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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長孫

作者:執筆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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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完勝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完勝

大明如今,也是沿用了這種堅定的方法。
而周邊幾名百戶,更是眼神中露出渴望。
誰若是少請了兩頓酒,說不準下回分錢的時候,可就少了一大半。
但是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也是百戶們下意識忽略的問題。
沙弘光也無所謂,哪怕打死幾十個,也沒啥大不了的,也不會說有人在乎。
另外,斬級需要有隊友、官長佐證,基本上不會發生搶人頭現象。
沙弘光沉聲說道:「是個好法子,可不是現在能用。」
親自巡視鎮海衛,可謂是天大的榮耀。
因為這等方法,最是能激勵士氣,後世影視中常有殺一人賞銀多少,便就是此處而出。
影響大了,問題就難辦了。
於是當即下令各級軍官清點士兵數量,如有失蹤人員,立即前來認領首級,果然證實是殺良冒功。
要知道這隻是一輪的槍擊,且還是在馬背上完成。
百戶道:「自然是給太孫殿下。」
短短不到十天,許多軍士都已經是囊中羞澀,迫切再來一筆橫財。
難不成還拿自己兜里的銀子,來幫忙這邊填坑?
在豐厚獎勵的刺|激下,秦軍聞戰而喜,在戰場上悍不畏死,所向披靡,與敵國交戰動輒便斬首數十萬,最終掃平東方六國。
為了防止敗露,是不是又得是全部殺了。
朱英擺擺手:「吩咐下去,啟程吧,咱們正好去那鎮海衛逛一逛。」
秦法規定:「斬一首者,爵一級;欲為官者,為五十石之官。斬首二者,爵二級;欲為官者,為百石之官。官爵之遷,與斬首之功,相稱也」。
一百戶罵罵咧咧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倭商大本營的寨子里。
軍士們聞言,頓時眼中一亮,看向倭人的眼神,就像是明晃晃的寶鈔那般,連忙停止了毆打。
只是這份榮耀,在鎮海衛看來,幾近跟噩耗差不多。
這些倭寇的下場,自從被抓到開始,就註定了只有死亡。
到了這個時候,千戶也已然明白,鎮m.hetubook.com.com海衛必然是被太孫殿下早就盯上了。
聽到千戶的話,那百戶心有不甘。
這話一問,頓時讓幾位百戶陷入糾結之中。
僅存的兩百餘人,剛一見面,就立即全部投降了。
「看來鎮海衛這些人,倒也還算有幾分良知。」朱英笑著說道。
說什麼當然聽不到,不過安撫村民,綁走倭寇的事情,都是能看見的。
或許其他弟兄還能活命,自己絕對是只有處死一途。
若是太孫殿下在這邊待一月,難道就一月沒動靜?
說完之後,眼神還特意瞧了瞧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
因為在大家的想法中,肯定是拿青壯的人頭,冒充倭寇來換錢。
這可不僅僅是要殺俘,更是要殺良冒功。
那些村民一片片跪倒在地,渾身哆嗦。
到底是千戶大人,這份薅羊毛的本領,真就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
消失一個村的賦稅,哪怕是瞞,又能瞞多久。
最近來錢少,可軍士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回下了值守,便就去酒樓吃喝。
沙弘光沉聲說道。
他們做過的事情太多,隨便哪一條被太孫殿下知曉,一旦揪著不放,別人暫且不說,柴白這個都指揮室的位置,便就不保了。
