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吃人
她就是不回答，我只好放棄，就說不管杜老做過什麼，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讓杜皓乖乖下來，所以屍體我必須帶走，保證屍體不再受到更嚴重的損壞。
「我奉勸你們，趁著她們沒醒過來，快點走吧。」她轉過身去，要繼續剮肉了。
她慢慢轉過身來，嘴裏咀嚼著什麼。
我看著頭頂上的那些肉鉤子，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具具搖搖晃晃的屍體，或者活人，咀嚼的聲音再度在我耳邊響起……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裏說是廁所，其實已經改裝過了，根本沒有馬桶，簡直就是屠宰場，上次我來這裏太緊張，又黑乎乎的，以至於我都沒仔細看。
「那，那那麼多活老鼠，你可以吃啊，幹嘛非要吃這個屍體啊！」霖子擦了把嘴，喘著氣對女人說。
但那個地窖已經被毀掉了，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那……那是什麼……」她聲音顫抖地問。
「你們是怎麼認識守屍人劉師傅的，也就是老劉頭
和_圖_書。」我開門見山地問。
女人撩開長長的頭髮，我再度看到了那張恐怖醜陋的面龐。
走出電梯口后，女維修工突然問道：「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她們在睡覺？在哪兒睡？我心裏不禁犯起嘀咕，也對她們更加好奇。
這讓我不禁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我雖然只去過一次，但是印象卻非常深刻，和這裏的感覺非常像。
彎著腰，扶著冰冷的牆壁，等女人離開后，我立刻對霖子說，「快把屍體弄下來，咱們把他放到祭場去。」
她眉頭緊鎖，緊緊盯著我們，我心裏有點忐忑。
王穎拽拽我的袖子，指著那個隔間上方的天花板。
這時，我聽到了細微的嘶嘶聲。
咕嚕一聲，她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還滿足地舔了舔嘴唇。
杜老的臉耷拉著，好像在低頭看著她似的。
我把視線慢慢上移，最終落在了那個駭人的鐵鉤子上。
她口口聲聲說的『她們』，我想應該是和*圖*書上次我聽到的談話的那些女人。
她頓了頓，繼續說，「你們不是不知道吧，他幫著兒子，對一個守屍人做過的事情，竟然把狗頭縫在了人的身體上，還詛咒了那個守屍人，難道這樣的人，不該受到懲罰嗎？」
那標籤是電梯品牌的名字，看來她是一名維修工。
我知道她說的是老劉頭的事情，看來她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她痛訴著，聲音好像還有些哽咽。
「這具屍體你不能再碰了，等杜皓來了之後，這屍體隨便你怎麼處理。」我編了個謊話。
那個廁所隔間里點了蠟燭，所以人影便被投射到了地面上。
就是在古葬場旁邊的村莊里，我和老鄭警官去見鐵牛，遇見林清的那次，那個地窖里有很多腐屍，而且屍體還有明顯地被啃食的痕迹……
把杜老的屍體安置好之後，我們三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乘坐電梯返回一樓。
「這至少是個人，而且我是不會吃這些老hｔtps://www•hｅtuｂoｏk.ｃom.cｏm鼠肉的。」她語氣裡帶著一些憤慨，好像這些大耗子都是她養的寵物似的。
一雙乾枯帶血的手被麻繩捆著，掛在鐵鉤上，手上的皮膚蒼老，一看就知道是老人的手，是杜老的手，他的屍體就被掛在那隔間里。
「如果這具屍體沒了，杜皓就不會下來了。」我快速說著，試圖阻止她這種恐怖的行為。
小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那是控制她的惡巫說的話，眼前這個醜陋的女人難道和小雪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你們怎麼還敢到這邊來？」她幽幽地說，「別以為我有求於你，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王穎哇地吐起來，霖子乾嘔兩聲，終於也控制不住吐了起來。
「好吧。希望你們能把杜皓帶來。」她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問太多了。」
只有那個地方是安全的了，杜皓找不到，老鼠不會去吃，這些瘋狂的女人也不會去碰。
只能吃活的……
和_圖_書雖然有霖子和王穎在身邊，但我彷彿獨自一人置身在一個惡臭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她那扭曲變形的嘴唇抽動了一下，「我已經餓了很多天了，上次那具屍體，她們不讓我吃，送走了，這一回，不管這老傢伙的屍體多重要，我都不能再餓肚子了，負責我會死的，雖然我更想吃活的。」
站在杜老屍體前面的，是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醜女人，她背對著我們，右手拿著一把剔骨刀。
惡臭，骯髒，血腥。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胃部再次痙攣起來，這一次非常嚴重。
我感覺自己快吐了，不過耳鳴的癥狀逐漸消失，我恢復了聽力。
她冰冷地哼了一聲，「這個老傢伙，養了那麼一個畜生兒子，還幫著他兒子做哪些喪心病狂的事情，把他喂耗子，我都覺得便宜他了。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對……」
那是用刀割肉時，刮到骨頭時發出的聲音！
這一次我們照例是先到電梯里，然後在電梯到達一樓的時候，馬上摁了向
和*圖*書下按鈕，這樣就不會出現怎麼都走不出去那半截走廊的情況了。
我連忙說，我沒以為什麼，但剛才說的是真話，杜老的屍體非常重要，絕對不能再損壞了。
話音剛落，她刷的把刀扎進了廁所的隔板上，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的樣子。
我很想問問女人這些問題，但她已經『嗒嗒嗒』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藉著燭光，這間廁所更加鬼魅，到處血跡斑斑。
地上那塊腐肉應該就是杜老的屍體，是有人在剮屍體上的肉！
女電梯維修工，我還是第一次見。
「住手！」我一邊喊著一邊跑過去，站在那個隔間的前面，我喘著粗氣，因為害怕和噁心，渾身都在發抖。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黑瘦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前，她手裡拿著一個工具包，身上穿著維修工人的服裝，我看了一下她工作服上左胸口上的標籤。
女人好像要說一個人的名字，但是突然停了下來。
我重新站起來，跟霖子一起把噁心的屍體取下來，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