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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長孫

作者:執筆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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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斷我漢人之脊樑乎!

第三百零六章 斷我漢人之脊樑乎!

長時間的相處,老爺子的一個眼神,朱英自然就清楚了個中含義。
兩句平淡的質問,直接把白信蹈給徹底壓制,此刻的白信蹈,腦子裡都是漿糊,心智都有些凌亂了。
就在此時,劉三吾咳嗽一聲,出班道:「啟稟陛下,臣有上奏。」
「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顯然,若不是朱英在,還真要被劉三吾得逞了,此刻的朱元璋,看向武官那邊已經是眉頭微皺,目光不善。
不過今日他並沒有打算自己直接上,而是把機會給了大孫。
他萬萬沒想到,太孫殿下心思竟然如此之歹毒,竟是把整個翰林院都扯進來,陷自己于不義。
一般大臣要是這麼激怒武官,指不定哪天就給人打死了。
眼看半晌過去,白信蹈還未回答,朱元璋已經準備開口召錦衣衛過來,先行關入詔獄再說。
現在若真是因為這件事,把翰林院全體官員的俸祿都給削減三成,他白信蹈往後的名聲,可真就算是毀了。
微微思索一番后,白信蹈乾脆心一狠,道:「回稟陛下,若是陛下有此需要,微臣俸祿雖低,卻也可以為大明付出所有。」
坐在這龍椅上二十五載,他有太多的辦法應付面前的局勢,也有很簡單粗暴的方式。
朱英已經可以說是徹底的掌控了,而且這種無聲的感覺所帶來的震撼,更上一等。
「如今大明威震中外,各國來貢,四海昇平,歷經元末之亂世后,民心思安。」
像是白信蹈,一個月的俸祿,說不準還沒某個富家弟子的束脩多。
平日里不說話,那是因為沒話說,現在劉三吾都騎到脖子上撒尿了,各種污言穢語張口就來,沒有絲毫顧忌。
一直在朝堂上看好戲上演的朱棣,更是心中一震。
這番話出,文武之間的矛盾,頓時變得尖銳起來。
這朝堂往後是大孫的,現在對上,能多不少學習的經驗,而且他也相信大孫,可以將此事處理完。
想到這裏,白信蹈的額頭上,豆大https://m.hetubook.com.com的汗珠開始滾落,後背都快濕透了。
此話一出,白信蹈頓時面色變化。
心中醞釀了一番,劉三吾朗聲道:「臣與白學士乃是多年好友,對於白學士的情況也有些了解。」
「亦或者所,白學士還另有其他來錢的路子,對比之下俸祿不值一提?」
像是劉三吾這樣的話,其實作為君王,心裡頭都門清。
在朱元璋看來,內帑就是自己私人的錢財,愛咋花咋花。
如此之高的威懾力,對於整個朝堂,都是一種非常大的震懾。
對此朱英也沒有客氣,微微向前一步,看向白信蹈說道:「白學士高風亮節,兩袖清風,讓人欽佩。」
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讓朱元璋頗有些啞口無言。
「有漢一朝,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況且白信蹈還是為了大明,捐獻自己的俸祿,這才去吃軟飯,意義也就不同了。
朱元璋對此也非常的期待。
在想到這些話的時候,白信蹈都極為佩服自己的才學。
尤其白信蹈算是已經站在文人頂尖,稍稍放出點風聲,哪怕只是隨口和某個下人,管家提上一嘴。
朱元璋見此,稍稍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道:「准奏。」
也就是劉三吾有這個膽子和面子,換作他人,首先得想想前段時間涼國公藍玉,公然歐打吏部尚書詹徽的事。
實則心中就就有所計較,譬如今日的話語,在心中早就演練了無數遍,既能點出問題所在,又能避開直接的矛盾衝突。
注意力更是徹底轉移到了朱英身上,或者說現在整個奉天殿所有官員,包括太監,侍衛,宮女,甚至是朱元璋的目光,都徹底被朱英所牽扯。
