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以前密特拉集團將新雅圖一手掌控的時候，它還會對一些商品進行管制。然而現在另外幾個大公司也開始大規模介入新雅圖的市場。「公司沒有賣」的東西幾乎已經找不到了。

他們現在之所以還能站穩腳跟，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他們能打，而且掌控著這個廢棄小鎮的建築廢墟。沃爾科夫家族在這個廢墟里搭建了一些小型奧術防護結界，抵抗荒原恐怖的自然環境，打造出一個走私中轉站。通過裝甲發條卡車從其他城市運過來的走私貨物，會在這個廢棄小鎮里被毛子們分成小包，再讓好幾個人通過幾條秘密的道路，偷偷把貨夾帶到新雅圖市內。

「其次，你的第二個錯誤是——確實一般來說，你需要至少一個排的傭兵來攻打這樣的武裝營地。所以那才只是『一般』。」

「這是一個有三十人以上的俄羅斯黑幫駐守的，建立於市外的營地。」艾力克回答，「這裡有完整的防禦系統。」

內部與外部感測器——正在掃描

城裡的保護費不敢收了。密特拉集團為了復興工業區的新生產效率，正在緊抓市內各大居住區的治安問題。大公司如果要認真起來搞這些黑社會，後者根本沒有活路。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繞著公司走。

……然後她就看到那個正在煮湯的漢子轉過身來，對著攝像頭，也就是她，咧嘴一笑。

能夠通過網路視訊連接交感的詛咒病毒

新雅圖城外的荒原，雖然植被稀少，大部分動物滅絕，都是乾涸的大地，但其實還是有幾個值得一看的地標。

很顯然，半年前的海登絕對施展不出這種基於星網安保的強大交感巫術。這是他半年間仔細學習研究，鑽研阿拉斯托留下的信息交感魔法知識，並結合他自己擅長的古代巫術，最終搗鼓出來的成果之一：

這就是為什麼安潔拉現在沒有跟在海登他們身邊幫忙。她正在兩公裡外的制高點觀望。只要海登不遇上麻煩，她就不會幫忙。

此時此刻，內部感測器和攝像頭都顯示有兩個漢子正在煮飯和圖書，他們至少能把飯熱起來什麼的。然而營地的網路安保系統卻又報告說，這兩個漢子正在休息室里，離廚房八竿子打不著。

「媽了個巴子的，沃爾科夫家族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走私這些娘們玩意賺錢了？」

實際上，這些人都是俄羅斯裔，或者俄羅斯移民，而且當然不是什麼工人。他們是全世界最凶暴的黑幫組織之一，傳說中的律賊（voryvzakone）。

金髮姑娘皺著眉頭，開始運行一個對攝像頭推流的深度系統分析。這是系統故障嗎？但攝像頭推流很明顯並沒有凍結，因為她能看到屏幕上那兩個漢子正在活動。所以她更靠近地盯著影像，把自己的腦袋湊近屏幕，然後——

其他漢子沒搭理他，但正在往屋子裡走的金髮姑娘卻聽見了，立刻罵回去：「去你大爺的！吃著賣娘們玩意賺來的飯，還敢嘚瑟？你算老幾啊？」

數據伺服器——正在工作

有時會有一些野生魔獸或亞人怪物，在這片毫無生機的荒蕪大地上遊盪。因此獨自一人或手無寸鐵的凡人行走在這裏極其危險。但對於懂得門道的人來說，這裏也不失為遍布機會的金礦。

因此艾力克終於忍不住說：「據我所知，若想攻打這樣的武裝營地，至少也需要十幾個傭兵。這不是三個傭兵該做的工作。」

沒錯，實戰測試。

只不過真正的下層工人顯然不會出現在新雅圖市外的小鎮廢墟里。

「香水，化妝品，香水，面膜……這是啥？護膚液？」

「你知道一百年前曾經有過一部很著名的日本恐怖片嗎？看過被詛咒的錄像帶之後，就會有女鬼從放映機里爬出來……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我其實也沒看過原版，反正這個也只是借用一下靈感而已。」

大漢a縮了縮頭，不敢再講話了。

香水？化妝品？保養品？走私這種東西能賺幾個錢？和以前賣葯時自然沒法比，無怪乎那些漢子們不滿意。然而金髮姑娘知道，而其他漢子們不太考慮的一個問題是，如ｈｔｔps://wwｗ.heｔubｏok.ｃoｍ•ｃｏm果連這個走私中轉站都被其他幫派搶走，新雅圖的沃爾科夫家族恐怕就要真的要沒飯吃了。

