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血染京師
「為免殿下為此事擔憂,特下旨不得打擾殿下。」
蔣瓛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忠道:「陛下自然是看了卷宗的,但謀刺太孫這等事,輕放不了。」
聽到這裏,朱英稍稍沉默了一下,沒有多說。
在如今宗族關係濃厚的清下,幾乎是直接一個村被屠滅。
只可惜這些好友,一個個當化作刀下冤魂。
顧雙貴作為江南富戶,即便是遷徙過來,也是有不少好友的。
「爺爺,孫兒聽說有人要刺殺於我?」
這是什麼概念呢?相當於某個人在一個地方工作得好好的,也沒違法犯罪,結果突然有一天來個人把他腦袋砍了。
便就是父親所有兄弟,自己的所有兄弟和本人的所有兒子。
錦衣衛按照名單,一腳踹開某大門,然後進去便是直接抓捕。
必須殺,狠狠的殺。
從父親算,四代內的親戚,母親三代以內,妻子兩代以內,盡皆株連。
毫無疑問,朱英第一個想到的,便就只有燕王朱棣了。
夷三族相對來說要就是誅九族的削弱版本了,在東漢三國時期,用得最為頻繁。
理由是他的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族兄弟犯罪了,即使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那也免不了一死,誰讓同屬九族之內呢!
最主要的,四叔被抓了嗎?
錦衣衛的效率很高。
尤其是江南富戶所居住的街道,只見一批批錦衣衛毫無顧忌的就沖了過去。
朱英見到了,並沒有在意。
但朱元璋不一樣,誰若敢動大孫,必須得死,哪怕是嘴上說說,也是不能由此苗頭。
眾人心中一驚,蔣瓛更是問道:「啟稟陛下,此案目前涉及人員大致在數百人左右,請陛下示下。」
刺殺我?
隨著錦衣衛的出發,整個京師開始混亂起來。
今日朱英之所以發問,便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照往常來說,劉和都已經過來催促了。
眼見太孫殿下要過去華蓋殿,郭忠連忙朝著最遠處的宦官打了個眼色,那小宦官頓時心和圖書領神會,悄咪|咪的退出太孫殿下的視線,而後快速飛奔。
郭忠不敢搭話。
郭忠心中明白,他是跟隨太孫殿下,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猶豫了,若是因此失了太孫殿下的信任,那可就得不償失。
這一抓一殺,便就是整夜,因為涉及的地方過多,畢竟整個南京也是很大。
「陛下雷霆大怒,下令封鎖京師,調大軍入城,全城搜查。」
這個案子,朱元璋就沒想過輕輕放下。
指得是父,子,孫三組。
郭忠聞言,稍稍有些慌亂,遲疑了一下才回道;「陛下此刻正在華蓋殿中處理事務,前不久有派遣宦官過來囑咐今日用膳,直接送來殿下這裏來。」
朱元璋聞言點點頭。
陛下這是認為,幾百人太少了,要將範圍更加的擴大。
「順著抓吧,這些商會就有數百上千人了,不夠的順著他好友一路抓過去。」
眼見到了晚膳的時辰,便就隨口對一直守候在旁邊的郭忠問道:「爺爺此時到乾清宮了吧,晚膳那邊安排如何了。」
只有殺的人夠多了,別人才會害怕,害怕了,才不敢動這個歪心思。
謀刺自己的,竟然並非是朱棣?
