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刺殺大明皇帝,太孫
所謂土司,便是利用土著少數民族中的貴族份子,沿襲充任地方政權機構中的長官。
不過對比起自己和宗族的小命來,得罪岱依族的李老,終究比得罪大明,安南朝廷要更好。
被李老這樣陰惻惻的眼神看著,誰都有些發毛。
每個土司貴族,甚至有著自己當地的律法,哪怕是這些律法千奇百怪,但其他人若是來了,就必須要遵守。
因為在安南的管轄中,土司貴族跟軍閥的概念差不多。
比如水利修繕的搶奪,耕地界線的爭執,這些都是日積月累的矛盾。
「也就是苦一些日子罷了,誰還沒吃過點苦頭。」
這些潛伏在暗中,故意傳播謠言的人,多數曾經都是跟胡季氂有很深的利益糾扯,甚至是關係往來。
此刻,在最上首的岱依族族長大喝一聲,同時手杖敲擊在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季氂敢於反叛,自然是有著這樣的底氣。
不管是哪個土司,他們的族人所觸犯的律法,都是由所屬土司來進行解決,即便是安南朝廷也不行。
之所以底氣這般強,是因為他有十二個兒子,每一個都人高馬大,干仗誰都不怕。
「我相信到了那個時候,朝廷的那些官員大臣們,自然就知道誰對安南有功了,我們也能再次的從大山叢林深處走出來。」
「只要我們拖住一段時間,大明的亂斗就會更加的激烈,到時候我們就有了機會。」
要知道在此前,幾乎安南全境大部分的土司長官,都是由胡季氂黨派進行任命的。
靖寧侯葉升,普定侯陳桓兩人所管轄的地區,直接就是軍管統治,完全的剝奪了土司長官手中的權力。
大明現在有二十萬大軍鎮壓安南,對於不服從管理的土司,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並且親自治理軍隊,維護土司關係。
反饋到土司貴族這裏,就感覺漢人在欺凌他們,這就導致了許多安南土司貴族的和*圖*書不滿。
這也是因為目前來到安南的大明官員不多,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摸清楚整個詳細狀況,也不敢隨意罷免擔心引發動亂,這就給了土司貴族們的喘息之機。
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漢人也不過如此,在得到岱依族這裏的消息后,他就是最早響應的第一批。
「諸位要記住,我們可不是朝廷,也不需要去守什麼城池,面對明軍,我們直接就進入大山叢林深處,再多的明軍,又能怎麼奈何我們。」
在這些土司的心裏,不管是大明的皇帝,還是其他國王的君王,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周邊的其他貴族們紛紛點頭贊同。
岱依族的族長,也只是一個地區的族長,而像這樣的族長岱依族裡有上百個。
不過他也不是好惹的,畢竟擔任了這麼久的土官,勢力在族裡最為強大,僅僅是在第二天的夜裡,就強行將那新上任的土官殺害了。
什麼國家大義,那都是拉來當幌子的。
以便地方經濟情況『額以賦勞』,政治上則聽從朝廷的調遣。
是以目前安南不說大多數,至少有半數的土司長官,還是曾經跟著胡季氂的那一批人。
「大明的皇帝太大意了,難道他們就以為我們手裡沒火炮嗎,還南巡安南,這就是把安南當成了大明的領土。」
「安南不是大明的安南,而是我們的安南,哪怕是宰相在世的時候,也不敢這樣來對我們。」
畢竟胡季氂在安南的上個朝代,就已經擔任了宰相的職位,並且還是託孤大臣。
都知道是他安排的,但是沒有證據,誰也不會去當那個證人。
這就跟之前的形成衝突。
一名年歲稍大的土司貴族,惡狠狠的說道。
先前說這話的人,直接就站起來回懟道,一點也沒給岱依族族長李老面子的意思。
他是直接的受害者,新上任的漢人官員,以他年紀過大為由,撤掉了他的土司長和圖書官之位,轉而讓他在族裡的對手擔任,這差點給他氣死送走。
「你說的這些,確實是有幾分道理,我也不否認,方才說的那些,是有可能會真的出現。」
京族就是安南王室的直屬民族,所以才能統治安南。
從這語氣之中,可以感受到他對於大明的恨意。
僅僅幾句話,就讓這個脆弱的臨時團伙有些支離破碎之感。
「真的能成功嗎?」
是啊,如果大明報復怎麼辦,那在場的眾人,豈不是全部都要被殺死。
大量修建水利工程,保障安南百姓們吃飯的問題,甚至是減少賦稅,勞役。
這裏的人,自然不可能說代表了本身民族所有人,他們只是代表所管轄地區。
改革科舉,重用賢才,選拔能人。
要知道這裏麾下所統治全部的人口,算上老弱病殘加起來都沒有十萬,而將來可能面對的軍隊就有幾十萬,這跟以卵擊石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大明的皇帝,太孫,真的被我們的大炮給轟死了,這後邊會不會遭到大明的報復。」
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是現在這樣,也不是說不能過下去。
加上留下的利益集團,這就導致現在有部分的土司貴族,對於大明非常的仇恨。
「就那時候的大明,頂多不過是幾個月時間,就肯定承受不住撤兵回去。」
對於大明有多麼強大,也只是個模糊的概念。
岱依族是安南的大族沒錯,但他傣族也差不到哪裡去。
「就算這次不能殺死大明皇帝,也能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這不僅僅是岱依族的疑問,同樣也是參与這個計劃其他民族的疑問。
這是先前安南模範大明的方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土司軍閥的情況。
「我聽說大明的軍隊有很多很多,現在大明皇帝跟之前的那些明軍加起來,已經有三十四萬軍隊了。」
謀害大明皇帝的會議,很快就在岱依族的領導下展開,立即有土司貴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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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數落大明的不是。先前說話的人,此刻心裡頭稍有幾分後悔,好像是說過頭了,把梁子給結死了。
正常來說,胡季氂已經敗了,他的諾言自然不存在什麼效益,可是很多土司貴族覺得,這就是安南朝廷答應他們的,必須要兌現。
