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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吃什麼啊？」

顧北著重介紹了兩個人現在的工作，他們倆還在原來的單位，都是編輯。

「小顧，要不還是算了，別再讓人家給趕出來。」

現在電視上很少有傳統相聲了，即便是有，也是那些位大師的錄像。

見著顧北，郭德剛連忙起身，想到今天演出的上座率，不禁深感汗顏。

「走著，上車！」

顧北挑簾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演員們都還沒走。

顧北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按照票價5塊錢來算，這一場最多也就百多塊的收入，恐怕還不夠給演員開份兒錢的呢，這還不算場租水電費用，賠錢是板上釘釘的。

顧北在考慮要不要讓其提前誕生，最後還是選擇放棄了。

仨人是從後門出來的，顧北的那輛大奔就停在這裏。

「郭……郭老師！」

「這邊的事，還是交給你來負責，按照協議，定期報賬，找公司那邊要錢就行了，還是那句話，我支持你弄這個班社，不是為了賺錢，一切都慢慢來，別著急，今天的演出，觀眾雖然少，可我覺得這個頭兒開得不賴，往後會越來越好的！」

「太牛掰了吧！」

顧北笑道：「你這話都說過一次了，沒事兒，萬事開頭難，今天只要能有一個觀眾進來，演出就不算失敗。」

「馬老師，我謝謝您，往後仰仗您多捧。」

李聞山知道顧北是班社的金主，也顯得格外熱情：「甭客氣，您請，您幾位請。」

「哪去啊？這就回家了？我們哥倆今天wｗw•ｈeｔｕｂoｏk.coｍ•coｍ給你捧場，你不得安排我們一頓啊！」

「正因為我是老闆，你們是我朋友，買賣開業第一天，你們不該過來捧場啊！」

剛剛見馬偉督那麼內行，感覺這個貨應該很感興趣，顧北便隨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今天見著了郭德剛，簡直……

更何況，現在傳統曲藝式微，市場不景氣，就算是經常上電視的明星大腕兒來了，也照樣賣不動座。

「行了，今天算是認識了，往後只要有空，我就過來聽你說相聲，不怕讓別人聽見傳出去，你說的相聲，可比電視里演的有意思多了。」

後來也因為收入問題，和耳釘徐一起離開了德芸社，不過後來混的不咋地。

他是真想見見，至於葉靜，純屬於湊熱鬧的。

嚯……

這胖老頭兒就是日後德芸四老之一的李聞山先生，另外邢聞昭先生也已經被請來了，只剩下一個王聞林還沒到。

「德剛！我可不敢當老師的稱呼！」

繞過一道門，直接進了後台，剛剛攔著王碩等人上樓的那個矮胖老頭兒正好從屋裡出來，見著顧北還有點兒意外。

剛出門，葉靜就一把拽住了顧北的胳膊。

這話簡直說到郭德剛的心縫裡去了。

馬偉督滿腦袋問號，他聽說過的可不是這樣啊！

真要是幹了的話，恐怕從今往後，京城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聽到這話，郭德剛更是美得都快找不著北了，嘴上還得謙虛著。

葉靜見著，和_圖_書當先發出了一聲驚嘆。

還真懂啊！？

葉靜雖然能量大，背景深，可口袋裡卻沒什麼錢，這麼一輛大奔，絕對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

「沒說的！」

馬偉督這下算是明白了。

「您過獎了，還差得遠呢，相聲這門藝術沒頭兒，學到多大歲數，也學不完。」

「行吧，德剛，你跟顧北以前就認識？」

「你有辦法？」

尤其是開場的節目，太溫了。

「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這位是馬偉督，那個叫葉靜，他們是……」

進去唄！

馬偉督一愣，詫異的看著顧北，隨後笑了。

得嘞！

顧北說著便走出了包廂，舞台上已經熄了燈，一樓散座的20多號觀眾早就退場了。

不過演出最後的謝場環節還是沒忘，全部六位演員登台，郭德剛叨叨了兩句，眼瞅著已經快到達觀眾忍耐的極限了，便又把《公道老爺勸善歌》唱了一遍，京城相聲大會的第一場演出正式宣告結束。

