！」杜白有些急了。

話沒說完，王蠻兒看到小玉熟練地將酒杯清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從容自在，眨了眨眼睛：「爹，我還要。」

杜白這模樣也不知是醒是醉，幾日不見又跟在長安刑部地牢初見時一樣，蓬頭垢面邋裡邋遢的。

杜白嬉皮笑臉，哪有宗師風範？

現在是毫無辦法，只能是耐著性子去洗澡。

「爹，你怎麼還哭了？這酒是怎麼了？」王蠻兒越發不懂，綉眉輕蹙，其實她也聞到了酒香，不停地咽了口水。

「你若不去，我便不給，有本事你就搶！搶了這一壺，就談不上之後的了。」

「咳！咳！」

「我滿不滿意不要緊，只要你們滿意就行。」

老白都認了出來：「哎呀，這不是跟安兒一起來杭州的醉鬼嗎？」

從來沒對兒子有過半點兒脾氣的老白居然為了一句酒的評語有些生氣了。

「真的很好？」李懷安有些懷疑，畢竟他是嘗過真和圖書正的五糧液的。

李懷安掌握著杜白的命|根|子，這下底氣也足了。

李懷安趕緊攔住她說：「自己人！這是我的朋友。」

「可是……蠻兒的爹爹不許蠻兒習武的。」

「小玉，去給他燒一桶水。」李懷安吩咐。

就不能正常點兒？

見李懷安不搭理，又說：「先嘗一滴也行啊！」

同時也對李懷安先前的評價嗤之以鼻。

杜白開始求助。

過了好一會兒，老白才順氣過來，輕咳幾聲，指著桌上的酒：「咳咳咳……這酒……這酒神了！」

「酒……酒……酒味！」

李懷安皺了皺眉，心說這廝明明是個宗師，裝什麼裝啊？

小玉嘀嘀咕咕不太樂意，但還是去了。

李懷安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看看王蠻兒：「要不要嘗嘗？」

「去！」李懷安抬手指著澡堂，「把身上洗一洗，換身乾淨靚麗的衣服，堂堂宗師，跟個叫花子似的，成何體統？」

他釀造的仿品跟真正m.hetubook.com.com的五糧液沒法相提並論，但古人不知道，只要古人能滿意，就代表成功。

老白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能用一句神了來表示感嘆。

王蠻兒重重地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震驚問道：「這是相公發明的？」

但是她一口酒下肚，便是刺得腹中翻騰，她沒有老白的堅定，嗆得噴了出來。

還好採薇眼快，先攥在了手裡。

杜白又要去搶，採薇上前一步，挺了挺胸，把酒壺夾在了雙峰之間。

然後就去抓桌上的酒壺。

老白看著這人古怪，問了一句：「他到底醉沒醉？」

「安兒吶，這酒比瓊漿玉液還要好上千倍萬倍，你……你怎說得口味不佳？如此佳釀，你都不滿意，我看你還是不要喝酒了！」

說著，老白又倒了一杯，這次他有了經驗，不緊不慢細品慢咽，五糧液的滋味在口腔中緩緩散開，流進了心裏，各種滋味刺|激味蕾竟讓一個老漢老淚縱橫。和圖書

老白這一口酒下肚，臉色瞬間通紅。跟其他第一次接觸蒸餾酒的人一樣，火辣辣的滋味讓他張嘴就要噴出來。

採薇真切地點頭：「當然，此酒比天上瓊漿更甚，相公竟還不滿意？」

「啊？師父？」

「這是相公發明的蒸餾酒，跟別的酒可不同，看似清澈見底，酒可是烈的很，不要喝得太急。」採薇從后而來，拍著王蠻兒的後背。

可這五糧液太醇太香，老白捨不得，硬生生把嘴給捂上，沒有噴出來，一口氣憋入腹腔，然後連連咳嗽，眼淚都漲出來了。

王蠻兒見狀趕緊過來拍打老白的後背，幫爹順氣，同時也很奇怪，這酒到底有什麼古怪，讓老爹反應如此劇烈。

杜白吞口水都要飽了，可架不住李懷安的規矩多。

緊接著，杜白趴在牆頭露出半個腦袋，跟爬牆的壁虎似的努力邁腿，一個打滾從牆頭摔倒了內院。

李懷安倒了小半杯遞過去：「少喝點兒，酒勁很大，被喝醉了。和-圖-書」

王蠻兒點點頭，很是期待。

李懷安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王蠻兒。

「我讓他教你功夫，希望能讓你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之前這廝裝模作樣不肯出力，現在五糧液有了，豈能隨隨便便就滿足他？

這下終於是把杜白鎮住了，趕緊收手，有些悻悻地打了打自己的手背。

王蠻兒趕緊阻止：「小玉年紀還小，不能……」

「的確，能喝到五糧液的人，算是此生無憾了。」

「你現在是我的人，還要聽你爹的話？難道相公要你習武，你就不聽話了？」

「蠻兒，這是我給你找的師父。」

杜白吸了吸鼻子，隔著酒壺聞到五糧液的味道都心癢難耐，搓了搓手說：「知道白兄的酒好，卻不知白兄的酒這麼好！要早知道，我我我……我就是豁出去命不要，那也會對白兄言聽計從的不是？先嘗一口，嘿嘿……」

「鬼知道呢！」

杜白嚇得一哆嗦，一個鯉魚打挺，站直了身子，理了理頭髮，跟個沒和*圖*書事人似的，對著李懷安拱了拱手。

採薇也是眼睛鋥亮：「好啊！這時妾身喝過的最好佳釀，究竟算是二鍋頭也比不上！單憑此酒，我們就能富甲天下了。」

「好酒啊！沒想到我一個老漢能喝到如此美酒，此生也無憾了。」

王蠻兒甜甜一笑，感受到相公的關心，心裏暖暖的。

「杜兄，是我們捉弄你，還是您在背後偷奸耍滑，上班摸魚呢？」

「在長安時，一次偶然的機會所得。」李懷安解釋道，又給採薇和小玉倒了一杯。

不過就算是噴了出來，口有餘香，久久不散，殘留的一點點滋味就足夠回味很久了。

「什麼人！」

李懷安走了上去，冷聲說：「再這樣裝瘋賣傻，信不信我把五糧液砸了也不給你！」

說話間，一個酒葫蘆從院牆外飛了進來，滴溜溜滾到了院子內的石桌前。

王蠻兒大喝一聲，轉身就要去找自己的擀麵杖。

喜歡扮豬吃虎也不輪不到他呀！

「白兄，讓嫂嫂別再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