「確實,這些留在大明的軍隊,肯定要來找我們報仇雪恨,但是你們要知道,這裡是安南,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安南。」
自然,就安南而言,人口最多的還是京族。
多數的土司律法,都是曾經的先祖傳達下來,其中族人對此很是維護。
在胡季氂擔任宰相的這幾十年裡,安南也算是國泰民安,國力逐步上升,對外也比較強勢。
大明統治,自然要對原有的利益進行重新分配,處理的方式,其實跟早先雲南的安排差不多。
名義上是他兒子,實際上所有的事務沒有他允許,也通行不了。
說起來,這還真的不知道。
「聽說這次大明的太孫也來了,這簡直是太好了,正好是把他們全部都送下去,這樣大明的皇帝死了,繼承人也死了,整個大明都會徹底的亂起來,再也沒有辦法顧及到我們安南的事情。」
「百年前,曾經不可一世的蒙元騎兵,也曾大肆進攻安南,可那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全部都敗退了。」
對於安南的百姓來說,胡季氂其實是個英雄,帶領安南強大的英雄。
這似乎是釋放出一個信號,未來由大明管轄的安南朝廷,將會取消土司制度,全部都納入到直接統治中。
尖銳的矛盾由此產生,這等於是侵害了所有安南土司的團體利益。
最後那漢人官員沒有辦法,退而求其次的讓他兒子擔任土司長官。
在場的十幾人,各地區的土司,大眼瞪著小眼,全都沉默下來,誰也不可肯開口說話。
這是因為自從胡季氂失敗后,曾經給他們許下了很多諾言都沒有兌現。
要是在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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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被運輸到指定的山上隱藏起來,只等著大明的皇帝過來。
一些大族,像是岱依族這樣,有著大量人口的民族,本身就是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堪稱國中之國。
在宗族裡頭,這就是李老現在依舊有話語權的緣故。
別看李老年紀大,好似有幾分和藹可親的模樣,實際上年輕時候他最是好勇鬥狠,哪怕是老了,也依舊非常強勢。
在陳顒繼位的時候,安南朝廷上的一切,都已經歸屬胡季氂管轄了。
有這些事情的出現,當然就沒必要顧及太多李老的面子。
「這裡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這些該死的漢人,一定要全部趕出去,絕對不能讓他們統治我們。」
實際上不管是靖寧侯葉升,普定侯陳桓亦或是劉勝,朱高熾,都沒有這樣的想法,之所以有這情況的出現,完全是一些陰謀分子暗地裡搗亂。
誰也沒能想到,這些土司貴族,竟敢去謀害大明的皇帝。
「朝廷的那些漢人走狗,肯定也會順從大明的意思,這樣五六十萬的軍隊如果鎮壓過來,我們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而這說話的人,實際上平日跟岱依族多少是有些過節的,曾經在李老的手頭上吃了不少暗虧。
「這些大明人,直接霸佔我們的土地,還說這些應該都屬於朝廷,安南立國數百年來,都沒有這個說法,大明竟然這樣的對待我們,簡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如此大的功勛,才是胡季氂真正的資本。
「區區幾個月而已,哪怕是一年半載又怎樣,難道你們比我這把老骨頭都不如嗎。」
「愚蠢!」
人都是為自己而活。
不會說有那麼一人跑過來告訴他們,大明的軍隊有兩百萬,大明的疆域多麼遼闊,大明的實力多麼強大。
所以朱高熾教化的道路,任重而道遠,目前來說除了少部分靠近安南王都的土司還算是不錯,其他的就很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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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偏遠地區的,因為消息閉塞,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安南已經換了主人。聽到這話,原本激動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僵硬起來。
胡季氂可不是什麼昏庸之人,相反,他不僅有著聰慧的頭腦,還有軍事政治上優秀的天賦才能。
山林之中,已經有二十多門火炮正在不斷的運輸,每一門火炮的上面,都已經用編製好樹葉遮蓋。
在平叛之後,因為涉及到的人數太多,所以大明最後選擇了安撫為主,只誅首惡。
目前大明接手之後,差不多就是在完善土司體系,但在符合大明利益的情況下,當然是要選拔新的土司長官。
在他的領導下,世敵占城國節節敗退,丟失了大量的土地,甚至連佔城王都被殺死。
「您是此番謀划的首領,我們大家都是聽您的指揮,但是也不能只顧著眼前的痛快呀。」
所以即便胡季氂已經被處死了,但很多人還是非常想念他。
尤其是土司大族。
李老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說話的傣族土司,安安靜靜等他說完,沒有搶話的意思。
李老兩句話,就似乎重新掌控了議會的節奏。
只是因為在周邊的這塊區域,李老的資格最老,所以大家才會說聽從他的號令。
稍微停頓一下,讓眾人的心神都牽扯過時,這才開口道:「首先,如果大明的皇帝,太孫死了,最先亂的肯定是整個大明,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繼承人。」
而目前安南朝廷基本上都是來自大明的漢人擔當大臣,哪裡可能答應這些無理要求,不追究你資敵的罪責就該叩謝皇恩了,還要這麼多過分的要求,簡直無理取鬧。
「如果大明皇帝死了,太孫死了,從而導致我們也死了,這樣同歸於盡的局面,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但是有些話,說得就太過於誇張了。」
「李老,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目前的情況,似乎大家好像都忽略了這一點。」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