朱英已然猜出,大致便是老爺子的手筆,不過郭忠這樣的態度,讓朱英感覺到了不爽。
哪次要是沒去,保管有人過來。
中間,蔣瓛正在彙報關於目前錦衣衛收集到的一切,朱元璋陰沉著臉的聽著。
顯然在老爺子的錦衣衛下,朱棣這邊還是不夠格,連還沒動手就被抓住了。
就這刺殺的事情一出,一個身影就從朱英的腦海中跳出來。
蔣瓛領旨出門,恰好遇到朱英過來。
朱英繼續問道:「爺爺,那謀刺之人,當下是如何處置的。」
朱元璋冷哼一聲,道:「還能如何,膽敢謀刺大孫,自是誅殺九族。」
九族是個什麼概念,幾乎稍微有點血緣關係的,都得受到牽連。
簡單來說就是岳父一家,其中包括岳www.hetubook.com•com母的娘家也得牽連其中。
宋忠躬身道:「屬下明白。」
和爺爺每天一起早膳,晚膳,已經是朱英的必備了。
其實在朱元璋的心中,大概也是知曉一些關鍵的,畢竟蔣瓛在卷宗上,可不敢作假。
朱英心中一凜。
「說說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知道想要瞞住本宮,是很難的,難不成這皇宮,還能把本宮禁足不成?」
比如某個路人,只不過停留多看了幾眼,極有可能就被直接抓捕,甚至是當場格殺了。
朱英坦言問道,當然,他心中懷疑的對象就是燕王朱棣。
這就是真正的錦衣衛,當他全力行動起來的時候,偌大的京師,無人可逃。
在古代,這樣的速度簡直是難以想象,可就在京師發生了。
華蓋殿中,五部尚書聚集,更有都督府各都督,其中包括藍玉,也是在此。
反而是一群商人?
在此前北平,朱英就知道朱棣麾下有一個類似錦衣衛的機構,專為朱棣個人服務,想來要動手的,便就這個機構了。
他是真沒辦法,目前這個案子,只能往大了整,若是和陛下說,那說出此話的顧雙貴,不過是發個牢騷。
朱元璋聞言,眉頭一皺道:「謀刺當今太孫,怎可能只有僅僅數百人,這其中,定然有更多的人,在幕後操控,繼續查,便有牽連,一人皆不可放過。」
朱英原來有些不爽頓時煙消雲散。
朱英微微點頭,看了眼蔣瓛,不過還是沒說什麼。
「今日月清也沒有過來,倒是顯得比較清凈。」
但有阻攔,直接就是拔刀斬之,多數地方,直接開殺。
行動的基本都是錦衣衛,其他大軍不過是維持宵禁,人手方面不算很夠。
現在的情況是,越是深入的調查,牽扯的人數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或者說暫時先不讓大孫知道。
目前也只有這樣的情況,才能符合陛下的想法。
這些都是宦官們,生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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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名聲很臭,跟他們的行事習慣也有些關係。
這裏面一些關係比較遠的,或許連顧雙貴都不認識,但抓捕的時候,便就是直接按照戶籍族譜,全部抓過來。
想到這裏,朱英突然笑了。
朱英起身,便想著去問下,這次的刺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呵,怕是接下來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蔣瓛了。
一旦有行刺的消息,理應自己當是知曉。
縱觀大明,有這個膽子,也能有這個心思的,唯有朱棣。
朱元璋道:「此次倒是咱的一些錯了,這些想要謀刺的人,主要是來源於咱曾經從江南地區遷徙過來的富戶,可能是大孫的商會,動了他們的利益。」
再就是最近而言,朱棣也算是有了這個能力,統帥大軍十多萬,以朱棣的個人魅力,朱英相信已經收穫了不少軍中好友。
蔣瓛立即躬身道:「遵旨。」
聽到這話,朱英有些詫異。
朱棣這是幹嘛呢,在北平不殺,到京師不殺,現在我都已經是太孫位了,要刺殺我,難不成是想來個魚死網破?