這可都是有大明戶籍的,每個人都帶著賦稅。
「如此豈不是一舉兩得。」
沙弘光再問:「那我且問你,是只殺青壯,還是把這個村子給屠乾淨。」
但對於久進沙場的老兵來說,對於死亡,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早就已經麻木了。
一個村子全給屠了,放在亂世沒人去管,可就現在,算是個大案子,說不定還會驚動到京師去。
百戶們看向沙弘光的眼裡,頓時帶著幾分敬佩。
主要還是倭寇和大明漢人的區別不大,像是沿海的大明百姓,也是長期生活在海邊,冒充的行為很難說有所辨別。
再者說了,請上官喝酒,自己也能一起玩樂,事也辦了,玩也www•hetubook.com.com玩了,有了這層借口,軍士們可謂是爭相恐后。
而現在,橫財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關鍵是上頭一查,指定沒得跑。
鎮海衛的各個千戶,尤其是都指揮使柴白,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尤其砍了頭顱,石灰一抹,即便是經常驗屍的老手,也很難分辨出來。
就算是打通關係,把事情給壓了下來,這中間要花費多少錢財,還不是自個掏錢。
沙弘光怎麼能不明白心腹手下的意思。
這可是太孫殿下,妥妥的大明未來的陛下。
這種事情,上頭都是默許的。
「你們好生想下,這次殺倭寇,功勞是給誰看。」
朱英對於這些軍士的要求,可謂是相當低了,只要不是濫殺無辜在朱英看來,都算非常不錯,已經能超越八成的衛所軍士了。
大明的撫恤金可不算低,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老兵,比之殺倭寇還要來錢更快。
聽到叫聲,鎮海衛的軍士們更來勁了,掄起刀背就是一頓爆打,打得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把倭寇都給綁起來,回去領功去,別整那些歪門邪道的了,咱們這裏的弟兄,都拖家帶口,出了什麼事,誰也承受不起。」
……
這下子,百戶們也變得糾結起來。
先前提意見的百戶還是有些不甘,再次建議道:「要不說他們勾結倭寇?」
不過沙弘光走著走著,突然想到,喝令一聲:
數名百戶頓時懵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這等報上去,豈不是把事情擺在檯面上了,上頭若是追究下來,誰來負責。」
而倭寇侵犯也大明沿海,對於倭寇的追捕中,便有一個人頭換取多少賞賜的規定。
毫無防備的倭商,于鎮海衛一千五百人的衝鋒下,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三百多的緹騎奔騰之間,更是有著軍陣的痕迹。
是以明朝的殺良冒功行為,便就是從倭寇這裏開始。
這就給了許多軍士的機會。
「普通軍士,包括那www.hetubook•com.com些百戶,千戶,多數是沒讀過書的,不能以我們的眼光去要求他們,能想到這些,已經很足夠了。」
「家裡頭還有老母妻兒要養,少點就少點,總比丟了性命強。」
旁邊的百戶小聲道:「頭兒,若是就這般生擒了,怕功勞就不夠了呀。」
不得不說,真就是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產,這般操作的方式,還真就讓沙弘光,包括周邊的幾個百戶,都眼前一亮。
軍官不可以殺敵,軍官的封賞以軍隊作戰後總殺敵數計算,杜絕指揮人員利用權勢「搶人頭」的情況發生。
官府那邊可不傻,指定不會說給鎮海衛補上,鎮海衛這邊也不只有一個千戶,別人不拿點好處,怎麼可能幫忙。
張伯此時說道:「東家,這些軍士可是黑得很,估摸是感覺屠村的效益太差,所以才這般行事。」
尤其是沙弘光,眼神中都帶了幾分異樣:莫非是要坑我?
