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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審團或許不會在意『萬惡』的保險公司利益受損，但他們肯定會在意和他們一樣投保的普通人利益受損，這就逼迫陪審團進行理性的審判。

吉姆的語音從耳機之中傳出來，顧正微微思索了一下，從這個數據看，這個人不一定會支持他們，但並不是那種聖母類型的人。

終於，眼前的一號陪審員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如果讓我來選擇的話，我應該會選擇變道。」

為了不讓對方煽動陪審團，顧正需要給陪審團一個理由。

「一號陪審員，我這裡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顧正看向了一號陪審員，他這一次也採用了逐個詢問道方式，「一輛火車行駛在軌道上，一個小孩在……」

他的問題是布爾博士，圍繞他接下來的論述設計出來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哲學問題的變種。

顧正的問題，就是篩選出會這樣子思考的人，排除掉不這樣子思考的人。

顧正剛剛想要開口，明白布爾博士似乎有新的發現，和圖書他立刻通過問題進行拖延時間：「能夠解釋一下原因嗎？」

顧正一愣，布爾博士的話擁有一定的道理。

布爾博士冷哼了一聲，說道：「還記得他最開始的搶答嗎？以前的問題無論是軌道還是備用軌道，都是小孩子，因為只有小孩子才會在軌道上玩，他是將自己的孩子代入進去了！」

請告訴我，在知道這樣子的後果之後，你……會如何選擇？」

那就是，若是安吉拉得到了賠償，同時也會導致其他在德邦保險公司投保的利益受損。

見到一號陪審員又有搶答的想法，顧正趕緊展開了自己的轉折。

之前那個耳熟能詳的問題，其實就是五個人的性命與一個人無辜人的性命之間的抉擇，考驗的是人性。

顧正笑了一下，這個一號陪審員還會搶答。

一號陪審員沉默了下來，其他陪審員也開始陷入思考。

一個是有可能出現的集體訴訟，另外一個則是最高法院的判例以及德邦保險和*圖*書公司之前出現過的那個除外承保人帶來的後果。

但顧正現在不需要對人性進行拷問，火車前面的那個人，其實代指的是安吉拉。

「這個問題我知道。」一號陪審員搶答道，「是不是一個小孩在備用軌道上玩，五個小孩在火車前面，我是變道工，我要不要看著五個小孩被撞死，或者變道讓備用軌道上的小孩被撞死？」

「一號啊，看起來很不錯，水管工，民主黨成員，但從他的社交媒體言論之中，沒有過攻擊大企業的言論，對於環保和慈善也並不熱衷，在目前十二位陪審團之中評分第五，中上游水平！」

一號陪審員思索了一下，開口解釋道：「兩個選項都很難抉擇，但我認為那個孩子還有更好的未來，相比之下，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來承擔生命的責任，懲罰似乎太重了一些！」

之前，顧正就在思索，這樣子一個案子該用什麼來作為自己的論點。

傑夫認為這種對保險公司有好和圖書感的人，對他來說有風險，乾脆排除掉了，這是一個很中規中矩的方式。

布爾博士在耳機之中說道：「電腦前面的那個，好了沒？」

「吉姆，你覺得一號如何？」

聽著吉姆的聲音，顧正望著眼前的陪審團們，勉力擠出微笑，他痛恨這個分體式耳機沒有調低音量的按鈕！

沒過多久，吉姆就反駁道：「布爾博士，你以為這些我們沒有考慮到嗎？現在已經是移動互聯網時代了，他不熱衷於表達自己的想法，但他總不可能不看新聞吧？

傑夫從法庭中央走下來，顧正站起身來。

頓了頓后，他繼續說道：「我的問題是，一個人在火車前面的軌道上，你是變道工，你可以轉變軌道，讓這個小孩幸免於難。

就在這時，坐在被告席上的布爾博士，冷哼一聲，加入了討論：「你們有考慮過他是否有熱衷於公開自己想法的習慣？還有線下的言論和行為，你們是否能夠統計的到？」

目前，他們面對有兩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潛在的威脅。

顧正瞬間明白過來，一號因為慣性思維，將火車前面的那個人，當做是一個小孩子，因為這樣子才合理。

前者暫時不著急，只要這個案子不落下把柄即可。

顧正皺了皺眉，有些糾結。

「別急，別急！」吉姆的聲音再次傳來，「是的，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怎麼了？」

就在這時，布爾博士突然開口詢問道：「電腦前面的那個人，查一下這個有孩子嗎？」

而這個問題，則是一條人命和無數人的利益損失之間的權衡，考驗的不是人性，而是人命是否是無價的問題！

顧正只有五個珍貴的名額，排除掉了他，那麼後續若是有更為果斷的，名額很有可能不夠用了！

顧正甚至可以猜到對方的策略，先向陪審團展現出目前安吉拉的狀況，引起陪審團的同情，然後拿出判例和例子來，最後煽動陪審團。

一輪詢問之後，有很多人都有賠償的經歷，但傑夫只排除掉了原本的四號陪和*圖*書審團以及一個自己意外受害之後得到賠償的陪審員，用掉了兩個名額。

興趣推薦有聽說過嗎？不說大話的，我們可能比他的朋友更加了解他的興趣！」

思考了這麼久，才做出選擇，說明兩個選項在對方的內心之中差別不大。

「但若是你選擇變道，那麼火車上坐著的一千多個人，將會因為這一場事故開向了和目的地相差非常遠的地方，而且整個軌道系統都被打亂，預計鐵路運營部門將會損失上百萬美元。

他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問的並不是這個問題，但和這個有點類似。」

顧正立刻追問道：「那麼如果我告訴你，火車前面的這人患了重病，生命僅有一兩年的時間，你還會這麼選擇嗎？」

在一號陪審員思考的時候，顧正低聲詢問道。

而後者則有可能成為顧正這方面的一大威脅。

但……」

一號陪審員年紀最起碼三十歲，對方很有可能不熱衷於發表自己的言論，那麼沒有足夠的數據，奈飛的評分還有什麼公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