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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子冷笑了一下，陰沉著臉說：「這還不簡單嗎，他們要的是我心甘情願為他們做事，如果當時就把我帶走，我死都不會跟他們合作，但現在不一樣了。」

「霖子呢？」小雪邊問邊把手放在了王穎的額頭上，又摸了摸她的脈搏，手猛地抽回來，「小穎怎麼了？」

「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一個小警官還能叫來黑社會不成？」我半開玩笑地問。

我默默點頭，對於眼下這情況無可奈何，只能任人擺布。

「想不到他還有兩下子。」我隨口敷衍了一句，「但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一個司機，開車回家。要是安警官肯幫這個忙，就再好不過了。」

「強子，你帶著小穎離開吧，我留下來。」霖子咬牙切齒地說：「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我知道對方不是要霖子的命，但還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說對了，他當警察其實結識最多的是一些社會上的人，都是狠角色，當然他不是和他們勾結在一ｈtｔps://ｍ•ｈｅtubooｋ.cｏｍ.ｃｏｍ起的，但是有人領了他一些人情，所以關鍵時候能幫上忙，這些傢伙比警察敢出手，最適合今天晚上這樣的行動。」小雪繪聲繪色地說著，眼睛里閃著光。

錄音筆里的人繼續對我們說：「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怕我會傷害馬皓霖，也怕這是個圈套，萬一我不給你們解藥怎麼辦呢？讓我來給你們解釋一下，首先這件事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我不想要馬皓霖的命，只需要他好好為我做一些事情，只有確定王穎安全，馬皓霖才會順從我的意思，對吧？所以我不會騙你們。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凌晨一點鐘是最後截止時間，要麼你們兩個離開太平間，王穎死，要麼按照我的意思來，皆大歡喜。呵呵呵，好好考慮一下吧，小夥子們。」

說完我無意瞥了一眼路邊，只見一個人佝僂著背朝我們走來，渾身的毛孔瞬間張開了，同時把手放hｔｔps://www.hetｕbｏｏk•com.ｃom到了匕首上。

「放心吧，我會小心應付的，盡量多拖延一段時間，如果張姨回來了，你可以問問她的意見，不過我覺得張姨只是個小角色，拿不了大主意，紅鬍子是個厲害人物，你要想辦法跟他取得聯繫。」霖子叮囑著我，然後又考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都囑咐了兩句。

霖子把車鑰匙交給我，對我說：「強子，你帶小穎回車上，打電話找一個代駕司機，把你們送回去。不用擔心我，也許等這場風波過去后，咱們就能見面，我認為對方要我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在這場暗鬥中獲得更多的權益。」

小雪說得十分認真，我不好打擊她，就無奈地說：「小雪，你不該讓安警官牽扯進來。還有，今晚的事情警察幫不上忙。」

他不再是會開玩笑的瘋子，也不是那個拍著胸脯說，『好兄弟，我永遠會站你這邊，跟你並肩作戰』的霖子了。爽朗的笑容早就從他臉上消失，大大咧咧的和-圖-書霖子已經不見了。

末了，霖子還是給我擠出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強子，你小子人挺好，就是有時候心不夠狠，有時候也太倔。假如將來我不是我了，你可千萬別心軟，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扶起來一把剛才被他踢翻的椅子，坐下，閉上眼睛，安靜地等著厄運降臨。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他們害死小巴的時候沒有把你帶走？」我問霖子。

對方總算說出來自己的目的了，他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要霖子。

「霖子，無論如何，你要小心。」我考慮了一下，認認真真地對他說：「如果他們讓你做的事情違背了你的原則，是傷天害理的，你不用考慮我們的生死，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霖子說完，把王穎的手慢慢放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眼淚，但沒有掉下來。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這是我背著王穎離開太平間時對霖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霖子還說，王穎的事情，我在家裡差點被和_圖_書一箭穿心射死，我們收到帶血的豬心，以及女服務員猖狂地出現在張姨的家裡，這些都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如果想要我們的命，易如反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霖子肯定會聽從他們的安排。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告訴霖子，他和王穎恐怕要隔上三年甚至更久才能見面，他一定沒辦法承受那樣的事情。

我看著霖子，他的臉陰的比舊怨湖的天空還黑，眼神里透著一股寒意，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霖子了。

當我把王穎背回車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路邊的黑影里叫我的名字。

「到底怎麼了？對了，我可沒說安警官叫來的是警察。」

她從陰影里走出來，我左右看看，讓她先上車再說，我把王穎放在後排座位上，小雪也坐後排，我做在副駕駛位置。

錄音筆發出了『嗶』的一聲提示音，這傢伙說完了，他沙啞的笑聲卻一直在我的耳邊迴響。

「我擔心你們啊，而且你跟霖子單槍匹馬地來了，我實在是不放心，就給安警官打了和*圖*書電話，他很樂意幫忙，看見前面那輛計程車了嗎？他就在裏面呢，他說如果你們有任何意外，他馬上就可以叫來一些兄弟，都已經安排好了。」

當她叫第二聲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了，是小雪。

這次我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而且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我和霖子都不可能讓王穎去死，可我也同樣不希望霖子冒險。

「說來話長，你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聽話跟著跑出來了！」

「還有，你就當我這次是打入敵人內部去做卧底了，沒準兒我能幫你打聽到救你姐姐的方法呢。」

好一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是真的這麼簡單嗎？

霖子低頭看了一眼王穎，慢慢俯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用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說：「小穎，你要快點好起來，然後告訴我，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曾經你救過我一命，現在我也總算可以報答你了，一定，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我用力地點點頭，只希望這一別不是永別，別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