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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敏生立刻來了興趣：「你具體說說。」

得嘞！

說不定，王福林還真的有可能把她給換掉。

只是這一次……

還不得亂套啊！

陳小旭的思想偏向傳統，結婚在她看來是必然。

前世，原版的《正大綜藝》好像跟這個差不多，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個版塊——世界真奇妙。

還是錢的問題。

鄧潔瞪大了雙眼看向了陳小旭，剛剛這姑娘帶來的消息實在是……

洪敏生的眼皮跳了一下，忍住把顧北那爪子拍開的衝動。

顧北的話還沒說完，洪敏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現在顧北將「世界真奇妙」這個版塊放大，讓其成為整個節目的核心。

「王導！」

大姑娘要是二十多歲還不結婚的話，是要遭人指指點點的。

顧北還真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什麼叫先立業后成家？

先放著吧，研究研究再說。

這小子該不會早就準備好了吧？

像現在這樣，全國一盤棋，上上下下都沒有版權意識。

「這樣一來，節目的製作成本可就不好控制了。」

一檔綜藝節目而已，只要能在洪敏生的心裏，增加點兒分量，剩下的，顧北也就不在乎了。

「這個陳小旭，還有顧北，他們……還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坐在王福林對面的周陵面露苦笑的點了下頭。

每周播一期，一期換一個地方，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挑費。

管吧！

陳小旭臉色微變，她知道東方文英是什麼意思。

這麼長的時間。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要求一個小姑娘在拍完《紅樓夢》之前，不能懷孕啊！

陳小旭真的要訂婚了。

「領導，辦法我給您想了，具體用不用的在您。」

重拍自然是不可能的。

都是年輕人，在感情問題上還不夠成熟，今天好了，濃情蜜意，明年鬧矛盾了，人腦子直接打出狗腦子來。

拍攝期間不準談戀愛，是他定下的，現在陳小旭要訂婚了，讓其他演員們怎麼看，怎麼想？

有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兒嚇人。

結果，還沒等他把這次去小日子帶回來的收穫，分享給眾人，便得到了一個堪稱晴天霹靂的消息。

都知道這姑娘跟林黛玉一樣，都是水做的，該哭的時候，裝得極像。

「是啊！」

純屬扯淡。

人生大事，好朋友們怎麼能不去現場見證。

前天才剛剛和顧北說了這件事，沒想到今天就收到了一份策劃案。

賺錢？

「我想想，我再想想。」

這就要結婚了？

到時候，整個劇組刮上一陣戀愛風，王福林作為導演，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顧北說著，還伸手在稿紙上蹭了一下，剛寫完，墨水未乾，輕輕一蹭上面的字跡就模糊了。

「領導，現在國內的老百姓，對於信息的獲取還是太少了，口袋裡沒錢，自然也沒辦法支撐人們去旅遊，去開闊眼界，咱們這個節目的核心就是，通過攝像機的鏡頭，帶著觀眾去了解他們所不熟悉的風土人情。」

誰吃虧，誰佔便宜？

洪敏生猶豫，顧北非常理解。

偶爾王福林也想發脾氣，可對上陳小旭那水汪汪的眼神，立刻便會心軟。

「就是啊，小旭，你跟顧北在一起才多長時間啊？這就要訂婚了？」

「這個……恐怕不成吧！」

嘿！

黃一賀那邊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最後實在是沒轍了。

周陵作為《紅樓夢》劇組最初的成員，算得上是王福林的心腹，他自然知道王福林擔心的是什麼。

同樣還是因為沒有錢，堂堂央視的副台長不得不在青黃不接的時候，被迫四處化緣。

「沒錯，每一期換一個地方，每一期都是一個全新的主題，咱們可以介紹當地的自然風光，也可以介紹名勝古迹，還可以介紹當地的特產、文化，然後通過這些內容，最終反饋到有獎問答上面。」

「領導，我覺得咱們這個節目如果能打出名氣的話，根本不用台里花錢，說不定還ｍ•ｈ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能賺錢呢。」

