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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何故造反?

作者:月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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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遊說伊王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遊說伊王

是,他這段時間,的確是跟著岷王在宗人府幫忙,可那不是因為閑的嗎?
看朱儀有些神神秘秘的,伊王一陣心煩,下意識的便答道。
雖然說,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但是,對於藩王來說,卻有一些特權。
不了,面對這番話,朱儀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濃了,拱手道。
但是,朱儀卻挑了挑眉,繼續慢悠悠的道。
他總算明白朱儀的意思了。
要是事情不大,這麼混一混也就過去了,大多數犯錯的藩王,其實也就是這麼做的,最多事後上表認個錯,以後收斂些便是了。
這算問題嗎?
不過……
恰逢著宗室進京,宗人府事務繁忙,天子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才將他和襄王兩個人,從十王府放了出去。
我tm……
「原來伊王爺不僅能力出眾,這謙恭之德,也是諸王楷模,著實令人敬服,不過,您畢竟是宗室藩王,這文臣們的三辭三讓,就不必了吧?」
伊王眉頭緊鎖,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著朱儀。
也不成,太醫院那麼多的御醫,隨便派一個過來,就能看出虛實,這又不是在封地,他可以隨便威脅別人,在這京城,到底還是皇帝最大,這幫御醫,肯定是沒膽子欺瞞皇帝的。
這能找什麼理由拒絕?
「又或者,太上皇讓你來做這個說客?」
「不行,本王要進宮,見陛下!」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但是,伊王卻明顯有些不怎麼買賬,面上露出一絲譏諷之意,道。
「如此一來,既找回了顏面,也讓諸宗室在此事上,再無立場反對,其用心,不可謂不險惡也……」
所以,想要找人來『彈劾』他,就只能指望這些勛貴們了。
而且,就算是沒有得罪,他在文臣當中,也沒有什麼可替他說話的人。
「王爺,這可是朝廷信重,天子恩典,豈是責罰?」
伊王看著朱儀,冷哼一聲,道。
畢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他這個伊王,本來就不是什麼所謂和-圖-書的『賢王』,而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荒唐王爺,這一點,伊王還是有足夠的自我認知的。
當初,他被召進京師裡頭來,本就是犯了錯來受罰的,如果不是因為國庫不夠充裕,原本興建的府邸停了,保不齊,他就要落得個長久被軟禁的下場。
一個個的想法被否決,伊王心煩意亂的同時,也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將目光放到了朱儀的身上。
於是,朱儀繼續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那麼,就只剩下文武大臣了,可偏偏,因為于謙的事,伊王剛剛把文臣給得罪了。
「雖然此次王爺進京,是因包庇賊人,阻撓整飭軍屯,而被召入京城聆訓,但是,誠如王爺所說,此事如今已經了結,就此而言,朝廷的確沒有繼續講王爺留在京城的緣由。」
話到最後,伊王差點脫口而出天家薄涼幾個字,不過所幸,他雖然在氣頭上,但是,卻也沒完全失去理智,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是望著朱儀的目光,越發的不善了。
想也知道,朱儀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其實就是想告訴伊王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走不了了。
眼前這個朱儀,伊王進京的時候就打聽過,他是個文武兩脈都能吃得開的人,他若肯幫忙,這件事情不一定就沒有轉機。
不過,看著憤憤不平的伊王,朱儀卻搖了搖頭,道。
至於年節之後,他更是壓根就沒再去過宗學。
「到時候,朝議之上,也才更容易讓宗藩改革之事通過,可既然如此,他們為何要特意將王爺留下呢?」
「既如此,那要不本王去一趟南宮,求太上皇出面,否了禮部的奏疏?」
這話要是說出去,不用天子動手,周王,魯王這幾個老傢伙第一個把他綁了送太廟面壁去。
他總不能說,自己對給大明社稷儘力壓根沒什麼興趣,就想著回封地逍遙自在吧?
這種事情,在藩王當中,並不算是特別罕見的。
咋的,他這幫和*圖*書個忙,還幫出事來了?
