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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使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顯示出一絲一毫的猶疑。她妖艷的笑容看起來就十分美麗。

魔鬼很擅長利用負面的心靈能量，這確實沒錯。但如果有正面的愛戴信仰可以用，誰想整天用哀怨和仇恨把自己搞得烏漆墨黑的？是因為這年頭剩下的魔鬼們都被趕到中東和非洲苟延殘喘，才不得不飲鴆止渴使用負面力量。

思考啊，我的大腦！想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來啊！

至於這確定究竟是自信還是狂妄……嘿，當然就只有看結果才知道了。

……不過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是了。

所以啊，給新雅圖取「翡翠之城」這種綽號的人，沒準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吧？

「【磕頭蟲】系統已經被我活化成大腦新人類。我雖然還能再隱瞞拖延一陣子，但公司高層遲早會發現這邊的系統出了問題。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再拖延什麼兩三個月，免得夜長夢多，讓我們落於被動。」

絕不會！

狠狠的轟破呀！

「有什麼問題？要包養凡人是為了讓我們有能愛的對象啊。」墮天使擺了擺手，「愛的力量是必須要為了他人才能推動的。所以我們本來需要凡人。但現在你不是創造出了更好用的新人類種族了嗎？就不需要寵愛普通人類啦。」

亞當和他的墮天使老婆現在就都跑到了這個摩天大廈的頂端。現在比他們倆更高的，也就只有塔尖頂的金色光芒在四下輻射，彷彿一座凝聚了權力的燈塔。

即使聽完偽艾莉西亞的那些話，亞當其實也只能明白其中的一部分。好在他並不愚蠢，現在更有神速的思考能力。就算不明白原理，只要知道效果就夠了。

今晚在夜空之下，她也仍然閃耀發亮。因為鑲嵌在摩天大樓上的霓虹燈正像碎寶石一樣閃閃發亮，散落在朦朧的黑夜中。相比之下，那些漆黑蒼穹中的星星都顯得黯然失色。

偽艾莉西亞如是說。

怒喝喊出逆天決心，亞當收回並握緊右拳。整個世界的空氣彷彿就在他一握之下凝重起來，被這力量壓得沉重無比。一瞬之間，整個新雅圖……不，是www.hetubook.com.com整個常青州……不，是整個美洲——不，是整個地球！

而所有擁有力量的人和神們，也都在世界各地紛紛騷動起來！

他本來是想要先成為資本新神，再趁機穩固並增長勢力，最終超越密特拉爬到眾神的頂端。但很顯然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資本社會根本就不可能接納一個和墮天使捆綁如此之深的新神。就算捏著鼻子接受他，亞當現在的根腳也已經完蛋了。

但亞當從來不是一個抱怨環境的人。面對這「天意」，他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亞當現在真有了神之智慧和大腦，他還真的立刻就想出一個辦法來。

若天意要使他滅亡，他便要逆天！去把這賊老天的意志給狠狠轟破！

至少他嘴上是這麼說的。

「現在有了將近百萬的新神族眷屬，我們就不需要再利用新雅圖的一千萬市民了。放著他們不管就行了。」

如果有誰有辦法站在地球上狙擊月球的話，倒是或許有可能突襲密特拉菩薩，把他殺死。但是地月之間有著384400千米的遙遠距離，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龜仙人嗎？成為了神的亞當難道就擁有那樣的力量嗎？

墮天使也高高興興地抱了上去。夫妻倆看起來非常相親相愛，只有亞當自己知道自己心裏在滴血。

「哀怨和仇恨也是愛的另一面，所以也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正面的總是比負面的力量更好用。如果能有相當於一億人的愛，誰還想要一千萬的仇恨？」

當然不是。他們現在要攻擊的並不是密特拉的任何象徵物——而是要攻擊密特拉菩薩真正的本體！

那天，就這樣破了！

老實說，亞當完全沒法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隨著亞當的氣勢不斷攀升，這大地震動的範圍還變得越來越大。從一座大廈，到整條街，整個街區、城市——最後，連整個北美西海岸都開始在亞當的氣場中不停震蕩！大地這不可抑制地顫抖，簡直就是在恐懼著這力量的強橫！那些不夠沉重，沒有固定住的和圖書東西，例如全城的人，都已經在驚駭中全部凌空飄飛而起！

