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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保留地回答了他，等到快吃完的時候，胖老闆對我說了一句話。

我想起來拾荒者最後盯著我，等著我給他錢的情形，或許，他也收了那個鑲金牙的人的錢？但如果是一大筆錢，他還用得著繼續拾荒嗎？

胖老闆倒是聽高興，讓我在茶水間等一等他，上午十一點半，他就可以處理完工作跟我去吃飯了。

對於一個蝸居在廢棄下水道中，靠拾荒為生的人，怎麼會那麼清楚地知道每一天是周幾呢？

若真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我斷定，胖老闆不是被洗腦了，就是不方便跟我透露什麼，不然他不會用這麼奇怪的態度和語氣跟我說話。

「會不會，在你和藍姐合作之後，有某條生產線不是在你的監管下的，也許實驗室里秘密研究出的藥劑，你也不知情？」

我耐心地坐在茶水間里等著胖老闆，一開始覺得這間辦公樓里的人很少，後來我就意識到，其實這一上午，我只見到了女秘書和胖老闆和*圖*書兩個人。

「我說過了，沒有合作，沒有秘密研究什麼東西。強子，你要是來跟哥敘舊的，那我可以陪你聊一上午，中午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搓一頓，繼續聊，但如果是來問這些無聊問題的，那就很抱歉了。」胖老闆站了起來。

「胖哥。好久不見。」我站在他那大辦公室的門口，一位女秘書就站在我的身體一側。

我決定去找胖老闆。

胖老闆說藥廠效益不錯。他決口不提林清的事情。

他堅持說自己生產的藥物都是經過葯監局檢驗和審查的，沒有什麼秘密毒劑。

「沒有合作。」他直截了當地回答。

這兩點是相互矛盾的，因為他給我的答案過於精確了。

胖老闆沒有回答，給女秘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

我點點頭，「好。謝謝胖哥提醒，不過胖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吃素了？」

這是一座空廠子？！

胖老闆卻問我，要不要喝茶，我說不喝，他就去給我和_圖_書倒了一杯水。

按照王副院長給的地址找過去，我終於見到了胖老闆。

之後胖老闆又一改嚴肅的神情，樂呵呵問我中午有時間嗎，不如他請我吃個飯。

他變了，我覺得眼前的胖老闆十分陌生。

「哈，你看呢？」他兩手一攤，悠閑靠在沙發靠背上，翹起來二郎腿。

等女秘書走後，胖老闆終於收起來那副冷峻嚴肅的面孔，樂呵呵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到辦公室里高檔的皮沙發上。

乾淨整潔的茶水間就好像從來沒有使用過一樣，我拿起來放在飲水機一側的速溶咖啡，隨便看了一眼生產日期，馬上就要過期了，然而整整一盒，一條咖啡都沒有少。

「這麼說，你對付六芒教的計劃……」

她告訴我，幾個月之前，公司大換血，老闆辭掉了大部分員工，如今只剩下一些做保潔的臨時工，還有她和另外兩個人。

還是，一點小錢加上死亡威脅，使他不敢亂說話。又或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那個人故意讓他跟別人這麼說的！

我看看辦公室的四周，觀察有沒有監控一類的，然後謹慎地問胖老闆，跟夜總會那個藍鳳凰談的合作怎麼樣了。

胖老闆的回答令我有點措手不及，我決定直接問他那種毒劑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為自己有預見性的這番思考感到沾沾自喜。

而且胖老闆以前說話的語速非常快，也很啰嗦，可是今天，他語言簡潔，說起話來邏輯清晰，有條有理。

他既然不知道車上運送的是什麼，就說明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件事，也沒觀察過那輛車，然而他又可以非常清楚地說出那輛車周幾會從這裏經過，說明他又是仔細觀察過的。

之後我給王穎發了個簡訊，告訴她明天不用來接我了，我們會在周五時再去。

如果那輛運送人體器官的車，每天從拾荒者所在的下水道口前經過，對方真的會大搖大擺走過去，絲毫不擔心這和*圖*書唯一的目擊者嗎？

當我提出，他的實驗室研究了一種特殊藥劑，又描述了一下那藥劑的特性后，胖老闆矢口否認。

他說：「強子，不管你想查什麼，哥勸你不要繼續了。別到頭來被人當槍使，自己還不知道。」

王副院長的消息來源是可靠的，我想，要麼是胖老闆在撒謊，要麼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實情。

一般來說，不需要上班打卡的人，很容易沒有時間觀念，對於一個流浪漢，沒有記錄日期的工具，恐怕更大的可能是每天渾渾噩噩度日，沒有周幾的概念。

於是周四這天就無事可做了。

「我不知道。你哥他，怎麼樣了？」

沒有直接提出六芒教，也是擔心會破壞了胖老闆的計劃。

我問她，為什麼會大換血，女秘書卻歉意地說，這個問題她也說不好，還是直接問林總吧。

「胖哥，你最近怎麼樣？」

中午，胖老闆請我吃了一頓火鍋，就在最熱鬧的大廳里。他決口不提工作，只問了問我的近況。

我出去和-圖-書找了那位還算漂亮的女秘書，問她為什麼樓里的員工這麼少。

不會想到要把他滅口，或者威脅他必須保守秘密嗎？

「沒有合作。」他重複了一遍。

「沒有什麼計劃，我改變主意了，我哥的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只想好好經營廠子。」

那鑲金牙的人可能並不是周二、四、六駕車從乾涸的河床上經過，而是一、三、五！

聽得出來，他是在跟我客套，但為了搞明白這段時間胖老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決定答應跟他吃飯，看看他怎麼收場。

換位思考一下，換做是我的話，恐怕不會這麼大意，我至少要保證這個拾荒者的嘴夠緊，絕對不能透露我的事情。

他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只是眼神里少了原來的憨態，多了一份冷峻和深沉，這讓我想起了胖老闆的哥哥，林清。

「什麼？可是……」

等他回來，我繼續問他，林清如何，藥廠經營得怎麼樣了。

她看起來很聰明，不過我確定胖老闆的藥廠發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