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大明第一守將
每一個部族為了自己的利益,都能拿起彎刀弓箭跟其他部族開戰。
阿巴噶部幾個部族埋伏的地方,是在阿爾山附近。
「他們還有充足的糧草,得到這些糧草,足夠我們跟大明皇帝周旋了,也足夠我們挨過這個冬天。」
馬哈木看向鬼力赤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凶光。
這個時期,蒙古人大部分因為營養不良的關係,都是有夜盲症的。
從阿爾山到呼倫貝爾大草原大約有五百里地左右,這對於草原騎兵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是會分來一些,也絕對沒有太多。
現在的蒙古各部族,早就已經成了一盤散沙,哪裡有成吉思汗當年那般的凝聚力。
身為皇子的他們,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而向父皇證明自己,是幾乎所有皇子心中的訴求。
蒙古大軍就發起了新一輪的死亡衝鋒。
結果都差不多天亮了,蒙古大軍那邊都沒有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阿魯台顯然經驗非常的豐富,而且對於各方面都有充足的了解,跟一般的草原人完全不同。
北元是有一些攻城機械在韃靼部手裡,可是誰會去想在草原上拖著攻城機械行軍,誰要是提出這個建議,絕對會被所有草原人恥笑。
是以如果大敗,朱樉就感覺自己沒有臉面再見父皇了,更別提是以階下之囚的身份。
阿魯台見此,開口說道。
因為大軍行軍,首先就是要看重水源,而阿爾山有原始森林又足夠隱蔽,否則茫茫草原上怎麼能夠藏得住數萬人,老遠就被發現了。
屍牆的出現讓蒙古軍很頭疼,原本以為可以輕鬆解決明軍,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朱棡並不知道二哥朱樉跑到了呼倫貝爾大草原去了,所以也沒多想。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這個行動,導致出現了極大的錯漏。
他們看到在明軍大營前,莫日格勒河的豁口,大量的屍體,有人的,有馬的,都被堆積了起來,形成一米多高的屍牆。
其實阿魯台巴不得他們鬥起來,可是現在明軍大營都還沒有攻破呢,這個時候要是發生內亂,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阿巴噶部覺得不是自己這些部落不參与,而和-圖-書是他們領取到了是埋伏明軍援軍的任務,不是因為貪生怕死。
朱樉的話,讓明軍大營的士氣高漲。
「火炮的轟擊是有數目的限制,咱們繳獲而來的火炮,也因為不間斷的轟擊而導致炸膛,這些本來就是明軍的火炮,那麼現在明軍營地的火炮肯定也是這樣。」
他們認為自己部落的勇士已經死傷了這麼多,而阿巴噶部幾個部落這個時候加入進來,等於是摘桃子。
雖然感覺自己會有援軍,可是短短兩三日內,援軍真的能夠趕過來嗎,朱樉自己都不相信。
以至於後來其他部落的騎兵都遠離蘇尼特部,似乎靠近他們都會帶來不詳。
而有了屍牆的阻擋,這意味著又能多撐一些時候。
在黃昏,蒙古大軍退兵的時候,他們只能無奈看著明軍士兵又跑出來拖屍體。
他當然不會想到那裡聚集了幾十萬的騎兵,而是覺得肯定可以發現大量蒙古人。
如果沒有長興侯耿炳文在,恐怕他連一絲生還的希望都看不到了。
這可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能夠在一個大帳里沒動手,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頓時在大帳中就吵了起來。
因為步兵的速度過慢,朱棡擔心這些傢伙又跑了,延誤了戰機,次日一早,朱棡當即決定親自帶三萬騎兵先行奔襲。
朱棡當即下令,讓所有的夜不收立即進行追蹤。
他們半夜行軍,部落的士兵大部分都能在馬背上睡覺休息,到時候也差不多能參与到第二日的戰爭中去。
耿炳文最初守衛長興,功勞最大,朱元璋排列功臣,將耿炳文與大將軍徐達列為一等。
眾部族首領的臉上既有歡喜,又有憂愁,複雜的情緒在臉上來回變幻。
按照簡易地圖,北邊正是呼倫貝爾大草原。
可惜的是,在草原上的野戰對於蒙古騎兵來說,實在是優勢太大。
