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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而且果中那一絲混沌之氣若是能夠在其化去之前徹底參悟和煉化，就等於奠定了混沌大道的一絲根基，觸摸大道之巔的可能性大增。

大長老孔懷德倒是起身上前，虛扶了黎九川一把。

再往裡走，又見亭台樓閣，池館水榭，藤蘿翠竹，扁舟碧湖。

沒想到他師父居然要做虧本買賣！

她翻船散人，豈是浪得虛名！

「晚輩江月白，見過兩位前輩。」

黎九川餘光掃向江月白，暗暗傳音。

江月白耳朵豎起，交換什麼，師父沒說啊？

這是助人化神的神物，能幫助元嬰巔峰修士渡過最難的融靈一關。

不苟言笑，感覺有些冷淡，定是孔氏當代家主孔懷正。

好似墨跡在水中暈染出的渾圓果子出現在玉盤上空，雖是影像卻纖毫畢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與真果無異。

「慢著！」

沿著一條直道緩步前行，兩旁十丈高牆上刻滿道理文章，朗朗讀書聲悠悠回蕩，江月白看著聽著，感覺內心一片平靜。

「二位，族長和懷德長老就在裏面。」

江月白冷不丁一抖，覺得好可怕！

黎九川溫和的看了江月白一眼，笑道，「我這徒兒在修行上的毅力確實無人能及，連我也時常自愧不如，又聰明好學，在我天衍宗內被視為楷模，連我宗太上長老也讚不絕口，言其有祖師風範。」

黎九川開門見山道，「在下的來意早已在拜貼中說明，不知族長與大長老可hetubook.com.com願與在下交換。」

江月白簡直要暈了，怎麼這離譜的傳言連孔氏大長老都知道了，面對孔懷德的打量，她只能尬笑。

心裏暗想著，師父你這麼會說，那就多說點。

話音一落，江月白咬牙，心中暗罵不要臉的老匹夫。

黎九川扭頭看向江月白，江月白眼中烈焰熊熊，挑眉示意。

只不過，這一路過來，她見到的都是男子。

交換？

江月白嘴角止不住的開始上揚，眼裡盛滿靈動笑意，挺直脊背擺出精神面貌。

小童們一個個面色戚然，扁著嘴快哭了的樣子，仍舊恭敬拜禮，齊聲稱是。

這是擺明了想白嫖她師父的混沌蝕靈果，而且還看不起她！

走過直道，江月白看到古樸厚重的灰瓦白牆與高大門樓，莊重威嚴，一派肅穆。

族長孔懷正坐著未動，「九川真君不必多禮，請上座。」

黎九川並未直接拿出混沌蝕靈果，而是取出一張玉盤催動。

江月白乖巧的站在黎九川身後，在場的人輩分和修為都太高，可沒有她坐下的份。

孔懷德徐徐點頭，「倒是個謙遜的好孩子，這麼年輕就修到築基中期，可見毅力非凡，不似我孔氏那些個臭小子，讀書修鍊都要人盯著才行。」

江月白扭頭看自家師父，倒是平靜如常，未見半分焦躁。

直道很長，引路老者又走得極慢，江月白恨不能用破空閃直接閃到頭，引路老者生生htｔｐs://ｍ.hetuboｏk.ｃｏｍ•coｍ帶他們走了一刻鐘。

就跟他賭！

江月白鼻頭髮酸，想說話卻被自家師父嚴厲的目光掃視，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壓下去。

江月白的腦袋學著那老者不自覺的繞圈晃起來，黎九川垂眸看她，她才趕忙老實下來。

與江月白在其他地方見到的家族都不同，孔氏讓她真正感受到一種大家族的文化底蘊。

孔懷德嘴上這樣說，可是江月白在他眼中並未看到對自己的認同，只是在恭維自家師父而已。

「此乃『直道』，入孔氏門必須從此道入，是為讓世人知道，正直者順道而行，順理而言，公平無私，不為安肆志，不為危易行。兩旁文章都是歷來有德文人留下，多讀多看，可助人平心靜氣，修心養性。」

鐺——

這個地方，對她這種當徒弟當學生的人，有種血脈上的壓制，讓她不禁肝顫。

「見過夫子。」

吃下去，只要不是特別廢，必定化神成功。

孔懷正皺眉欲言，孔懷德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城東，孔氏族城。

引路老者將人送到一座掩映在青松翠柏間的樓閣外，示意黎九川帶江月白自己進去。

跟在黎九川身後走進大廳，江月白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看到一個白衣雅正，面容端方，正氣凜然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

「我知道若與你早先言明，你定是死也不來，所以就先瞞了你。此事你不必擔心，我如今元嬰初期，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修到元嬰巔峰少說也得四五百年。以你現在的修為進境，最多二十年，必定走到築基巔峰。」

