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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無言，只得匆匆跑掉。

紅葉絕望了，意識到安潔拉根本就沒打算阻止這個狀況。

所以安潔拉遠遠看了看戰鬥現場，搖搖頭：「不是啦，這是物理控制。」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這個【裝甲武者】的隊長怎麼會突然轉身砍殺戰友？他難道被海登收買背叛了嗎？

海登瞪了這幫神官一眼，

安潔拉難得嘆了口氣：「壓力太大了吧。」

南美事件才剛結束，這才第二天，海登就馬不停蹄地跑來日本，結果又在這邊「害死」幾個人。再加上怒氣槽爆炸，他腦子裡有些地方的弦可能真的快綳斷了。

「否則本部軍隊很快就要殺到，只能給您一個痛苦的死了。」

「咕哇！」

這次走出來的傢伙倒是兩個有點意思的怪人。一個是身穿高級藍色阿瑪尼西裝，留著小鬍子，笑容可掬，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另一個男人著的卻是武家和服，簡簡單單的黑色襦袢加小袖，披著印有神徽的羽織。

他向虛空伸出手，下一個瞬間，白色的光芒流就在他的右手中奔走，集中在掌心，變成一把劍。日本刀一般都是有弧度的，他召喚出來的卻是一把直劍，長度也只有不到一米。

最後的結果就是，海登開始把這些可惡的東西狠狠屠殺。

神官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紛紛舉起武器。這次只有一半人拿的是杖，約有二十人手持御神刀——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們舉起御神刀的時候，那二十把刀就散發出白色的流光，形成肅穆威嚴的武士動力甲。

「也罷。」

戰鬥開始不到一分鐘，這40人的軍陣已經徹底崩潰，變成同事們互殺的怪異修羅場。

布都御魂神，是日本第一的【劍】之神。

確定先安排好這件事，海登這才轉向這兩位小神，對他們說：「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啊？」

直接用法術控制心靈的效率很低。心靈魔法的防禦比進攻容易得多。尤其是如果對方非常抗拒，就更難強制把命令塞到別人腦和_圖_書子裡。強行改變思維方式或人格記憶的心靈，一般來說更是只有在等級差別很大的情況下才能夠生效，而且同時影響的人數越多，越容易出錯。

「你們都活膩了嗎？」

「幾年前，你在【天下第一vtb競技大會】時候拿出的【言辭利劍】倒還很有意思。現在我也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劍士。受死吧，海登先生！」

戰鬥力比【執金剛神】和【瓦爾基里】要差一點，但也有北歐【英靈戰士】的規格。剩下不足的部分靠外接buff、御神刀和手持自動炮來補足。

所謂鋒矢之陣，就是排列成保齡球瓶般的三角形並往前突進的，一種集中一點突破的攻擊陣型。既然個別戰力低劣的【裝甲武者】們不得不挑戰大概有小神戰鬥力的海登，這種攻擊陣型應該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三十米的距離，他們一步就跨過；【裝甲武者】衝鋒揮下的刀刃，就比坦克全速衝撞過來還要可怕。

不管怎麼說，京都檢非違使廳的官神們並不傻。海登還沒轟掉少尉神官腦袋的時候，檢非違使廳就已經通過紅燈籠的信號和另外那九人的死亡反應，得到消息，立刻戒備起來。

於是退一步的妥協方法很快便能得出來：首先，通過公務員考試嚴選擅長戰鬥的神官，把基礎培育成本轉移到民間，然後再把這些考出來的優秀神官動手術強化，最後再配備陣法、後排祝福buff和戰鬥動力裝甲以及御神刀，使裝備的強化人身體能力飛躍性上升，而且可以在空中自由馳騁。

但這仍然不像是個好兆頭。

其實紅葉也不是真的想不明白。畢竟從南美……甚至更早，從新雅圖炎上，大家第一次看到【輪迴】的時候開始，海登恐怕就一直在累計承受越來越大的壓力。任何的決策都會帶來巨大變化，影響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在他的決定之下，屍體之山越堆越高——而且如果失敗，整個世界可能都會隨之完蛋。

