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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一拍大腿，把旁邊那桌的孩子嚇得直接哭了。

顧北想回家，可是又被王景華一個電話給叫到了公司。

雖然上面已經開始動手整合全國範圍內的院線公司，可下面辦事的人，始終陰奉陽違。

然後還真的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獎，並且成功把片子賣到了歐洲。

剛才答應的太痛快了，現在才知道犯愁。

這分明就是要動當地政府的蛋糕，人家能答應？

「你問我？」

不過，這部戲的負產值倒是讓投資人收穫了意外之喜，為《荊軻刺秦王》建造的影城，一直到顧北重生，依然還在用，光租金的收入，投資人不但回本，而且還血賺。

顧北沒好氣的說：「我還送佛送到西啊？想什麼呢，沒空。」

大戶人家的少爺，因為喜好戲曲，乾脆養了一個戲班子，每天看戲，可看著看著覺得不過癮了，突然有一天跟管事的說，自己想下海。

不查不知道，這一查簡直是觸目驚心。

「怎麼辦？」

從京影廠出來，陳凱歌非得拉著顧北一起吃飯，昨天殺青宴上都喝了不少，一個是因為高興，一個是心裏憋悶，這會兒坐在桌前，倆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提來瓶酒助助興的事。

畢竟按照以前的規定，一座城市的院線所得收益，全都是要歸入當地政府財政收入之內的。

顧北也沒復演，選了徐才女前世的成名作。

呃……

真撓頭啊！

扎心啊！

唉……

「沒誰啊？小說又不是我寫的，我哪知道？」

偷票房都明著來了，隱瞞不報更是成了一股風，幾乎所有的電影院都在做這種事。

這是要事後諸葛亮啊！？

看到王景華的反應，顧北笑道：「行了，快別為難了，老李這事，你看著安排就行，只當他是……就當他是公司的簽約演員，別人什麼待遇，他就什麼待遇，這下明白了嗎？」

絕對的人生高光。

顧北和李成儒是哥們兒，誰知道什麼時候，老李同志想開了，一下子又變成公司副總了。

「劇和圖書本的事，好好斟酌一下！」

前幾天，兩人還通過一次電話，戲已經拍的差不多了。

「明白了！」

大哥，服務員剛送過來的，還冒著熱氣呢！

陳凱歌點點頭，明擺著的，顧北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自己上門去磨了。

到時候怎麼辦？

陳凱歌抬頭看著顧北：「你不打算幫我啊？」

現在上面要整頓，把所有的院線整合起來，成立一家新的公司，來負責院線公司的運營。

能忘了嘛！

扯遠了！

顧北又拗不過陳凱歌，沒好氣的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正好，明天你去見韓總，把這些都帶上。」

陳凱歌訕訕的笑著，那表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王景華的表情變得古怪：「顧總，您真覺得……李總能當演員？」

「我找來的那個劇本真不行？」

當年梅大師在小日子的逼迫下，寧折不彎，說什麼都不肯為小日子唱戲，為此不惜蓄鬚明志。

前世陳凱歌拍完《霸王別姬》之後，拍的《風月》，從拍攝手法上來看，基本上就是在照搬《霸王別姬》。

而兩部電影之間的那些作品，熱乎乎的就是一堆堆的屎。

「那行吧，我……我先看看能不能幫李總安排一下！」

顧北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突然笑了。

「啥事啊？還非得讓我來一趟，對了，剛才我見著韓總了，《甲方乙方》的票房統計出來了，回頭你帶人去拜訪一下。」

顧北沒說行不行，只這一句話，就讓陳凱歌老實了。

「實在不行的話，乾脆照葫蘆畫瓢唄！」

陳凱歌說著，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往嘴裏送。

「我可沒那麼想過。」

招商引資進行得不順利，當地的經濟發展嚴重滯后，別說院線賺的不少，可再少……蚊子再小也是塊兒肉啊！

兩部電影開頭，採取的都是那種斷敘的手法，後面無論是情節推進節奏，還是隱喻的表現手法，甚至就和_圖_書連燈光，鏡頭，都能找出很多相似的地方。

前世的地產狂人，幾分鐘的演繹，戳中了多少人的笑點。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動過筆了，上次還是……

