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寂靜無聲
第486章 新的樂園（下）
在城中七拐八拐一路走過，在跟在後面的天鴿眼裡，貓祖宗就像是一個惡霸一樣從城裡的路人手裡拿來各種美味的吃食不停地塞入口中。
李恆拽了拽飄在上方的大煤球道：
「就像力天使跟你談論過的那樣，讓所有人都只保留最簡單的慾望需求，每一個人都能從一句話中就體會到遠超金錢與權力帶來的快樂。」
一片硝煙瀰漫的戰場，子彈飛濺，不時地有爆炸與火光閃現。
包括一旁這個長著貓耳朵和貓尾巴，外貌讓他印象深刻的人也是一樣。
李恆踹開門后一步跨過門檻，將手中的初代大煤球往前用力一扔，笑呵呵地道：
說話之間，手中的黑熊精血肉被他吞入腹中。
李恆舉著一隻熊爪子從這個正在大發神威的傢伙面前走過，對著身後的兩位觀眾道：
從天而降的火箭彈也對他完全無法造成傷害，這個人形怪物毫髮無傷地從煙塵之中走了出來，留下了身後滿地的巨大坑洞。
看上去就那麼點大的人，片刻的功夫就吃掉了得有好幾百公斤的食物。
只不過對於科技不夠發達的文明，肉體死亡的同時就意味著這具身體上記錄著的大量記憶信息丟失，因此總會將兩種死亡混為一談。
「人的慾望如同無底深淵，總是在膨脹壯大、總是得不到滿足。」
李恆伸手將自己的嘴角拉開，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做出一個陽光可愛的笑容道：
木質建築光亮的外表不是後期加工，而是天然如此。
這裏並不是一顆傳統的星球，而是一片漂浮在宇宙中的大型平坦大陸。
天鴿左看看右看看，感到有些稀奇。
話音落下，這高府的後院中便有數道光芒衝天而起，以極為迅捷的速度向著城外飛去。
天鴿抬頭看去，只見這高大的門戶上掛著一塊燙金牌匾，其上書寫二字：高府。
抹了抹嘴巴上沾染的油膩，他看向髮型一絲不亂地吃著黑熊肉的高覽道：
「現實有限的資源無法滿足這種膨脹的慾望，人與人之間的慾望衝突
和_圖_書帶來欺騙、殺戮、戰爭、死亡。」「按照主神那裡的戰鬥力分級，一般的星球世界上不會有超過三星級的生命體，但這裏最高能容納六星級的生命體。」
「利用慾望退化構建的簡單快樂世界，必須放棄許多東西才能換來，不過是資源不足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
「怪物！怪物！」
「其上生活著十幾萬億人，按照文明等級分類，這裏算是二級文明。」
「全都給我扭曲吧。」
相較之下，反倒是抹除記憶這種行為更接近李恆認知中的死亡。
高覽聞言只是輕哼了一聲，對此不置可否。
聽那門被踹開時發出的巨大響動，天鴿估計這大門得有好幾百噸，不比全職獵人裏面的那扇試煉之門來的差。
「好大。」
這年頭，只有傻子才會看外貌認好壞。
再一想到全都是他自導自演弄出來的，天鴿心中就感到一陣怪異感。
「整個世界就剩下一個生命體，自然就變成充滿愛與和平的大同世界了。」
按照之前從小白雀那裡得來的情報，這些普通人都是貓祖宗的分身，這諾大的世界里只有一位擁有自我意志的人。
「跑，快跑！」
現實與虛擬在這一層意義上反而被顛倒了。
他高高地昂起頭，嗅著這片戰場上的硝煙味與血腥味，享受著這種破壞的快|感，享受生命對死亡的恐懼帶給他的樂趣。
「就像是選擇了那些有瑕疵方案的永生一樣，比如變成吸血鬼、變成地縛靈，又或者是必須眼睜睜看著家人朋友一個個離開一樣。」
將這樣一個人稱作主角，倒也合適。
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出完全毀滅方圓上百公里區域、影響到一片大陸的攻擊。
這是一支由上萬人組成的現代機械化裝甲部隊，但他們面對的對手卻是一個外表普普通通的類人型生物。
「我剛剛說的那些並不是在逗你開玩笑，而是真心實意的。」
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道：
天鴿再次看到這些黑皮怪物內心一陣無和圖書語，這些傢伙可是殺害他血親的仇人。
上萬人組成的機械化裝甲部隊被打得丟盔棄甲，那個被圍攻的男人卻只是一臉殘忍笑意地站在原地，任由這些逃兵離開這處危險的戰場。