舉例和*圖*書來說，就連密特拉集團的【教育晶片】，也是通過柔性的「做夢洗腦」的方式來進行干涉，而不是直接強行控制心靈。因為後者實在太難，連無敵的密特拉也做不到。

「喝啊！」

【裝甲武者】二十人立刻發出裂帛之聲，展開《古事記》上也有記載的傳統攻擊陣型【鋒矢之陣】，朝海登的所在位置突進過去！

「現在跑，我還能放你們一馬。」

言歸正傳，既然土地神族被背刺，沒法再用，大和神族當然就得重新搞出自己的戰鬥神族。畢竟須佐之男可不敢用密特拉集團「好心」提供的【執金剛神】當作自己的戰鬥神族。

海登瞥了他們一眼，轉頭對紅葉說：「紅葉，你去救地下室里那個司機。」

二十個這樣的【裝甲武者】，搭配後方神官的支援，加上陣法配合，想要戰勝一個非戰鬥型的【小神】也是有可能。

【裝甲武者】隊長將御神刀狠狠斬中藏在頭盔和肩甲之間的空隙，一刀就砍斷第二個武者的脖子。比起槍支更加單純的武器，一閃間就把還戴著頭盔的腦袋砍飛出去，滾落到大馬路上！失去腦袋的武者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直立不動，脖子則像洒水器一樣噴洒鮮血飛沫！

……物理控制？於是紅葉凝神細看，也發現原來海登是用隱形的法力絲線纏在這幾個【裝甲武者】身上，和操控提線木偶一樣。他右手揮舞法杖，左手虛抓，駭入檢非違使們的陣法，輕輕鬆鬆就把這些官差們折騰的無比凄慘。武者們如人偶被|操控，互相砍殺，不停發出凄慘的哀嚎。後面那些神官見狀，有些想跑，卻也被【裝甲武者】追上去從背後一刀剁翻。

海登搖搖頭：「密特拉菩薩就要用【輪迴】統一天下了，到時候你們都要被卸磨殺驢。這時候還向密特拉集團獻殷勤，妨礙我拯救世界，真是不識好歹。」

突然間，海登覺得好像有些地方有點不對勁——他的直覺注意到了什麼令人困惑的地方https://m.hetubook.com.com，一個微小的令人迷惑的細節——

「安潔拉大人，這樣不太好吧。」紅葉小聲說，「老爺真的不會墮落到什麼黑暗面之類的嗎……？」

就算更擅長戰鬥，土地神族往往也敵不過人類神族的算計。總體而言，土地神族其實要比人神族笨一點……這話可不能在紅葉面前說。

而海登呢，他只不過是一個連神都不是的東西而已。國家對他的戰鬥力估測是「約等於一小神，大概」。那麼這樣的兵力對付他應該也是夠了……

通過陣法加持，後面的二十人開始給前面二十人施加祝福，用四十人一體化的儀式把前二十人提升到——差不多相當於二流戰鬥神族的水平。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琢磨了。

說得好厲害呀！但海登並沒有生氣，只是斜視著他們說：「我殺了你們一堆神官，你們卻要把我交給密特拉集團，這是不是有點搞笑啊？你們那些被殺的官差不會抱怨嗎？」

「您好，海登先生。」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朝海登雙手合十，行禮問候，「我是惠比壽神。」

……最起碼也應該能把他的法力大大削減，讓之後的上官更容易將他戰勝吧。

「因為最先通緝您的是密特拉集團嘛。」惠比壽神仍然在微笑，「至於下人們會不會因此抱怨，嘿呀，反正他們忘性大，過陣子就沒事了。」

他又舉起法杖搖晃了一下，探查被抓住的田中祥的所在位置——原來就在這檢非違使廳的地下室里。可惜還沒等海登找到樓梯下去，大廳深處就浮現出兩個新的人影。

第二排的第一個【裝甲武者】又怎能想到隊長居然會突然反手砍殺自己？以厚重鎧甲防護之人，弱點唯有難以覆蓋的關節部位。其中最致命之處，便是脖頸，有著鎧甲所無法防護的空隙。

這裡是應該有保安人員的，興許是他們得知消息之後提前把非軍事人員都撤離了。這對海登來說也是件好事。他還沒失控到真的想亂殺人的程度。htｔps://wｗw•ｈeｔｕｂｏｏk•com.ｃｏm