剛剛在看節目策劃的時候，洪敏生的心裏就已經開始盤算了。

王福林不確定。

臉色立刻變了。

洪敏生正看著顧北交給他的節目策劃案，時而皺眉，時而展顏，表情極致複雜，還偶爾朝顧北看上一眼，那眼神就像孫猴子瞧見了妖孽。

這個年代的人是恥于談錢的，講的是奉獻精神。

《紅樓夢》拍攝完成。

這是李素芬和王元熙定下的，當媽的肯定不願意兒女拖著。

她今天來八大處，就是為了送請帖。

反正早早晚晚都要結婚，不如趁著現在。

只是……

按照計劃，這部戲的拍攝周期要一直持續三年，也就是87年上半年結束。

顧北這份策劃案寫的非常詳細，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是這麼短時間里寫出來的，不過洪敏生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

陳小旭一點沒有要給顧北省錢的意思。

「小旭，你……你猜多大啊！？」

「真的啊！」

為什麼不結婚？

王福林是正月十六回國的，剛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去八大處看望劇組成員。

陳小旭一開始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見小夥伴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她，反倒是沒那麼緊張了。

陳小旭還算是個懂事的，知道戲沒拍完之前不能結婚，有些話雖然沒說，但他的心裏多多少少算是有底了。

「行了，行了，別說這狠話，到不了那個份上，王導知道了，最多罵你幾句。」

聽顧北這麼一說，洪敏生倒是覺得這個點子確實不錯。

唉……

一瞬間，有個念頭在王福林的腦海里劃過。

接下來，顧北就從頭到尾，按照節目的流程將他的想法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有這閑工夫，他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和陳小旭的訂婚宴上呢。

算來算去就是一筆糊塗賬。

今年的春晚，因為主會場挪到了工體，單單是舞美設計這方面便嚴重超支，廣電撥下來的錢根本就不夠用。

台里乾脆放權，允許黃一賀自和_圖_書行籌措資金。

能嗎？

不管？

既然陳小旭可以，為什麼他們不可以？

最牛掰的就是馮褲子，丫一部電影還沒能開機呢，光是貼片廣告的錢就能把投資給賺回來。

「等等，等等，讓我緩一下，你這也……太突然了。」

這個大命題拋出來，相信沒誰還能反對。

見陳小旭不像是在開玩笑，當然了，沒有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現在，陳小旭說，她要和顧北訂婚了。

顧北相信洪敏生是個聰明人，否則的話，他不會力排眾議選楊婕做《西遊記》的總導演。

挨罵？

「不是我給陳小旭求情，實在是……您覺得，把陳小旭換掉，咱們還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林黛玉嗎？」

可這件事，隨著今年春晚的失敗，也成了一大罪狀。

可是，在舉國上下大力發展經濟的大環境下，財政撥款又能有多少呢？

還不得把整個劇組弄得烏煙瘴氣。

對於顧北這個策劃，洪敏生自然是滿意的，但他需要一個去說服台里領導班子其他成員的理由。

伸手把稿紙往自己跟前挪動了一點兒。

可問題是，《紅樓夢》才剛剛開機。

作為主管文藝部的副台長，洪敏生最頭疼的就是錢。

口袋裡要是當真寬裕的話，誰還不會做個敗家子啊！

林黛玉要結婚了？

拉贊助！

黃一賀最開始還有點兒猶豫，後來實在是缺錢，就聯繫上了生產飲料的「北冰洋」，雙方一拍即合。

不對，是訂婚！

周陵連忙把王福林後面的話，給攔了回去。

被周陵提醒了一下，王福林也反應過來，至少，短時間內選不到合適的，而且，就算是選到了形象上貼合的，可沒有經過長時間的培訓，能演出林黛玉那種韻味嗎？

順帶著吃一頓好的。

房間里傳出一聲驚呼。

萬幸「北冰洋」是國企，否則的話，恐怕就得有人喊出「春晚是在為資本家服務」的口號了。

65年出生的陳小旭，過了年也才20歲，算起來的話，她是10月份和*圖*書生日，還沒到20歲呢。

禁止談戀愛，是王福林下達的規定，現在她不光是戀愛，還要訂婚。

央視這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節目，地方台拿去就播，同樣的，地方台的節目，央視也能直接拿過來用。