「這種方法不符合我的美感，一點都沒有意思。」
不待高覽回話，李恆看向一旁啃著熊爪子的天鴿道：
內部複雜的天然碳納米管結構讓它們的強度也很可怕，遠超過常規鋼鐵合金，比太空梭的鈦合金更輕更強。
「人類無法相互理解，溝通合作也許能給所有人的臉上戴上一層虛偽的和諧面具，但內在的本質差異卻不會改變。」
「現在的我是喜歡愛與和平的好孩子，你看我的外貌變化就知道了吧，比以前那副冷淡無情的撲克臉可愛多了。」
「核彈，必須用核彈才能炸死他！」
天鴿看著那天空中的白色氣流心中一跳，這幾人的速度比他剛得到神賜能力時還要快上一籌，得有數百倍音速了。
片刻之後，這幾個身著白色蟒袍的僕人舉著近十米長的杆子，上面掛著整頭烤好的黑熊精。
「我想要創造一個愛與和平的樂園，一個比以前的永生樂園更好的世界。」
「高覽，我帶人來找你玩了。」
高覽沒在意這動作，他只是盯著手中的大煤球看了片刻，察覺到了其中的某些信息處理過程。
即使整個開陽星系的人族都死了九成，李恆也能隨時從他的記憶里把這億萬人的信息抽取出來，重新鑄造一個與原來一模一樣的開陽星系。
「這就是那教會的初代？」
至少是在常規意義上，初代應該不會活著。
「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些比過去長久歲月里更巨大的變化，因此性格突然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這種扭曲還在延伸，不過片刻之間，戰場上的軍人就死去了近三分之一，到處都是骨骼碎片與血肉殘渣。
好在李恆也不磨蹭，在城裡到處蹭了一大堆吃的之後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古樸高大的院門，一座佔地廣大的宅院，周圍沒ｈeｔｕbook.ｃｏm•ｃom有什麼閑雜人等出沒，顯然又是大戶人家。
這種變化比起修仙故事里的妖族化形還要徹底得多，對於這個階段的生命，根本沒有什麼種族血脈之分別。
「但這樣的世界實在是太單調無趣了。」
失憶是比肉體的消亡更徹底的死亡。
「但若是不用慾望退化的方式遏制，眾多不同的慾望之間很快就會引起衝突。」
李恆打了個響指，幾人所在的地方再次變化。
「去城外捉幾隻妖怪來，我今天要吃黑熊精。」
雖然眼前所見的很小一隻，但本質上卻是一個比超星系團還要龐大的怪物。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也簡單，通過人類補完計劃，將所有的個體同化成唯一的龐大個體。」
對於生命3.0階段的生命體，外貌、種族、血脈的改變不過是最基礎的東西罷了。
破壞力比甜筒低不少，大概與力天使接近。
他現在又不是身在哪個人妖殊途的修仙世界里，他也不是那個原版的人皇。
即使見識過了初代席捲星空的能量洪流，這個世界的大小也依舊讓尚且是普通人大小的天鴿感到驚奇。
貓祖宗一分錢都沒有付，偏偏這些路人賣家還要滿臉笑容地感謝這位爺賞臉光顧。
如果不把這段特定的記憶信息破壞抹除，那麼死亡與睡覺無異。
「這片大陸縱橫數百萬公里，平均厚度一百公里，是我用一整顆臨近紅矮星的熱木星製作而成，總質量約為三百個地球。」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數千米外的坦克裝甲部隊紛紛被無形的力量扭成了麻花，數百名軍人都被化為了一團血肉爛泥。
李恆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微的「嗯」，接著抬手打了個響指吩咐道：
他隨意地揮舞拳頭就能掀起音爆，輕易就能將主戰坦克射來的炮彈直接打成一團爛鐵。
在高覽過往的認知里，對於李恆來說，生與死不過是一段特定信息的不同狀態罷了。
「但就像教會和初代一樣，這種唯一的龐大個體思維遲鈍，只會複製粘貼，同樣是一和_圖_書種沒什麼美感的方法。」
「到了，帶你去看看咱們的主角。」
「這樣不僅能消除階級差異，連男女老少、你我他人的分別都沒有了。」
