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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嗎？」

「你們還在這兒幹什麼呢？王老師早就來了，等著你們呢！」

看起來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麵條已經煮了差不多十分鐘，倆人盯著鍋瞧了半晌，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才算熟了。

那天九個人被王桂娥帶到台里，得知有機會參加今年的春晚演出，可把她們給高興壞了。

「走吧！」

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

「你是沒招我，招的是我們所有人，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們……我們被罵得有多慘。」

洪敏生的長篇大論終於結束了，黃一賀聞言連忙起身表決心，總之就是請領導們放心，一定不會讓全國人民失望。

「張哥，今個來這麼早啊！」

「現在就差紅樓群釵這個節目了，小顧，就算是有王利平老師幫忙，你覺得……能行嗎？」

沒有油，也沒有鹽，就這麼一鍋清水煮麵條。

「我……我心疼什麼啊！」

可現在距離春節晚會錄製，還剩下九天，距離最後一次帶妝聯排也只剩下五天了。

黃一賀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把剛才的會議紀要拿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這才幾天啊！

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

正式登台之前，這個節目必須要參与一次聯排。

剛剛七點半。

想來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靈便，也或許是因為……

老張來上班，開門聲將顧北給驚醒了。

大晚上的，想那個幹啥。

呃？

不愧是領導，天生就有開會的基因。

寒冬臘月，外面還下著雪。

和圖書他這麼大的歲數，難道直接教顧北怎麼搞對象？

呃？

黃一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呼嚕呼嚕的將最後一口湯喝掉。

「差不多了吧！」

「走，我辦公室里有爐子，咱們下點兒麵條吃。」

張麗雖然是非專業歌手，可好歹學過京劇，底子好，東方文英她們根本沒法比。

就拿送零食來說，雖然九個金釵都投喂，但陳小旭總會有些不一樣的小玩意兒。

說著，拉開抽屜，裏面有事先備下的牙膏牙刷，這段時間太忙，時不時的就得熬通宵。

「拔插銷。」

「你不知道，那就好好琢磨琢磨吧！」

男人的八卦魂要是燃燒起來，女人根本比不上。

兩個豬肉蘿蔔的大包子，再加上一份雜糧粥。

看黃一賀那架勢，就知道是個不會做飯的。

好在辦公室里的暖氣很足，這一宿睡得倒還算安穩。

這叫什麼話？

一部老電影就能過大年的電視觀眾，現在能有春節晚會看，甭管節目質量如何，都不會太挑剔。

「沒事兒，咱們的要求也不高，能順順溜溜的把歌唱下來就行，甭管唱得怎麼樣，反正又不是現場演唱，大不了一個字一個字的摳。」

「領導那一關現在看來，基本上是過了，接下來就看觀眾的反應了。」

這一商量，倆人直接說到了後半夜，顧北乾脆也不回家了，直接在辦公室住下了。

呃？

這話又是啥意思啊？

「您先去把水燒上，我抽屜里還有點兒吃的，一起拿過去。」

就打算要翻臉了？h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m

「嘿！別不識好人心啊，忘了頭天來的時候，你們怎麼感謝我了？」

顧北感覺心裏一陣煩亂。

五個多小時的聯排結束之後，已經快十點鐘了。

「餓了吧！」

「現在距離錄製還有九天，接下來的工作更要加倍認真的對待，黃導演，能不能在除夕夜給全國的電視觀眾，送上一份豐盛的文化大餐，可就全都靠你們了。」

只要領導那邊沒意見，這場晚會基本上就算是成了。

對此，顧北早就有準備了。

麵條煮得有點兒過頭，不過顧北依舊吃得很香。

演員們能去休息，可作為籌備組的負責人，顧北還得和黃一賀參加總結會，每個領導說上幾點，最後洪敏生作為主管文藝部的副台長做總結髮言。

央視的食堂早上不提供伙食，顧北只能去外面覓食。

「嗯！應該……能吃了吧！」

他對陳小旭有好感是事實，但卻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

顧北跟在黃一賀身後，出了會議室。

剛才還在說我的個人問題呢，現在又要談工作？

拿著燒餅和火腿腸上樓，水也快燒開了。

東方文英叉著腰，義憤填膺的，指著顧北就來了一句：「顧老師，你真缺德！」

呼嚕呼嚕……

「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你和那個小陳，就是演林黛玉的那個，你們的關係應該不簡單吧！」

