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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何丹娜的話重複給她聽，王穎皺起來眉頭，神情震驚。

片刻后，她說：「或許……我知道一些。」

調查這些事情，並不真的如她所說，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她語氣中略帶堅決，但表情卻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我看不到，卻想象得到。

「我知道你是怎麼獲得情報的，如果我把你同時也在幫助王副院長對手的事情告訴他，你覺得他還會繼續雇傭你嗎？他這條大魚你捨得放走嗎？」

「沒錯，就是他，你也很驚訝吧？我也是，沒想到他消失那麼久，竟然現身了。」何丹娜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我的內心卻波瀾起伏。

何丹娜輕聲「嗯」了一聲，我聽見筆尖發出來的清晰的嗒嗒聲，她在記錄我的請求。

「好吧，那接下來還需要我調查什麼嗎？我是說馬皓霖的事情。」何丹娜問。

我說，我也不認為她背叛過誰，她做的事情只是在打一些擦邊球，即使這樣，如果王副院長知道和圖書了，也絕對不會再雇傭她。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覺，我見了霖子？然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去見了他，不知道我們說了什麼，我甚至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曾經發生過。

ZQ難道就是我名字的縮寫嗎？

她此時應該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職業襯衫，下身穿著灰色包臀西裝裙，肉色絲|襪，沒有穿鞋，就那麼踩在柔軟的地攤上。

她略帶倦意，但頭腦清晰，雖然桌上的台曆上記滿了待辦的事項，但她依然心中有數，井井有條，在她面前的書桌上，有三部手機和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她正在記錄我所委託內容的藍色筆記本。

至於剛才突然出現的幻覺，不知道是不是歸功於所謂的「巫眼」，總之，這種事情還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需要，我想知道那天我們為什麼見面，還有霖子現在的下落。」

「我在聽，何大律師，別在兜圈子了，我知道你只是想m.hetubook.com.com多收點委託金，說吧，多少錢。」

何丹娜立刻反駁我說，她沒有背叛過任何一名委託人，她不過是想多掙些錢。

MHL是馬皓霖的名字簡稱，我想。

「什麼？」

「不用找了，我沒有安竊聽器和攝像頭。」我閉著眼睛對她說，「你的筆記本是深藍色的，你今天穿了白襯衣，灰色短裙，我沒說錯吧？」

我啞口無言，但是真的沒有這麼多錢，湊一湊是可以給她，那我之後就沒有生活下去的錢了，家裡的債務都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借。

我告訴她，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我沒有跟霖子有過類似的約定。

「那你以為我是做慈善的嗎？這是一個我認為合理的價格，因為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如果覺得不值，那就算了。」她態度十分強硬。

「你的好兄弟。」何丹娜清清楚楚地說，「馬皓霖。」

電話那頭的她，沉默了兩秒鐘，「一萬。」

我彷彿看到她懊惱煩hetubook.com.com躁的神情，不過我知道，兩千塊錢，是她的心理最低價，她已經在跟我討價還價的時候寫在本子上了。

隨後我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好像是翻東西，挪椅子的響聲。

掛斷電話后，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湧向我，彷彿被一種沉重的、悲痛的情緒傳染了似的。

筆記本上寫著：調查MHL，以及那天發生的事情？？

「啊，抱歉，所以，我認為你們兩個很有可能早就約定好了。你有印象嗎？」她問。

我怎麼能想到，自以為看清了別人的目的和心機，其實根本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包括何丹娜，當然這是后話了。

王穎一直心不在焉，等把這些事情弄清楚之後，她問我，剛才提到了霖子，到底是在說什麼。

也許，何丹娜是編出來的，也許，她只是想多敲詐我點錢，所以她可以說我去見了任何人。

「張強？你有在聽嗎？」

我突然明白了，何丹娜強大的信息網是怎麼運行和-圖-書的，假如A讓她調查B的某件事，而B剛好也是何丹娜的委託人，那麼調查這件事時就會非常容易，她的眾多委託人里就有我們的敵人。

其中一條就是，跟蹤ZQ去向。

我就讓王穎用手機先轉賬給何丹娜兩千塊錢，等我離開山坳后，再給王穎現金。

但她缺這點錢嗎？她好像也沒必要騙我，至少現在看來，何丹娜沒有騙我的必要。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明白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只覺得自己是最無助最委屈的人。

「我……為什麼去見霖子……」

何丹娜的簡訊馬上發了過來，她說先打款，然後她才能工作，概不賒賬。

她用力畫了兩個問號，然後問我：「剛才我跟你說清楚了吧？我已經最大限度地調查了那天的事情，你們兩個見面的原因以及所說話的內容，我確實很難查到。」

「告訴我，你的桌子上是不是放了三部手機？」我問。

「你想說什麼？」

何丹娜說：「Sorry，我也想知道。不和_圖_書過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兩個是怎麼聯繫上的。對了，你的手機簡訊記錄，以及電話記錄我都check過，希望你別介意，反正那天你沒有跟疑似霖子的人聯繫過，而且我也有仔細詢問過那兩天跟你有過接觸的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你曾經與他取得過聯繫。So……」

何丹娜終於妥協了，說這次就只收取成本費用好了，畢竟她也要有交通費，疏通關係請客吃飯等等，她把價格降到五千。不過我說兩千，她也同意了。

「所以怎樣？還有，別說鳥語了。」

在她那個深藍色筆記本上，同時還記著其他委託人要求她辦理的事項，以及那些聯繫人的名字。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何丹娜此時的樣子，還是那麼精明幹練，氣質出眾，在高檔酒店的豪華套房中，化著妝，確切地說，是她昨晚加班調查我的事情，剛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卸妝。

「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嗎？」

「你怎麼知道？」何丹娜第一次流露出了驚慌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