說著說著，陳凱歌好像有點兒明白了。

我？

應該不會不知道！

「知道了，顧總，請您來主要就是……咱們撒出去的人，帶回來的報告已經整理出來了，而且還……有點兒新發現。」

可經過了《過把癮》的洗禮，愛情再也不是電視工作者諱莫如深的命題，觀眾們對於電視劇題材的包容度也在漸漸提升。

既然陳凱歌對《霸王別姬》那麼戀戀不忘，乾脆就讓他用同樣的手法再拍一部傳記電影。

陳凱歌滿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注意是你給我出的，我當然得問你。」

「傳記電影，你覺得怎麼樣？」

還有什麼問題？

「不是不幫，我是真幫不了，下個禮拜我得去香江，我妹妹和張國容在那邊要再舉行一次婚禮，全家人都去，準備在那邊玩兒些日子，你這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啊！」

又有了新的榜樣，一時間很多年輕導演都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有事就說！」

「說，趕緊說！」

陳凱歌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徐才女的事。

但這種事，上面怎麼可能不管，於是那位在南特電影節上無限風光的年輕導演，喜提終身禁導的小獎狀。

「小北，謝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顧北恰好是其中之一，陳凱歌呢？

「長點兒腦子，韓總要的是成績，甭管是票房，還是榮譽，你總得有一樣，可你要是非得把自己往地下發展，我也攔不住！」

「小北，你的意思是……」

「我算是瞎了！」

據說這部戲的威力，堪比王佳偉的《阿飛正傳》，雖然沒把投資人給氣得進醫院，但也相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李成儒滿意了。