但是，以今天這個狀態來看，上去怕是要鬧笑話啊！

「東方，我沒招你啊！」

明白了。

在一些細節上，尤其是那幾個語言類和*圖*書節目，涉及到敏感話題的，領導還是給挑了出來，需要進一步修改。

「總而言之，結合各位領導的意見，1984年春節聯歡晚會籌備組的工作，還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也不要因此就生出驕傲自滿的情緒。」

一二三十五六七點列出來，整整說了將近一個鐘頭。

「你就不心疼？」

「您先收拾著，我去洗把臉。」

雖然聯排的效果，領導們都很滿意，對籌備組的工作也給予了肯定，但是，也並不代表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了。

顧北遲疑了一下，也將碗里的面，連湯帶水的全都灌進了肚子里。

中國男人骨子裡的廚藝天賦，這一老一少都沒能開發出來。

顧北都沒問黃一賀是怎麼看出來的，陳小旭來了這麼多天，顧北一直在盯著這個節目，私下裡也不是沒有過交流，稍微細心一點兒就能發現，顧北對陳小旭明顯跟別人不一樣。

黃一賀聽著笑了：「我可聽說了，王利平挺嚴厲的，你就不怕那幫小姑娘受苦啊？」

黃一賀聽到這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待會兒還要開會，得趕緊找點兒吃的。

呵呵！

「喲！來得挺早啊！」

顧北點點頭，他也是一樣的想法。

之所以請王利平過來，為的就是這個。

「我覺得挺好的啊！男有才，女有貌，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小顧，你可別想差了啊，緣分來了就得把握住，真要是錯過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現在可不像後來，滿大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hetubook.com.com餐館，要說晚上營業的也有，以前央視附近就有一家賣餛飩的，可不知道咋回事，入秋之後就再沒見著過了。

顧北和李耀宗早就認識，東方文英還沒進《紅樓夢》劇組，就曾見過面。

「黃導，不怕您笑話，我……沒有過這種經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了這話，顧北心裏頓時沒來由的一陣慌：「您……您看出什麼來了？您這話我可沒聽明白。」

前面的稱呼是出於禮貌問題，後面的就是直抒胸臆了。

能上春節晚會，對任何一個演藝圈人士而言，都是極大的誘惑。

「回頭再跟你算賬。」

東方文英這個江西小辣椒還不打算善罷甘休，狠狠的瞪了顧北一眼，又為即將開始的悲慘一天憂心不已。

呼……

「昨晚上又沒回家？」

顧北剛回到台里，就在一樓看到了陳小旭等人。

可顧北這會兒餓得頭暈，就算是乾麵條，他也能給嚼了。

黃一賀笑得意味深長：「你還跟我裝，我這麼大歲數，什麼沒經歷過，別人瞧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來？」

顧北也正好在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只一瞬間，又飛快的錯開了。

至於兩個人的關係，到現在還沒挑明，可說起來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瞧您這話說的，什麼叫關係不簡單啊，我們就是朋友，就是……」

怕是會被罵得更慘。

「剛才戴副台長說的……」

顧北點點頭，能不餓嘛！

真有那麼好？

想來王利平是直接把調|教張麗的方式，放到他們的身上了。

黃一賀還是有點hetubook.com.com兒擔心，今天的聯排，那個節目自然上不了。

以往除夕夜，央視的慣例都是放一部喜慶的電影，現在能有一場精彩紛呈的文藝匯演，觀眾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經常誤了飯點兒，有時候趕不上了，就隨便吃兩口墊巴一下。

陳小旭跟在後面，臨上樓的時候，突然轉身朝著顧北看了過來。

看著起身離去的領導，顧北長出了一口氣，他這會兒餓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走到近前，顧北突然發現氣氛有點兒不大對勁，那一個個的，面沉似水，目露寒光，就像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顧北說不下去了，在黃一賀這個過來人的面前，他還真沒法掩飾住內心的慌張。

有過去年的經驗，觀眾的態度，在黃一賀看來，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這時候，王桂娥從樓上下來，連忙招呼了一聲。

後來又得知，節目的策劃是顧北提出的，更是對他感恩戴德。

誰說只有女人才聊八卦的？

「吃點兒苦算什麼。」

最後，還是相對來說，生活經驗更為豐富的黃一賀做了決定。

但是，也就這一兩年了，越往後，觀眾的欣賞水平就會越高，而且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喜歡挑刺兒的人。

臨出國的時候，又把那根火腿腸，直接掰碎了扔進去，一大塊一大塊的，水面上立刻漂起一層油花，讓人看得食慾大增。

「黃導，您覺得我跟她……咋樣？」

這話啥意思啊？

顧北說完，先回了他的辦公室，抽屜里有早上吃剩下的燒餅，還有早就備下的火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