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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聽完皺起了眉頭，讓瑞秋詳細地講述一遍當時的情形。

我快速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山魈吃掉了小象，小象死了。』

小巴眼睛一轉，趕緊說：「也是輔助我調查案子的，請你配合。」

「能不能帶我去小婉的卧室看看。」我可不想就這麼離開。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的怨恨，好像王副院長詛咒過她的孩子似的。

我和瑞秋曾有過一面之緣，就是上次在太平間里，她把布娃娃放進冰櫃的那次，我想她應該也記得我。

她點點頭，遞給我，繪本是拿麻線訂起來的，故事的名字是《象與山魈》，是第一冊。

當我們走到小婉那間卧室的時候，我的後背已經全部濕透。

她皺皺眉頭，「是我給小婉訂的一套圖書里贈送的，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個故事，但她特別愛看。」

瑞秋把熟睡的兒子暫時放在床上，拿過我手中的繪本，喃喃地說了句，「她再也翻不到下一頁了……」

瑞秋看了我一眼，竟ｈeｔuｂｏoｋ.coｍ.ｃoｍ然同意了。

至少我沒來晚，還能提醒瑞秋，保護好這個孩子。

她頓了頓，「不過，他不會殺死孩子，我可以以人格擔保，陳冬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孩子死的時候，他也跟我在一起。」

「還有別的問題嗎？」她疲倦地問。

拿出繪本，我發現這是一個純手繪的兒童繪本，而且連文字都像是手寫上去的，並不是印刷版，不過書頁很精緻。

瑞秋遲疑了一下，打開了門。

「我能不能看看這個？」我指著她懷裡的繪本。

瑞秋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問小巴，「你是警官我理解，那他呢，他來幹什麼？」

小巴拍拍膝蓋，無奈地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小象被捆著的無助的樣子，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小婉死在床上的情景。

瑞秋抬起頭，盯著小巴：「我今天早上去報案，你們並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知道你們在走形式，為什麼還特地跑來一趟？」

贈送的。

瑞秋ｍ.ｈ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m面容憔悴，兩隻眼睛腫的厲害，估計最近幾天她沒少掉眼淚。

她懷裡抱著一個小男孩，白白胖胖的，估計這就是小婉那個兩歲的弟弟。

瑞秋露出不太愉悅的表情，「我去報案，不是讓你們來追查我老公的，你們的新線索就是讓你們懷疑一個父親殺了自己的親女兒？」

而且她不像小巴說的，精神崩潰，難以自控，在我看來，瑞秋像個聰明的女人，只是經歷了比較悲痛的事情，臉上沒有了神采。

「有。」小巴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握在一起，神情專註，跟平時那種嘻嘻哈哈，唯唯諾諾的樣子很不一樣。

純手繪，不是印刷版。

瑞秋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又複述了一遍，跟我之前聽到的沒什麼區別。

這是給一個四五歲孩子看的繪本？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場景。

這一頁的內容是，『面對成群的山魈，小象十分害怕，它拚命地哭……』

瑞秋嘆口氣，眼圈紅了，「跟兒子相比，他是和-圖-書不太喜歡小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小婉沒出生時，他就表現出了對這個孩子的反感，但其實小婉很乖巧。」

小巴進門后就開始檢查門窗，床鋪和衣櫃，尋找各種可疑的痕迹。

她把我們帶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個小奶瓶給兒子餵奶。

我慢慢走到床邊，深吸一口氣，朝床底下看去，只有一個打開的兒童繪本躺在那裡。

「能不能說說你丈夫陳冬，他跟女兒的關係怎麼樣？」

書頁上畫著的是一頭小象被綁在一張小床上，面目猙獰的山魈們將它團團圍住，流著口水，目光兇狠地看著小象。

這個繪本有問題，我突然覺得畫這個繪本的人，一定就是殺死小婉的兇手。

「你是想說，醫院的王副院長有可能殺了你的女兒？」小巴馬上問。

小巴趕緊亮出警官證，說今天是專門來調查她女兒陳小婉的案子的。

瑞秋說完，看看我們，我和小巴並沒有走的意思。

她捂住嘴巴，另一隻手把繪本抱和-圖-書在懷裡，終於失控，眼淚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

「我沒這麼說，我只是希望你們多調查調查。」她冷冰冰地說。

這時小男孩睡著了，瑞秋也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我想陳冬作為孩子的父親，應該心情也不好，所以才會不想回家。

「你們是在懷疑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瑞秋讓兒子自己抱著奶瓶，看著我們。

她始終低著頭，不看我們。

小巴連忙說，因為突然發現了新的線索，所以想問她丈夫幾個問題，但是打他的電話沒人接，就來家裡了。

氣氛有點尷尬，小巴清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

「你只管回答就好，我沒別的意思。」

我坐在沙發上，仔細觀察著她。

小巴看著她，沒說話，態度堅決，等著她的回答。

看到這個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走上熟悉的樓梯，我的手心開始發汗，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夢魘中，不敢抬頭看，怕瑞秋一回頭，就變成小女孩那張蒼白的臉。

因為繪本中的故事m.hetubook.com.com好像預示了小婉的命運，小婉說鬼還會殺人，或許通過看第二冊就能知道，『鬼』會通過什麼形式殺人。

說完后，她補充了一句，「其實我懷小婉的時候，姐姐和姐夫也都不支持我，他們說這個孩子活不長，姐夫做了夢，說他看到了小婉的死，你們怎麼不去調查他？」

瑞秋應該三十歲左右，雖然精神不太好，但能看出長相還是比較秀氣的，應該說挺漂亮。

「這繪本是誰買的？為什麼給孩子看這種故事？」我問瑞秋。

「有沒有第二冊？快拿來給我看看！」我緊張地說。

瑞秋想了想，重新低下頭，「城東區有個夜貓子酒吧，你們去看看吧，他愛去那，最近總是一身酒氣地回來，估計是在那喝酒來著。」

「那他有沒有經常去的地方？我們想去找他。」小巴說。

「他啊，最近早出晚歸的，也沒去上班，早上把我送回家后，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兒了。」她淡淡地說。

本以為調查她女兒的案子，她會比較積極，沒想到竟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