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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空間里，龍類因為眼睛的特殊結構並不會被影響視力，再不濟也可以用言靈鐮鼬來輔佐行動，所以——

「很厲害。」

對方手上的兩把刀是鍊金武器，而鍊金矩陣的作用似乎是對傷口施加持續傷害效果，根本無法止血，當然，如果有治愈類的能力，或者長時間的修養或許可以將傷口修復。

深黑的洞穴內部是流動的熔岩，被剛才的刀芒割裂出的山體縫隙內部流出的都是紅與黑色的雜糅，此時此刻在這個赤鬼川深處行動的生物毫不誇張地說，就是在拿著岩漿泡澡。

嘖，果然還是因為藤丸立香的錯，看了太多不符合我氣質的漫畫，風間琉璃心想。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明白。」

而這一輩子，那個名為羅納德唐的男人，或者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和那個叫做路明非的男孩交了朋友，和楚天驕的共事，更是讓諾頓的性格有所改變。

「啊，說起來是這樣來著。」

於是次代種，堂堂龍類中擁有爵位的存在，竟然就這樣被一個混血種壓制得頭都抬不起來，不斷後退，被壓榨著戰鬥的空間。

有著如此規格，有著如此經歷，看見過那麼多事物，經歷了那麼多時間，還像個暴躁老哥一樣嘰嘰喳喳，反倒會奇怪吧？

說到底，你連我名字都知道了，那我的家庭成分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不要明知故問啊！

他側對著那能夠屠龍如殺狗的雙刀，手輕輕撫摸著赤鬼川的脈絡，明明是能夠將物質直接碳化的高溫，但是卻那麼自然如流水地劃過了諾頓的手，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但，人會變，龍或許也是如此。

拔刀就砍。

言靈熾日的影響逐漸消散，風間琉璃睜開眼睛，稍微適應了一點時間，就將視線向著聲音的源頭投射而去。

龍王作為混血種的源頭，作為超高智商生物，他們本身超越了時間的概念，有的還掌握了空間的理念，甚至觸及生命，概念，因果，從視野上就和人類不同，經歷跨越千年。

「叫諾頓也可以，我對於稱呼並不在意，當然——」黑暗之中，男人緩緩走出，羅納德唐那張標準邋遢大叔的臉部曲線已經逐漸發生了變化，或許是如同靈魂學說中談論的那樣，相由心生，記憶的恢復是精神元素的大規模膨脹，也將面部的特徵進行了修改。m.hetubook.com.com

諾頓睜開眼睛。

不僅如此，次代種忽然發現，自己作為龍類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竟然沒有作用的跡象。

其中，屍守之王和參孫都已經在海面上被藤丸立香討伐。

和以前那個雖然流里流氣看上去就讓人惹人大笑諧星老唐不同，名為諾頓的龍王永遠掛著平淡如水的臉，他彷彿真的和自己所說的一樣，是個純粹的科研人員。

空間彷彿被壓縮摺疊，在次代種眼中本就渺小無比的蟲子竟然以比自己想象中快得多的速度躍進到了自己面前，不僅如此，還拔出了刀。

如果說是次代種這麼重要的戰力，沒道理留在這裏待命，顯然，這個龍是為了保護什麼才一直停留著，不願意從赤鬼川離去。

直到——

噌！！

次代種。

「所謂的兄弟，只是單純因為彼此在狹窄的家庭內度過了太長太長的時間，長到我們會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對方眼中，長到我們會忍不住和他分享喜悅，悲傷，以及感動。」

那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消失了，消瘦的，嬌柔白皙的身體全部被甲胄一般的龍骨以及淺灰色的筋肉與外骨骼包圍，整個人大了好幾圈。

但是風間琉璃卻沒有。

他本來以為，龍王一個個都是暴躁老哥老姐，除了殺人就是殺人，活了就是起床殺人，有著至高的權能但是既不打算打陣地戰也不打偷襲，就是在自己虛弱的時候莽上去人類總部，大放厥詞亮出底牌，然後浴血拚殺死在人類偷來的，原本屬於龍王自己的武器上呢。

龍類龐大的身軀成為了阻礙，而對方每一刀在揮砍出的瞬間都會彷彿壓縮了空間一般消失在視野中，快到了空氣的爆破都要慢上許久，快到僅僅是揮刀造成的氣流以及速度差，就能夠給龍王造成「彷彿被刀吸引」的氣壓差。

任務報告中，出現在日本海域的最後一隻次代種。

「……我是個弟弟。」

不僅是星際玩家，皇級混血種同樣不需要視力。

實際上這並不奇怪。

【言靈·熾日】

【龍類沒有治愈類的言靈】

「雖然說藤丸立香肯定在你的身上用言靈做出了【束縛】，但是你自身的精神也很了不起。」諾頓肯定地點頭。

只要具備著【精神】的要素，就會因為生命的軌跡而不斷發生改變。

——即便吞噬了白王的殘骸，他也打不和圖書贏藤丸立香的，那你此時此刻又打算做些什麼呢？

赤鬼川鏈接大海，而要說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龍侍能夠保護什麼……

人也好，龍也好，如果說按照藤丸立香的理念來說，一切生物的誕生都沒有意義，只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愉悅】。

