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這三把火，他韓復是萬萬不敢燒！
雖說自從陳老爺子去世之後，她就對姚家再無印象。
依稀記得往日時候，這條巷子每逢大雪，都是清理的最乾淨的那個。
……
她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她還是個女的……
想到此處，韓復輕聲笑了起來。
一個比他還年輕二十歲的人，若不是因為此人的出現，給了韓復一個破開雲霧的契機，如今的韓復想必還在坐著冷板凳呢。
只是，當她走到姚家院子的時候，便是見到一地的嫡系子弟屍體。
可，
龍煙市巡域司從上到下，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
這巡域司的一把手可不是這麼好當的啊……
不過，為了李青雀，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嘗試一下。
韓復收斂心緒，按照之前密函的指使，主動將這次姚家的事情梗概寫了下來，而後差遣人送去東軍部，看看東軍部作何反應。
他似乎很確信，只要自己踏踏實實按部就班，回到帝京樞密院的日子指日可待。
陳畫扇一臉愕然。
被滅門的家族更多！
陳畫扇瞪大雙眼，有些錯愕，不過還是好心提醒道，「忘恩負義？」
陳畫扇微微一笑，把小丫頭和-圖-書攙扶起來。
這讓只僅僅是巡域司『不值一提』小領導的韓復坐立不安。
撓了撓頭，她似乎摔了一跤給忘詞了，明明剛才背的滾瓜爛熟的……
甚至，還牽扯到了東軍部的兩名十分被看好的將種！
她問了一位急匆匆從姚家出門的旁系，這才得知，原來姚洪老爺子在昨日突然去世了……
「對對對，忘恩負義，不過以後姚家一定會加倍補償……」
等到一口氣追上面前的漂亮姐姐之際，她腳下一滑，直接不客氣的摔了個『四腳朝天』……
擅長明哲保身的韓復此次從帝京城調度到了龍煙市，實則是明升暗降，曾在樞密院中樞坐了十余年冷板凳的他，終於有了一次重見天日的機會……
那份密函只有簡單幾句話。
況且，
可，
小丫頭有些委屈。
旋即，
陳家沒走下坡路之前，她對姚洪的印象還挺不錯，至少他見到自己不會像見到其他孩子那樣繃著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星期之前帝京城姜家大少的死……
小丫頭想了想，學起來之前家裡長輩教給自己的那番話，故作老氣橫生卻又帶著幾分奶聲，顯得憨態可掬。和-圖-書
韓復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龍煙市已經死了不知道尊『大人物』了……
「小姑娘，你給我這些做什麼？」
對於那個給了自己的一個機遇的『晚輩』，大概是又敬重又害怕的複雜心理。
對於成年人來說只到腳踝的積雪，在小丫頭眼中卻步履維艱。
一個星期之內，宋家姚家接連慘遭滅門，死了足足幾十個人！
可，
「難道是他一人所為？」
讓陳畫扇奇怪的是，她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中間人都會姚家諱莫如深，甚至都不願多提。
出乎意料的是，小丫頭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喜悲。
「誰說女子不如男？」
陳畫扇覺得有些奇怪。
前幾日，姚洪的爽約讓陳畫扇意識到，自己想要和姚家靜心談談都是奢望。
準備挑個時候改日再來。
韓復輕嘆一聲，不斷翻開那隻寫了寥寥幾語的密函。
想到這裏，韓復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影子。
李青雀笑著點頭。
直到……她聽聞姚家前幾日有東軍部的『將種』親臨，這才恍然。
上次在售樓處外見到的那個雪袍年輕人，韓復萬分確定的是，和*圖*書姜家大少確確實實死在他的手中，但他不敢說，甚至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他更不敢去調查，只能裝作不知情。
陳畫扇便收拾東西起身去了姚家。
大寒天里。
不該查的別查，該擦的屁股必須勤快擦！
丫頭瘋狂把剩下的糖葫蘆塞進嘴裏，然後小心翼翼的回到姚家大門裡。
因為，那些嫡系，都曾經欺負過她們一家人……
……
小丫頭猶豫再三，最終鼓足勇氣，追了上去，懷裡捧著一沓文件。
這條路，對於韓復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姚家大門被推開一條縫隙。
此刻。
她深知，哪怕自己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姚家都未必多看她一眼。
可，
只是，
只是，
按理說，韓復大概可以厚著臉皮喊她小師妹？
原地，只留下一臉疑惑的陳畫扇。
龍煙市的巡域司最近這段時間光是遮蓋那些不脛而走的各路消息，就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
「這是姚家欠下陳家的東西，現在重新還給陳家，多出來的那部分，算是給陳家的補償和利息……姚家忘恩……啥來著……」
幾件大案密集發生，可韓復深知，自己沒有經手的資格，如今要面臨的是hetubook.com.com東軍部和帝京姜家的問責，想想就心裏發毛。
就在前幾天，韓複查看了一番前任巡域司長寧驍留下的卷宗。
「誰都惹不起啊……」
一時之間，不明情況的陳畫扇有些悵然感慨。
龍煙巡域司新上任的一把手——韓復，此刻正坐在自己辦公室里，面前擺放著一杯冒著熱氣青煙的枸杞水，正前方則是一份新的樞密院密函。
見到陳畫扇轉身離開。
一位穿著花棉襖，頭頂扎著兩根彎彎如月牙兒羊角辮的小姑娘怯生生的露出頭來。
等走到姚家外。
兩人算是師承一脈，亦都是寒門出身，可如今的地位，卻是雲泥之別呀……
可在韓復的眼裡卻無比沉重，大抵可以歸納為一句：
「怎麼那麼不小心，走路也看著點。」陳畫扇安慰道。
此時的她，手裡捏著吃了一半的糖葫蘆，滿臉歡喜。
按理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說完，小丫頭逃也似的奔了回去。
見到李青雀后，丫頭還怯生生的問了一句，「大哥哥，那些壞人都教訓了嗎？」
韓復此時心間浮現出一道身形。
已經到嘴的肥肉，誰願意再還回去呢？
這一查，更是觸目驚心。
姚家佔地面積極大，和*圖*書足足有一整條巷弄。
當走到正門的時候，便是遇到那個穿著一身洗的發白衣服的羊角辮小丫頭。
她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否遇到姚洪老爺子。
接下來的幾日，陳畫扇依舊在力所能及的找關係，希望有人能給牽橋搭線和姚家坐下來談一談。
眾人私下裡猜測，大抵也只有帝京城甲字頭世家的人動手才能有這般待遇！
約莫十幾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姚家大門外徐徐走去。
如今地上的積雪足足埋沒了腳踝，上面稀稀疏疏的淺淡腳印。
然後，她把自己懷中的文件一股腦的推到面前那個蹲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姐姐懷中。
陳畫扇便見到姚家大門上掛著出喪用的黑綢布。
小丫頭滿不在乎的拍了拍花棉襖上的雪漬，仰起脖子咧嘴笑了起來。
陳畫扇站在門外看了一眼。
周五下班。
如今，姚家旁系掌權，被徹底打落成小家族，做事不再如之前那般霸道。
韓復坐在椅子上，心裏唯獨苦笑。
往日，幾百年都遇不到的事情，一股腦接連發生，而且都還十分棘手！
姚家的慘案彷彿無事發生一般，被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雪給掩埋了。
忙裡偷閒之際，韓復不禁心中感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