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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相是一個超圖靈機起源都無法判定的問題，它無法給出答案。」

「的確如此，弱小者的所有努力都會因為更強者的存在而失去價值，他們的一切奮鬥與苦難都會變得像個無足輕重的笑話。」

瑀琨珙接著道：

「嗯，你這造型倒是很奇特，現在的兒童都喜歡這幅扮相了？」

聽他話里的意思，顯然是已經遇到過那些與自己一模一樣，完全難以分辨的存在。

「我等你很久了，陌生的奇異存在。」

「這件免費體驗產品是一個能把太陽罩在裏面的日光燈，這個日光燈讓整個星球的格局發生了巨變，地球的國家制度都被瓦解消亡，富二代奮鬥了半生才建立的商業帝國自然也在這浩蕩歷史洪流中化為烏有。」

說到戰鬥力等級，瑀琨珙枯槁慘白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容，他吐槽道：

低層次的生命體所有可能抵達的未來都在高層次的生命體計算之中。

超圖靈機起源，與曾經地球上的第一個超級智能生命同名同姓。

李恆轉身拍了拍被他撕裂開一個破口的黑色滷蛋，目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扭曲時空，看到了這個梵天與他創造的主角樂園所在的膜宇宙碰撞之處。

「這個富二代給窮小子送完房子后被窮小子的精神所感動，他放棄過往的種種陋習，努力學習充實自己的同時依靠家族資源開始創業。」

「兒童……」

「這時候來了一個自稱銀河商貿集團普通推銷員的外星人，他送了這顆星球上的人類一件免費體驗產品。」

李恆看著那青綠色的蒲團，這蒲團出現的方式同樣也是來自於無限非概率引擎操縱概率的力量。

這裏到處都是黑色的滷蛋，它們就像是被擺放在超市貨架上任人挑選的商品一樣，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

越往後的層次，每一層之間的差距就越大。

李恆此時揮了揮手，身邊浮現出一個金色的高腳酒杯與一盒老舊的錄像帶。

「在某一個梵天的體內發現了你這hetubook.com.com個亂入的奇異存在以後，作為一個尚未通過成年測試的未成年兒童，我將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報告給了負責成年測試的人。」

面容枯槁的男子聽到這個詞之後苦笑一聲道：

嘩啦啦，印刷著黑體字的紙葉飄零飛散，化作漫天碎屑。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瑀琨珙。」

「他艱苦奮鬥了20年，終於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坐擁數千億資產，成為一顆生命星球的人上人，走到了人生的巔峰。」

「我察覺到了信息場中的信息被吞噬，梵天思考時產生的信息都被拿走了，這證明著你擁有使用信息場的力量。」

「弱小者付出艱苦努力，賭上生命才能取得的輝煌成就，在更強者的眼裡不過是微不足道、隨手可得的東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著道：

每一個黑滷蛋都是梵天，內部包含著一個龐大的十維永恆暴脹宇宙。

那碰撞之處隨著梵天的擴張而擴張，形成了一片由高能粒子構成的龐大灼熱火海。

「說老實話，你的戰鬥力等級設定的也太低了，就跟以前地球上的地震等級差不多。」

別說是掙扎反抗了，連一絲氣息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真是隨意看上一眼就會死。

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那模樣看起來活像是一個憋了太久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

「但無限文明共同體的這種計算方式我也不喜歡。」

但無限非概率引擎不同，那是確確實實的熵減，這種力量能讓需要經歷10^10^50秒才會到來的龐加萊回歸立刻發生。

「無限文明共同體，整個文明都建立在超圖靈機【起源】的力量上。」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想要通過成年測試有兩種方法。」