風間琉璃回答道。

《殺戮都市》的BOSS滑瓢的最終形態。

諾頓，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策劃了這一次對白王的圍剿？

那個被達芬奇所默許的願望……

「高超的武藝和肉體，本身的血統也有異常……原來如此，白王那傢伙留下來的血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嗎……」

「……想要活下去的權利。」

能夠撕裂建築，啃食合金，成群的死侍匯聚為足以讓密集恐懼症胃液翻湧的數量，而這裏的高溫更是能夠將生物直接煎煮成熟肉。

原本能夠超音速戰鬥的皇級混血種，在進化到如今的狀態后——

然後閉著眼，將次代種砍得還不了手。

「比想象中的還簡單……」

而就在他即將活生生把一個次代種砍死之時——

背後的皮膚裂開，長出了猙獰而「襤褸」的骨翼，那篇翅膀並非真的破破爛爛，而是因為其過於扭曲的姿態而無法用華麗，或者整齊，美麗去形容。

白光一閃，沒有任何的猶豫與交談的餘裕。

「但，最令人讚歎的，果然還是你本身。」

凌遲一般的絕境，明明身高差距那麼懸殊，但風間琉璃卻彷彿俯瞰著面前的生物，面對那些殘缺的肢體和橫流的鮮血，他沒有絲毫憐憫的神色，已經閉合的眼中流動著熔鐵般的金色。

當然，在某個時代和某個義大利的天才的相遇也有些關係。

龍是殘暴的，龍王更是如此，而諾頓毫無疑問是其中的佼佼者。

諾頓和康斯坦丁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但是仔細想想，的確不該這樣啊。

但是對於進入皇級混血種的最終階段的風間琉璃來說，這些無異於砍瓜切菜。

那麼，龍的滿足感……到底是什麼？

砰！！

風間琉璃此刻的臉被外骨骼包裹著，所以看不清表情。

赤鬼川的河水已經被鬼齒龍蝰的血染成了銀藍色，而滑瓢大魔王則是彷彿真的來虐殺玩家的BOSS一般踏水前行，身後留下狂風暴雨和破碎的銀藍色浪花。

風間琉璃漫不經心地點頭表示同意，但實際上卻在計算著時間。

鱗片上全都是血液，上和*圖*書面沒有一滴來自於風間琉璃自己，全部都是這個赤鬼川中死侍的血肉與殘肢。

「我和康斯坦丁也是一樣的。」

他只是瞬間確認了面前生物的本體。

見血封喉。

那還用說嘛？

諾頓是這個世界上鍊金術的巔峰，他絕非是窩在山溝溝洞穴里，頂著世界鍊金術根源之王的名號造了七八把劍就跑出去和人肉搏的莽夫。

要一定用藤丸立香熟悉的數據來形容，大概就是——

對於人類來說，體內的任何生理活動都會被受到干擾進入紊亂態，直到臣服。

噌！

你們龍王都這樣嗎？

好禮貌的龍王。

似乎在聽諾頓的話，但實際上正準備恰準時間上去給他一刀。

對此，風間琉璃的說法是——

就像是過度生長和繁殖的肉塊，角質層以及贅生物在變異后扭曲成黑色的鋼鐵，它或許並不美觀，但卻血腥而殘酷，光是扇動翅膀帶來的風壓就能夠將死侍的骨頭折斷，而其鋒利的部分更是能夠隨意將銀行大門當成報刊的青年文摘一樣撕成碎片。

更別說龍骨模式，暴血的加成，以及如今完全體長出龍翼的狀態。

所以，他此時此刻才能夠和風間琉璃心平氣和地說話，甚至還饒有興趣地誇讚對方此時此刻的身體。

——為了登上黑王的寶座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要讓康斯坦丁進行吞噬？

諾頓點頭。

「終於願意露面了嗎，龍王大人？」

而風間琉璃拿著對於此時的形態的自己來說有些嬌小的兩把日本刀，在死侍群中殺了個七進七出。

「深度龍化，但是卻暫時沒有突破人類意志的跡象，很厲害……無論是暴血技術本身，又或者你個人。」

風間琉璃壓低身體，然後在下一個瞬間爆進。

風間琉璃死活沒想到自己問出來了這麼一句話，這位龍王大人是要和自己討論什麼？家庭關係嗎？還是現代倫理學？

「不過這樣的話其實你也能夠了解吧？兄弟的關係，哥哥與弟弟，那絕非是什麼血緣的紐帶能夠解釋的東西。」

「我要先毀掉這個世界。」

風間琉璃把一隻屍守挑上天空，在它落地的時候用刀將它釘死在水中，然後雙手舞刀不再考慮任何的優美與妖艷，而是雙手手腕翻轉發力，彷彿絞肉機一般的銀光便爆破開來。

對皇級混血種來說暴血帶來的，是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龍血比例，以及本就優秀的龍ｍ•hｅ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族基因的再一次洗滌，配合雙刀的鍊金領域以及其自身超凡脫俗的劍術。

