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為之色變
鍾泉大喜:「老傢伙,你真要復出?」
他緩緩站起身,挪著步子走到章震面前,仔仔細細打量著。
最讓鍾泉尷尬的一次是,章震當著戲曲協會上百號人的面,硬生生把他的鬍子,扯下來一大把。
嚴謹狠狠點頭。
「嚴謹,沒必要跟這個老鳥這麼客氣,你既然想跟我學淮劇,那就必須要學我的性格,看他不爽,直接罵就行了。」
現在,戲曲已經走向沒落,年輕人別說聽戲曲,甚至就連戲曲分為哪幾種都搞不懂。
隨著他的話說出口。
「呵。」
不知道什麼時候。
「你這老傢伙,還是一點沒變!」
「沒錯,是他!他怎麼來協會了?這可真是稀罕事啊!上次章震出現,還是三年前了吧!」
這貨……
章震瓮聲瓮氣。
嚴謹的這十二個字,好像一記記重鎚,砸在章震心頭上。
鍾泉:?????
今天的他,穿著一套寬鬆的中山裝,頭髮也打理了一下,鬍子也全都颳了,看上去顯得年輕不少。
當hetubook.com•com鍾泉看著站在面前的章震后,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去一顆鴨蛋了。
「嚴謹啊,你怎麼會跟這個老傢伙在一塊?」
「還是先生心系國粹振興罷了。」
嚴謹站住身形。
根本就不會給自己任何面子。
說完。
章震朝著嚴謹揮揮手。
嚴謹苦笑。
章震:「嗯。」
「滾吧,別打擾我喝酒!」
章震凝視著嚴謹。
老鳥可還行?
嚴謹他們身後,已經跟著二三十個人。
「他和嚴謹一起來的!難道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章震再次悶頭喝了一杯,隨後撕下一個鴨腿,大咬一口,冷冷笑著說:「你真是年輕,很多事情,不是單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
戲曲協會會長辦公室。
「看夠沒有?老鳥。」
也就是這絲不甘,讓嚴謹看到了希望。
他當然不忍心,可又有什麼辦法?
「先生,看來,您在協會的地位,不低啊。」
「行!我現在就安排。」
人之所以是人和_圖_書,就是因為……可以創造出無數個不可能的奇迹!
「先生,我可干不出這種事情啊。」
「老鳥,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開始教學。」
聞言。
「我去!那是章震嗎?」
很多協會會員都將目光投在他們倆身上。
以前。
嚴謹早早起床,直奔戲曲協會。
「想!」
當嚴謹聽到章震對鍾泉的這個稱呼后,差點沒笑出聲來。
鍾泉哭笑不得。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努力了就會有好的收穫,也不是所有事情付出了就會有豐碩的結果。」
章震語氣漠然。
他深吸口氣,一本正經:「先生,淮劇發展至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你作為當代淮劇的代表人物,難道你真就忍心看著它,湮滅在歷史長河?」
一路上。
章震看著鍾泉。
章震輕描淡寫。
他努力了,結果雖然有遺憾,但他並不後悔。
嚴謹起身,朝著章震鞠了一躬,轉身朝外面走去。
「先生,我可以滾,但是在我滾之前,m.hetubook.com•com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你忍心看著淮劇這麼優秀的腔種,湮滅在歷史長河嗎?」
我是一個晚輩,我沒有資格教育你,大道理,您也比我懂得多得多。所以,今天,話說到這,我也沒有遺憾。告辭了,先生。這幾天跟您在一起,我受益頗多,酒量也見長,謝謝。」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每每想起,鍾泉都覺得丟人。
「這位淮劇大家,是要復出了么?」
因為崇拜、因為仰慕、因為熱愛。
嚴謹義正言辭:「先生,您說的沒錯,的確很多事情,努力了也不一定會有什麼改變,但我知道,如果不努力,那就肯定不會有收穫!你是淮劇大家,這就註定了你要肩負起振興淮劇的責任!誠如你所說,一個人的力量,或許真的很微弱,但……有時候一個人的力量,也可以讓死灰復燃,也可以讓日月山河,為之色變!
「面子,不是給的,是掙來的!」
章震說:「嚴謹,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看的和*圖*書比較膚淺。也就是你這段時間天天給我買吃的,我才多跟你多幾句話,這要是換做林賢他們,現在已經滾了。」
良久,章震才苦笑一聲,「這話,太假了,現在的戲曲,沒人聽咯。」
章震的確也不大,五十歲出頭的年紀。
嚴謹心頭一顫,睜大眼睛,驚呼:「先生……您……這是答應收我為徒了?」
鍾泉猛然一拍大腿,「你這個老傢伙,可算是想通了!還是嚴謹你有辦法啊!我們勸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勸動,你這花幾天時間就搞定了!」
他現在,心情舒暢。
恰巧章震也和他一同抵達。
「好!好!好啊!!」
嚴謹語氣里透著一絲崇拜。
翌日清晨。
兩人,並肩朝會長辦公室走去。
嚴謹心情激動。
嚴謹沒有遲疑,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等等。」
「在我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看到章震,真是我的榮幸啊。」
「明天早上,戲曲協會見。」
就在嚴謹即將走出屋子的一瞬,章震開口將其叫住。
就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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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環境,談什麼振興戲曲?而鍾泉同樣也是老臉一紅:「老傢伙!幾年不見,你怎麼還叫我老鳥?你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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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泉轉而看向嚴謹,開口詢問。
章震一怔。
「走走走,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熱鬧啊。」
嚴謹語氣謙遜。
「你……真想學淮劇?」
章震:「我會教你,但我不收徒,你雖年輕,但你的心性,比我只強不弱,我不配做你師父。」
嚴謹的聲音,堅定不移,如泰山一般。
章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掏出隨身攜帶的鐵質酒壺,打開壺塞就喝了一大口。
先前壓抑在內心的所有鬱悶,全都一掃而空。
說完,他一口悶了一杯酒。
「一群烏合之眾,不值一提,不必理會。」
在戲曲協會,鍾泉誰都不怕,唯獨不敢在章震面前拍桌子。
「先生言重了!」
鍾泉正色說。
章震皺著眉頭,瓮聲瓮氣。
其實。
臉上滿是心酸,其間還夾雜著一絲不甘。
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