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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被桶子蓋住了，沒看到葉三石的動作，也沒聽到五班眾人的輕聲嘀咕。

無聲的回應。

你喝一下試試。

拿出這最後一根煙后，他左手立馬用力攥緊，煙盒瞬間癟了。

鄧海是徹底豁出去了。

「咳咳～」

「……」

昨天班長幫忙打水泡腳，甚至有些班的班長，真親自下手幫忙洗。

「來吧，喝口水！」

桶子下，不斷傳來咳嗦聲。

宿舍內，王野此時手上手錶還在，他悄悄看了眼：「十點二十三分了！」

連王野內心都罵了一句：「讓你打個鬼。」

正好，這時鄧海另外那隻手從桶子裏面伸出來了。

還讓你打熱水，我怕你打來的是硫酸哦。

但是我現在話放在這裏了。

宿舍內，不止王野和秦力小聲在嘀咕。

就像一個男人，跑外面快活幾分鐘，短暫的幸福，付出的代價，可能是背後工地頂著寒風烈日搬兩天磚，更可能是電子廠連續打幾天螺絲，乃至打一兩個月。

說完，葉三石頓了下才開口：「好了，還有幾分鐘熄燈，現m.hetubook.com.com在你們上廁所或者洗漱的，都可以去了。」

這是人喝的嗎？

怕是等下睡著了，做夢夢到這個場景都能一哆嗦給嚇醒。

這一瞬間，一大團濃煙隨著桶子的揭開而出現。

樣子，王野有點不忍看。

……

「是男人，懲罰就認真做，彎腰讓桶子斜過來跑煙算什麼？」

「班長，不能去洗澡嗎？」

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

「勇士啊！」

自然，今天不可能再有昨天的待遇。

桶子下沒傳來聲音，現在的鄧海，已經是第四根煙了。

至於說為什麼需要打一兩個月，那是因為要交罰款……

王野才感嘆完，鄧海杯子快速拿開嘴巴，頭一低，正好吐到了葉三石快速遞過來的桶子裏面。

經過今天這一天的操練，誰還敢想這事。

「沒有，新兵連條件有限，洗澡一周只能安排一次，這周，沒有安排。

當然，下一次買這一包煙的那個錢，你們自己出！」

那時候，大家感覺有點小惶恐的時候，也感覺很幸和*圖*書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葉三石毫無憐憫之心，不管鄧海是真因為咳的受不了，還是故意的，反正他就這麼說了。

下一刻，煙霧快速消散，露出裏面整個腦袋都還在散發白煙的鄧海。

恰好，這時已經鬆開桶子的葉三石，也看到了眾人的表情。

鼻涕眼淚，確實都出來了……

但是葉三石沒吭聲。

時間其實早過了二十分鐘。

「嘔～！」

班長打熱水給你洗腳。

因為現在外面其實都開始喧嘩了。

事實上，大家邊上有挨著上下鋪新兵的，就沒幾個老實的。

王野此時已經扭頭回來了，他看到了鄧海那喉嚨真在動。

本來頂著桶子站立的身影，現在腰越彎越低。

剛才鄧海走的流程，你們也走一遍就行。

「好，我喝！」

「咳咳……報……報告……咳咳……我……咳……我抽完了……」

當即，葉三石淡淡的開口：「我知道，我們班抽煙的不止鄧海一個，甚至我感覺藏煙的可能不止鄧海一個。

比如萬寶江，有充足的自信和圖書，王野雖然體制還有點弱，但是抹一下身是肯定要的。

這泛黃的水中，還帶點黑灰的是什麼東西？

抱著桶子蹲了下去，吐的那叫一個凄慘。

不過，下一秒，他那本來就強扯出來的難看笑意僵住了。

而葉三石其實也看到了，乃至有些人嗓門天生壓不了太低，聲音他都聽到了，只是他沒管而已。

大家也只能苦著臉接受了。

不就想抽根煙嗎？

走一遍，抽一根。

外面喧嘩聲都逐漸消停。

而今天……

「哦，對了，今天沒熱水，也別指望我還給你們打熱水，自己去早上洗漱的地方接冷水洗漱。」

但是他身體，卻突兀的站直了很多。

慘的五班眾人看著都皺眉眼皮直跳。

咳嗦聲依舊不斷響起。

最後一根煙被他送到桶子裏面。

當然，你潤完了，自然可以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晚點名結束，有些班，班長選擇不開班務會，或者晚點開，那現在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了。

伴隨著咳嗦聲，其實還有他腳下一攤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淚水的混合物m.hetubook.com.com……

端起杯子，就閉眼來了一大口。

不過，大家這想法都還沒確定呢，葉三石再次看著大家開口了：「今天不許洗，馬上要熄燈了，今天沒時間，要洗明天給你們時間！」

其他新兵，大多也眼皮一抽，扭頭不看。

「說什麼話，什麼放不放的，這是你抽了這麼多煙，班長給你潤潤嗓子。

不是還沒抽成嗎？

他這話真假大家不清楚。

事實上，此時的五班眾人都已經於心不忍了。

何必把人往死里整。

這一刻，鄧海真有股衝動，直接拿著這個不鏽鋼的杯子，哐當砸葉三石那臉上。

讓大家清楚的認知到了，昨天短暫的幸福，需要用未來最起碼兩年的時間去彌補。

這時，有人突然發出聲音。

鄧海雙手抓著桶子，拿杯子的手，杯子因為碰到桶子上，還剩下的一些水也被倒了出來。

自然，王野不可能提醒。

今天一天，大家還是出了一些汗的，而且有人做俯卧撐直接趴地上了，作訓服也弄的有點灰。

很多新兵甚至想說，有必要嗎？

嘔…wｗw.heｔｕｂｏok•ｃｏm.cｏm…嘔～

他這話，表面沒人吭聲，內心，怕是不止一人罵他。

「謝謝班長。」鄧海直接用衣袖擦了把臉后，忍著腦袋的眩暈，扯了一抹很難看的笑意道謝。

看了下，鄧海左手那煙盒裡面還有一根。

再次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強忍著被煙暈出來的昏沉眩暈，看著葉三石：「班長，是不是我喝了就放過我了！」

「最後一根煙給你泡了一杯茶……en，我抽了兩口，不小點掉了點煙灰進去，你不介意吧！」

簡單來說就是給大家的洗漱時間。

可想著之前指導員的話，想著自己的女朋友，想著自己的爸媽。

「嗯，抽完了就算了！」葉三石居然主動上前幫他把桶子拿了下來。

以後想抽煙，可以直接找我說。

但是現在鄧海可沒心思估計這個。

葉三石態度淡淡的，伸手就把手上的杯子送了過去。

所幸，天氣不冷，就算現在晚上十點多了，氣溫依舊有十幾度。

冷水澡，體質強一點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見鬼的不介意。

當然，你不怕冷，可以到水房用桶子接冷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