這次的孤軍深入,完全是朱樉的一意孤行,他違背了父皇制定的計劃,貪婪的想要博取更大功勛,甚至於封良居胥。
況且活著的大明秦王,顯然比死去的大明秦王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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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謂是大明第一守將。
茂明安部生活在瓦剌附近,算是東蒙古成員,系成吉思汗長弟哈撒兒後裔所屬,是科爾沁萬戶重要組成部分。
「這麼說,他們是往北邊去了?」
他將這個計策告訴了朱樉,立即得到朱樉的大力支持。
天微微亮。
朱樉派出了兩萬多士兵,偷摸的搬了一夜,期間還十分擔心被蒙古軍發現端倪,特別準備了騎兵,步兵隨時掩護。
而朱棡所追蹤的部落,正是負責埋伏明軍援軍之一的茂明安部。
歷史上的朱樉朱棡死得早,但奪取了皇位的朱棣也一樣這麼做。
「看來他們是想聚集在一起,從而聯合起來對抗我大明。」
鬼力赤也很清楚,所以乾脆選擇沉默。
晉王朱棡帶領了二十萬大軍,直逼瓦剌。
而且他們包圍了明軍大營,並不覺得明軍能夠趁夜突襲而出。
明軍的甲胄,哪個部落不喜歡。
現在嘛,早就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了。
「我知道今日大家的損失都很大,但他們不會白白的犧牲,今天的戰場大家也都看到了,明軍的軍備,火器是有多麼的充足,只要打下了明軍大營,這些東西都會是我們的。」
然而在半路上的時候,夜不收發現了蒙古部落行進的痕迹。
此刻,蒙古大營里。
而他自己,將會帶領著親衛,對蒙古大軍發起最後的衝鋒。
是以他給耿炳文下了命令,聚集糧草,一旦大營被破,立即焚燒。
因為是急行軍的關係,所以蒙古大軍並沒有準備攻城器械。
雖然屍牆並不高大,結構也不堅硬,但它足以使馬匹停步,從而阻止騎兵快速進攻,讓明軍火繩槍得到有效的發揮。
「諸位可是想想,單單甲胄,明軍這裏就有十幾萬副,咱們雖然也損失很大,可這些甲胄完全能夠彌補我們的損失,而在這樣的戰場下,能夠活下來的,都是草原巴圖魯。」
當然這樣的承諾並非是朱樉想出來的,而是耿炳文的建議。
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衝鋒。
「把他們的名字都記錄下來,如果本王能夠活著回去,他們的父和_圖_書母妻兒,都將由本王贍養。」
阿魯台作為太師,他的話讓在大帳里的幾十個部落首領認可。
只有參与進來,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分到更多的戰利品。
第二日的戰況雖然依舊慘烈,但有著屍牆作為掩體的明軍,還是牢牢的守住了防線。
「我希望在明日,諸位不要吝嗇手中的兵力,誰若是貢獻越大,在事後將會分到更多的戰利品。」
打蒙古人最麻煩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位置,現在有了方向,那還擔心什麼。
而本身來說,耿炳文並不是像徐達,常遇春那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帥才,但他最大的長處,就是在於防守。
這讓幾乎所有的部族,都為了成吉思汗而戰。
尤其是在現在這般情況下。
這時,幾個小部落的首領交談一番后,由阿巴噶部的首領站出來。
呼倫貝爾大草原是蒙古族祖地,在朱棡看來,可能是大量的草原部族在那裡聚集。
「太師,我們的勇士並非是畏懼,只是明軍的火炮實在是太厲害了,多少勇士還沒有靠近敵人,就被明軍的火炮轟殺,雖然蓋住了戰馬的耳目,可依然會有受驚。」
「太師,我和阿巴哈納爾部、四子部、茂明安部、烏喇特部,負責斷絕大青山大明皇帝的支援,但是現在的戰事發生太快,請允許我們部族的勇士加入到進攻大明秦王的隊伍中來。」
阿魯台當即讓騎兵射箭,可大家又不是瞎子,蒙古軍一動,明軍士兵們又跑回去。
蘇尼特部的首領吐槽說道。
在昨日,朱樉心氣低迷,下令聚集的糧食的時候,耿炳文看到草原上數之盡的屍體,當即想到了應對蒙古騎兵的策略。
然而第二天明軍大營的情況,讓蒙古大軍有些傻眼。
一輩子都在戰爭里渡過的耿炳文,非常清楚要怎樣才能提起士兵們的鬥志。
從蒙元到北元,再到今天的太師。
