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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五百個克隆小神便把她們的神力催動。為首的克隆米克特（說是為首，看起來和別的克隆外表看起來也沒差別）憑著這份匯聚一提的瞬間大力，谷起整個軍陣的力量，將之前就凝聚好的無窮殺氣轟出，化作威力無比的恐怖一擊！

這個計策的主要執行人，依絲阿姆，現在非常緊張。

海登這樣一說，阿姆反而更加糊塗了，既驚訝又榮幸：「我有什麼獨特天份？因為我是米克特提卡希瓦的克隆嗎？」

有一些游擊隊員很抗拒，彷佛他們的名字是自己擁有的重要東西，不可輕易交給資本神；也有些游擊隊員並不介意，挺喜歡阿姆而且樂於和她交談。還有一些，他們對於一個資本神居然在乎他們叫什麼這件事感覺相當訝異，也許甚至因而受到鼓舞。

再看依絲阿姆身後的499游擊隊員，大家才發現他們不知為何沒拿武器。他們手裡拿著的、腰上掛著的，都是……一袋又一袋的種子。

只見阿姆和499個游擊隊員入場之後也開始迅速布陣，十分鐘不到就組成一個更大的陣法，佔地約有千米方圓。雖說不是很大，卻明顯比克隆米克特那邊大多了。要知道這種合擊陣法也不是越大越好的。雙方同樣是五百人，間隔越大，能量流動和互相配合的效率多多少少就會差一點。而且這陣型也並不複雜。這裏觀眾神非常多，大家都見多識廣，很快就看出這陣法只是把阿姆+499人的力量連成一體而已，非常簡單。

然後阿姆呢，她在問出來之後，緊緊地握住了這些名字，在腦海中記住，像是記住重要的商業資料一樣。

結果阿姆立刻吐槽：「這種客套話就別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有你這樣婆媽的？」

他們身後一波又一波的游擊隊戰士排列成行，成陣。阿姆站在最前面，跟其他三十幾個人站在一起。不只是那一個老兵，阿姆周圍那三十幾個游擊隊員都在笑，很有信心的那種笑。還有另一個戰士在用力點頭。

「軍陣決鬥的要求是雙方各自五百人進場，自帶可以攜帶的裝備。」

「那些奧術都不是和-圖-書特別厲害的東西，都不是那些獨門玄秘的秘傳，但我的計劃正好需要一個這樣的時間魔術師。當然啦，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肯定不會強求你……」

海登躲在戰場外的陰影里，一邊窺探戰況，一邊喃喃低語，

陶德一聽就皺起眉：「五百游擊隊員我這邊確實有，可是我們只有強化人水平。和至少戰鬥神族規格的五百人軍隊戰鬥只會死得很難看而已。」

霎時間轟然巨響，地面震動，狂風大作，衝擊波掃過整片荒原，直衝雲霄，將堅實的大地轟得支離破碎——但是還沒等狂風和煙塵散去，五百克隆米克特便突然都臉色一變。

突然間，一個游擊隊員在阿姆身後對她說，

所以他想來想去，還是跑去找了阿姆和陶德——他們難道就不是無辜老百姓啦？也不是這麼回事，海登先去找他們問了問意見：

這種感覺極其恐怖。足夠讓人產生「我到底是誰？」的認知錯亂。

於是海登便把這件事分成兩件來思考——首先，他有沒有強化軍隊的技術和力量？

自從上次被小戰神揍過之後，阿姆其實還不太確定自己將來到底要做什麼。她以前的想法走不通了，未來的道路卻又未定。不過起碼今天，她會和煙霧鏡戰鬥的，她會和這些游擊隊員們並肩作戰。因為不戰勝煙霧鏡，依絲阿姆就不可能會有未來。

效果很簡單，意味著淺顯易懂，意味著乾脆明朗，意味著只要核心不出問題就可以一直運行，不怕意外。

這不光是因為她馬上就要和一支小神軍隊交戰，而且她還是這邊軍陣的核心，不只是這樣的。實際上她現在甚至感到有些恐懼。

結果米克特這邊卻弄了個她自己的未成年克隆體，讓她帶499個凡人對戰五百個自己……這是什麼奇葩操作？米克特是在盤算什麼？

而且他們正在瘋狂地往戰場上撒種子。

海登只是缺少一支軍隊而已。而且理論上，以他現有的技術，他真的可以隨便找五百個平民人類，用一個星期就把他們強化和訓練成最精銳的強化人戰士，而且buff過之後戰ｗｗｗ•ｈｅt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鬥力不會比神族軍隊差……當然，風險肯定還是很大。而且就算理論上可以，海登肯定也不能真隨便找一群平民摻和進來。一方面大家沒法互相信任，另一方面海登也不喜歡拉無辜老百姓下水。