這下又把難題拋給了洪敏生。

鄧潔緊跟著說道。

王福林導演三令五申的腔調，拍攝期間，劇組內部人員，尤其是演員不準談戀愛。

與此同時，八大處招待所。

既然遇到了合適的人，顧北對她又很好，未來的公公婆婆也非常疼愛她，小姑子同樣是個很好相處的。

這姑娘，脾氣倔的很呢！

雖說，陳小旭要和顧北訂婚，確實讓他感到措手不及，但對人家而言，的確是喜事啊！

說著，周陵還掏出了一個大紅喜帖。

因為缺乏資金，很多看著不錯的計劃，只能束之高閣，因為沒有錢，洪敏生只能忍受電視節目單調。

說說就說說唄！

而電視台的運營，發展，全靠每年的財政撥款。

「領導，今年春晚上的那個北冰洋……」

洪敏生都這麼說了，顧北自然樂得丟手。

這倒霉孩子咋這麼欠呢！

「王導怎麼決定，我都接受。」

再說了，只是訂婚，結婚的話……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陳小旭卻不這麼認為。

「小旭，王導還沒回來呢，他要是知道的話……」

東方文英小聲提醒了一句。

大傢伙不得不接受了一個現實。

要是放在未來，這主意一點兒都不新鮮，甭管是電影、電視劇，還是大型文藝演出，拉上幾筆贊助，製作費用差不多就出來了。

想來正是當年楊婕拍攝的《香羅帕》賺了大老美的錢，才讓這位老太太走進了洪敏生的視野。

「這是……真的？」

那顧北就沒辦法了。

「小顧，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等通知就行了。」

「你再給我詳細的說說。」

「甭怕，戲都拍了好幾個月，這個時候換人？前面那麼多場戲全都白拍了？」

陳小旭自打到了紅樓和*圖*書培訓班，還沒挨過罵呢。

黃一賀這位老先生哪有辦法，只能給顧北打電話，還是顧北給他出了個主意。

半晌，終於看完了，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還拿起一方鎮紙壓在了上面，好像生怕會讓人給搶走似的。

關於這個，陳小旭其實早就想好了，真要是換人的話，她扭頭就走。

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把一幫姑娘逼得去偷食堂的西紅柿，去偷老鄉家的玉米棒子了。

「這是你剛寫出來的？」

讓中國的老百姓更詳細，更準確的去了解他們生活的國家。

屋裡的人不少，基本上和鄧潔是一個反應。

王福林結果看了一眼，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晚會演出的時候，特意留出了一分鐘給「北冰洋」打廣告，直接拉來了百萬贊助。

「王導，我跟小旭聊過，她跟我保證了，只是訂婚，結婚的事，會放在全劇殺青之後。」

「周陵，你說要是把陳小旭……」

等拍到黛玉焚稿，淚盡而亡的時候，陳小旭不會懷孕吧！？

陳小旭和顧北的事，已經算是王福林法外開恩了。

拉贊助，幫著打廣告。

他又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難道還能憑空變出錢來？

《紅樓夢》劇組其實跟《西遊記》那邊一樣，都面臨著資金困難的問題。

不成？

「你的意思是，這個節目的主題並不是作為主要流程的有獎競猜，而是，介紹全國各地的風土人情？」

但是，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王福林聽了，半晌沒說話，不過心氣兒倒是順了不少。

震驚！

可電視行業想要發展，走產業化的道路是勢在必行的。

嫁的不是寶哥哥！

前面已經有破壞規矩的了。

副台長的辦公室。

剩下的就沒法問了。

「沒跟你們開玩笑，我爸媽都來京城了，正月二十，豐澤園，大家都來！」

這年頭可沒有不婚主義者。

「我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王福林頓時覺得一股子火直衝天靈蓋兒，抬手就要把那請帖給撕了，但轉念一琢磨，又覺得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