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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海登忍不住吐槽：「你用來判斷好感度的思考迴路一定有問題。」

所以海登忍不住說了點不經過大腦的話。

海登也研究過黑魔法，所以他可以對此下一個簡單的定義：黑魔法是一種極度自私的魔法。它本身並非邪惡，不會有什麼摧毀世界的大計劃。但如果你認為自私是邪惡的，那麼沒錯，它就是這樣的。

凡是能在大都市的陰影中混出名堂的人，基本上也都有各自的秘密。艾比蓋爾有這種隱私，又關海登什麼鳥事了？

如果只是用一次克隆術，那艾比蓋爾還付得起錢。然而就算換到新的身體裏面，她每次施展古代魔法還是都會變年輕。如此一來，如果她想要穩定維持成年人的身軀，開銷很快就會大到連上等人都皺眉頭的程度。

老實說，海登並不是很想幫她這個忙。女巫也分很多種，例如威卡巫術，也有某些崇拜古老星辰神靈的女巫。然而艾比蓋爾卻是個黑魔女。

「主人，看起來艾比蓋爾小姐還挺喜歡你的。這真是太好了。」

結果在場中人只有安潔拉一頭霧水，轉頭看著他們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得那麼悲傷。

對於海登這番話，艾比蓋爾回答的時候眼神也十分冰冷：「只有傻子才會對此給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關鍵在於，我需要時間以外能夠讓我穩定改變年齡的魔法。我也想過用克隆術一直給自己換新的身體，但那開銷實在太大了。我又不是真正的資本家，怎麼可能付得起？」

半晌之後，他才重新插話，

然而要說「莫名其妙」、「不講道理」的地方，古代魔法中依然為數不少。研究之路不僅漫長，甚至看不到終點。

「好吧，不可能選意識上傳。」

「我挺喜歡艾比蓋爾小姐的。」

所以海登最後故作輕鬆地說，

就算她對自己施展加速變老的魔法，作為施法的代價，她也同時會變年輕。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消耗魔力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反正在市井街頭討生活，本來就沒什麼「信任」可談。

「如果讓新雅圖的市井街頭知道你的真實形象……他們現在對你的敬意恐怕就要消失很多了。」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海登慢慢地說，「你想要喝一口就能讓你的身體變成胸豐腰細大長腿高挑美女的生命魔葯，而且還不能太貴。」

安潔拉繼續說和圖書，看起來還挺愉快，

海登呆了一下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海登果然點了點頭：「可以被稱為冥界的東西很多。但既然她都說成那種口氣了，指代的對象應該別無其它。」

過了一會兒，海登才反應過來，也忍不住笑了：一種奇怪的，悲傷的苦笑。

他就這樣把自己回大學去找教授幫忙，教授讓他去調查關照阿拉斯托，結果阿拉斯托和【波旬】黑客組織有關，現在他已經追查不到的事情，大致上和艾比蓋爾解說了一下。

噫

然而艾比蓋爾卻說「我們都知道方法」。

於是海登又尋思了一圈，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對方是不是個黑魔女，他確實需要能幫他應對亞當的盟友，哪怕是不太可信任的盟友也一樣。

海登家裡當然也沒有。他要是有那種癖好，早就把安潔拉做成蘿莉造型了。

艾比蓋爾卻搖了搖頭：「作為我魔法契約的另一部分，並非來源於我自身的時空魔法對我基本無效。而即使我對自己施展時間系的魔法，也無法迴避魔法契約本身的代價。」

所以海登也真的捨不得。他已經快習慣安潔拉整天在家裡幫他上下打理，把他喂得飽飽壯壯，甚至還幫他搞生命魔法研究了。

所以海登最後只好把艾比蓋爾的西裝外套變形成一種類似全身長袍的東西，讓她有東西可以換上。

「說真的，你為什麼不幹脆把自己意識上傳算了？沒有肉體了，你就也逃過了這個契約的限制……」

三個月前，亞當，或者他的部下，曾經施展過極其強大的空間魔法。那時海登沒法確認魔法的本質和來源，但現在想來……難道就是這艾比蓋爾通過與大魔鬼的契約，施展出了當時的空間魔法？

很顯然，艾比蓋爾小姐並沒有隨身攜帶一米四左右衣物的習慣。

「……所以【媚娃】脫衣舞酒吧大名鼎鼎的女老闆，身材曼妙勾魂奪魄的紅髮魔女，實際上只是你用變形術偽裝出來的形象？」

自我中心，自私自利，永遠為了個人利益，利用能利用的，而且不擇手段，也不讓任何人奪走。這才是真正的黑魔法師。

「你覺得那個女巫的提案如何？我對生命氣息的治愈能力很有信心，但我不確定它能不能開發出讓人正常衰老的功能。」

「那麼，如果我幫你把這事辦成了和-圖-書，你付我多少錢？」

答案只有一個。

事到如今，她想要通過古代魔法做什麼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她雖然現在不太健康，但主人應該可以讓她變得健康起來的。不過，主人似乎不太信任她？」