明白是明白了。

愁人！

至於當初和趙保剛一起去老美的馮褲子httｐs://m.ｈｅtｕｂｏoｋ.com•ｃｏｍ，他也沒閑著，正忙著做《京城人在紐約》的後期呢。

「孟小冬！」

我爹把我媽給綠了，我還得重溫一遍？

但願梅九爺能如台上一般，保持著儒雅的形象，別把他給轟出來。

必須的啊！

顧北笑道：「現在確實管不了，可有人在明目張胆的搶京影廠的錢，他這個當廠長的能想辦法嗎？」

自打坐上茗芊影業副總的位置之後，王景華現如今和以前又不一樣了，藉助身份，開始大肆拓展人脈，以她的人脈網，想要幫李成儒安排一個角色，還真不算是件難事。

《梅蘭芳》。

「除了這一段，你別忘了，還有……」

孟小冬當年和梅大師的戀情，婚姻，也是轟動了整個京城的。

開什麼玩笑。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韓總。」

拍這種題材的電視劇，老趙很有經驗。

「你試試！」

《梅蘭芳》絕對是陳凱歌繼《霸王別姬》之後，難得的佳作。

「這是當然的了，肯定得提前打個招呼啊！」

顧北不想問，知道的都知道。

陳凱歌被數落的氣笑了：「你還真有的說，可這事兒……」

正好趕上王碩這件事，顧北乾脆就把徐才女前世的成名作提前亮了出來。

只可惜這部電影出現的時機不太對，而且拍攝手法太過寫實，再加上李學建老師癲狂的表演方式，實在是讓觀眾接受不了。

「韓總能管？不是，我的意思是……韓總管得了？」

難道沒問題嗎？

「顧總，您還笑得出來啊？那……那裡面可還有咱們一份呢！」

答應了王碩的事，顧北自然會做到，過完年，清明節之前，那部戲就開拍了。

可王景華敢那麼做嗎？

「對啊！怎麼了？」

昨天才說好的事，今天就給王景華打電話了。

沒想，卻一直惦記著要干。

最重要的是，拍這種題材的電影，陳凱歌熟悉啊！

呃？

「這不是忒激動了嘛！你這個點子好，正好還可以借《霸王別姬》的熱度。」

王景華的表情https://ｍ.hｅtubｏoｋ•cｏｍ•ｃoｍ也變得嚴肅：「基本上您說的那幾種情況全都有。」

《將愛情進行到底》。

「早知道找韓總就能辦這事，我還……」

這是要耍無賴啊！

沒錯，顧北現在膽子也大了，要是擱以前，拍這種純都市愛情劇，而且，裏面還涉及到三角、忘年、不……倫，各種愛來愛去的玩意兒，他還真沒那個勇氣。

「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一驚一乍的幹啥呢！」

那可是投名狀，交不上去，到時候他能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陳凱歌一愣，道：「為什麼不答應，拍梅大師，肯定少不了表現梅大師的民族氣節，這是好事啊！」

顧北接著說道：「你拍《霸王別姬》，程蝶衣這個角色，你參照的是誰？」

當然，該做的修改是少不了的，還是要符合當下的具體國情。

扯不扯啊！

就連京城一些租賃錄像帶的地方，都能找到《甲方乙方》了。

道了半晌的歉，顧北還幫著把那桌的帳給結了，孩子的父母才算是放過了陳凱歌這二筆。

對啊！

當然了，陳凱歌要是這麼乾的話，倒是不至於被處置的那麼狠，畢竟是在國外爭過光的，多少都該享受一些優待。

說完，王景華也不離開，表情又換成了為難的模樣。

能看的，也就是那部《荊軻刺秦王》了。

「別啊！好劇本不容易碰見，我認識的人里，文筆好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幫我，答應了韓總的事，我怎麼辦？」

現在劇組還在魔都那邊拍攝，導演的人選是當時剛剛從老美拍完《京城人在紐約》的趙保剛。

還是回到兩人的談話上來。

陳凱歌一拍腦門兒，他剛才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呢。

顧北正是因為知道這種情況，才在《甲方乙方》上映之前，就讓王景華安排人隨即抽取幾個城市過去調查情況。

上輩子，這部電影雖然在上映之後，很多人都在唱衰，但如果真的用心看過，都會給出一個相對中肯的評價。

地下電影，現在已經有些苗頭了，以前都是拍著hetubook.com.com玩兒的，可自從張藝謀和陳凱歌這倆神仙搞出來的事，讓很多不被單位看重，只能坐冷板凳的年輕導演看到了另外一條路。

還特么講不講理了？

全都有！

「有問題？」

「顧總，是您讓李總聯繫我的？」

「悠著點兒！」

梅九爺能願意在電影上看到這一幕？

王景華光顧著高興了，居然忘了這件事。

顧北看陳凱歌那興奮的模樣，笑道：「別高興的太早，你要拍梅大師的傳記電影，首先得徵求人家後輩的同意。」

有時候想要解決問題就是這麼簡單，找對了人，辦對了事，剩下的……

顧北瞧著，也實在是有點兒不忍心，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關係一直挺不錯的。

李成儒這動作夠快啊！

「這個點子絕對有搞頭。」

陳凱歌一口全都噴出來了，幸虧這會兒還沒上菜，顧北也躲得都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吃過飯，倆人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甲方乙方》的拷貝丟了三分之一。

「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王景華說的就是，當初《甲方乙方》上映期間，公司派出去人做調查。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人家也不關注這種事，但顧北作為圈內人，有些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再有就是……

「事情雖然解決了，可你也別忘了答應韓總的事。」

「卧槽！」

哪去了？

陳凱歌一臉懵，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激動個啥。

這叫什麼？

卧槽！

呃？

這二筆行為，把飯店裡的人都給逗笑了。

顧北笑得更加燦爛了：「那你覺得梅九爺能答應？」

這幫人拍攝的作品也被圈內人戲稱為地下電影。

顧北聽了，微微皺眉：「說說看！」

沒等顧北提醒，陳凱歌已經把自己給禍害了。

比如今年法國南特電影節，就有一個國內的年輕導演，帶著自己的作品跑了過去，然後成功的被電影節評審團的某位評委看重，以非官方的名義參加了最後的主競賽單元評審。

大城市還好，不差這點兒錢，可一些三四線的城市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