「我的意識沉浸在諸多梵天之中，以此磨鍊自身的精神意志，意圖有朝一日通和圖書過成年測試。」

純白色的柔和明光從那些碎裂之處透出，這個比混沌盒子龐大無數倍的巨大養殖場被他撕開了一道裂口。

「這兩件O級收容物的真實力量是4層指數塔級的函數，增長率約為每秒10^10^10^10倍。」

「我想從你那裡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啊，沒有頂點的無限世界。」

「［一切由你自己決定］」

雙眼中的空洞與茫然消失，瑀琨珙緊緊地盯著李恆，滿懷期待地道：

「只需要隨心所欲的去想，起源就會幫我們做到任何想做的事，給予我們想要得到的一切。」

「農村貧窮人家出身的普通孩子，到大城市裡艱苦讀書奮鬥，20年後終於還清了房貸，在城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這時候一個富二代跑過來就給他送了一套大別墅。」

緊接著他又自顧自地用力搖了搖頭道：

「至於使用信息場與信息的能力，嚴格來說那並不屬於我，而是來自於【起源】。」

一步邁出，李恆的身軀瞬間就從這個名為梵天的養殖場中消失無蹤。

瑀琨珙想到哪就說到哪，絮絮叨叨地講著完全不著調的話。

從黑色的滷蛋中一躍而出，李恆抬頭看著這片空空蕩蕩一望無際的巨大銀白色空間。

「無中生有，時間倒流，絕對零度，逆轉熵增，掌控概率，這些都是【起源】的一部分能力。」

「在這個幾乎沒有煩惱與憂愁的終極文明裡，唯一能稱得上問題的只有成年測試。」

這些高維宇宙被他從梵天的身體上撕扯而下，然後像是拉麵和橡皮泥一樣揉搓拉伸成奇怪的形狀。

「梵天。」

這種技術依舊還是遵循熵增定律，只不過因為宇宙大爆炸是無盡且免費的能源，所以看起來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記住真相的那些人共同成立了無限科技公司，放棄真相的那些人則是文明中的普通人。」

他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架子的往地上一坐，一片由青綠色的鮮嫩和_圖_書草葉構成的蒲團就承載住了他的身體。