聞聽此言,伊王的腳步停了停,轉過頭擰眉瞪著朱儀。
再說了,要是被人將計就計,乾脆將他留在京中『養病』,那才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像是之前,天子因為他包庇凶人,下旨召他進京詢問,伊王就推三阻四的不肯進京。
這活不能找其他的宗室,因為如此一來,出頭的人很容易會被抓來頂替他,所以,不會有人肯出頭。
於是,他苦笑一聲,開口解釋道。
「本王倒是奇了怪了,我等藩王世守封地,謹守本分,藩屏社稷,這如今一個兩個的,都在我等身上打主意,當真是……」
但是,這話不能他來說,得是別人來說。
「但是,此次禮部上疏,要將王爺留在京城,是因王爺協理宗學有功,說直白些,禮部覺得王爺能力出眾,可以為朝廷效力,所以,才請王爺繼續留京協理宗務。」
十王府花廳內,伊王怒氣沖沖的聲音回蕩在四周,嚇得周圍的侍者個個瑟瑟發抖。
這幫虛偽的文臣,真他媽該死!
這是因為,天子召他進京,擺明了是來者不善,所以,他找各種理由推脫,都是正常的,而且,藩王的身份,讓他能夠這麼做。
但是,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想讓人家幫忙,伊王自己,肯定要先付出點什麼。
他知道,對方一定還有下文。
伊王倒退兩步,緩緩坐了下來,神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現如今,該受的罰受了,該出的氣出了,事情也都了結了,還不讓他回封地,不是責罰是什麼?
就像伊王所說的,別說現在聖旨還沒送到十王府,就算是送來了,他親自進宮找皇帝理論,也不是沒有改變的可能。
他思來想去,還是這個理由最保險。
伊王冷冷的看著朱儀,道。
一念至此,伊王心中不由湧起一陣無奈,早知道,就該把他堵在外頭壓根不見!
「哼!」
這話的口氣十分正常,但是,伊王卻莫https://m.hetubook.com.com名從其中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
「依臣斗膽猜測,朝中諸臣,正是想讓王爺出頭反對此事,如此一來,王爺便成了風口浪尖上之人。」
「本王才德淺薄,怎能堪此大任?宗學有岷王任大宗正,足可以理順宗務,伊藩事務眾多,本王著實是走不開,陛下好意,本王也只能婉拒了。」
伊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朱儀。
他自己在封地逍遙自在,要不是皇帝一封接一封聖旨的催他,當他願意到這京城來嗎?
「但是,整飭宗務之事,卻是朝廷政務,王爺如若出面反對,一則朝臣可彈劾王爺插手朝務,二則……二則也可將王爺過往諸事拿出來大做文章,好讓王爺低頭。」
不過,這話說到最後,伊王也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話至此處,伊王的臉色已經隱隱變了。
不過,朱儀卻是淡定的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
但天可憐見的,他向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這段日子下來,也就是在岷王和襄王之間相互傳個話,畢竟,這倆人誰也看不順眼誰,幾乎就不往一塊待。
沉吟著,伊王緩緩開口。
果不其然,見伊王沒有反應,朱儀話頭停了停,接著道。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伊王雖然不常入朝,但是,這種事情,在朝廷當中,都快變成固定流程了,他豈能不知道。
「王爺明鑒,大宗伯的確是臣岳丈,但是朝政諸事,各有立場,大宗伯有大宗伯的苦處,臣也有臣的主張。」
但是,藩王畢竟是皇親,身份貴重,所以,在面對聖旨的時候,還是有幾分討價還價的餘地的。
麻煩了!