然而不像日本極道和義大利黑手黨還會搞春銷、搞賭場，弄得很花俏很有專業性，俄羅斯律賊們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保護費和走私。倒也不是說毛子們完全不會搞前面那些東西，但其他黑幫玩得更好啊。這也是市場競爭不是嗎？

十二月大冷天的，這城市外的荒原沒有控制天氣的結界，只會比新雅圖正常的氣候狀況還要糟糕，誰想從市內出來？然而這姑娘嘴實在很臭，說的話也確實在理。躲在廢墟建築里的男人們被罵得無奈，只好趕緊跑到裝甲卡車上卸貨，搬下一個又一個大木箱。他們頭上都戴著皺巴巴的鴨舌帽，身上披著廉價的耐環境附魔大衣，看上去像隨處可見的底層工人。

「這是一種基於星網和視覺互動的交感詛咒。」

「負責監視網路安保的人發現我們的影像不對勁，自然會仔細盯著我們看，如此一來就觸發了我提前下在身上的詛咒，讓我們得以順著這個交感連接鑽進來。」

「想要在街頭混飯吃？想要混出個名堂？想要有名望和聲譽？那你就得抄起自己最趁手的傢伙，戴著墨鏡衝進這座營地，把裏面的律賊全部幹掉——這樣，你才會真正贏得聲譽。」

幾個漢子正從裝甲卡車上卸貨。除此之外，營地里應該還有幾個人在室內做別的工作，例如準備午飯什麼的——快中午了，十二月大冷天的，困在這種城外的廢墟里，如果還不讓家族成員們吃上熱飯，他們真的會造反。

「如果你只當個『一般』的傭兵，哪怕活到六十歲也沒法爬到高處，收入也不比公司社畜的工資好。」

駕駛從卡車裡跳出來，大聲嚷嚷。

例如，在新雅圖城的南邊，曾經有一些小公司打算團結起來，在那塊地的荒原里建立一個自給自足的小鎮。街道已然劃分，房屋早已建好，等待工人們的到來。遺憾的是，這些小公和*圖*書司不久之後就破產了，規劃隨之爛尾。如今這裏變成了一座廢墟鬼鎮，連拆都沒人拆，因為拆除也很花錢。

海登平靜地解釋，

所以它就這樣一路跑進這座小鎮的廢墟，跑在這塵土飛揚的舊路上。它巨大的雞腳爪突然停下，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抱怨聲，但仍然穩穩咬住高摩擦力的路面，讓這輛雞腳卡車停下腳步。

俗稱，俄羅斯黑手黨。

「又想干大事又惜身是不可能的。現在知道，想靠當傭兵變成有錢人多難了嗎？」

一個大漢打開木箱，檢查貨物清單，罵罵咧咧，

海登開口說，

魔眼攝像頭——正在錄像……等等，

那些比較有名的黑幫組織，像大名鼎鼎的義大利黑手黨，或者日本極道，相對而言都喜歡保持低調，遠離注目，讓自己擺脫他人和大公司的警惕。然而俄羅斯的律賊們卻不是這樣。他們在金錢人手上可能比不上其他大型黑社會，所以他們的主要公關工具就是恐嚇、暗殺甚至街頭戰爭，非常簡單粗暴，在所有對抗中大吼著和對手剛正面。

「你也知道我已經半年沒有當傭兵了，需要通過實戰找回手感。所以今天我要一個人把這座營地打下來。安潔拉也不會出手。」

當壟斷性的大公司什麼生意都開始做的時候，黑社會就要餓肚子了。這真的一件既可笑又可悲的事。

慘啊。

只可惜這玩意還說不上多完善，畢竟是用巫術成分搗鼓出來的東西，效果也不太穩定。古代魔法一向缺乏現代奧術那麼靠譜的再現性。海登目前還在調整細節，這次只是拿出來在實戰上測試一下。

「你犯了兩個錯誤：不是三個傭兵，是一個傭兵。我說過今天只是帶你體驗一次工作，所以我不會給你安排任務。你想辦法保護自己，別死就行。」

海登只好先開口解釋一下，

所以那潑辣的姑娘走進搭起小型結界的廢墟房屋內，找了個沒人的隔間，拉開連身皮衣的拉鏈，一直拉到底。裏面一|絲|不|掛，只有飽滿白皙的肉體，散發出之前悶在裏面的熱氣。

