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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下嘴，他補充了一句：「你比我還執著啊，這都死人了，你怎麼還不放棄啊。」

「你覺得我不該再查下去了嗎？」我問。

「你剛才去哪兒了？」

夢中那一幕再次在我的腦海里出現了。我跟著那個瘦高的男人，那個神情冷峻陰暗又不失睿智的戴金牙的男人，進入了一個暗道。

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我蜷縮在地上，抱住了頭，等著那棍子朝我打過來。

猛地轉過身，看著他那張蒼老又髒兮兮的臉，我頓時緊張起來。

沒想到，他聽到我這句話。

有沒有可能，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拾荒者，而是跟那運送人體器官的馬車有關係呢？

我咕噥了一句：才不是瞎折騰，難不成像他一樣，什麼事情都無所謂，天天研究彩票才是正經事嗎。

還好有這個鐵閘門攔著，讓我有了一絲的安全感，不然總覺得黑暗之中隨時會躥出來什麼可怕的怪物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仔細聞著和_圖_書空氣里的氣味，沒有什麼血腥氣和酒精的味道，只有下水道里慣有的腐敗臭味。

也有可能，一個戴金牙的倒下了，就會有另一個人接過他的金牙，金牙就像接力棒，是他們這一行的標記。

「你別瞧不起人，我跟你說，我原來可是大學里教高數的教授，只要我研究出來這些帶著數字的小乒乓球的規律，將來大富大貴不必多說，恐怕還要給我頒獎哩！」他半睜半閉著眼睛，自我陶醉地對我說道。

也許巫眼所看到的情景，就是在那個下水道里？

我也意識到出事了，不敢吱聲，更不反抗。

當我跑回下水道里的時候，「數學教授」已經不在了，不過油漆桶里的炭火還在燃燒。

下水道里幽深漆黑，一股股寒氣朝我撲過來，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有點害怕，不管夢裡的暗道是不是這裏，此時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一個人進去。

或許，他在下水道口點火，還有別和圖書的原因？

不過這個鐵門的位置是不是有點太靠里了一點？我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

我想，既然夢裡那個戴金牙的人，跟昨天死的人不是同一個人，或許死的只是個替死鬼，他的死只是對方給我一個下馬威，想讓我停止調查。

「你為什麼要笑。」

但棍子沒打在我身上，而是哐當扔到了地上，隨後我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扭頭一看是「數學教授」揪住了我的衣服，將我從地上拎起來。

他說從來沒有見過死的這個人，那個每周按時出現的男人比這死的人更高更瘦一點，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蠢。

拾荒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陰森森的。

他甚至想當然地認為，死掉的那個人，是對我的警告，我不該繼續調查了。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數學教授」在我身後嚷道：「別再把自己搭進去……」

說來也是奇怪，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在他的臉和*圖*書上流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看起來有幾分得意。

「因為我是撿破爛的，所以你就可以隨便闖我的家了嗎？」說著他掄起來一個帶著釘子的木棍朝我打過來。

「啊？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你……」

「覺得你這傢伙好玩。」

好在我昨天在會館時，當屍體打撈上來以後，趁機拍了照片，我決定拿著照片去讓拾荒者看一眼，這樣我就能知道，死的人，究竟是不是拾荒者見到的那個人了。

想到這，我立刻轉身朝著下水道跑去，此時我距離下水道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大概走了十米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個鐵閘門，我知道有些下水道的管道，會在出口的位置設置這樣的鐵門。

他的眼睛有一秒鐘的閃爍，隨即他真的大笑起來，「哈，被你看出來了？」

他本來還想再說什麼，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看來他也有著正常人的氣管和肺，也會受不了這些濃煙。

如果他原來真的是教授，那淪落到ｗｗw.ｈetｕbooｋ.ｃom•ｃom今天這個地步，也真夠諷刺的。

「我可不知道，隨便你嘍，反正你們這些小毛孩子天天閑著沒事兒干，就知道瞎折騰。」

緊接著，從下水道管道的深處，傳來了一些動靜。

還有最最奇怪的一件事，他用那個破桶烤火取暖，可是他自己卻離那個桶遠遠的，也很怕煙嗆到自己，離那麼遠根本感覺不到熱氣。

我轉過身，隨口說了一句：「教授，您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別把自己熏死了。」

「我一直都在。」

從木板的縫隙中，我看到「數學教授」也蜷縮著身子，坐在我的一旁，他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我開始拚命地朝外逃跑，什麼都顧不上說，可偏偏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給絆倒了。

我是一個人打車過去的，這天天氣寒冷，拾荒者沒有外出，當我趕過去的時候，他看起來打算一天都窩在那個狹小又陰冷的下水道里。

鐵桶散發出來的嗆人煙味就是為了遮住那種血腥氣和酒精味道？

隨後hｔtps://m.heｔｕｂoｏｋ.coｍ•cｏm我跑了出來，大口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心說真是見了鬼了，連個撿破爛兒的都不讓我繼續調查下去了。

我不顧一切，朝著下水道深處走去。

我不屑的笑了下，扭頭走出他這個灌滿濃煙的下水道。

他用一個破油漆桶烤火，整個下水道里烏煙瘴氣的，當我拿出手機，讓他看照片的時候，他立馬告訴我，不是同一個人。

「待好，別出聲。」他快速說完，把一個木板擋在我的身上。

看來是想錯了，這麼考慮著，我後退兩步，準備轉身離開這鬼地方。

我皺了下眉頭，這話聽起來有點熟悉。

我沿著河床往公路上走，邊走邊考慮剛才的事情。

話說回來，這位走火入魔的教授，肯定知道我在查的事情是危險的，不然他不會說什麼「別把自己搭進去」這樣的話。

糊裡糊塗的，我就被他帶到了出口處，不過他沒把扔出去，而是把我推到了一堆破紙箱子堆成的陰暗角落裡。

「你剛才是在笑嗎？」我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