這件謀刺太孫的案子,自上午開始,下午基本上就差不多要結案了。
「見過太孫殿下。」
進門后,各府都督,各部尚書俱在,見太孫殿下出現,連忙行禮。
而此刻,整個京師真正的動蕩開始降臨了。
而對於家族中的女性沒有任何殺害。對於表兄弟、表姐妹、堂兄弟和堂姐妹也是沒有傷害。
倒不是小瞧商人,而是朱英在目前商道上的人脈和把控程度極高。
那送上來的卷宗,朱元璋只是看了兩眼,就直接放置一旁了。
蔣瓛一臉煞氣,帶著數十錦衣衛來到錦衣衛衙門。
要知道在這個社會,所謂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理論上說,是已經沒有了關聯。
按照現在大明律法,便就父四母三妻二,共計九族。
哪怕是被陛下責罰又如何,孰輕孰重,顯而易見,牙齒一咬,郭忠直接道:「殿m•hetubook.com.com下,今日宮外有人密謀行刺殿下,被錦衣衛提前得知消息抓獲。」
朱元璋搖頭道:「孫兒,有時候想要讓人害怕,就必須有足夠的人來填補,咱知道你不想牽連太多人,這其中,咱也清楚有很多冤枉的。」
朱元璋陰沉著臉,今天他的臉色就沒好過,任誰都能夠感覺到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然只有這般,才會熄滅某些人蠢蠢欲動的心思,也唯有這般,才能建立咱們老朱家的威嚴。」
坤寧宮中,朱英正在批閱奏章。
他自然也不會去問關於朱棣的事情。
「尤其是顧家,咱讓他們從江南過來,怕是心裡頭不念著咱的好,這其中,其他家當也是暗中勾結,伺機行事。」
蔣瓛硬著頭皮,重重點頭。
朱英平靜的說道。
怕是沒個幾千人,這件案子停不下來。
這言外之意,誰還能不知曉。
此時,一個小宦官過來門口,劉和接應后,走到朱元璋旁邊附耳小聲道:「陛下,太孫殿下知曉了。」
在太孫殿下的眼神下,郭忠下意識的避開,有些心虛的低頭。
沒搞錯吧。
「這次,必定要將這些人,連根拔起,不留後患!」
『大孫不適合當這個劊子手,在咱手裡殺的人,已經不少,再多一些,也就這般回事。』
朱元璋冷聲問道。
這絲絲慌亂,頓時就被朱英察覺到了。
「本宮現在就去爺爺那裡,所有事情自然就見了個分曉。但是你,作為本宮貼身親信,該當如何。」
他不希望像是郭忠這樣的貼身親信,不管在什麼時候,亦或是什麼情況,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件刺殺大孫的事情,從一開始,朱元璋就沒想讓大孫知道。
宋忠心中一震,有些遲疑的說道:「頭兒,陛下那邊卷宗可是交過去了。」
此刻他心中抖了一下,在場的文武官員,更是心跳慢了半拍。
不過一般情況下,女眷都被因為連罪而被罰入教坊司。
「要讓這天下的臣民心中清楚,咱老朱和_圖_書家的人,無人可動,哪怕是這想法,也當以九族盡滅,香火絕祀!」
聽著太孫殿下平淡的語氣,郭忠知道這是已然有了不愉,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搭話。
眼看大孫就要過來了,朱元璋直接對蔣瓛下諭旨道:「按照現在掌控的情報,但凡有所牽扯的人員,全部逮捕歸案,審訊之後,立即問斬。」
他知道大孫的性格,不怎麼想著牽扯太大,殺太多的人。
宋忠早就等候多時,見到立即上來問道。
朱英猶豫了一下,勸說道。
誅殺九族,可謂是將犯案之人所有親屬,一併斬殺了。
但九族在這上面,連岳母的娘家都得殺。
三千人太多了,錦衣衛詔獄都很難裝下,說是抓捕后擇日問斬,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這些被牽連到的人,根本不用通過三司會審,直接就定案了。
「也就是說,這些人中,不僅有在朝堂上的大臣,各地的商會,京師碼頭的幫派,就連外臣也是參与在其中了。」
街道上安安靜靜,現在剛剛到黃昏時候,但所有店鋪家宅,都已經大門緊閉。
朱元璋直接趕人,很快房間里就剩下爺孫二人。
他轉頭看向郭忠,目光審視。
一個大案的出現,在京師掀起的風雲,極為震撼,這些錦衣衛可不是什麼好講話的。
「爺爺,誅九族是不是牽扯太多人了,孫兒認為,便是夷三族即可。」
再者說個別商人很難有這個實力。
「這便就聚坐一堂,行那謀刺之事。人都已經抓到錦衣衛詔獄審訊了,想來後面的人,也揪出得差不多了。」
而當次日清晨到來的時候,京師的街道上,多處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頭兒,陛下有和旨意。」
其實現在的他,也當是知道老爺子心裡頭是怎麼想的。
蔣瓛簡短的回道:「此次抓捕,按三千數記。」
「都出去吧,咱和大孫單獨聊聊。」
有些東西,不需要太多的證據,或者追究其中的深度,只要這個事情,必須給予警醒,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