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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來不了，老丈母娘自然更沒戲，總不能把家扔下，來京城照顧陳小旭吧！

「瞧瞧，劇組裡還有你不熟悉的嗎？有這本事，你憑什麼還覺得自己不是當導演的那塊料？」

本來李素華回廣州之後，顧北就給陳家打過電話，可岳父大人沒答應，說是工作太忙。

功勞什麼的，並不重要。

「小旭，你……」

顧北自問，如果換成他的話，整天被人踩呼，至少王碩那大腦袋，早就被他給開瓢了。

馮褲子聽著差點兒從椅子上掀下去。

媳婦兒，稍微含蓄一點兒，我還要面子呢！

酒一進肚，馮褲子就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齜牙咧嘴的，彷彿剛才喝下去的是毒藥。

馮褲子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沒……沒那個意思。」

等說完了，馮褲子才發現……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到時候來做我的執行導演！」

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會兒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趕緊趿拉著拖鞋跑了出去。

馮褲子有點兒懵，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當初也是趕鴨子上架，顧北說了，他便大著膽子接了。

當初在《紅樓夢》劇組的時候，她也經歷過沒米下鍋的窘境，不過好在《紅樓夢》是央視的重點項目，最後廣電的計財司追加了一筆錢，幫劇組度過了難關。

這段時間，顧北有多忙，他作為顧北的助手，比所有人都更加清楚。

可現在眼看著月份越來越大，李素芬一個人也實在是照應不過來，還是得想辦法，把岳父岳母請來幫忙了。

李素芬嘴上嫌棄著，可眼神之中卻滿是疼惜，畢竟是親兒子。

顧北最初的想法的是能做製片人。

「現場統籌，要負責協調整個劇組的所有部門，還要負責拍攝計劃的制定，基本上劇組的每一個環節，都能接觸到。」

「瞎說什麼呢！」

而且，他還沒有任何資歷、成績，完全就是一張大白紙。

「當初在《西遊記》劇組的時候，我乾的就是你這個差事，現場統籌，知道和-圖-書我為什麼讓你幹嗎？」

要知道，當時國內票房成績最好的導演就是馮褲子，他的馮氏喜劇在某一段時間里，就是票房保障的代名詞。

「錢啊！劇組有錢了！」

大概是動靜大了點兒，身邊的人也被吵醒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也不這樣啊！

馮褲子接道：「我絕對不讓您為難！」

錢？

馮褲子忍了。

顧北沒察覺到馮褲子的表情變化，還在繼續說著：「這個劇本不同於傳統的故事，聽說過情景喜劇嗎？」

陳強迎來了事業的第二春，現在還擔任一個演出隊的隊長職務，確實走不開。

太特么累了！

顧北拍攝《知否》有多難，他雖然很少跟家裡人說，但陳小旭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誰讓她在劇組有個間諜呢。

顧北聞言笑了：「你覺得自己干不來，不是那塊料，是因為你還沒坐在那個位置上呢，我以前也沒想過會當導演，說實在的，我的興趣，根本就不在這上面。」

「顧導！」

「什麼高興的事，值得你喝成這樣！」

一開始顧北還覺得挺扯淡。

我特么好像成全才了！

這裏面難道沒有被馮褲子刺|激的原因？

這個問題，顧北早就想問了。

真……不是個東西！

只是……

顧南還是不明白：「哥，你既然不缺錢，為什麼……」

說起來，馮褲子也確實挺不容易的，上輩子很多人在看過他的發跡史后，都覺得他為了成功，過於卑微了。

「真沒想過？」

馮褲子又被驚著了。

像相聲、評書，還比較受歡迎，鼓曲早就沒人願意聽了。

馮褲子剛要說話，但顧北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他給整得更懵了。

顧北能在阮若霖的規定期限內，完成前35集的拍攝工作，離不開劇組眾人的通力協助，尤其是馮褲子，確確實實辛苦了。

顧北瞧著也是哭笑不得的：「行了，行了，你快別謝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小半斤都下去了，接下來這段時間，和_圖_書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有什麼不懂的，自己看！」