他是一名飽經風霜的老兵，滿臉鬍子，很壯碩，在南美人里算是老的（大家應該都記得，比較老的南美工廠人會被直接送去打角斗血祭）。這個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的老游擊隊員卻對阿姆露出了笑容，語氣溫和而堅定。

所以她們發動攻擊。

她恐懼，是因為面前有五百個克隆的自己。這實在是一種很奇怪、很錯亂的感覺。況且阿姆是神，不只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她是真的、確實可以「感覺」到——這五百個身穿黑色軍服，面無表情的克隆體和「自己」是同樣的生命，流著同樣的血，甚至有大部分相同的記憶和人格。

五百個克隆米克特看著對面的依絲阿姆，全都面無表情。但她們可能也有產生一陣懷疑，彷彿正在奇怪怎麼會有一個見鬼的少女版克隆站在對面指揮一支凡人軍隊。

「沒說不可以自己帶戰鬥植物種子然後在戰場上當場種出來。」

「不過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我有個好主意，有很大的把握取得優勢，而且還能大大折損煙霧鏡的『勢』與力量——前提條件是需要阿姆來幫我忙。我需要你獨特的天份。」

祂們猜對了。

換句話說，知道名字之後，這些游擊隊員才不是沒有名字的龍套，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是和阿姆一樣的同等的人——她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學習並記住這個道理。

靠這粗淺陣法打贏一個小神或許不難，怎麼能打贏五百個小神組成的軍陣？

「別害怕，小女神。我們能贏的。腦子放清楚就好。」

陶德愣了一會，還真就指出海登計劃里的兩個細節錯誤。海登立刻點點頭，和他討論出一個改進版方案。

不過出乎阿姆意料的是，六天下來，這些游擊隊員反而因此變得越來越喜歡她了。現在他們會鼓勵她，會聽她說話，甚至可能會相信她的ｗww.hｅｔuboｏk•cｏm•cｏｍ指示。他們管她叫小幸運女神，真的把她當成一份子了。

「下一次主神決鬥是軍陣戰，雙方各出五百人加裝備。米克特提卡希瓦的技術這次沒法用，我本來在考慮要不要緊急趕造魔像兵團……但後來我想到另一個辦法。你們有沒有興趣參与？」

阿姆以前不確定煙霧鏡是否已經掌控她的所有生物基因情報，米克特則是根本不相信。但是現在，阿姆親眼看著五百個克隆米克特，如此近的距離，血脈和神力和意識的感應共鳴都讓她知道這是真的。面對這個事實，她感到胸口的心臟有如害怕的小動物一般劇烈鼓動。

婆媽海登只好把他想到的方案對阿姆和陶德都解釋了一番，然後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時候繼續說：「通常我做事的方法都有著很嚴重的局限性——我最近正在開始明白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法想到完美的計劃，正如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做好所有事。」

不管是阿姆，還是她的本體米克特，可能都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也許她會死在這場軍陣決鬥里，也許她會承受不了壓力，讓煙霧鏡得到最後的勝利……可是，至少現在，當游擊隊員們信任她時，阿姆能感覺到一絲暖意在心中穩定地燃燒，同時又有點難受。

長出這個藤蔓的東西呢，則是一朵憑空出現在兩軍的軍陣中間的特別巨大的花，不知為何長著嘴，嘴大到足以一口一輛泥頭車，嘴邊還長滿尖刺，深淵巨口流著口水，看起來就很餓。

游擊隊員們放聲怒吼，五百人軍陣開始向五百克隆米克特進發。

……所以眾神看著這一幕，大都認為，在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米克特這一邊肯定是有想出什麼了不起的辦法，這一切背後肯定有個無比複雜而奇妙的計策……對吧？

「簡單來說，只要你們願意，這幾天我會把你們強化一下——我有儲備大量九轉金丹，你們先都吃下去，配合鍊金術強化，上場之前再刷一遍buff，起碼決鬥期間可以讓你們得到戰鬥神族水平的基底。」

回到決鬥現場，眾神看到米克特這邊的部隊居然是一個蘿莉克隆米克特hｔtps://m•hｅtubｏｏk.ｃom.ｃoｍ外加499個凡人強化人，自然都非常驚訝。當然，眾神的眼力肯定不差，很快就看出這些強化人部隊已經被臨時強化到差不多戰鬥神族的水平……但也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計劃有什麼漏洞破綻，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有什麼建議，又或者覺得根本行不通，都可以趕緊告訴我。」