「你想要變老。」

這事本來不應該隨便和外人說，但既然艾比蓋爾已經和海登在研究生命氣息的事情上結盟了，說了應該也有益無害。

艾比蓋爾是海登的老朋友，亞當，的部下。

安潔拉一臉無辜地歪了歪腦袋：「我今天並沒有做任何未經您許可的事情。」

……

「而且還是和某個大魔鬼簽約換來的黑魔法。」

然而在如今這個有錢就能買到回春魔葯的時代，「變年輕」作為魔法的代價反而成為了一種麻煩。這可真是十分逗笑了。

逆轉熵很麻煩。凡是把人變年輕的魔法，沒有哪種是便宜的。但反過來催化加速變老可就很容易了。

他嘀咕道，

「你的古典魔法系統是黑魔法。」

「正好，在研究生命氣息的問題上，我需要街頭情報商的一些幫助來著。」

此話倒也有理。給海登這個閑人稍微打點投資不要多少錢，但一旦出成果亞當就賺大了。

一個一米四不到的幼|女穿著拖地的大法袍，雙手抱胸，表情嚴肅地說出這種話，看起來實在很不對。

艾比蓋爾舉起擺出五指的小手：「亞當先生之前付了您五十萬，所以我也給您五十萬。如果您有合理的需求，之後可以再告訴我，我們可以仔細討論。」

不僅如此，還有一件事海登也覺得很奇怪。剛才那些事情的發展看起來對海登有益無害。但也未免運氣太好，巧合太多了。海登僅靠剛才發生的一系列巧合，就又賺到了五十萬，少了個以前如鯁在喉的麻煩，還有了繼續追查阿拉斯托的線索。

大概。

海登撓了撓後腦勺，

「哦，這不太需要擔心的。」艾比蓋爾很淡定地回答，「亞當先生本來就沒太指望您真的拿出什麼ai研究的成果來。在ai研究方面，他有自己的團隊和主導方向。您沒搞出什麼成果，那也不奇怪，早在預料之中；如果拿出來了，那也只是意外之喜。如果他真的全指望您的研究，早就把您硬抓到公司里去上班了。」

「所以，我可以使用通靈術。」

「安潔拉，你不會又在偷偷自作主張了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安潔拉在那魔女還沒走之前，一直都是一幅乖乖的樣子。

海登不是那種既當婊子還立碑坊的人。他也經常用魔法殺人。但是，黑魔法真的不是鬧著玩的。它的名聲真的不好。真正的黑魔法，傳統的那種，從來不是什麼時髦的東西，不是關於鮮血和上床的東西，也不是流行動畫和影片里那些為了邪惡而邪惡的反派。

但那可是意識上傳用的伺服器，是世界最大公司打造的死後凈土。海登這個三流黑客，哪有本事偷偷溜進去闖蕩？絕對沒可能的。

「你可以從那個愚蠢可笑的冥界著手。我們都知道方法的。」

海登揉了揉額角：「就算這麼說，你確定他一直不會發現我都沒有任何進度報告？」

外表不超過十二歲的艾比蓋爾女士冷淡地回答，

「您研究的古代魔法，通過『生命之息』進行的治療，能否解決我目前遭遇的困境？」

如果確實如此，那可真是很厲害的法術。

更可怕的是，一個魔鬼老婆肯定不會以他的幸福為最高宗旨行動。這就導致海登甚至更難反對安潔拉的行動了。因為安潔拉真的，真的，愛他，而且真的是在為了他好。

「這真的需要用到對生命本質的魔法改造嗎？變老還不容易？你直接用生化實驗室里常用的增齡加速魔法，把自己催老不就好了？」

艾比蓋爾說她已經447歲了。在那個現代奧術才剛剛啟蒙的時代，施法的代價是讓自己變年輕，這簡直太美了，美到根本不像個代價。

「行，成交。」

如果不考慮技術，只從理念層面來說，這個時代恐怕有很多黑魔法師。

就這樣，艾比蓋爾和海登談好了初步的條件，約定之後有事再繼續聯繫，然後她就施展黑魔法，傳送離開了。

最後還是海登先反應過來，趕緊尷尬地把視線轉開，然後忍不住吐槽：「你都那麼無所謂的嗎？」

這倒不是說海登至今仍然不信任安潔拉。他相信安潔拉對他是善意的，但問題是，一個失控ai的善意未必是你能完全消受的東西。

但是一等到艾比蓋爾走掉，她馬上就露出興緻勃勃地表情，還握緊了小拳頭。

……不過這就扯遠了，還是先言歸正傳吧。

有趣的是，這女巫完全不在意海登在旁邊看她換衣服。她開始毫無顧忌地脫衣服，很自在地把自己從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過大的、會把她絆倒和讓她打滑的商務西裝里掙脫出來，甩開，然後開始穿海登變給她的那身古典長袍，顯然是滿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除此之外，我永遠都不會向亞當先生彙報說您的ai研究毫無進展。」