現在因為太孫殿下的到來,導致弟兄們很多財路都被停了,誰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才能恢復過來。
或許對於新兵來說,殺良冒功有些難以接受,心中可能過不去那道坎。
隨便心中計算下,都是一大筆客觀的財富。
這話一出,其他百戶像看傻子般看向他。
驗首官員發現首級致命傷是短劍造成的,不是戈矛或弓弩,而兩軍交戰致命傷應該是矛戈弩居多,短劍殺人實在罕見。
直到明中後期,才算是同流合污,混作一團,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好我好大家好。
鎮海衛千戶沙弘光頓時眉頭皺起,根本沒有絲毫喜悅。
一陣槍擊聲響起,只見殘存的三十人多倭人,頓時能夠站著的,也就剩下寥寥數人。
「等這邊太孫殿下一走,便就改個戶籍,再讓弟兄們回來。」
打得這些倭商慘叫連連。
不過這股子氣,便全部撒到倭商頭上,綁人的軍士,稍有不順就是一大耳光子過去。
而通常長官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甚至還參合和*圖*書上去,佔據最大的份額。
就在大夥都躍躍欲試的時候,沙弘光卻是突然說道:「不行。」
商鞅變法后,秦國建立了軍功授爵制。
要在戰勝后三天內將首級交給官吏驗明,以防止假冒充數。
已經有近半的命中了。
歷代王朝為了防止殺良冒功,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遠方的探子,把沙弘光這邊的情況如數上報。
以為自己是燕王呢,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張伯聞言,低頭道:「東家說得是,是老奴多慮了。」
唯有如此操作,才能使得功勞最大化,上頭髮放下來的賞銀才足夠多。
這根本沒有掙扎的必要,人數的察覺過於明顯。
秦朝滅亡后,軍功授爵制也隨之廢除,但也繼承了部分做法。
殺良冒功雖說是個慣例,但可不能說能夠放在檯面上,大明律法對此有著非常嚴格的懲罰,甚至是連坐的罪名。
……
議會大堂里,柴白冷冷的看著在坐的各個千戶們,惡狠狠的說道。
秦國地處邊陲,秦人髮髻偏右,韓魏趙齊燕以中為尚,梳的都是中髻,交上來的首級一看便知敵我,有效防止割自己人首級冒功。
人頭上交后,也有一套檢驗辦法。首先是看髮髻形狀。戰國時期,秦人與東方六國髮髻不同。
如此算下來,每年交稅,讓沙千戶跟弟兄們來補?那還不得虧死。
「至於傷亡,咱們可如此,讓一批兄弟先行退役,到漕幫那裡帶上幾天,還能領取撫恤金呢。」
一名百戶張口欲言,頓時又吞了回去。
「少打死幾個,咱們鎮海衛那邊正好需要人修路,這些個倭寇,看著還算是有把子力氣。」
朱英搖頭道;「論跡不論心,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至少是沒有動手。」
鎮海衛雖強,但在明初這個時候,即便有軍中貪賄的情況,不至於徹底的爛到根子,在很多方面,也算是比較嚴格。
《里耶秦簡》記載了一起殺良冒功案件。
隨著沙弘光的開口,即便是心中有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爽,也就只能如此了。
「頭兒你看,這裏至少有數百的青壯,拿去檢驗司都不可能有人認出來。」
鎮海衛的許多軍士,因為突然暴富的關係,形成了花銷都是大手大腳的行徑,尤其是請上官喝花酒,更是極為普遍。
哪怕一時壓下去了,那麼這個村子的賦稅誰來出?
「怎麼上報,說是我等全殲倭寇上千,連一人都未有傷亡嗎。」
也就是說,斬首一級,就能升爵一級;若是做官,年薪至少也有百石。根據二十級軍功爵位制規定,爵位最低的公士也有一頃田、一處宅和一個僕人的的賞賜;百石糧食約合兩萬斤,相當於當時一百畝地的產糧。
砰砰砰!!!
一名士兵殺死軍營值守崗哨,拿著人頭連夜前來報功。
「我先把話放在這裏,若是誰惹得太孫殿下不高興了,可莫要怪我不講往日的兄弟情分。」
如果這些老弱婦孺,到時去報官如何。
是不是事情就給徹底的敗露了。
看到那光亮的鎧甲緹騎,還有後面隨風飄蕩的旗幟,鎮海衛哪還能不熟悉,這便是太孫殿下直屬的玄甲衛。
那高深的騎術,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看得鎮海衛的千戶眼中只有羡慕。
開槍的緹騎,只有最前方五十餘人,這等準確的命中率,和先前的火銃兵形成最為鮮明的對比。
「聽說修路朝廷有撥款,拿這些倭人來頂替徭役,弄些津貼,應該還能有筆收入,若打死了,可就只有一個人頭的賞錢了。」
沙弘光心裡頭琢磨一番后,發現這個法子確實可行。
太孫殿下現身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到鎮海衛這邊。
作為鎮海衛的一個千戶,哪有這般大的權力。
百戶的眼珠子轉動得飛快,很快就有了想法。
秦國最先推行軍功授爵制,也有一套防止殺良冒功的措施,對斬首有嚴格的規定:斬首時要齊著脖子根切下,露出喉結,防止軍隊拿小孩跟婦女充數。
「他娘的,這般合計,弟兄們還得倒貼錢財來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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