如今的風間琉璃在肉搏戰上，估計整個世界也就藤丸立香能壓他一頭。

所謂的辯證唯物主義早就告訴我們，物質永遠都在運動不是嗎？

男人開口說。

對……龍王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吃完這一刀，然後去死！」

「你有弟弟嗎？」

諾頓等龍王出生時，那位白色的王早就已經身死，所以他也的確不了解其存在，因為白王的位格和黑王幾乎等同，諾頓那能夠看透未來現在過去，三位一體的【千里眼EX】也沒法觀測白王的存在。

或許是自己的對話也能夠牽制住諾頓，風間琉璃並沒有第一時間砍上去，而是乾脆擺出了自己最擅長的刀術起手式，並同時自己內心的疑問托出。

風間琉璃最近看了很多日本電影和漫畫，其中有一個形象非常適合拿來比喻此時此刻風間琉璃的狀態。

所以作為一個「科研人員」，他對於風間琉璃還是很好奇的。

「為此——」

為什麼，為什麼？

風間琉璃此時此刻的肉體強度已經堪比成體期的次代種，也只有這樣的程度才能夠生存下來。

「雖然說是喬遷，但家門口也真是吵鬧地異常啊。」

那麼，這個多出來的……

半步未停，如入無人之境。

「我希望他能夠活下去，和我一起，今後的未來，我也希望我的世界里有他的痕迹。」

刀光流轉，風間琉璃斬下了刀。

風間琉璃一想到某個自己在中國遇到的龍王雙生子，就覺得自己以前對於龍王的形象想象還是太過於膚淺了。

「？」

早在繪梨衣還不是如今的完全體的情況下，在放水，玩遊戲心態的情況，就足以一刀秒掉肉體能力甚至凌駕于常規次代種之上的屍守之王。

而好巧不巧的是。

但是皇級混血種更強。

封閉的山洞內傳來了碎裂的怒吼，巨型生物仰天長嘯的戰吼足以將軍用的防彈玻璃都直接震碎，龍類咆哮時無窮無盡的龍威是能夠影響現實的兇器，迎面撲來時無論多麼精密，保護多麼嚴密的電子器件都會產生故障。

山洞粉碎，岩漿四濺，深黑色的怪物破土爆進，紅芒如審判的十字從天而落。

而諾頓毫不在乎地繼續著。

但此時此刻，他能說的話只有……

而風間琉璃本身雖然缺乏了一錘定音的殺傷力，但實際和*圖*書作戰能力卻一直都未必弱於繪梨衣。

刀光籠罩整個狹小的空間，怪物嘶吼的悲鳴不斷傳出，隨之而落的便是利刃展開鋼鐵，劃開肉體的聲音，流暢，悅耳。

即發詠唱，龍王召喚出虛幻的烈陽，光芒從黑暗中爆誕的同時以兇殘的姿態掠奪所有生物的視力，那光亮以及足夠作為殺傷性武器將人類的眼球破壞，殘存的鬼齒龍蝰都忍不住發出嘶吼。

青銅與火之王一脈。

赤鬼川的深處是狹窄而火熱的，風間琉璃沒有開車的意思，只是形容這個火山口附近的裂縫的地勢地貌。

狂亂的刀刃如同銀白色的風暴將外皮撕碎，每一刀斬下都是足以皮開肉綻的痛苦，龍王翻湧著身體企圖使用言靈，卻又發現因為太過於狹窄的空間而無法使用大規模輸出的能力。

——為什麼要試圖奪走白王的軀體？

喔哦……

生命的感動，喜悅，滿足感。

諾頓緩緩閉上雙眼，彷彿回憶著自己曾經和某位「熟人」說過的話。

鼻腔里是滿溢而出的鐵鏽味，高溫附著在皮膚上層，皸裂而出的傷口中不規則的肉顯露出深色的暗紅。

而最後一隻則是在自己面前趴著。

能夠跨越時間的眼睛，能夠看穿世界構成的才賦。

果然，中大獎了。

而報告中，次代種實力的龍類似乎只有三條。

——為什麼？

那不算人，所以風間琉璃就是世界第一人。

只是這樣的願望。

見面三秒開始戰鬥。

但要說適合這個空間的言靈，也是有的。

大魔王一樣的風間琉璃進入赤鬼川之後，果不其然地受到了大量死侍以及鬼齒龍蝰的招待，但是那本來能夠咬碎鋼鐵，甚至被用來作為龍類的處刑工具的鬼齒龍蝰卻嘎嘣一下咬了個寂寞，差點沒被崩了牙。

「在那麼長的時間里，只有那幾個，甚至一個人會願意陪在你的身邊，任誰都沒有辦法討厭起來這樣的存在吧。」

t0級英靈白刃戰的水平，至少也是神話前三的水平。

怪物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再是人類的聲域，翁然的轟鳴中帶著如同山嶽與冷鋼的沉重。

次代種肉體上再度添上幾分傷口，在次代種「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風間琉璃……

「……」

而面對這些問題，諾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次代種很強。

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生命，怎麼可能毫無自己的思考，只想著殺殺殺？只想著爭奪什麼所謂龍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