「笨蛋神的種種變化都來源於我的性格變化，你之前看到的力天使，他的那種洗腦能力自然也體現了我的想法。」
李恆一邊啃著黑熊精的血肉，一邊對著兩名聽眾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整塊大陸被倒扣著一個巨大的蓋子，其材質與宇宙中的夸克集團星別無二致，堅硬的外殼足以抗下零距離的超新星爆發。
隨著他的話語，一旁那幾個僕人搖身一變成為了黑皮力天使的模樣，口中不斷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
但看其他路人們的反應，這些肉體力量高達數十噸的人在這座城裡並沒有太過崇高的地位，頂多就是個會幾招拳腳功夫的人。
眼前一個恍惚，天鴿就離開了那座古代小城，又跟著貓祖宗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數道白光接二連三地落在院中，幾名身著白色蟒袍難辨男女的人提著幾隻數米高的黑熊侍立在一旁。
這片大陸型世界又和剛剛的古代封建社會星球大有差別。
「時間不是衡量變化的基礎，而是變化的事物鑄就了時間。」
「嘿嘿，那當然是因為我的心態有所變化了。」
兩人交流之間就飛過了十幾萬里，一路之上所見地貌多為崇山峻岭，高大的山體比珠穆朗瑪峰還要壯觀。
就像是現實中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到了網路上動輒就要別人死個全家一樣。
「回來啦，動作倒是挺快。」
天鴿在心中略一計算，就估算出了六星級對應的力量大約在什麼級別。
「別愣著，我給你們弄個爐子，趕緊把這黑熊精做好了端上來。」
他的目光在手中的大煤球上停留了片刻，挑了挑眉頭道：
初代大煤球飄飄悠悠地從高空中飛過，李恆拉扯著那根像是尾巴一樣的風箏線劃過天空。
「既然如此，那就讓每一個人的慾望退化，構建一個人人都能得到簡單快樂的世界。」
這座城市的建築風格依舊是類似地球東方古代的木質建築，但那木質卻絕對與普通的木質不是同一個概念。
他雙手張開，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低聲自語道：
「這教會的初代依舊還是活的？」
幾百萬公里，連地球和火星的距離都差得遠，放在星際空間中實在不算什麼。
現實中戴著虛偽的假面，網路上卻露出自身隱藏的本性。
街道上的行人雖然都做古裝打扮，但走動時的步伐也明顯區別於普通的智人，天鴿已經看到了好幾個肉體力量能比得上水銀的人了。
一名高大俊美、身著明黃色長袍的男人抬手接過那巨大的煤球，一臉冷漠的表情，俯視著面前才到他胸膛位置的小不點。
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一群只會躺在床上復讀的弱智，那也太無聊了。
「這有點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按照我曾經在萬族戰場上的遭遇，初代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的確是二級文明的生產力，這種強度的建築結構，21世紀的現代文明常規火力都沒法造成多少傷害。
同樣是古城，但這古城卻絕非是什麼封建社會的古城。
李恆臉上露出了笑容，拉扯著初代大煤球落到了某一座城市中。
飄在高空之中，遙望遠方大地，將這裏稱作世界並無任何不妥。
李恆從其中一頭熊身上取下一整隻爪子，隨意地嚼了兩下，三兩口便塞入了嘴裏吞了下去。
如果天鴿之前能有這麼一個堅硬的大鍋蓋，也許就能抗得過初代的第一次攻擊。
穿越崇山峻岭，兩人抵達了一片繁華的平原區域，這裏分佈著一座座繁華的城市與村鎮。
「同樣的，這裏的人個體力量也與普通的星球世界有很大不同。」
與拜訪小白雀時一樣，李恆也沒等什麼通報，走到門前一腳就把這高門大院的宅門給踹開了。
雖然沒有再利用那種無處不在的瞬間移動，但在這片大陸上僅僅是近光速飛行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