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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神仙膏，能戒的，堂裏面幫你戒，戒不了的，對不起，要麼你自生自滅去，要麼就請回大洋彼岸。

聽著夥計的介紹，李四福的口水已經流了下來，眼巴巴地看著陳劍秋。

陳劍秋喝著白開水，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小孩被撥拉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然後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叉燒飯很快端了上來。

此時正值飯點，飯館里人非常多。

他把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裏后，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

「不！你們沒給錢，不能走！」小孩倔強著說道。

陳劍秋需要培養一個合格的代理人。

兩人走出了中華總會館的大門。

此時已接近秋天，夥計還穿著一件無袖的褂子，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胳膊。

「那幾個白皮不是那夥計的對手。」

唐人街的秩序需要重建。

「陳記叉燒？」李四福抬起頭，對著一家飯館的牌匾念道，「老大，你什麼時候又開了一家飯館？」

陳劍秋披上外套，然後從抽屜里取出了錢包，揣進了兜里。

陳劍秋不當這個堂主的原因很簡單。

現在ZGT實際就他說了算。

他抬頭一看，是一個夥計。

所以沿和_圖_書途的商販和行人很少有人能拿認出他。

「老大，我們真的不要去幫忙嗎？」李四福神情緊張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陳劍秋把他們重新整合在了一起，並且對內部的結構進行了調整。

總堂就剩下了幾個老頭子。

「哦？你們聽見了嗎？這個人說要對我們不客氣了！」白人對著身後的同伴們哈哈大笑。

陳劍秋和李四福找了一個靠邊的桌子坐下了。

這個人能力不能差，要不然接不下這麼大攤子，最重要的是得像霍利那樣，為人得正。

這個夥計年紀還小，看上去大約只有十一二歲。

幾乎是一瞬間，李四福就出現在了辦公室的大門口。

「別不識好歹，趕緊滾開！」另一個白人一把拉開那個小孩。

不過這夥計長得濃眉大眼，身材看上去並不厚實，但頗為精壯。

他們在議論這個唐人街新的主宰者，把他吹得神乎其神。

這幾個人不會用筷子，直接用手扒拉，吃相頗不雅觀。

他們離得並不遠，大概十步左右的樣子。

「那你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夥計嘻嘻一笑：「您看這點的名字，當然是叉燒飯啊。」

「整個唐ｍ.ｈetｕbｏｏk.ｃom•coｍ人街都知道您，陳先生。」夥計說道，恭敬但不失分寸，「我也是ZGT總堂的人，那天您收拾那三個敗類的時候，我也在場，不過在後排。」

但是他黑白通吃。

就像在新墨西哥州一樣，當不當這個堂主，真的無所謂。

「我們沒有錢！」為首的白人嘻嘻哈哈地說道，「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在打發完所有會館和ZGT的人之後，陳劍秋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那現在我陳劍秋給你們活干，給你賺錢的機會。

他從肩上抽下那塊布，一邊彎腰打掃著桌面，一邊娓娓道來：

李四福「蹭」得一下站起了身，想要過去阻攔，卻被陳劍秋一把按住了。

「這吃起來一層肥肉一層廋肉，肉質已經烤得軟嫩，接近入口即化，表皮酥脆，帶著一點點焦黑，口感上汁多香滑，有點嚼勁，還有一些甜味。」

「趁熱吃，要不然等會兒冷了。」陳劍秋把筷子遞給了李四福。

「你認識我？」陳劍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夥計。

他突然感到肚子有點餓，準備出門找點吃的。

「你們在這裏吃飯，就要給錢，不管是誰都一樣！」夥計擲地和_圖_書有聲地說道。

這幾個白人不像是什麼體面人，跑到唐人街的中餐館來，怕不光是吃飯這麼簡單。

「陳先生！稀客！請問您想吃點什麼？」

李四福提起桌子上夥計留下的水壺，給陳劍秋倒上了一杯水。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人。

他們沿著會館前的街道一路向前逛了過去。

只有在門口的位置上，坐著幾個白人，衣服耷拉著，狼吞虎咽地扒著碗里的飯。

那幾個白人起先被嚇了一跳，但當他們發現走過來的只有夥計一個人之後，頓時露出了一副無賴模樣。

對於這些，陳劍秋一笑而過。

由於陳劍秋不是經常露面。

不過既然緣分到了，不如進去看看。

爭吵的，是那幫白人和店裡的另一個夥計。

「為什麼每次喊吃飯的時候你都出現得這麼快？」陳劍秋皺起了眉頭。

賣相和夥計說得分毫不差，香味撲鼻。

不該碰的東西，就不要碰了。

一條抹布搭在肩上，一把水壺提在手裡，夥計正衝著陳劍秋笑。

然而，正當兩人在品嘗著各自面前的叉燒飯時，一陣爭吵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生計所迫，只能幹這些hetubook.com.com的話。

這群白人也不走了，統統圍了上來，將那個夥計圍在了中間。

剛才替他們擦桌子的那個夥計，已經站在了門前：

而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瓷勺。

陳劍秋既不是白道，也不是黑道。

「這幾個人是餓死鬼投胎么？」李四福斜著瞥了那幾個白人一眼，一臉鄙夷＋地說道。

宗文凱、嚴青山和查東雄死後，那三個堂口基本已經廢了。

「放在叉上，放入烤爐，烤個半小時，有肉汁滴出后取出，再塗抹上用蜂蜜、麥芽糖、黃酒、澱粉等做成的醬料，繼續烤幾分鐘，一直拷到出油。」

「這夥計是個人才啊。」李四福把水杯遞給陳劍秋，「他老闆手下要是都像他這樣，怕不愁賣不出飯去啊。」

陳劍秋沒說話。

「那就來兩份嘗嘗吧。」陳劍秋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說道，「水壺放著，你去忙吧。」

「我們在舊金山吃飯從來不給錢。」白人中的一個搖晃著腦袋，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道，「而且你們的飯這麼難吃！」

推人的那個白皮流氓看上去很不爽，向著小孩走了過來，想要教訓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

他們中大部分都是華人。

「你們m•heｔuｂoｏｋ.com.ｃｏｍ的飯錢還沒有給，不能走。」小孩攔住了那幾個白人。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陳劍秋的耳邊響了起來。

不過從耳邊時不時飄過的言語中，卻總能聽到「陳總董」三個字。

「老大，我其他時候也出現得也不慢哉。」李四福嬉皮笑臉地回答道。

「好嘞，您稍候著。」夥計直起了身，向著另一邊的客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衝著后廚喊道，「脆皮叉燒飯兩份勒～～」

夥計的雙拳握緊了：

回程的前一天。

陳劍秋衝著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陳劍秋手下的產業太多了，實在是沒有太多精力耗在上面。

該做的事情要做，該說的話也要說清楚。

兩人拐進了飯館里。

「你看我像會做叉燒的人嗎？」陳劍秋瞥了李四福一眼。

「哦～」陳劍秋點了點頭，「那你們這有什麼好吃的？」

很遺憾，時間不等人，陳劍秋沒辦法一直耗在這裏，新墨西哥州那邊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陳劍秋繼續品嘗著自己叉燒飯。

「四福！吃飯！」他對著門外喊道。

「我們東家這叉燒，可是祖上傳下來的，選得是上好的上肩豬肉，輔以秘制的叉燒醬，先腌上個一晚上，第二天拿來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