在大帳里,雖然坐在首位的是鬼力赤,但明顯整個局面都是阿魯台在掌控。
這些耗資巨大的行動,完全就是跟現在的朱樉一樣,朱棣想要向父皇證明自己的功績是能夠當好這個皇帝,去了九泉之下,也有顏面向父皇交代。
其實這樣的行為www.hetubook.com.com,跟其他皇子,包括朱棡,或者朱棣一樣,想要向父皇證明自己的能力。
之所以這麼趕,是很多部落想趁著阿巴噶部他們抵達之前,就將明軍大營給破了,這樣哪怕是先前說好的,也算不得數。
這就跟後世的富二代一樣,明明可以一輩子吃喝不愁,哪怕是花天酒地都花不完家裡的錢,偏偏要選擇去創業是一個道理。
等蒙古軍往後撤,他們又繼續跑出去拖屍體。
這個猜測讓朱棡有些興奮。
尤其是這樣的死亡衝鋒,純粹拿人命來填,用不了兩三天大營就會被攻破。
阿魯台都氣得大罵:「這些卑鄙的明人,無恥之尤!」
其實負責值夜的蒙古騎兵有一些發現,只是他們認為明軍只是在收斂自己士兵的屍體,反正蒙古大軍已經把守了各個出口,這麼多明軍不可能跑得出去。
當年成吉思汗統治蒙古的時候,下令不管是誰的戰利品,黃金家族只收取一成,其他的九成都歸於部族。
明軍進攻草原的消息早就傳開,這個時候他們瓦剌這邊的部落不聚集在一起,反而向西蒙古過去,顯然是有異常的情況。
所以發現了一些異常,也沒有進行上報。
別看屍牆只有一米余高,甚至還沒一人高,站在屍牆旁都能看到對面,但就是這樣的防禦,對於蒙古騎兵是非常好的限制手段。
趁著夜色,大量的明軍士兵進入到戰場之中搬運屍體,堆積屍牆。
最後還是阿魯台開口。
阿巴噶部請求,阿魯台還沒有表態,就遭到了數位部落首領的拒絕。
阿魯台說道:「這個事情還請放心,難道各位沒有注意到,差不多到日落的時候,明軍的火炮再也沒有響起過了嗎。」
而同樣的,他們之前繳獲的火炮也不能用了。
其實今天戰場的情況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按照原來的計劃,其實是先圍困。
尾隨茂明安部的朱棡,發現了不僅是茂明安部,還有幾個部族竟然是聯合在一起,明顯是準備什麼陰謀,因此派遣夜不收時刻二十四時辰監視動向。
眼看著好不容易沖開的屍牆又被加厚了,這讓蒙古各首領極其無語。
因為擔心被發現,所以朱棡保持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定的距離。
其實即便大營被破,朱樉還是有活命機會的。
原來,這個提議是在昨日黃昏時,耿炳文提出來的。
茫茫草原,也沒東西給他們製作。
他們可以用他來換取明軍退兵,也可以用他來換取大量的贖金。
這一支明軍吃下來,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塊巨大的肥肉。
但是各部帶來的糧草捉襟見肘,而抓走了呼倫貝爾大草原大量牛羊的明軍,反而能夠堅持很久。
「按照今日這樣的打法,只需要兩日,頂多不過三日,明軍大營必然被我大軍攻破。」
要知道最初的秦長城也就一米多高,這對於馬匹來說是一道不小的障礙。
因為在今日的戰場上,就他們部落的勇士最是不幸,明軍火炮殺得最多的,就是他的部落。
只是朱樉即便再是殘暴不仁,再是荒唐無度,可他骨子裡的驕傲,絕不會容許自己投降或者被俘虜。
這因為瓦剌三首領跟鬼力赤不和,阿魯台作為中間人顯然要更適合出面。
「再說他們打了那麼多炮,火彈都已經打光了,所以明天就算有火炮,也絕不會像是今天這樣。」
此時朱樉非常慶幸父皇的安排。
朱棡聽到消息,眉頭微皺。
要是這樣,他寧可戰死沙場,還要稍微來得光榮一些。
為了更夠參加明日的戰爭,阿巴噶部幾個部族連夜讓族人去報信,把埋伏的族人都調過來。
況且先前太師阿魯台都說了,明軍的火炮已經沒用了,那麼傷亡不會像今日這樣慘重,他們必然要介入進來才行。
畢竟明軍大營都已經攻破了你們再趕過來,又有什麼作用。
而幾個部族半夜動身的情況,自然被夜不收發現,當即趕回朱棡大營稟告。
這樣子負責斷後埋伏的幾個部族,突然發現可能自己分不到肉了。
讓阿巴噶部在分戰利品的時候少拿兩成,這才止住了爭吵,不然放任下去,真的要動手打起來。
這讓朱棡只是略微遲疑,便決定追擊過去。
不管是投降或者被俘虜,必然不會說有人殺他,作為現在大明皇帝的次子,大明秦王,蒙古人也擔心殺了他后引發大明皇帝發飆的後果。
比如五征漠北,編纂永樂大典,鄭和下西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