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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此時此刻，在廳中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老人應該有六七十歲了，發頭偏短銀白，下巴颳得很乾凈，沒有什麼鬍鬚。在厚厚的眼鏡底下，卻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身上自然有一種飽讀詩書的書卷氣質。

開車的過程也不必贅述，或許說也沒有什麼好敘述的，反正就是比較沉悶的一段過程，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就來到了晉陽城中。

韓郎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但是再看過去，只見書面封皮畫著一個身穿肚兜的古代女人，正在窗欄倚坐，身後大床上還有一個紈絝公子在招手……

韓朗是個聰明人，稍微打量廣場的地形，就發現四周是林立的商城大廈。如果身在商城大樓的上面，完全可以俯視觀看到廣場一切。指不定喬玉就是身在某個商城之中，注意到自己也跟來了，所以才沒有現身，更沒有打電話招呼王觀過去。

可惜這些小說比較殘缺，只是零散的幾本，都不成套，買回去也沒意思。王觀搖頭微嘆，又繼續在小說類舊書上翻找起來。

適時，王觀也與攤主達成了協議，給錢找補，上下兩冊共為一套的金瓶梅詞話就歸他了。而且買了書之後，王觀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書攤，走到了廣場旁邊的涼茶店，隨手點了一杯苦丁茶之後，就坐在店鋪中的椅子上，光明磊落的拿起金瓶梅翻閱起來。

王觀也不介意，抬頭笑了笑，客氣問道：「看書不hetubook.com.com？」

就在這時，王觀流掠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手指頭一揪，就拿起了一本舊書。拿起這本舊書打量片刻，他臉上露出了幾分高興笑容。

「呃……」

「八十五……」

「那未免太小看人了吧，你這個罪魁禍首都不怕人笑話，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韓郎暗暗忖度，也很淡定的喝茶。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王觀有些感嘆，然後恭敬問候道：「陶老，你好！冒昧過來拜訪，打擾了。」

「八十年代出版的書，起碼要等我曾孫子那代，才可能成為古董。」王觀擺了擺手，又小聲道：「能便宜點不？這書好像是上下兩冊，如果五十一套我就同意。」

儘管韓朗也是才來幾天，對晉陽城很陌生，但是不要忘記了車上有導航，加上喬玉擔心王觀不認識路，所以給他的地址是比較著名的地方，所以很輕易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文化廣場，由於現在才過中午，廣場上的行人比較稀少，卻是顯得廣場空蕩蕩的比較寬闊。

「成交！」

很顯然，喬玉的這位老師，肯定不是已退休的晉省美術家協會會長那麼簡單……

不過，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王觀找人打聽了下，就慢慢地來到了附近的一個環境比較安靜優雅的小區之中，然後進入了一棟單元樓，再按響了一個套房的門鈴。

「八十行不行。」王觀習慣成自然的還https://wｗｗ•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價。

「這傢伙……不怕我打小報告？」

回頭看了眼不動聲色的韓朗，王觀輕笑了下，就在貝葉的引領下走了進去。

「那不行，牌子上寫得很清楚，書攤舊書是按本來賣的。」攤主搖頭道：「兩本的話，我倒是可以打個折扣，算你九十好了。」

對此，韓朗也有幾分心理準備，也沒有生氣的表情，也是神態自若的樣子，輕步走到王觀的旁邊氣定神閑的等待起來。現在無非是比拼耐心而已，誰先急誰就輸了。

與此同時，喬玉引見起來：「陶老師是晉省首屈一指的大畫家，還是省內美術家協會的會長，非常的厲害。」

說話之間，王觀看見廣場附近有幾箇舊書攤，頓時走了過去搬了張小凳子坐下來慢慢的翻書瀏覽，倒是十分淡定坦然。

「這書很有味道，需要細品。」王觀笑道，也不再理會韓朗了，繼續津津有味的看書。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懂就懂，不懂就算了，何必解釋。

「老師？」韓朗有些意外。

韓朗在等，等著王觀或喬玉沉不住氣，率先聯繫對方的時候，他就是勝利者。

與此同時，對於韓朗的行為，王觀也沒有干涉，也沒有干涉的必要，反正他現在饒有興趣的翻看一些舊書籍，卻是有幾分樂在其中的感覺。

此時，房中也傳出喬玉的聲音：「速度不慢嘛，我還以為要下去接你呢。」

「金瓶梅詞話？」

韓朗沒有意見，只要不是hｔｔｐs://www.ｈeｔｕｂook.com.ｃｏｍ趁機擺脫自己就好。心裏想著，他自然提高了警惕。

不過期間也有一些驚喜，王觀也發現了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那應該是八十年代的版本，從紙張和印刷字體來看，應該是正版書，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老爺子再見。」王觀一笑，揮手告別之後，就不客氣地坐上了後座。既然韓朗要當司機那就讓他當好了，自己也享受一把大爺的待遇。

