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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上面有一道一道的汗漬，面容憔悴，雙眼無神，頭髮一縷一縷的，很凌亂。

但我沒有多想，跟霖子和小雪就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霖子半天沒回答，抽了好幾口煙。

當他聽我說完三號冰櫃下面有暗道時，咧著嘴巴，特別驚訝的樣子，「有這種事？」

「恩，很有可能，所以林清對藍教授，是有所忌憚的。」霖子說道。

開門一看，是小巴，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名警察。

「怎麼了？」我問。

這和他剛才說的，有點不一致。

之後我和霖子一起去了太平間里，在王副院長派人來之前，我們兩個要好好看著三號冰櫃。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回值班室，就直接去了王副院長的辦公室。

我告訴他，我也不知道那條暗道是通向何處的，但是必須想辦法堵上。

這時，有人來敲太平間的大門，打斷了我和霖子的談話。

這時，我注意到他的手心有些紅腫，就像被繩子勒過似的。

掛斷電話后，我們三個互相看看www.hetubook.com.com。

「我有一個好兄弟，和我一樣，也是做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情，但後來他背叛了老高，死的很慘。」

而且，老高精神失常后，霖子既沒有告訴我實情，也沒有表現出對杜皓的恐懼。

走出行政樓，小雪突然說，「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關於藍教授。」

只剩下我和霖子兩人了。

霖子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霖子跟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回，我從沒見他哪一次害怕過，他說自己害怕會慘死，我有點不信。

敲了半天，王副院長才把門打開。

沉默了好久，王副院長說：「你們先回去吧，暗道的事情，我兩天之內想辦法解決掉。」

然後他關心地問我，昨晚我們有沒有受傷，說他派小曹去救我們之後，後來聯繫不上小曹，就拜託張姨去接應我們了。

「恩，是。」

那林清到底怕藍教授什麼呢？我們想不出來。

「但願吧。」王副院長有氣無力地說。

「張姨是接到了王副院長ｈttps://ww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的電話，去救我們的，那藍教授為什麼也跟著去了？張姨不是聯繫不到他嗎……」

他彈彈煙灰，苦笑了一下，「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很懦弱。我多次提醒過你，老高有問題，還時時躲著老高，可就是不敢跟你說出實情。」

「我知道了，林清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他救我們肯定不是要把我們送回市裡。」

「我們都很好，不過，我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另一件事。」

王副院長的臉色陰暗，不停搓著手，彷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雖然杜皓已經墜崖了，但是那條暗道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必須儘快處理掉。

「霖子，你沒騙我吧？」

霖子還說，藍教授之前一直不肯現身，還讓王穎易容成自己的樣子去幫助我們，為什麼偏偏這一次，他出現了。

「沒有啊，不止一個人說過我是叛徒，你不是也聽過嘛，我一直不肯承認，一是怕你知道我為老高做事，就不再當我是兄弟，二是，我擔心有一天，自和*圖*書己也會那樣慘死……」

小雪一回去就昏昏欲睡，她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穩定，我趕緊把床讓給她，讓她好好休息。

霖子眉頭緊鎖，突然，他打了個響指，好像想通了似的。

「其實，我扮演瘋子騙你的枕頭，是受老高的指使，但後來我向你隱瞞了這些。」

「那林清說的，你的使命，又是什麼意思？」

我趕緊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給張姨打了電話，並且打開了手機的揚聲器，好讓霖子和小雪也聽到。

看來，藍教授確實不簡單。

他抬頭，用袖子抹了把淚。

「為什麼隱瞞？」

霖子打了個哆嗦，點了根煙，其實這裡是禁煙的，但我沒攔他。

「霖子，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誰？」

之後，我們回到了值班室。

這個『他』應該是指杜皓。

想了想，我終於開口問他：

他哭了起來，眼淚在臉上縱橫，看他這個樣子，我突然有些心酸。

那時候藍教授已經知道我們有危險，是專門來找張姨一起去救我們的。

「什麼事？」hetubook.com.com

「杜皓也死了。」我說。

「張強，馬皓霖，你們和曹志被殺一案有關，現在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恩。」他轉身走到沙發區，坐下。「是來說俊凱的事情嗎？我已經知道了。」

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接不上。

「他還是成功了，我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王副院長喃喃地說。

我張張嘴，剛想安慰他，王副院長對我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他兩年前就死了，不應該傷心，可是……」

至於藍教授是怎麼知道的，張姨不清楚，但她回想了一下，說藍教授在路上講過一句話。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竟有些害怕。

「好，我今天就派人把那組冰櫃拆了。」說完，他又馬上改口，「不行不行，三號冰櫃和那個二號連著是吧？」

除非，那種死法，真的非常恐怖。

「霖子。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你跟老高叔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這麼一看，王副院長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因為我害怕，害怕老高背後的人，他們非常殘忍，只不過那時候和*圖*書，我還不知道那人就是杜皓。」

小雪一提出來，霖子一拍大腿，「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我要告訴王副院長，三號冰櫃下面有暗道的事。

「那還不能拆掉……」他喃喃地說，雙手抓著頭髮，更加痛苦和煩躁。

小巴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深吸一口氣，對我們說：

霖子眨眨眼睛，支支吾吾的，「這個啊，哎，我不是說了嘛，我原本是幫老高做事的嘛……」

張姨說昨晚自己正要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藍教授。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藍教授出現，恐怕咱們已經被林清帶到別處了？」我問。

看來小曹已經告訴他了。

「殘忍？怎麼殘忍，他們還做過什麼？」

「強子，我剛才說的每句話，包括我幫老高做事，都是真的，至於其他的，你再給我些時間，行嗎？」

他在打馬虎眼。

可能兒子的第二次死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整個人都混亂了。

「王院長，你還好吧？」我關心地問。

他說，絕對不能讓林清把我們帶走。

霖子的表情變得很複雜，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