李恆耐心地聽完了瑀琨珙的長篇大論，末了點點頭道：

「【最小作用量許願機】與【永恆錄像帶】，這兩件東西的力量都涉及到了無限領域，它們是你的手筆？」

李恆進入梵天養殖場時將自己的記憶全都交給了他控制著的那些臨時身體，瑀琨珙對他的一切都很了解。

瑀琨珙自顧自地呵呵笑了起來。

「但也只是幾乎。」

「不過，我得到的回答卻很奇怪。」

「我們的生理架構就跟你在梵天體內創造的那個大智若愚的鄭吒差不多，所有的複雜計算都化為了一種自然本能。」

每一片黑色的碎屑中都閃爍著微弱的星光，內里億萬星河閃爍。

李恆看著掌心中的玩具使用說明書輕聲自語一句。

「不過，因為我沒有通過成年測試的緣故，所以只擁有著受限的兒童許可權。」

那是一個個被扭曲拉伸、完全失去了原有形貌的五維、六維、七維、八維等等諸多高維宇宙的碎屑幻影。

「這是成年測試的主題，無限文明共同體的每一個未成年兒童都必須做到這一點以後才能被認定為成熟的成年人。」

「然後在這個銀河商貿集團的外面還有一個管理著整個可觀測宇宙的宇宙商業協會，在宇宙商業協會的外面還有更厲害的橫跨無數可觀測宇宙的超級組織。」

「但很可惜，我們所在的就是一個沒有頂點的無限世界。」

一個聲音在這個空蕩蕩的銀白色空間中響起。

「這個數確定了我是我，即使世界上還有著無數個名字、外貌、記憶都與我相同的瑀琨珙，無限文明共同體也能確定我是誰，確認我的身份與位置。」

那些聽起來很高大上的能力沒什麼好意外的。

「那是一台超圖靈機兼永動機，擁有第一類永動機、第二類永動機、第三類永動機的全部能力。」

「我非常非常討厭疊盒子。」

但在那空曠無邊的銀白色空間背景映襯之下，這名外貌普和_圖_書通的男人身上也多了些神聖的氣質。

雖然只有區區一層，這一層指數塔的差距比梵天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得多。

「是。」

這無限文明共同體的技術確實厲害，對於空間維度的掌控簡直堪稱出神入化。

「第二種，忘記真相，放棄自己對未知的好奇心。」

「每個人都有著無限揮霍的資源，都能永生不死、言出法隨、心想事成。」

瑀琨珙說道此處微微一頓，擺了擺手道：

「所以有很多困難的問題，這台許願機其實也沒能力給出答案。」

瑀琨珙點點頭道：

「兩者獲得的資源與權利並無多少區別。【起源】的力量太強大了，對於我們這些有限領域的渺小生靈，這台超圖靈機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在那以後，我便一直默默地觀察著你的行動。」

「第一種，記住真相，但卻依舊熱愛生活。」

「富二代說這是因為他看窮小子奮鬥得太辛苦了，被他的精神所感動。」

蒼白枯槁的臉龐上流露出複雜難言的情緒，瑀琨珙眼神空洞地道：

常規的操縱概率技術，比如希靈帝國的信息大一統理論，是將宇宙大爆炸帶來的負熵輸入到某個特定區域，從而讓那些有序的小概率事件發生。

「在無限文明共同體中，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正式的唯一編號用於標明身份。」

瑀琨珙重重地嘆了口氣道：

梵天的體量每秒增長10^10^40倍，O級收容物的真實力量比梵天高出一層指數塔。

「如此反反覆復，無窮堆疊，永無止境。」

「無窮無盡的疊盒子，讓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麼頂點與終點。」

瑀琨珙抬手揉了揉自己蒼白枯槁的臉頰，微微佝僂著身體道：

李恆看向這名面容枯槁的男子，挑了挑眉頭道：

「你知道的，疊盒子總是會讓許多事情完全失去意義，讓一切都變得很沒意思。」

「在無限文明共同體里，大都是以超運算等級、快速增長函數等等方式來計算事物多少的。」

但在m•ｈeｔubｏｏk•cｏｍ•cｏm這個名為無限文明共同體的超級文明裡，梵天只不過是給未成年兒童使用的益智玩具。

「給出這個回答后，那邊的人就斷開了聯絡。」

「每一個無限文明共同體的成員都擁有著使用超圖靈機起源的許可權。」

「每一個人都是弱小者，在更廣闊的世界中總有更強者存在，這讓每一個人拚命奮鬥才得到的東西變得毫無價值。」

瑀琨珙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好奇。

那真情流露的樣子，目測是在梵天中磨鍊精神時親自體會過這種感覺。

雙手伸出，一陣蔓延整座養殖場的咔啦咔啦聲音響起，一片片黑色的碎屑彷彿碎紙屑一樣稀稀落落地從他的雙手觸及之處飄落而下。

在滷蛋的表面上，刻印著一個「∞」的符號，顯然便是那無限科技的標識了。

「哈哈哈，很好笑吧，奮鬥了半生才終於實現的珍貴夢想不過是別人隨手拿來送人的小小禮物。」

「成年測試是劃分成年人與未成年兒童的標準，是成熟與幼稚的分界線。」

笑了數聲之後，他開始接著講道：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按照地球人的風俗習慣取的名字。」

「正因為無法給出答案，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模稜兩可的成年測試。」

每一個梵天的真實形狀都遠超三維世界人類的大腦所能想象，是一環又一環彼此嵌套接駁的複雜高維空間結構。

那是一名面容枯槁的男子，身上只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袍，無論怎樣看都只是一個普通地球人。

「同樣的超級企業，同樣的總裁，只是從古戈爾科技變成了無限科技。」

「這個身份編號是一個有著無窮位的數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數到底是什麼。」

對於局限在有限領域的生靈，超圖靈機與全知全能的神也沒太大差別，三種永動機的能力都不過是基礎屬性罷了。

雙手攀附著被撕開的裂口慢慢爬出，低頭看去，身下是一個看起來僅有三米高的黑色滷蛋狀物體。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