五軍都督府這邊,本來勛貴將領就多,個個都是爆炸脾氣。
畢竟這話題,還沒到重點上,就已經要被消除了。
哪怕是一個最小的頭銜,對於外界來說都是對於文人極大的認可。
不過這種事情,一般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說都是暗地裡,很少有像劉三吾這樣直接擺到明面上。
現在更是無視朝堂規矩,極其容易引起陛下的反感,比起文臣,歷代君王對於武將更為忌憚。
「白學士夫人娘家,也算是頗有資產,白學士難以啟齒,臣卻不得不說,在生活方面,白學士的夫人,還是非常盡心儘力的。」
若是有錢,救濟天下百姓,是皇帝的職責。
「如此的話,本宮覺得往後便削減翰林院三成俸祿,充盈國庫,以作賑災救民之用,不知道白學士意下如何。」
劉三吾見此,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若是陛下將其駁回,這就代表白信蹈已經沒法救了。
開口大罵,那自然是沒得顧忌。
「劉翰林句句不離前宋,難道是想我大明應如前宋一般,任人宰殺,割地賠款,稱臣納貢,斷我漢人之脊樑乎!」
「這要是削了三成,怕是往後只能吃糠喝稀了,甚至經常都要餓著肚子,還請殿下體諒啊。」
「這大明天下,是武將打下來的,在這往後,大明邊疆,也須靠武將來守。」
劉三吾正愁不知如何開口,沒成想太孫殿下直接給了話茬子,心中微微歡喜后,胸有成竹的回道:「啟稟殿下,臣剛才聽著白學士最初提到的觀點,在於文治武功上,倒卻有一番想法。」
許多的官員,更是對白信蹈露出讚許的眼光。
可從臣子,百姓看來,這天下都是你朱家的,有什麼必要分得這麼清楚。
「不若是說來聽聽。」
這可是真正的殺人誅心,若是白學士答不上來,完全說明心中有鬼。
「有宋一朝,犯我弱宋者,雖遠必賠!」
朱棣原本無所謂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但這樣一來,就有了吃軟飯的嫌疑,這是要被人鄙視的。
文臣再壞,不過是貪污受賄,武將就不同了,很有可能割據一方,自立門戶。
「這怎麼可能,僅僅不過兩月的時間,就能把京師兵權徹底掌控,就算和_圖_書是父皇,都不可能有這麼誇張。」
自認為是武人的朱棣,對於這樣的情況哪裡還不清楚,這也就是意味著,在如今的軍中,嚴格來說整個五軍都督府中。
朱英似乎有些詫異的問道;「不知道劉翰林有什麼見解。」
劉三吾回道:「臣觀古今各朝,這打天下,靠的是武將,治天下,則依賴於文臣。」
環顧一圈后,朱英緩緩開口道:「劉翰林先前所說,如今我大明已經穩固,只需好好治理即可,在這一點上,本宮不認同。」
明面上不過是六禮束脩,暗地裡的真正束脩,那才叫驚人。
眼看武官那邊鬧得越發厲害起來,朱元璋都要開口呵斥的時候,朱英向前走了數步,從朱元璋的身邊,直接走到了台階中。
「倒並非是臣之偏見,武人魯莽且多不遵律法,仗著軍功以身試法,這般帶來的,只有百姓之恐慌,使民心不穩,壞我大明之根基。」
到底是偏向于文人,還是武將。
講真的,作為官員的俸祿,在洪武這個年頭,還真是少得可憐。
「就是就是,這老不死的東西,心都是黑的。」
劉三吾非常清楚,武將對於陛下,如同是雙刃劍,用得好傷人,用不好傷己。
「在本宮的心中,京師的繁榮昌盛,不能代表地方上的安定平穩,前不久河南布政司瘟疫橫行,死亡無數。」
但是他劉三吾敢。
「臣斗膽妄言,在如今時刻,當效仿前宋,施行重文輕武之國策,以治理天下為已任,唯有如此,才能有長治久安之格局。」
雖然在來之前,亦或是昨日商議時,白信蹈一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模樣,口口聲聲說哪怕丟掉性命,也要勸諫陛下。
朱英回道:「哦,如此說來,別人都如此清貧了,為何白學士可以滿不在乎,輕鬆的把自己的俸祿交上來,難不成白學士如那神仙之流,餐風飲露即可?」
這是所有君王都不能忍受的結果。
其實很多京官,在乎的並非是那份俸祿,更多的和圖書是在乎自身的權勢。
這個時候的文臣們才明白,這個剛剛上台,好像還不是很氣眼的太孫殿下,在軍中的威望,已經堪比到陛下的程度了。
且這個處理手段,其他大臣也沒有任何話說。
這些年來,被朱元璋用各種借口和手段弄死的文人,不要太多。