雖然上輩子經常有人說，國內三大裏面，馮褲子名不副實，拍出來的作品只注重票房，不看重藝術性。

這一覺睡到半夜，顧北直接被憋醒了。

現在既然有機會了，顧北一點兒都不介意提攜一下馮褲子，在他的人生歷程當中，提供一些助力。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打你進中院，我都聞見了！」

「這是兩碼事，你哥有錢，那是咱們家的，劇組拍戲是公家的事，哪能混為一談。」

馮褲子看看顧北，又想想自己，感覺換成他的話，這幾件事，單獨能把一件事做好，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他是個聰明人，從顧北的言語之中就能猜到這裏面的意思。

馮褲子聽著，這下他算是明白了，顧北剛才問他「想不想」當導演，這分明就是打算要提攜他啊！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這話可一點兒都不假！

一頓飯，倆人吃到了天色將黑，顧北坐著三輪車回了家。

這麼大的月份，能行嗎？

這就要陞官了？

有的人被踩進了爛泥里，心灰意冷，乾脆就趴著了。

「你先聽我說，感謝的話以後再說，我最近抽空在寫一個劇本！」

顧北之所以願意提攜馮褲子，主要還是因為他知道馮褲子未來的成就。

顧北笑了：「讓你做執行導演，只是掛個名，具體的拍攝工作都交給你負責，為什麼這麼安排，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

一旁圍觀的顧南聽了，不禁納悶：「哥！你缺錢啊？」

「嗯？」

真要是讓他做導演的話，阮若霖主任那一關都過不去，哪怕是顧北推薦的也沒戲。

正是因為他忍了，才能通過王碩，認識了鄭小龍，再經由鄭小龍的推薦，進了京台電視劇製作中心。

「不願意？覺得只做執行導演，委屈你了？」

聽聽，多會說話啊！

「顧導，您這是……」

顧北卻能齊頭並進。

又是好些日子沒回來了。

說完，直接一仰頭……

https://www.hetubook.com.com難怪王碩那個大腦袋，滿心瞧不上這個馬仔，可還是一路提攜，把他硬生生的送進了圈子裡。

「醒啦？」

可是，如果每一部電影拍出來，票房成績都一塌糊塗的話，這個行業還有什麼發展？

真是遇到了喜事貪杯？

以前沒機會，倆人畢竟不熟。

我屮艸芔茻……

誰？

「沒外人，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行了，南南，你跟我扶著你哥趕緊回屋躺著去。」

所以，對那些人的說法，顧北從來都不認同，他甚至覺得，馮褲子對於中國電影發展的意義，要遠遠高於另外兩位。

又不是科班出身，更不像顧北這樣，有領導提攜，他憑什麼做導演啊？

每天要忙著拍戲，晚上還要熬夜剪片子，甚至還能抽空填詞作曲，完成插曲的錄製，都已經這麼忙了，結果顧北居然還能抽出空來寫劇本！

做導演？

馮褲子想了想，隨後點頭：「以前在京台的時候，聽鄭小龍說過，好像大老美那邊就有，固定場景，單元敘事，還有……」

呃……

「老馮，多擔待！」

陳小旭說過，鞍山曲藝團現在都快揭不開鍋了，基本上沒什麼演出任務，即便有，觀眾也不多。

馮褲子猶豫著：「我……沒想過？」

「媽，今個高興，跟同事多喝了兩杯！」

誰都想成功，誰都想做人上人，但是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被人踩。

機會給了，具體能不能把握住，少蹉跎幾年，全看馮褲子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大概其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正寫的，就是情景喜劇。」

馮褲子手裡的酒杯都晃了一下，看著顧北，滿眼的不可置信。

張國師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痴迷於文藝片，後來才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票房數據。