亞當此人的優點之一，就在於他的環境適應能力確實是很強的，比海登強得多。

所以他迅速就把思想切換過來，開始思考如何把這條道走到黑，如何真的打倒密特拉……老實說這就非常困難，但抱怨也沒用，對吧？他可不是螻蟻。亞當他可是有思想有智慧，定要爬上高塔頂端的人！

那麼密特拉菩薩的本體在哪裡？

事到如今，亞當已經不可能再和舊神魔鬼們切割，根本沒法跳車。實際上他甚至不確定如果偽艾莉西亞被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在形而上受到連帶影響——他倆恐怕已經在命運層面上被捆在一起了。

這股玄妙的力量和聯繫，就讓亞當和偽艾莉西亞在形而上成為了一體，所以他們現在就是完全同等級的。而且亞當的力量沒法攻擊偽艾莉西亞，反過來應該也一樣。他們的防護魔法甚至都沒法把彼此當作防禦對象，因為他們倆在魔法看來就是一體的。

其實亞當本人是很有些鬱悶的。當他終於得到本應無敵的力量時，卻因為一些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狀況，把他卡在了魔鬼的戰車上，沒法切割。

可是人們在給新雅圖取這個綽號的時候，不知道是否有考慮過——在更古老的童話文學裏面，曾經也有一座城被稱作「翡翠城」？

在新雅圖最中央一直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塔。密特拉集團在新雅圖的分公司大廈。它足足有一百八十層，比新雅圖裡所有其它的建築都要高，比那古老的太空針塔還要高。建築高度的差距，就彷彿是神族和凡人之間的階級鴻溝一般難以逾越。

所以他盯住頭頂的滿月，向著月亮轟出右拳！

但亞當在搞清楚這些之後，他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他完蛋了。

「公主殿下，就讓我們一起去推翻密特拉的暴政吧！」

「你已經是這個新人類種族的父祖了，不是嗎？那他們敬愛我們，我們寵愛他們，這就已經是無限滿溢無限大的最強力量循環，不需要舊人類再摻和進來了。htｔps://www.ｈetuｂooｋ.ｃｏｍ•coｍ」

她說到這裏，再度望向那些環繞著亞當，對他不停獻上膜拜的懸浮大腦，露出滿意又有些寵溺的……近乎妖艷的微笑。

所以一邊思考，亞當一邊試著問：「公主，您說過本來我們至少還要醞釀兩三個月，慢慢積蓄新雅圖市民的怨念，埋下足夠多的種子——但現在有了這幾十萬的大腦新神族，前者就不需要準備了對吧？」

「一旦密特拉菩薩隕落，整個集團有再多的資源和力量也會群龍無首。剩下七個菩薩也是各有心思，一定難以在短時間內決定由誰來接任總帥職位。這就是我們的勝機所在！」

地球上，所有沒有力量的凡人，都在這個瞬間，不能自主地陷入一種死一般的恐懼和寂靜之中！

於是亞當終於進一步明白了一些東西。

「那當然。近百萬的新型神族，而且還是專精心靈與思想力量的大腦神族，他們能提供的靈能就比一千萬甚至一億凡人還要強大。」墮天使挑了挑眉毛，「況且這些新型神族全心全意愛戴你，膜拜你。這當然比起新雅圖市民的哀怨和絕望要來得更有用。」

彷彿天意如此，永遠也不肯讓他品嘗無敵的快樂，更要讓他品味這種被命運玩弄的感覺……哪怕他已經通過【蛻名破命秘儀】改變了命運也一樣。

所以亞當一邊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墮天使的話，一邊已經開始思考起了一些別的事情：一些不是他這邊，而是海登那邊的事。

不過亞當這人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他絕不會因為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就氣急敗壞，因為氣急敗壞根本沒用。這人就算摔在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也要抓一把泥的。既然已經沒機會跳出舊神的戰車，那就認了吧。