不過現在由劉三吾說明,就沒了這個感覺。
本來就翰林院來說,不少算是真正的兩袖清風,畢竟這裏可謂是大明最為頂尖的才學之地。
不用去看,他都能感覺到周圍的同僚,盡皆是不滿的神色望向自己。
就有無數權貴大戶派出族中適齡子嗣過來拜師。
此話一出,武官那邊頓時就沸騰了起來,有些膽子大的,甚至直接破口大罵。
眼看白信蹈這邊氣勢已經被完全的壓制,還差點丟了性命,劉三吾多少有些不甘。
顯然待會若是白信蹈還啞口無言,朱元璋不介意將其打入詔獄,嚴加審訊。
現在因為劉三吾這番話,勛貴武將們眾怒難平,就算是朱元璋都感到有些棘手,處理不好很容易就會造成文武官員間的巨大衝突。
他想看看,大孫對此有什麼好的處理辦法。
所以這話說出來,即便是陛下當真要如此,他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反而可以贏得更好的名聲。
白信蹈更加自信了。
國庫和內帑之間的劃分,似乎從來就沒有明確過。
雖然目前來說陛下看上去有些生氣,但白信蹈明白,這個問題在朝堂上爭論過很多次了,即便陛下不爽,也不會過於計較。
「近憂遠慮俱存,何來馬放南山,刀兵入庫,粉飾太平之言論。」
這算是把真箇翰林院都給拖下水了。
以劉三吾如今的身份地位,這天下武人,還真沒幾個敢動手的。
「現有陝西高福興造反稱帝,聲勢浩蕩。北上草原,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入侵大明,沿海倭寇侵略不斷,更有國內天災不斷。」
「只是這話暫且為白學士一人之言,也不好隨便代表其他大臣,不過本宮想來,至少翰林院和_圖_書這邊,應該都以白學士為榜樣,當是問題不大。」
朱元璋聽完后,倒也沒有其他的意思,畢竟在朱元璋的心中,也不是非要弄死白信蹈不可。
「既然白學士有為表率的意思,本宮也樂意成人之美。」
「你這老不羞的,這亂世我等拚死奮戰的時候,你在何處,不過是躲在牆角旮旯子里,苟且偷生。」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想知道在劉三吾說完這番話之後,太孫殿下是一個怎樣的態度。
作為太孫,未來的大明皇帝,朱英的個人想法,在很大的程度上,將會影響到整個大明未來的走向。
朝上大臣們一聽這話,頓時露出瞭然的神色,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何白信蹈沒有回答的緣故,這麼一說,道理上還是行得通。
而就是這麼短短几步,武官那邊突然就跟失聲了一樣,下一刻所有聲音全然消失,好像剛才的憤怒都跟錯覺一般。
他沒想到太孫殿下的角度如此刁鑽,直接把自己給架到火上烤。
尤其是劉三吾這都八十的年紀了,怕是隨便兩拳就得歸西,到時候平白給自己惹一身騷。
此刻朱元璋原本半躺著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前傾。
真想要弄死,手段多得是,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給處死掉了。
朱元璋聞言,眼睛微微眯起,身體微微向後。
本來年紀大了反應慢了許多,這般一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如何作答。
哪怕白學士的夫人,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朱英視力不錯,很好的觀察到了劉三吾的神情,乾脆直接就給拉上去,問道:「劉翰林不知道對方才白學士的說法,有什麼看法呢。」
「什麼玩意兒,說起來還是一代大儒,在俺看來,屁都是不是,呸!」
然而,他們想不到的是,這恰恰就是入了劉三吾的圈套。
只是短暫的遲疑,白信蹈立即回道:「殿下切不可如此,翰林院中,多數學子家境貧寒,靠著朝堂的俸祿,也不過是勉強溫飽。」
不過現在這話,白信蹈可不敢這麼跟陛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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