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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誰都挑不起這副擔子。

電視劇？

顯然是此前《過把癮》和《白眉大俠》的海外版權收益，引得台里某些人眼紅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跟我耍滑頭？」

見著顧北，老太太甭提多高興了，拉著顧北的手說個不停，可說著說著，總會繞到央視領導沒良心，過河拆橋。

顧北愣了半晌才想起來，阮若霖說的是那部《天地豪情》，因為這部戲，顧北和央視那邊還鬧的挺不愉快。

顧北可沒覺出來，真要是重視，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都不聞不問的。

阮若霖也知道王景華這個人，李成儒離開公司之後，和央視對接的工作就全都交給了王景華。

做《水滸傳》的導演？

顧北忙打斷了阮若霖的話。

「楊導，我都不在意了，您就……別替我抱不平了，其實這樣也好，不然的話，我也下不了決心，您看看我現在，都大老闆了！」

午飯是在老太太家裡吃的，不得不說，老太太的手藝是真不咋地。

「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當初茗芊影業和央視電視劇製作中心簽的合作協議，一共只有5年。

王福林說著，抬頭看向了顧北。

呵呵！

走進客廳，幾幅對聯還在茶几上擺著，旁邊是阮若霖用白面打的糨子。

韓三爺、任大會，還有當年在《西遊記》劇組關係比較好的幾位老師，比如彭麗、朱小峰等人。

「來就來，下次可別再帶這麼多東西了，我用不了，也用不到，擱著都是浪費。」

必和_圖_書須得是張少林啊！

「沒啥好東西，就是點兒吃的，省得您去買年貨了！」

顧北那時候主要是考慮到阮若霖的年紀，老太太的歲數其實早就該退休了，之所以一直留任，除了本身對這份事業的熱愛，關鍵還是根本沒有人能頂得上來。

顧北這下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他剛才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阮若霖居然答應了。

「眼紅也沒用，這樣吧，主任，您跟台里領導說說，咱們之間的合作協議可以變更一下，海外版權，我拿出來咱們兩家共享，但是，台里的廣告分成必須得有我一份。」

燒了紙錢，又灑了酒。

「主任，我可真謝謝您嘞！」

阮若霖看著顧北，見他不像是在裝糊塗，便擺著手指頭數了起來：「過把癮、白眉大俠、宰相劉羅鍋，接下來還有大宅門和京城人在紐約，這五部戲，內地的播放權分成，咱們就不說了，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可海外的版權……」