亞當和偽艾莉西亞到底為什麼要跑到這個露天的地方來？他們不是要推翻密特拉的暴政嗎？爬到塔頂上來做啥？他們不會是想要炸掉大廈就權當作是推翻密特拉了吧？

至於偽艾莉西亞這邊信不信他那就更是沒人知道了。不過，她至少確實相信自己和亞當現在增長的驚天力量能夠戰勝密特和*圖*書拉，至少有機會戰勝！

新雅圖

在那個古老的童話里，每個人來到翡翠城時都會被要求戴上綠色的眼鏡，認為這樣可以避免眼睛被翡翠城刺眼的光芒灼傷。而透過眼鏡來看的時候，翡翠城裡的每樣事物都是綠色的。實際上這是城主大魔法師奧茲安排的一個騙局。他聲稱自己建造的翡翠城真的全部都是由綠色的翡翠所構成的，下令讓城裡的所有人都要戴上綠色眼鏡。然而人們看到的綠色卻全都是自己臉上的鏡片帶來的。

他抱住自己的魔鬼老婆，滿臉誠摯地說。

這股力量甫一出現，就讓亞當腳下的整座摩天大廈亦為他這凝聚起來的力量所影響，如地震般不停搖晃起來，彷彿要拔地而起。

這些宛如神殿一般的大廈群，被星界網路時刻籠罩監視著的高樓，整個城市確實就漂亮得如同幻想一般。換句話說，這個城市的美麗，也不過就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礎上而已。自從技能晶片把人人放在心中的肥皂泡戳破，這個城市的美好也就不復存在了。

當然——是在天上！

有些感覺用「原來如此」來形容是不夠的……但是無論如何，原來如此。所謂的墮天使，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回事。就算失控機仆想要養人類，實際上也未必就需要養現在的特定的人類。反正只要是人類就行了，所以越好養的人類反而越方便……例如只剩下大腦的新人類。

一言以蔽之，有一種亞當所未知的神秘力量把他和偽艾莉西亞聯繫在了一起。就在亞當通過【蛻名破命秘儀】升神的同時，這股神秘力量就把他的魔鬼老婆也一起拉扯上去了，因此實力暴增。

聽起來不錯，對吧？畢竟他們倆現在都變得超級強了！

其實這就像是亞斯塔祿。她也不想在死海搞什麼變態旅遊區，還得給神族賠笑臉當服務生。但她都破產了，必須還債，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

許多城市都有自己的綽號，這些綽號可能看起來很隨意，但通常根植于城市的一切，或者告訴你一些有關城市歷史的信息。新雅圖也不例外，人們通常稱為翡翠之和_圖_書城，因為這座城市在密特拉集團的刻意設計打造下，就如翡翠寶石一般美麗。

在這座城市裡，這座大廈確實就是新神秩序的標誌。哪怕幾年前【波旬】事件逼得密特拉集團不得不讓另外兩家大公司進入常青州市場，打破新雅圖的壟斷狀況，實際上密特拉集團也仍然是新雅圖的真王。

「不信天，不信命，不信罪，亦不信罰！我，只信我自己！」

亞當聽她這樣說，若有所思地問：「公主殿下，您之前不是還說要包養寵愛凡人種族嗎？如果我們在新雅圖向密特拉集團開戰，這裏的凡人市民恐怕都要被餘波打死了，沒問題嗎？」

說來也怪，剛才亞當進行的【蛻名破命秘儀】，不知為何就也把效果延伸到了偽艾莉西亞的身上，相當於她也舉行過了同樣的儀式，打破並創造了新的命運——和亞當聯繫在一起的命運。

「公主殿下，就讓我們現在便立刻掀起對密特拉集團的反旗！第一次攻擊，就直接瞄準集團的核心基地，目標是搶先把密特拉菩薩消滅！」

過了一會之後，亞當才這樣說道，

眾所皆知，密特拉菩薩的居所，他長年居住的公司基地，就在月亮上。

……世人很快就會看見了。

這座城市打從最初開始就是被幻想所妝點起來的，是資本眾神妝點的幻想肥皂泡，即像迷宮，又像建在砂粒上的城堡。

已經真正成為神的亞當伸出了他的雙手。他的左手與墮天使的右手牽在一起。而他自己的右手則是高高舉起，對準了頭頂的夜空。夜晚的天空中，圓滿的月亮正高掛在那裡，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實際上，滿月對於現在的亞當來說，就亮得有些刺眼。

……其實這種想法和亞當自己倒也挺像的，只不過亞當終究只是人的思維水平而已。果然，他們倆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亞當的全力一擊，瞬間跨越384400千米的距離，狠狠轟在了月球上！

與此同時，亞當已經將他這一拳的力量逐漸提升，不斷積蓄到了最高點，到了不可不發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跟著魔鬼們一條道走到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