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萬物有靈、借宿鬼庄
無論是水妖夫婦奇特的三觀、亦或是它們這種洒脫的生活方式，都於裴文德認知中的「正常」截然不同。
所以這座莊園在修成之後，便孕育出了一個擁有著自我意志的「靈」。
因為如果不是水妖反應及時，小青一點都不懷疑這盞跌落的燭火會將之點燃，然後把她當做入侵者一樣燒成灰燼。
「你這笑容……是跟誰學的？」
莊園之靈能夠控制莊園內的一切事物，反之莊園受到損傷也意味著它同樣會受傷。
「這難道不是歡迎嗎？」
再加上那零零碎碎的廂房、柴房、廚房、乃至於茅廁，這間古宅簡直與這個時代最頂尖的莊園無異了。
除了那些由生靈修行而成的「妖」之外，還有著由非生物覺醒了自我而誕生的「怪」。
「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並且與那破爛院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宅院內的裝修顯得異常精美，僅僅三進四合的院落就有大幾十間。
那是此前的水妖從未流露過的燦爛笑容，燦爛到甚至顯得有些違和。
就像是在回應水妖的話一樣，她頭頂的一盞燭火忽然掉落了下來。
因此對於莊園之靈時不時的反抗舉動，在它們看來就和日常的調劑沒什麼區別。
聽到小青的這番吐槽，剛剛還一臉燦爛笑容的水妖頓時收斂了笑容，臉上也重新恢復到了那股榮辱不驚的平靜。
「看樣子的確如此……」
愣愣的站在古宅的入口處，裴文德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過我的心意是真的，自從在這裏定居之後，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夫君那麼開心了。」
它並非神靈、並非地母、亦不能承受香火願力，它單純只是作為這座莊園的意志而存在的。
就像前文提過的一樣，這是一個真正萬物有靈的世界。
片hetubook.com.com刻過後，原本寂靜的古宅迎來了久違的熱鬧。
「其實我們當初搬到這裏來的時候也挺驚訝的！」
裴文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誇讚。
「很驚訝是嗎？」
【就好像……這才是妖怪真正的生活方式。】
僅僅只比小青慢半拍，裴文德也立馬反應了過來。
啪嗒！
因為剛剛那張燭火落下之時，裴文德根本沒察覺到任何的振動與微風，它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憑空掉落。
一般情況下，「怪」的誕生條件極為苛刻，並且幾乎很難人為的復刻出其誕生的過程。
見狀，比裴文德更快了解這座莊園「本質」的小青輕聲吐槽道。
毫無疑問，眼下的這座莊園就是那個罕見的特殊情況。
眼看那盞燭火即將落到水妖身上的時候，她卻恰到好處的伸手接住了那盞燭火，看上去就好像是燭火在主動給一行人照明一樣。
小青雖然談不上見多識廣，但在
m.hetubook.com.com長達百年的修行生涯中，也見識過很多妖魔鬼怪。
……
「還真是一種奇妙的生活方式。」
【……】
因為這間古宅的外表和內在完全不同，外表看上去和鬼屋差不多的它，裏面竟然擺滿了各種奢華、豪貴的物件。
「值得慶幸的是，這座莊園很歡迎我們的到來……」
嗯，水妖夫婦這種強行入住的傢伙除外。
並沒有反駁小青的說辭，水妖只是端著自己手中的那盞燭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反問道。
這座莊園就是它的身體，亦是其意志的延伸。
可偏偏就是這種「異常」，在它們的身上卻表現的如此和諧。
「直到我們來到了這裏，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雖然有些唐突，過程也有些意外……」
「但還是由衷的歡迎你們來到『蜀外莊園』！」
及時糾正了裴文德的說辭，小青也有些驚嘆于這間古老莊園的神異。
「如果是跟著那頭傻熊學的，我建議你還和_圖_書是不要笑為好。」
【不，就算是在眾多妖怪之中，這對夫婦也屬於十分怪異的類型了。】
「這間莊園……鬧鬼？」
「我和夫君被城從巴蜀驅離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各地流浪。」
默默的在心裏如此問了一句，裴文德覺得就今晚見識到的一切，自己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至於這對奇特的妖怪夫婦是否真的意識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重要。
手持燭火在前面帶路，當水妖帶著裴文德與小青來到莊園主宅前方巨大的前院時，突然轉身向二人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腦海中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裴文德這邊剛想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小青的聲音卻再次在他心中迴響了起來。
重要的是水妖夫婦的確在這間古老的宅院中安家了，並且與這裏的「靈」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共生關係。
【但是很有意思，不是嗎？】
就算是最後「改邪歸正」的山君，其性格都還處於能夠被認知和接納的範疇。
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回裴文德的話，但小青眼中閃過的那縷饒有興趣卻暴露了她的想法。
可是不管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其性格都可以大致被歸類為暴虐、殘忍、孤僻、冷漠，而像水妖夫婦這般突出一個「怪」字的幾乎沒有。
然而既然有一般情況，那麼自然就有特殊情況。
「我可不覺得這是『歡迎』……」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有靈』。」
「這座莊園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存在了，它的歷史甚至可能比當今的王朝存在時間還要長一點。」
換而言之，這間古老的莊園宅院並不歡迎外來者入住。
「哪怕只限於今晚，『蜀外莊園』歡迎你們的到來。」
「因為那不適合你……」
當初修建這座莊園的人不僅精通地脈、風水之學，在通靈和煉器方面也有著極高的成就。
目送著人面巨熊抱著孩子遠去的背影，一直默默站在裴文德、小青身旁的水妖平靜的解釋道。
但是這種「靈」又與裴文德此前遇到過的落淚韋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