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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能者的感恩，對他而言一文不值。

這種感覺並不虛幻。

周圍觀禮的人，也從起初的不經意，逐漸變得嚴肅、正經。

「鑄煉神兵，詭邪難擋，凝練基石，若長城屹立，千古不倒。」

岳不群的目的是斬詭，而不是招攬人心，不是稱霸天下，不是擅權。

感受著乾渴的身體，不斷地獲得這渾厚、溫暖的補充。

隨著時間的流淌，權利和地位的腐蝕，確實可能讓有一些人忘記初衷。

「別想著只佔便宜不出力這種好事，誰退……我殺誰！」岳不群說的斬釘截鐵，說的毫不容情。

一旁一名錦衣衛校尉小聲道：「大人！這話……聽著像是在蠱惑人心啊！」

「哦！如果我說，其實我還有辦法，繞過門檻呢？」岳不群又道。

隨後這背誦之聲，從山頂傳到了山腰，又從山腰蔓延到了山腳。

它是一種精神認知上的扭曲與折磨。

君子不器，絕不應拘泥於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後的目的。

宣誓雖然老套，但是管用。

「於今和圖書之始，奉以生命，血骨為劍，死亦無終。」

今日之後，此一幕註定永駐人心。

正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東方柏的精神微微一振，卻只能勉強的吐出一個字：「想！」

所有的劍意，盡數的收斂：「好！想學我就教你！」

詭邪之禍，經歷者都能感同身受。

卻也總有人不會忘記，不會忘記立下的誓言，然後始終貫徹如一。

「你沒學葵花寶典？」岳不群卻很輕鬆，看著大汗淋漓的東方柏，彷彿老友一般閑聊問道。

一瓶晨曦藥劑轉化的靈霧，很快又被消耗一空。

醒悟過來，這不僅僅是一種機緣、福利，更是責任與挑戰。

「騰焰熊熊，熾烈華光，耀耀破曉，璨以晨曦。」聲音越來越高，一節高過一節。

一對完全甘願全部相互付出，且心意相通的男女，甚至比神功絕學本身都難得。

「如果有朝一日，你們後退了、懼怕了！那我就會收回所有給予你們的優待。」

「我和_圖_書知道！」東方柏說話說的更加艱難了，面頰上的汗水，已然如傾盆大雨。

聲音宏大，震蕩山野，一瞬間彷彿將這座如利劍般直刺雲霄的華山，也拔高了幾米。

「比葵花寶典強上好幾倍的絕學？」岳不群接著問。

「以後，每一個加入斬詭盟的人，都要一道宣誓。」岳不群說道。

進而向著更遠的地方輻射遞進。

牟斌眼中厲色閃爍，轉頭玩味的看著這名校尉。

岳不群又打開一瓶晨曦藥劑，在不少人肉疼的眼神中，化作靈霧飄向通過考驗的所有人。

說罷牟斌將茶碗中的涼茶一飲而盡，豁然起身，也往華山上去。

山下的一處涼棚內，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聽著從山上傳下來的誓詞，神情有些恍惚。

果然，東方柏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葵花寶典的正確練法！

有些堅持，其實就是鼓足了一口氣，在硬撐、硬頂，氣泄了，堅持也就沒了。

東方柏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是終於被丟下水的魚，又像是剛剛被人從ｈtｔｐs://ｗwｗ•ｈeｔuboｏk.ｃｏm•com水裡撈出來的水鬼。

一遍誦完，眾人跟著復誦。

就像清晨的晨曦，帶來溫和、希望、光明，卻並不刺眼，酷烈。

哪怕只是為了這樣的一些人，定下誓言，然後銘記於心，也有必要。

「何言無冕，兄弟所望，何爭俗榮，兄弟同袍……岳不群！希望你能說道做到吧！」牟斌低聲說道。

「但是你們也要記住，我幫助你們的理由是，你們會戰鬥在獵詭的最前線，是我培養的獵詭人，你們的血肉之軀，將組成堅固的城牆，將恐懼和恐怖，阻擋在人群之外。」

劍意的性質，其實就是這種威脅的某種升級。

視線掃過所有通過第一波劍意衝擊的人。

「現在，你們跟我一道，背誦入盟宣誓。」

也不需要裝模做樣的找這麼一個人出來，充當黑臉，背鍋去做臟活，來成全他虛偽的名聲。

「何言無冕，兄弟所望，何爭俗榮，兄弟同袍，心念所歸，無懼無退。」岳不群繼續念，斬詭盟的成員們，也跟著一道大hetubook.com.com聲背誦。

東方柏咬著牙，臉上的青筋跟著一跳、一跳的：「我信不過。」

岳不群想要知道，東方柏的上限在哪裡。

畢竟，岳不群承諾過，會給他認可的前十，每人一瓶藥劑。

岳不群說道：「你們也是一樣，我都會教你們。」

現實中，岳不群壓根沒有動，但是面對他釋放出劍意的人，卻感覺自己好似被岳不群正在用凌厲的寶劍千刀萬剮。

「神功絕學、神兵利器、靈丹妙藥……都不會少了你們的。」

這樣反覆撩撥東方柏說話，某種意義上就是在泄他的氣。

獲得靈霧補充的人，都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

至少前者可以通過手段獲得，而後者只能靠天意。

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單純的寬容、溫潤如君子，做不成大事，也當不了領袖。

只是很快卻又振作，等待著岳不群的下文。

在場眾人，神情肅然跟著一道誦念：「赤劫將至，吾輩銘記，巍巍大任，死亦無終。」

「是！盟主！」在東方柏的帶領下，還能說話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紛紛抱拳低頭，大聲說道。

倘若真有這麼一支力量，能夠一直衝在第一線，斬殺詭邪，拯救黎民於水火，那他們定是晨曦之光。

岳不群聞言一笑。

沒有直面過岳不群劍意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難受。

「那你想不想學更好的？」

此時的他們，收斂了對入選者的嫉妒。

吸收靈霧的每個人，都又一次流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

就像有人拿著鋒利細長的針，緩緩的貼近另一個人的眼球或者皮膚，哪怕沒有真的刺下去，被針頭貼近的那個人，依舊可能會有刺痛感或是顫慄感。

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狼狽至極，再也沒有了絲毫之前的風度。

「三年內不死，還做出些成績，我准你回京！」

低頭的眼孔之中，閃過深邃的懼怕和忌憚，卻又有更瘋狂的野望，在眼底孕育萌生。

待到第三遍時，整個會場內，無論是否有資格加入斬詭盟的人，都跟著大聲誦念起來。

「你即刻回京卸任，改道去邊軍戍守吧！」

「赤劫將至，吾輩銘記，巍巍大任，死亦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