陳小旭逢年過節也會去探望王福林導演，可今年情況特殊，只能讓顧北代勞了。

可是，以她對顧北的了解，這小子就不是個吃虧的。

接下來又到了王福林家裡。

「行吧，我回頭再考慮一下！」

人就是這樣，明明是不屬於自己的利益，可只要知道了，就會忍不住眼紅，忍不住想要分一杯羹。

「你好歹上點兒心，台里對這部戲還是很重視的。」

吃完飯，顧北又待了一會兒，還有好幾處要去走和*圖*書動，便告辭離開了。

「哦！你覺得誰合適？」

阮若霖繼續說道：「但是，你們那邊也得低調點兒，什麼叫紅眼病，不用我教你吧？」

顧北笑著：「主任，您被這麼看我啊，在你面前，我哪敢啊！」

拍完《三國演義》之後，一直到現在王福林都沒歇過來，從雲南飛回京城，還曾大病了一場。

顧北脫掉外套，拿起對聯就出了門，很快就給擺弄好了。

「主任！」

「接下來，您該歇歇了吧？」

最後，顧孝武又帶著兒女、女婿對著老家的方向磕了四個頭，熄滅火種，又反覆檢查了半晌，這才開車回家。

到時候，上來的新主任能不能繼續合作，或者說能不能跟顧北合得來，都是未知數。

倒是王翀秋老師，又被台里返聘，每天還奮戰在第一線。

東西放好，顧北駕車離開，第一站還是楊婕導演家。

王福林笑道：「我的眼光不會錯，小顧啊！要是讓我說，如果台里真的找到了你，我希望你能接下這副擔子。」

《三國演義》年底的時候，就已經殺青了，後期準備過完年再做，聽老頭兒的意思，央視準備將這部戲安排在五一前後播出，接檔的正是還沒拍完的《大宅門》。

顧北答應一聲，招呼著張國容一起幫著往車上搬東西。

待了一會兒，顧北繼續走親訪友。

「王導，您別開玩笑了，我……我可不成。」

最後一站，顧北到了阮若霖家。

呃？

放在中國，那樣是要被戳脊和_圖_書梁骨的。

臘月二十九。

「沒了，都齊了，你剛出月子，就別跟著我跑了，放心，王導那邊，我替你解釋。」

呃？

「張少林！」

老太太現在已經徹底退了，也逐漸適應了退休后的生活，每天不是遛鳥，就是在家寫大字。

「主任，大過年的，要我說，您還是跟著孩子一塊兒過吧，一個人也太冷清了！」

老太太沒看出來？

「你這次去香江，那部電視劇怎麼樣了？」

這話聽聽就算了，顧北要是真的空著手登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一大早，顧孝武便帶著顧北、顧南，還有張國容一起去了郊外祭祖，祖宗的墳塋都在老家，來去不方便，也只能遙祭了。

聽到顧北這麼說，楊婕導演也是止不住的笑。

明白了！

「行吧！這件事等年後上班，我跟台里彙報一下。」

「悶聲發大財，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國外講究的是獨立，甭說親戚朋友了，就算是親爹娘，當兒女的要是結婚了，都不經常去看望。

這是獨屬於中國人的人情世故，外國人永遠都理解不了。

「行吧！你跟王導說，等出了正月，我再去看他。」

顧北聞言一怔，沒料到阮若霖會突然說這麼一句。

這些日子，張國容經常帶著顧南外出，每次都會引起圍觀，甚至就連一些媒體都報道過，對跟在張國容身邊的顧南，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版本的猜測。

「您歇著，我來吧！」

阮若霖現在是一個人住，用她的話來說，和*圖*書在單位整天忙得頭暈腦脹，回到家就希望能安靜一點兒，所以兒女結婚之後，都沒跟她一起住。

重視？

在家裡吃過午飯，顧北還得接著出去，明天就過年了，好些領導，長輩都要去走動走動。

打過幾次交道，很精明的一個女人。

阮若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顧北。

「台里讓我推薦一位導演，其實……我覺得你倒是挺合適的！」

阮若霖正給顧北削著蘋果，聞言道：「他們明天過來，熱鬧完了各回各家，我一個人習慣了，人一多就覺得亂鬨哄的！」

這還用說嘛！

「主任，您……我沒聽明白，您再點點。」

可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身體、精力等方面明顯不如以前，干滿這5年，差不多也就該離任了。

顧北聽著，知道老頭兒還是沒死心，不過他又不是體制內的，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到時候直接推掉就是了。

「不休息是不行了，到底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本來台里有意讓我接《水滸傳》的擔子，讓我給推了，四大名著，我一個人能獨佔其二，已經知足了，再奢望其他的，就有點兒貪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別人吧！」

阮若霖等顧北說完，沒好氣的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麼急啊！放心，沒人跟你搶嘴裏的糧食，答應你的，肯定不能反悔，至少在咱們的合作期內，肯定不會。」

「應該差不多了，我沒過問，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公司的王景華盯著呢！」

「海外版權，咱們可是事先說好了和*圖*書的，您可不能反悔，實話跟您說吧，國內播放權的分成最多也就是保本，咱們這是生意，總不能讓我一分錢都不賺，您說是吧？賺錢，我可就指望著海外版權呢！」

不敢？

陳小旭在一旁幫著收拾，每一家要送的東西，都分別放好，心裏還在盤算著，生怕把哪一家給落下。

「您說！」

嘴上這麼說，可顧北知道，天底下沒有哪個老人是不希望兒女環繞膝下的，阮老太之所以這麼說，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給兒女們添麻煩。

那就是……

阮若霖聞言皺眉，要是按照顧北這麼說的話，台里還是佔便宜了。

不能吧！

顧北聽得一愣。

他要廣告分成，肯定是因為未來的廣告費用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海外版權收益反倒不算什麼了。

顧孝武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年，家裡發生的大事，小雪上學了，又添了小四兒，顧南也領證結婚了，對象是個香江大齡青年。

「還是別了，您可千萬別跟台里提我，我都已經出來了，再說了，還有公司那一灘事，實在是忙活不過來，您要是讓我推薦導演的話，我倒是能多句嘴！」

明擺著的，老太太這就是在給他謀好處呢。

「快進來，快進來！」

「你再檢查一下，看看落了落東西！」

顧北從來沒想過這件事，開什麼玩笑，體制內那麼多好導演，他算哪根蔥啊！

「行！聽您的！」

更別說，這兩部戲的海外版權收益加在一起，比國內播放權分成都多。

至於為什麼，顧北就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