族長孔懷正和孔懷德對看一眼，孔懷正問道，「九川真君能夠先讓我等看一看那『混沌蝕靈果』？」

「早就聽聞九川真君威名，今日一見果然謙謙君子，倒是頗有我孔氏風範。這位便是你那號稱九天玄鳥轉世，在蒼炎之地名聲大噪的弟子吧？」

三五成群，或聚在湖中水榭高談闊論，或聚在翠竹林外，斗詩鬥法一派大族鼎盛之氣。

江月白當即就要伸手拉自己師父，這種交換明顯是他們虧，不能換啊！

「讓兩位見笑了。」

孔懷德皮笑肉不笑的應了兩聲，抬起手請黎九川就坐。

老者板著臉走到小童面前，「孔氏族城之中，不可疾步行，不可高聲語，才剛放課就打打鬧鬧，成何體統？都去將直道兩邊的文章抄上一遍，引以為戒。」

「不如我們以此為賭，若是你這徒兒能得魁首，青蚨飛錢我孔氏拱手送上，無需九川真君再用混沌蝕靈果換，若是我孔氏摘得魁首，那……」

引路老者聞言，轉過頭掃了江月白一眼，用不高不低，不卑不亢的聲音，搖頭晃腦的解釋。

江月白差點驚出聲，她以前在書上看到過，這東西都快成傳說中的靈果的了。

幾個頭綁布巾，白衣若雪的小童嬉笑打鬧著從旁邊城門裡跑出，給這沉悶的老城增添一點活力。

大長老孔懷德元m.hetubook.com.com嬰後期修為，族長孔懷正元嬰中期，他們還有一個大兄孔懷純，向道之心如其名，在三人之中資質也是最好的，如今已經元嬰巔峰，正在籌謀化神。

黎九川先行拜禮，江月白趕忙走上來半步，規規矩矩，乖乖巧巧的行禮大拜。

此果珍稀程度不言而喻，足以讓元嬰修士瘋狂，而且已經有幾萬年不曾出現過了。

她雖然愛學習，但她也不愛抄書，尤其是那種早已經背下的東西，再去抄純屬浪費時間，折磨自己。

「師父，這條道上是有什麼玄機嗎？」江月白小聲詢問。

老者拱手道了句，帶著他們繼續走，江月白見自家師父始終不說話，也將嘴牢牢抿住。

江月白此時心緒難寧，她原以為此次來，是好商好量的『借』，等她過了結丹門檻，有足夠壽元之後，再去尋找同等價值的東西來『還』。

孔懷德打斷族長孔懷正，孔懷正略微不悅，但還是尊重二兄，等他先說。

黎九川來之前先遞了拜貼說明身份和來意，既然族長和孔氏的大長老肯親自接見，江月白覺得事情有門。

左手邊也是一個中年男人，跟孔氏族長相貌有幾分相似，卻更和煦溫柔，眼含笑意，讓人見之親切，應是孔氏大長老孔懷德，也是族長的親二兄。

混沌蝕靈果？！

「多謝。」

也就是能將元嬰修士的五行吞噬且融為一體，再以其中那一絲混沌之氣引動陰陽二神，這就相當於極品築基丹對於築基的作用一樣。

「和_圖_書賭？」黎九川疑惑。

老者用力咳嗽，小童們打鬧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個大難臨頭一般，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站好，恭敬拜禮。

江月白跟在黎九川身側，隨孔氏引路的老者一起步入這座城中之城。

孔懷德眼珠微動，笑道，「那一貫青蚨飛錢是我孔氏祖上遺物之一，對我孔氏意義非凡，如此交換恐有不妥，不如九川真君與我孔氏賭上一回如何？」

有孔氏男弟子，皆是一身如雪白衣，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若是早早拿到剩餘兩件靈物，只快不慢。我在混沌蝕靈果樹那裡做了標記，再有三百年左右，下一棵果子就會成熟，我等得起，你不行，此事不必爭論，你安靜待著就是。」

「前輩過譽了，我當日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當不起外界盛傳。」

族長孔懷正道，「九川真君是爽快人，我便不再拐彎抹角，我大兄眼下的確需要此果衝擊化神，若你手上的東西是真的，我孔氏可以……」

「九川攜徒月白，拜見孔族長，懷德長老。」

江月白偷偷看自家師父，長輩們的套路，都是貶低自己孩子恭維別人家孩子，唉……

鐘聲震響，長綿悅耳，餘音繞梁。

大長老孔懷德道，「既然九川真君是為你這徒兒換取我孔氏那一貫青蚨飛錢，那此事理應由她自己爭取。風雲會在即，你我都要派出弟子參加，爭奪戰榜魁首。」

「此果貴重，我保存在安全的地方，族長若是答應，你我尋個見證，立刻便可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