不應該是《大實話》嗎？

呃？

本來嘛！

「沒事兒，我跟這兒的人都熟，你們跟我走就行了！」

這個時候，貿貿然的闖進去，別再讓人給類捶一頓。

「喲！顧總！」

馬偉督聞言，也就沒再問。

郭德剛就穿了一件老頭衫坐在最裡面，二十郎當歲的人，非得把自己整的跟個退休老大爺一樣。

「馬老師，您這話說得太對了。」

「合著你是這兒的老闆啊？」

郭德剛一愣，忙道：「顧總是我們班社的老www.hetubook.com.com闆，劇場租賃，演員的工資，都仰仗著顧總呢！」

別瞎琢磨了，郭德剛自問沒有那個膽量。

《大實話》算是張聞順先生留給德芸社的珍貴遺產，這一世也不知道張先生還會不會在德芸社剛剛火起來之後，就患病告別舞台。

「外行了吧，這你就不懂了，人家相聲班子的後台，可不是隨便進的，得是行里人，要麼就是班裡人的好朋友，不然的話，想去人家都不讓。」

「演出時間也太長了，我在二樓看著，就有好幾個觀眾打哈欠了，不是說咱們的演員演的不好，關鍵是節目安排的順序不對。」

馬偉督以前特別喜歡聽相聲，可現在沒有好作品，漸漸的也就失去了興趣。

「您放心，往後我們一定改進。」

顧北說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半了。

「走著！」

馬偉督沒話了，顧北這時候才找到機會，將今天演出，他認為的問題跟老郭說了一遍。

如今流行的是新相聲，要麼就是批判，要麼就是諷刺，要麼就是歌頌，聽相聲就跟聽報告一樣，沒意思極了。

「北哥，往後我跟著你混吧，你把這車借我開兩天咋樣？」

就算顧北毀約，郭德剛難道還能拿著合同上法院去告顧北？

只能說，不是相聲火了，甚至不能說是德芸社火了，只是郭德剛火了而已。

他就是這樣，以前在天津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能耐大，可到了京城，演過一段時間之後，心就懸著了，總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

和圖書這個時候，張聞順老爺子還沒把《大實話》寫出來呢。

既然人家都說了，那就……

「我就問你們想不想去。」

「我帶朋友進去看看！」

顧北聽得笑了：「你們是給我捧場的嗎？分明就是跟著王碩過來看熱鬧的。」

「你們是專業的，我就是一外行，剛才說的也只是作為一個普通觀眾的看法，要是覺得有點兒道理，就參考一下，要是覺得沒道理，也別當回事兒。」

顧北從一開始就沒對今天的演出有太多的期待，一個剛剛成立的相聲班社，一幫完全沒有名氣的相聲演員，能有人願意花錢看他們的演出，即便只有一個觀眾，這幫人都應該偷著笑。

馬偉督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我見過侯大師，他也是這麼說的，不光學不完，還越學越含糊，越學心裏越沒底。」

其他人覺得自己能耐大了，可以出去挑大樑，最後也只落得個笑話。

葉靜見目的達成，嬉皮笑臉的揉著肚子：「我倒是沒有特別想吃的，可這段時間有點兒饞串兒了。」

郭德剛聞言，頓時受寵若驚，趕緊上前握手：「您好，您好，謝您捧了，謝您捧了。」

顧北能發現的問題，郭德剛縱然發現不了，張聞順也早就瞧出來了。

那個卑微勁兒，顧北看著都心酸。

在馬偉督看來，第一場演出就20多觀眾，演員們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雖然沒說，但馬偉督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馬偉督這會兒還在納悶呢。

不過顧北對姓王的老頭兒印象不咋ｈttps://ｗwｗ.ｈetｕｂｏｏｋ.com•ｃoｍ樣，余謙曾評價過這一位。

顧北微微一愣，隨即便笑了：「想開啊？」

「去後台？」

「讓您失望了！」

嘴上這麼說，可顧北這會兒也有點餓了。

「怎麼說都是你的理，懶得搭理你，德剛，既然都是朋友，咱們聊聊，剛才台上演的是真不錯！」

「顧總！」

演出結束的時候，已經10點多了，算上顧北等人，觀眾攏共也沒超過30人，返場狂魔老郭自然也沒好意思在台上多賴一會兒。

老斃了！

葉靜連連點頭。

哦！對了！

「小顧，你這……可以啊！大奔都開上了。」

「扯淡！」

鼓勵完，在郭德剛千恩萬謝中，顧北帶著馬偉督和葉靜離開了。

就是一個貪。

啊？

聽到顧北這麼說，郭德剛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他最怕的就是，顧北因為賠錢的緣故，不再支持他的夢想。

「去後台看看嗎？」

剛剛在演出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溝通過了。

顧北哪知道這些規矩，不過他雖然不是行里人，跟郭德剛也算不上好朋友，可誰讓他是金主呢！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

「嘿！你是這兒的老闆，我們進來還找我們收門票錢，你也忒不厚道了！」

顧北笑得更加燦爛了：「既然這樣，幫我一個忙唄。」

上了車，葉靜還在不停東摸摸西看看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現在的相聲演員都這麼平易近人了嗎？

雖然雙方有協議，可那玩意兒又能有多大的用處。

顧北笑了：「您可別這麼稱呼，您是前輩，喊我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