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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蘇乙若有所思點點頭，「是一個字六百，還是紋身就一千二？」

「噗嗤！」孫彤忍不住笑噴了。

那還用說嗎？

蘇乙第二天一大早就見到了孫彤。

被當做牲口一樣操練三個月，蘇乙現在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做人真特么好。

「這樣，先紋一個字我先試試。」蘇乙道，「我這人吧，怕疼。」

找個去集安的理由而已，很簡單的。

更何況這部電影兩個妹子，孫彤和丁建國。

「『離』不太吉利，『騷』吧。」蘇乙道。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SB，花錢找罪受，最關鍵的是，第一針刺下去他就後悔了。

「打折嗎？」

「……」

「一個字六百。」孫彤解釋道。

當然是不可能都要啦！

「可不退錢啊！」孫彤警告。

蘇乙面無表情看著她。

除了頭和手？

原劇情中炸藥之所以去集安，就是因為他紋身的時候對孫彤一見鍾情，但是第二次再去孫彤已經不知所蹤。

「真不紋了。」蘇乙起身穿和圖書衣服，看著左胸上面的一個黑點，直皺眉頭。

「你是專業的，你覺得紋哪裡好看？」蘇乙反問。

「可以，能打個折嗎？」

中午，他在立交橋下吃著五塊錢一份的盒飯，數著往來如梭的車流。

「嗯。」蘇乙嚴肅點頭，「我第一次，會不會太疼？」

再次回到望京的住處，蘇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短髮，平兄，小臉。

但這是在片場，反正不會留下痕迹，倒也不妨體驗一下？

「鵝鵝鵝……」孫彤捂著肚子連連擺手，「對不起，能讓我先笑會兒嗎？鵝鵝……」

兩個字——通透！

蘇乙有些心動。

選誰？

「算了，我不紋了。」

早上，他聽著一串串清脆車鈴聲和空靈的鴿哨，背著個手看老大爺老大媽們甩鞭子舞劍。

於是接下來幾天，蘇乙徹底成了個衚衕串子，從白到黑背個小包，可著京都城溜達。

蘇乙想到了一些很404的畫面。

「紋身？」孫彤打量著蘇乙。

第一個要求，hetubook.com.com蘇乙必須在明天下午五點之前，去東五環定福庄北里一家名叫「刺客時代」的紋身店，找到紋身師孫彤，在孫彤身上找到去搖滾之城集安的理由。

說實話，這理由挺牽強的。

等蘇乙接到終端通知的時候，他滿口袋已經只剩下一千三百來塊錢了。

當然再自由也是有個限制的，不可能由著蘇乙的性子胡造。

但是紋身……

「有，」蘇乙嚴肅點頭，「我想在身上紋《離騷》。」

在進入這個片場之前031就說過，給蘇乙最大的發揮空間。

「……」孫彤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紋哪裡？」

「沒有折扣，但是我會給你用最好的墨。」

什麼我到底是誰，蘇乙還是蘇平……

花冤枉錢已經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了，如果再加上受冤枉罪，那豈不是鬱悶加鬱悶？

「紋身。」蘇乙也打量著孫彤。

他決定去了紋身店以後，再隨機應變。

十分鐘后，蘇乙為自己人生第一次紋身喊和*圖*書了停。

「能是能，但是會很費時間，也會很貴。」孫彤撓撓頭，「幾千個字啊帥哥，就算字再小，估計你身上除了頭和手，也得全紋滿了。」

就特么矯情的。

「能不能紋？」蘇乙問道。

蘇乙微微沉默，不動聲色捏了捏口袋裡的一千三百多塊錢。

「胸口上吧，」蘇乙想了想，「我不想別人隨隨便便就能看到。」

都不只是疼的問題，而是為什麼的問題。

導演肯定不讓的。

「會有點，不過還好啦。」孫彤笑道。

第三個要求，摧毀或者完成胡亮的搖滾夢。

「不是吧你大哥？才紋了一個點而已。」孫彤無語地看著他，「再忍一忍好不好？我很穩的，也很快的。」

「不退也不紋！」蘇乙態度很堅決。

這麼說……

蘇乙感覺擱著自己，絕對干不出這麼煞筆的事兒來，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對誰一見鍾情，最多就是見色起意。

到了晚上，喧囂熱鬧的小夜市，燈紅酒綠的酒吧街，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和*圖*書

「理解。」孫彤笑呵呵點頭，「那紋『離』字？還是『騷』字？」

三個月的閉關苦練，蘇乙感覺自己練就的不光是純熟的打鼓技術，還有被打磨得鋥光瓦亮的心臟。

「屈原的那個《離騷》？」她問道。

蘇乙為自己曾經被這些問題深深困擾而感到羞恥。

「那算了，男女授受不親。」蘇乙擺手嚴肅道，「要是光紋離騷兩個字呢？」

「好吧，那隨便你。」孫彤聳聳肩。

什麼我殺人了，我不再是個好人了……

「看你咯。」孫彤不可置否，「一般來說，手指上，小臂上，或者脖子上，胸口上，都可以。」

孫彤瞪大了眼睛。

第二個要求，蘇乙必須在三天之內趕到集安，並且以鼓手的身份加入胡亮的樂隊。

「都在一邊。」蘇乙道，「對了，多少錢？」

蘇乙這才徹底收了心，把心思放在了這場戲中。

見色起意可支撐不起他去集安的理由。

孫彤，就是原劇情中那個謊稱自己交麗麗，戲耍炸藥的紋身師妹子，也是超和_圖_書市老闆老孫頭的女兒。

「一千二。」孫彤道。

他有種身體被玷污的感覺。

「不打！鵝鵝鵝……」

這不，演出通告上明確寫了三條必須要做到的要求：

「那別笑了，我趕時間。」

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是蠻奇妙的。

於是他記起自己看到過孫彤在集安搖滾公園照的相片，所以追到了集安，想要再次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兒別忘心裏擱，這才是人生正解。

還什麼到底是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

「一邊一個？」孫彤眼珠骨碌碌一轉，笑嘻嘻用手左右各點了一下，「還是都紋在一邊？」

「鵝鵝鵝……」

「有想法嗎？」孫彤問道。

肉肉的小厚唇，蓬蓬的蘋果肌，笑起來流蜜的眼睛，靈氣十足，又清新活潑。

一時衝動的好奇心冷卻后，他感覺紋身這種事情，他壓根兒就接受不了。

他走遍了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享受著愜意的市井生活。

現實中他沒勇氣紋身，總覺得自己老了肯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