「這件事情,禮部也有提及,據說是因為,陛下之前有旨意,讓您和襄王爺,協助岷王爺料理宗務,主持宗學,所以……」
於是,朱儀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道。
因為如此一來,皇帝將他留在京城裡頭,是信任,是看重,是委m.hetubook.com.com以重任,讓他為朱家江山,宗室後輩們出力。
說到底,藩王的身份還是和普通大臣不同,對於普通大臣來說,聖旨一下,一切便已成定局,若有異議,一頂違抗聖旨的帽子扣下來,絕不是好受的。
伊王氣沖沖的捏緊了扶手,片刻之後,忍不住霍然而起,道。
因為這番話提醒了他一件事,那就是,想靠才德淺薄這個理由來推拒,難度也並不小。
但是即便是進了京,見到了皇帝,如果受到刻意的刁難,藩王也可以據理力爭,那麼多的朱家宗室在各地看著,天子總不能太過刻薄。
「算算時辰,內閣兩位大人進宮已有一段時間了,不出意外的話,此刻聖旨應該已經發到六科了。」
「那又如何?」
考慮到成國公府如今的立場,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涉及到天家爭鬥……
「王爺身份貴重,又是陛下長輩,自可對聖旨提出異議,但是,王爺為何會覺得,讓王爺暫留京師,是責罰呢?」
這話,最開始的時候伊王問過一遍,此時再問,含義自然不同,初時發問,不過是想探明朱儀的用意,早些將他打發走,但是如今再問,卻已然含著妥協的用意。
因為朱儀微微一笑,開口道。
啥?
似乎是對伊王的反應早有預料,這邊伊王剛剛起身,沒走兩步,朱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要不然裝病?
「至於太上皇,他老人家自然是篤重親親之道的,否則,也不會讓臣特意帶來賞賜,以示撫慰。」
所以,面對責難,伊王可以理直氣壯的進宮討個說法,尤其是現在,諸王都還在京師的情況下,他如果討不來這個說法,周王,魯王等人自會替他出面。
見此狀況,朱儀倒是反而不著急了,開口道。
「本王身為藩王,長久在京,本就不合禮制,何況,本王這段時間並無過錯,莫說是聖旨未下,就算是已經到了十王府,本王也要進宮問一問陛下!」
「整飭軍屯雖是朝廷大政,但是www.hetubook.com.com,于少保畢竟行事有所不妥,又有陛下旨意在上,諸臣縱然不滿,也難奈何王爺。」
一念至此,伊王不由得暗罵一聲。
伊王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差點就罵了出來。
搞不好,這個奏疏遞上去,天子還會下旨好生將他安撫一番,然後讓他安心做事云云。
「這自然是想讓諸王早些回封地,他們好在陛下面前進言,更定宗藩規制……」
「今日臣此來,自然是為了宗藩改革一事,不過,在說臣的來意之前,王爺不妨想一個問題,禮部為何要在此時上疏,讓諸王離京呢?」
「王爺此時去,怕是已然晚了……」
直到後來,接連兩三道旨意下達,眼瞧著他再負隅頑抗,下回來的就不是宣旨的天使,而是官軍了,他才磨磨蹭蹭的啟程進京。
這種情況,天子讓他去宗人府幫忙,他敢不去嗎?
可是,禮部這幫混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誇他能力出眾,能幹有為,以此為由,讓他留在京中協理宗學,這一下,他可就騎虎難下了。
見此狀況,朱儀便知道,伊王誤會了他的意思。
這份奏疏是禮部上的,所以,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禮部是在刁難他,自然也不要指望,能有不長眼的初探阻攔。
「說吧,你今日到十王府來尋本王,到底有什麼事?」
「所以,問題就在於此,禮部既然是要避諸位王爺的鋒芒,那麼,諸位自然是離京的越多,越早越好,最好是只剩下岷王爺一個人在京師,獨臂難支。」
如果想走的話,那麼,其實還是剛剛說的路子,說自己才德淺薄,不堪大任。
「用心險惡,的確如此。」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朱儀這番話到底有沒有暗含嘲弄的意思了。
要知道,這種理由,別人來攻擊他,才是真正的有用,但是,如果是自己說,只會是被當做自謙。
「不過,本王沒記錯的話,禮部的大宗伯,是你的岳丈吧,成國公,你如此非議尊長,怕是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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