這種說法自然讓海登更加懷疑了：「真的嗎？」

所以海登的腦子簡單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遵循本能地想他可能根本沒法解決這些問題，隨後決定這樣就太過頭了，

意識上傳有什麼可笑的嗎？

「所以我才要和您談談接下來這筆投資生意。」

一箭三雕，這也太巧太美了，不是嗎？

海登想到這裏，忍不住皺起眉頭——這一定是很強大的魔法契約，甚至不只是古典魔法師的級別。而且「時空魔法」這個主題，以及艾比蓋爾剛才施展的邪視黑魔法，都讓海登想起了一些別的東西。在什麼地方，他曾經聽說過某種相關的東西。

果然，聽完海登這番宛如rpg任務流程般的流水賬之後，艾比蓋爾雖然皺起了眉頭，卻並沒有一頭霧水。

安潔拉也很乖巧。既然海登都說要回到正題了，她也就馬上轉換話題，興緻盎然地問：「艾比蓋爾小姐臨走前提到的，『愚蠢可笑』的冥界，莫非就是今天早上您說過的『意識上傳·福報凈土』？」

海登立刻嗤之以鼻：「她是個和大魔鬼簽過契約，活了四百多年的黑女巫。如果我完全信任她，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不過，眼下還是趕緊回到正題吧。」

「你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沒有繁衍後代的人就不算生物了。」

他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懷疑。如果他去年真的選擇召喚一個魔鬼老婆而不是自己造一台發條老婆，魔鬼未必就會比安潔拉更擅長擺布他。

「我對【波旬】的了解有限，也幫不了你太多的忙。但對於尋找阿拉斯托這個人本身，我確實有一個建議。」

現代奧術的強大毋庸置疑。奧術革命戰勝了過往的時代，勝利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可也不是什麼有益健康的技藝。

「會對我感興趣的男人，要麼正處於青春期，要麼因性犯罪被登記在案。請不要成為後者中的一員，海登先生。」

這話實在太直白尖銳了一點，所以艾比蓋爾狠狠瞪了海登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邪視詛咒對海登無效，這一眼就能讓他的頭髮開始燃燒。

然而安潔拉聞言hetubook.com.com，卻反過來用疑惑地目光看著海登：「主人，如果我真的會對您說謊，您多問一次也不會有任何區別的。」

「算了。言歸正傳。」

畢竟，人總是會以貌取人。哪怕理性上知道外表並不是最重要的，感性上仍然很難對不到一米四的幼|女過於忌憚。

海登說到這裏，自己都先皺起眉頭來，

女巫小聲說，

艾比蓋爾讓海登追查的目標，應該就是密特拉集團新雅圖分部的福報凈土伺服器。

考慮到一切都是從艾比蓋爾吃了安潔拉做的泡芙開始的，海登實在不由得懷疑這背後是安潔拉在推波助瀾。

最終海登還是嘆了口氣，

安潔拉點了點頭：「我說不清楚具體該怎麼做，但我覺得應該是可以的。主人，出生、成長，變得成熟，得到可以繁衍後代的身體，這當然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有什麼非黑客手段的方法，是她這個女巫，以及海登這個巫師都知道的？

「我每次使用魔法都會變年輕。這是我古典魔法來源契約的一部分。看起來不像，但我其實已經447歲了。」

「別說得那麼粗俗。我想要的只是真正長生不老，同時又成熟健康的身體。這有什麼不對嗎？」

「福報凈土是密特拉集團嚴加保護的伺服器，我不可能用黑客手段闖進去，但它同時也是一種冥界。」

既然不速之客走了，那海登也沒打算繼續糾結她的秘密。都浪費了一整章時間了，趕緊先回到正題再說。

海登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是很別緻而強大的魔法，甚至足以讓海登暗暗心驚。現代奧術能做到同樣的事嗎？當然可以，但是花費高昂，是上等人才用得起的。而艾比蓋爾卻只需要一句咒語，並獻祭自己肉體的年齡。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四百多年前和什麼樣的大魔鬼簽訂契約，獲得了這樣的黑魔法。

艾比蓋爾很淡定地說，

（實際上，海登稍微心算了一下，驚訝地發現艾比蓋爾竟然是和牛頓同一個時代的人，怪不得她能夠和大魔鬼簽契約。現代幾乎不剩活著的大魔鬼了。）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這句話，艾比蓋爾就突然咯咯咯地笑了。

海登立刻吐槽，但他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安潔拉雖然在魔法的具體操作方面糊裡糊塗，自己都說不清過程，但她在可行性方面的判斷卻十分精準。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麼海登只要試著往那個方向去研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