下個瞬和*圖*書間，姑娘面前的投影屏幕里就猛然伸出一雙手，抓住她，將她整個人都完全拖進屏幕裏面。屏幕中頓時不停傳出拚命掙扎的動靜和慘叫，但很顯然沒有其他人聽見。沒過多久，一切就恢復了平靜。

「可以用的方法很多。例如，現在其他人還沒發現我打昏了這個小姑娘。換句話說，我可以變形成她的樣子，滲透進去。不過我今天沒打算這麼擾……怎麼了？」

順帶一提，其實大公司也會搞春銷搞賭場。所以其他黑幫現在也是叫苦不迭，只不過俄羅斯律賊們在這方面最吃虧而已。新雅圖的沃爾科夫家族是這座城市最主要的俄羅斯黑幫，然而他們現在已經有一半的收入得依賴於女性化妝保養品走私了。

海登搖頭。

她的表情還是有點難看的。

既然沒有「違禁品」，那麼黑幫可以通過走私牟取的利益，主要也就只剩「賺差價」了。不用說也知道，這樣顯然比走私販賣違禁品少賺了很多。

沃爾科夫家族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最近這半年來，新雅圖的經濟結構變化，其他大公司開始摻和進來競爭，實際上也就意味著黑幫走私的市場萎縮了。

這不總是有用，所以俄羅斯律賊們的規模和影響力實際上都不如義大利系的黑手黨。只能說毛子的黑幫，確實很有他們自己的種族特色。

所以此時此刻，才會有一輛滿載走私貨物的舊式發條卡車在荒野中狂奔。

這個大公司們統治世界的時代，除了連資本家都忌諱的太危險的東西以外，其實本來就很少有真正意義上的「違禁品」。絕大部分物品，只要你出得起錢，總有辦法在合法的市場上買到。

話音剛落，海登就推開了面前通往室外的房門，

不過現在這輛裝甲卡車的機械逆關節鳥類下肢，卻也是一種很有趣的造型。兩隻雞腿似的機械腳在荒原大地上賓士，靈活自如，還能縱躍。因此無論是荒原的魔獸，還是遊盪狩獵的亞人怪物，都拿它沒轍。

不過海登之所以要試著單刷，很顯然也是為了實戰測試。經過與金剛力士的和-圖-書戰鬥之後，他這幾個月不停學習研究，今日便要將閉門造好的車都開出來測試一下。

這年頭的地面載具有很多種下盤造型。最常見的當然就是車輪——輪子這種東西從上古時代就發明，用到現在，將來也不可能完全不用。其次使用履帶的地面車輛也很常見。至於最貴的當然就是用奧術驅動反地心引力的懸浮載具了。

隨著一道心靈指令，ar投影屏幕伴著一陣閃光出現在金髮姑娘的視野中。她開始檢查這個中轉營地的網路安保系統，權當作消遣。

艾力克跟在他後面，而且看著海登的目光極其恐怖，彷彿是看見了一隻貓變成了一個人，然後開始吃其它的貓。

金髮姑娘盯著攝像頭的錄像畫面。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最最凶暴的黑幫分子們，看起來卻並沒有他們在傳聞中那可怕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沒精打采，懶洋洋的。

「拿好你的槍——今天要從正面上。」

「男人們！出來搬貨了！」

「我們這次接受的工作，是攻陷沃爾科夫家族的這個走私營地。盡量不要破壞建築，讓僱主之後能直接佔領進來。」

「快出來卸貨！你們這些空長卵子的廢物！一讓干點啥就癟茄子！不想從屋子裡出來嗎？」

有點奇怪。

直到海登從屏幕里爬出來。

姑娘被家族安排到這裏幹活，平心而論，她做得不錯，但她確實討厭這活。比起在這裏幫家族來回運送走私貨物，她更想要做些什麼打架、駭入之類的其它事情。唯一讓她感到慰藉的是，至少她在這裏也有網路可以用。

那是個年輕女人，一個十幾歲的金髮姑娘，黑色的真皮緊身衣如同活性炭一樣漆黑，強調著她白皙的皮膚和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

那是一輛非常重視實用性的堅實卡車，為預防強盜與怪物而加裝了各種武器和裝甲，底盤下方則是兩隻巨大的機械雞腿，邁開大步子疾驅。

星網，至少讓空間減少了很多限制束縛。

海登點點頭。

他轉過頭，發現艾力克仍然在用一臉不可置信地眼神注視著他。

通訊網路——正在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