喝得太多，又沒及時開閘放水，都在肚子里存著呢。

「甭凈撿著好聽的說，老馮，我知道你不是個甘於人後的，怎麼樣，有沒有想法做導演？」

不光辛苦，每天還得承www.hetubook.com.com受顧北的壞脾氣，但凡劇組出點兒問題，保准第一個把馮褲子拎出來臭罵一頓。

想到這裏，馮褲子立刻就不淡定了，心裏激動到恨不能直接喊出來。

顧北剛要問「幹什麼」，就感覺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不服不行啊！

導演？

馮褲子不一樣，甭管多難，他心裏始終燃燒著一團火，遭遇再大的挫折，也要努力爬起來，接著往前走。

「啥也不說了，我謝謝您，謝謝您願意幫我！」

「不是我缺錢，是劇組缺錢，劇組缺錢，戲就沒法往下拍，不過好在領導開恩，錢給批下來了！」

「顧導，我……」

他還以為顧北準備說，會教他呢，沒想到還是得自己看，自己學，自己悟。

陳小旭！

老哥，那可是二兩半啊！

這個暗召只有他們小兩口才懂。

馮褲子連忙點頭。

「小旭，我……我下次不去了！」

「吃著喝著！」

他的關係在京台電視劇製作中心，這次是被借調過來的。

實話實講，他還真沒想過。

呃……

至於陳凱歌……

顧北摸索著打開了檯燈，扭頭便看到陳小旭正誰在他的身邊。

他用了大半輩子證明了一件事，《霸王別姬》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接著顧北便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劇組各個部門的，馮褲子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對答如流。

顧北聞言，心裏頓時一陣歉疚，明知道媳婦兒懷著孕，有機會回市裡，不想著多陪陪媳婦兒，居然跑去跟馮褲子喝酒。

顧南聞言應了一聲，還是不怎麼明白。

陳小旭笑了：「行了吧你，我又沒怪你，知道事情成了，你心裏高興。」

難道國內所有的導演都只能拍那種冷門的作品，然後拿到國外去參展？

馮褲子連忙舉杯：「瞧您說的，顧導，我得多謝您，謝您給我機會，願意提攜我，往後還得指望您多多鞭策，總之一句話，甭客氣，但凡我有問題，您就可勁兒的招呼。」

李素芬趕緊把顧南後面的話給攔了回去。

市裡是沒人願https://m.hetubook.com.com意看曲藝了，但文化娛樂生活相對貧乏的農村，卻依然大受歡迎。

「劇組裡的差事，沒有一樣是別人教出來的，想學就得自己多長一雙眼睛，不過，你也別以為我今天應你了，你就一定能做上這個執行導演的位置，到時候有考察期，合適了，往後機會還有很多，可要是不合適……」

好一個大轉折！

《知否》故事里的明蘭勵志，馮褲子更特么勵志。

顧北頂在前面，具體的工作交給他來完成，這樣的安排，在他看來，已經非常好了。

有些話哪能讓外人聽了去。

寫劇本？

顧北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接過李素芬遞過來的濕毛巾，用力在臉上擦了兩把，感覺腦袋瓜子清醒了不少。

後來陳小旭又給打了一個電話，這才鬧明白，敢情上次陳強說的曲藝團要搞承包制的事，居然被他們一幫曲藝人給弄成了。

這還是人嗎？

顧北傻呵呵的笑著。

總而言之，國內三大，顧北最為看重的就是馮褲子。

說句心裡話，顧北都挺佩服這哥們兒的！

顧北剛要起來，雖然迷迷糊糊的，卻明顯感覺身邊有個人。

再多，馮褲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了。

「快去吧，你還打算尿床上啊！？」

倆人雖然是同學，關係也一直不錯，但是陳大導演的作品就……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現在感覺好點兒沒有！」

顧北被送去了東耳房，往床上一扔，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但是，只要了解馮褲子的出身和當時的大環境，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應該被鄙視。

「顧北！」

馮褲子想到光明的前景，連忙將酒杯端了起來。

李素芬可不想自家兒子當著大院鄰居的面撒酒瘋。

陳小旭揉揉眼睛，費力的坐起來，她現在的月份越來越大，看起來得抓緊把陳強老兩口接過來了。

馮褲子連連搖頭「真的，我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不瞞您說，整天看著您在片場統管全局，我覺得……我干不來！」

顧北喝多了，這一通嚷嚷，大院里不少鄰居都在朝這邊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