見此情形，王觀微微有些錯愕，這位老先生還真是不謙虛呀。適時，喬玉卻深以為然，連忙附和起來：「當然，老師最厲害了。」

此情此景，讓韓朗不再懷疑，王觀手裡頭拿著的就是號稱古代第一奇書的金瓶梅。當然，不管這書有多奇，但是也抹殺不了它是限制級書籍的事實。

簡短地說了幾句話，對方就結束了通話，王觀也收了手機，站起來笑道：「走了，她們現在小喬的老師家裡。」

「嗯。」

當然，王觀也可以肯定，這是真正的高雅，而不是附庸風雅。

「王觀，這是教我繪畫的陶老師。」

韓朗把車停好，王觀推門下去，立即左顧右盼，卻是沒有發現貝葉和喬玉的身影。

書攤上的舊書很多，大部分是舊雜誌之類，也有一些七八年前的兒童漫畫。真正意義上的舊書也沒有多少，只有一小堆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老書，至於清末民國年間的古籍就不要有什麼妄想了。

本來攤主也挺奇怪王觀怎麼這樣神秘兮兮的樣子，但httｐs://m.hetｕｂook.coｍ•coｍ是當他看到王觀手中書名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瞭然會意的笑容，同樣地小聲說道：「不貴，給五十就行。」

這種前後的態度變化，不僅王觀若有所思，旁邊的韓朗自然也察覺出來。毫無疑問，這是喬玉的請求。既然韓朗身後有喬四爺支持，那她乾脆也搬出自己的老師。

「但我這是舊書，舊書看起來更有感覺，擺在家裡更有品味。」攤主笑道：「指不定再過三五十年，就成為很值錢的古董了。」

「貴了，差不多就是正版的價格。」王觀皺眉搖頭。

「幾年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已經退下來了。」陶老淡笑道：「況且，你也說岔了，不是會長厲害，而是我實力厲害，才成了會長。」

旁邊，韓朗挺奇怪的，當然也有些鄙薄，為了十塊錢居然爭論了那麼久，實在是太掉身價了。尤其是當他由於好奇，順勢看了眼王觀手中的書之後，更是一陣錯愕。

不久之後，喬四爺送著王觀和韓朗來到門外，笑眯眯道：「好好地玩，不必急著回來。」

「來了？」

又觀看了一會兒，王觀順手把書合上，輕輕的招呼攤主過來，小聲問道：「老闆，這本舊書多少錢呀？」

「不行，這樣太虧……」

「應該沒錯。」王觀笑道：「估計她們還要逛街，在過來的途中，我們等一等好了。」

陶老態度有幾分倨傲，目光卻看向了喬玉，見她微微的搖頭之後，表情立即緩和起來，帶著幾分笑容道：「沒事，歡迎來作客，https://www.hetubook.com.com坐吧。」

韓朗肯定是搖頭拒絕，他可不想被拖下水。

套房的大部分佈局差不多，一進門就是客廳了。王觀看了眼，只覺得廳中的布置雅緻，角落擺了一個書架，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房間主人的品味比較高雅。特別是牆上懸挂了幾幅字畫，更是恰如其分的點綴，讓客廳充滿了文雅的氣息。

「是這裏嗎？」韓朗也跟著走了出來。

時間漸漸流逝，一杯茶差不多見底。就在這一瞬間，王觀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韓朗頓時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看了過去，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一時之間，韓朗瞠目結舌，有些佩服王觀的勇氣。想了想之後，他也有樣學樣走去點了一杯涼茶，繼續坐在王觀的旁邊。反正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絕對不會離開半步。

片刻工夫，房門開了，露出了貝葉明媚的笑臉：「你來了。」

然而，王觀的舉動，卻是讓韓朗有些懷疑，感覺他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覺得丟臉，最後忍不住主動離開。

來的是兩個人，而喬玉口中只有一個你字，顯然在她心裏很不歡迎某人。至於某人是誰，大家心裏也有數，不用點破。

「對，好像是非常敬重的老師，逢年過節都打電話問候的那種。」王觀笑道：「就在附近的小區，我們走著過去就行了。」

此時，王觀也沒有猶豫，順手摸出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之後，就帶著笑容接聽了。不過好像是謹防別人偷聽似的，聲音很輕柔，含含糊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