「你們自己的爹媽生你養你，你又辛辛苦苦的活到二三十，三四十，能不能不要用你們寶貴的生命為官老爺效命，拿來把血塗在我鞋上？」

如此一來便弄成一種類似猴版【執金剛神】的東西——身高2米的被祝福的動力甲武士，一人就能勝過全副武裝的百人步兵，而且大部分生產成本（主要是初期培養成本）都轉嫁給他們自己。

惠比壽神笑眯眯地說，

「這您就錯了。」惠比壽神這次咧開嘴笑了，「正是因為密特拉集團就快要統一天下了，才應該抓緊最後的機會向他們獻殷勤，才能在未來的新世界里替自己爭取榮華富貴。這是最後的換乘機會啊。至於您在京都搗亂和拯救世界有什麼關聯，我可完全看不出來。」

「但是，僅僅只是打倒幾個隨便就可以量產的垃圾，要我說根本沒什麼意義。」

可是另一方面，獨立開發自己的戰鬥神族卻又不是啥容易的事——怎麼造？造假面騎士改造人么？先不說能不能造出來，素戔嗚公司不比最頂上那四家超級企業，沒那麼有錢的。

但海登只說：「你先去救那個司機。」

這番話終於把海登氣笑了：「大和神族就是這種貨色嗎？我還是把你們都殺光吧。」

大和神族沒有自己專門的戰鬥神族……確切的說，其實四百年前，日本的舊神族，土地神族，就曾經是日本神中比較擅長負責戰鬥的，野性更深的神族——直到土地神族被大和神族背刺為止。

但是海登舉起法杖，在空氣中揮動三下。為首的【裝甲武者】立刻用驚人的靈活性原地轉身，揮動太刀斬向身後戰友的脖頸！

但海登又揮了三次法杖，這下連剩下那十八個【裝甲武者】裏面也有六人立刻轉身開始砍殺戰友。軍陣結構被破壞，場面立刻陷入大亂。

很快海登就把四十個神官全部殺盡，自己身上連灰都沒沾到，然後穿過他們的屍骸繼續走進檢非違使廳的大門。大鐵門當然是關著的，但是海hｔｔｐs://ｍ.hetuｂｏoｋ•ｃom•ｃom登一揮手把它炸掉了。他走進建築，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正廳等著他，但是這個國安辦公樓的大廳里好像空無一人，連本來最起碼有的值班警察都不見蹤影。

紅葉遠遠看著，都不禁為這畫面感到毛骨悚然：「安潔拉大人，老爺怎麼會這樣子戰鬥的？」

海登搖搖頭，也不再勸他們，只是招招手：「攻過來吧。」

遠遠跟在後面的紅葉也看得目瞪口呆：「心靈控製法術？」

「這有什麼好黑暗面的。」安潔拉搖搖頭，「犧牲是神，受難是神，但審判也是神，勝利也是神——將邪惡盡行誅滅，將如火的忿怒倒在惡人頭上，這怎麼不是善良之道呢？我只擔心主人的動機是什麼，他現在心中的推動力到底是什麼。這才是比較麻煩，決定他是否有成長的關鍵。」

「你剛才鬧得很兇，把我親手訓練的戰鬥神官部隊慘殺了。」

他們一臉自然地向海登報上名號。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很顯然祂們都是神，是大和神族的小神。就算是敵對的神，戰鬥之前也要先互相問候，這就是《古事記》上也有記載的日本傳統優雅禮節。

「您好，海登先生。」另一個男人也朝海登簡單行禮問候，「我是布都御魂神。」

等到海登一路走到檢非違使廳大門前時，他們更是已經做好一系列準備。防護結界已經打開，還有兩隊大概四十名檢非違使列陣擋在大門前。

……嗯？仔細想想，這是不是有點奇怪？大和神族就是這種貨色嗎？那他們為什麼會——

紅葉其實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場景——她真的很擔心過會回來發現海登已經把事情鬧得更大了。所以她現在只能弱弱地說：「老爺，這兩位都是大和神族最老的、和須佐之男神同一輩的神明……您不可以做不得了的事情啊！」

「海登先生，雖然您剛才做出極兇惡之事，但若是現在投降，讓我們把您交給密特拉集團，便還能留得性命和幾分顏面。」

惠比壽神旁邊的布都御魂神拋出感情稀薄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