阿姆獃獃地聽了一會，隨後也說了一些她自己的想法。

所以阿姆也點點頭：「謝謝，朗威。」

有的人是為了讓自己的故事能夠告一段落。

「不，不是這方面的獨特。」海登撓撓頭，「你還記得自己昨天攻打那個小秘密基地的時候使用過的奧術魔法嗎？」

有的人是為了自己的明天。

有名字，才有人。

大家都不知道，沒人知道，米克特自己都搞不清楚海登在想什麼。

這話可把陶德和阿姆都驚呆了。

「成本上不划算而已。」海登對陶德解釋道，「真神是可以被戰鬥神族士兵用軍陣堆死的，實際上新舊神戰爭的舊神大部分都是這樣死的。與其用百倍的錢去量產白板小神，還不如拿這個錢造戰鬥神族士兵。性價比問題。但這次限定五百對五百，狀況就不一樣了。」

海登說，

「我們上！為了明天！為了勝利！為了一個更好的南美！」

「量產……量產小神？？我還以為這是做不到的事。」

首先，臨時強化上去畢竟只是臨時的，比不上真正千錘百鍊的神兵。戰鬥神族的反應能力、作戰技巧、經驗和相互配合都比凡人士兵強太多。更何況煙霧鏡這次是弄了五百個克隆小神呢？

緊接著，一根巨大的觸手就從煙塵里猛躥出來，將為首的第一個克隆米克特纏住了！

最近這幾天，在經歷過上次打小戰神的吃癟和領悟之後，阿姆開始做起一件特別的事情。她跑去一個一個拜訪地下基地里的那些游擊隊員，每個人都沒漏掉，不斷地去問他們的名字，去和他們交談，去了解他們到底「是誰」。

他自己當然是沒有的，他甚至根本沒研究過這種東西。但是另一方面，早在好幾年前，安潔拉就教導過海登一個道理：「別整hｔtｐs://www.hｅtubook•ｃｏｍ.ｃom天想著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解決問題。」

她堅決地藏起了聲音和表情里的恐懼，深吸了一口氣，喊道：

「如果真變成最糟糕情況，我們就需要面對五百人的小神級軍隊。只靠戰鬥神族基底是打不贏的。」

真好笑，明明她本來是吸血鬼來著。

有，而且很多，超多的。倒不如說海登這幾年越囤越多的就是強化自己別人的技術。不只海登有，他的夥伴甚至盟友們都有很多，個個都是獨門絕技，如果結合起來更是能給大家帶來無窮驚喜。

mementomori（銘記死亡），若非如此，你怎麼能真正理解死亡和生命的奧秘和意思？

海登卻搖搖頭，解釋道：「重點不在這裏。勝算當然是有的，否則我根本不會找你們。重點在於，你們有多渴望打倒煙霧鏡？願不願意承擔一些風險，去狠狠打祂的臉，甚至可以以此折損祂的力量？」

六天前，海登剛得到消息說第二次決鬥是比軍陣的時候，苦苦思索自己有什麼「軍陣」可用。

總不是想要用自己的未成年克隆體把煙霧鏡的五百個成體克隆打趴在地，把煙霧鏡狠狠侮辱吧？

陶德終於愣了一下：「這個就比較複雜了。我們這個地下基地里起碼絕大部分人都痛恨煙霧鏡，至少很痛恨祂的公司，或者公司里的主管之類的……但這個風險到底多大？」

……

事情就這樣成了。總共甚至沒花多少時間。

阿姆加入，陶德加入，他的游擊隊也加入。

「你是我們的幸運女神，肯定能化險為夷的。」

仔細一看，那觸手好像又不是觸手，而是藤蔓——淺綠色的植物藤蔓。

這一擊集中了五百克隆米克特的能量，威力簡直大得不可思議。一出手間頓時風雲變色，黑暗的冥界神力和血紅的殺伐氣息激蕩形成一圈圈晃動的波紋，波紋又結合起來，化作猶如漩渦一般的形狀，所過之處連大地都出現裂痕，徑直撞上怒吼衝來的五百游擊隊員。

「但我懷疑煙霧鏡可能會做出大量的克隆米克特組成軍隊。就算不是，也可能會變成很多克隆米克特帶領數百個高級不死生物的情況。」

反正海登作為先知的直覺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