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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

而正是這些功績，與龍的鮮血，讓齊格飛化作最強的屠龍者。

那和他是最無緣的事物。

「大姐頭意外地……脆弱啊。」

「而反過來說，你的【時間零加速到世界根源】計劃本身需要相當漫長的個人時間，在這期間，你體內的奧丁也會經過同樣的時間——並且與外界發生錯位。」

當初到底是為什麼開發了這個言靈呢。

那就……

在那之後過去數日。

如果說龍血代表著星球的權，那麼因為【婆娑世界】而被困在無盡深淵之中的奧丁，正處於『死與不死』的假想疊加態。

「自豪吧。」

……

殺了那麼多龍，走過那麼漫長的時間。

奮鬥。

兩人的對視極盡默契。

努力。

多重風險。

【吸收】

也是最後一次的實驗。

諾頓稍微停頓半秒，眼神閃過陰厲。

「但是，因為要提取【權】的前提就是人還沒有死，所以本質上來說，你是在將雖然思維已經幾乎毀滅，卻在生物層面依舊活體化的奧丁注入體內。」

「……沒有上限。」路明非輕輕說，「有的話，那就是我的個人壽和*圖*書命以及精神強度，靈魂限度，這些我會靠著氣魄努力克服過去的。」

作戰的倒計時在兩人面前流逝，而路明非像是沒話找話般向本次作戰唯一的隊友開口。

頂尖的次代種已經能夠在輸出上比肩龍王，只在權能上有所差距，類似海德拉那樣的存在可比亞成體期的夏彌有威脅多了，更何況是名頭更大的法芙娜。

少年深吸一口氣。

「在我做別的事情的同時，弗拉梅爾勉強完成了及格線的工作。」諾頓抱胸解釋了一嘴。「將被封存的奧丁的肉體內部的元素提取出來，【權】的轉移工作，暫命名為【尼伯龍根計劃】。」

再瘋一次。

不，等等。

男孩身體和剛入大學時已經有了明顯質變，和曾經初中時期那瘦杆子更是完全沒有了可比性。即便面容仍舊青澀，雙眼中的感情卻已經不再虛浮。

……那本該是足以糾結的局面。

「這個世界不是靠她一個人就能夠撐起來的，現在也是，不去接她的話，那孩子大概就要迷路了——反倒是我們成為了救世最後的希望。」

路明非與昂和圖書熱來到了裝備部新建的大樓最底層，而兩人在規劃好的密室內，在諾頓與達芬奇弗拉梅爾三人的全權監控下進行著實驗最後的調試。

「我把結論直接給你說清楚吧。」

「這很危險，雖然奧丁在最孱弱的時期被言靈婆娑世界所困入深層的精神牢籠，並且接受了長時間的靈魂捶磨，但是並不代表著他一定徹底死亡了。」

距離諾頓開啟言靈增幅效果的矩陣，還有最後三秒。

他眼眸中倒映著赤紅色的電子屏幕，以及跳動的數字。

其【權】，尚未回收！

「即便兩者都失敗了，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我們也無法保證【壽命】和你的【個人時間】能夠充足，也無法保證具備著【奧丁的權】你就能夠抵達根源。」

他想要休息了……

但。

但是，如果是為了他人的話，他總感覺自己還能夠再努力一下下。

簡直怪異到不像是『路明非』這三個字的人說出來的話。

那是從發明之初，就僅僅針對【一人】的言靈。

那是路明非最初掌握的言靈。

「……」路明非同樣看著面前白皙的牆壁，卻彷彿看和_圖_書著遠方，雙眸空洞。

老人輕哼地說出答案。

放在這個世界，大概就是龍王之下的頂尖，幻想種的巔峰。

【吞噬】

自己是藤丸立香的長輩。

諾頓微眯著眼。

如果……在這個時候。

「即便藤丸立香沒有死，也無法保證奧丁不會以你作為容器進行意識的爭奪。」

如果。

昂熱平靜的金色瞳眸中彷彿湖水暈開，視線跟著向下，漫無目的地捕捉著空白的實驗室內一切可以作為信息的物質。

「如果在這個期間，處於牢籠內部的藤丸立香死了的話，婆娑世界就可能被徹底解開，而你也會瞬間被奧丁吞噬。」

在神話之中，屠龍者的起源基本上源於惡龍對於人類王國的入侵。

「明非，【不要死】的使用限制是什麼？」

從男孩口中所說出的話語。

殺死巨龍，沐浴龍血，化作惡龍，這也是經久不衰的老套路。

路明非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腦子裡開始不斷閃爍著自己與大姐頭，和楚子航的回憶。

他早就疲憊不堪了。

他抬起頭來，和實驗室外的楚子航對視一眼，後者也隨之點頭hｅtubooｋ.ｃom•coｍ。

「廢話什麼。」昂熱呼出一口氣。

說是實驗，但實際上只要走錯一步就全部玩完。

「使用奧丁的肉體提取出的權利會讓你作為混血種開始異質化，你會無限接近上杉越那樣的身體狀態，與元素親和度無限拔高，因而能夠發揮出龍王級的【規則】」

重點在於『沐浴龍血』。

昂熱身邊的，是一個比他在身高上矮了一個頭的男孩。

昂熱是優秀的混血種，他的能力很強，個人能力大概是現在世界上的最強，想的話，他完全可以沖入夜之城把裏面的人殺光，然後騰出空間讓自己看重的人進行避難，完全不管什麼尼德霍格的死活。

「……」

破碎的鏡頭一直延續到現在。

「不也挺好嗎，不這樣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了。」昂熱對自己的學生態度可比諾頓之類的熱情，攬過路明非的肩膀拍了拍，露出笑容。「你也是，在北極的時候，你不是做得很好嘛？如果沒有你，她在和奧丁的戰鬥中就出事了。」

「大概有吧。」

下一刻，昂熱與路明非同時消失在了世界的表側。

而昂熱的隊友m.hetubook.com.com，也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以熟練的方式完成了龍文的詠唱和調用。

不如說能夠實現反倒是奇迹。

男孩來不及解答這個忽然出現在腦中的疑問。

自己死了的話，大姐頭也會死吧？

……

他累了。

路鳴澤，或者……自己。

「……校長，你覺得我們有幫上過大姐頭嗎？」

就像齊格飛，因為是歷史上極為罕見的『以一己之力屠戮巨龍』，並且殺死的甚至還是名為法芙娜那般出名的龍種。

他說過的。

拜託你了＊2

如果自己將其拉入拯救世界的泥潭卻一個人偷跑，那不就成了龍種不如的牲畜。

少年在那一刻，按住昂熱寬厚的肩膀。

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瘋下去，那燃燒心血的火不知不覺間已經瀕臨熄滅，被平和的日常侵蝕。

如果說言靈都是根據使用者的需求而進行的開發，那麼……

如果沒有那個女孩，自己還有什麼臉苟活。

如果說接下來是前往宇宙盡頭的絕死行，那麼自己確實現在就把走馬燈走完會比較好吧。

路明非抿抿嘴。

「把我的隊友叫過來吧。」

僅有一次。

【不要死】

雨夜，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