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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里克：「呃……」

當鯨鯨第三次飛來時，遊艇甲板上的所有人終於都鑽進了船艙里。

「這東西是小白實驗室出品的，你說真的假的？」看肯揚還是不太相信，羅德里克又問：「如果小白實驗室預測會有一場風暴，即便你自己觀測到的是依然晴空萬里，你是相信還是不信？」

他覺得，與其相信這是鯨魚的聊天，不如相信這後面是有人在瞎編一些不明所以的對話。

很多人趴在地上鬼哭狼嚎，好不容易攻擊停止了，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腦袋上、臉上全部都是黃黃的，黏糊糊的東西。

鯨鯨在遊艇的上方徘徊了幾圈，發現沒有人出來了，於是……

「幫我找些吃的，找一些……」羅德里克向肯揚求助道。

「你不會想知道。」羅德里克一臉嚴肅。

但是座頭鯨這東西是鬚鯨，它們吃的是磷蝦、小魚之類的東西啊……

這會兒，這隻鯨鯨有發什麼瘋？

此時，羅科號的速度並不快，主要是他們已經頗為接近奇迹冰原了，他們一方面是在緩慢行駛探測各種數據，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有其他的浮冰，撞擊船隻。

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

作為主要在淺水區域捕獵的生物，它們的視力其實也非常重要，而且也有助於它們分辨獵物和敵人，避開危險。

呼啦啦啦噗噗噗……

「快逃！」

鯨魚的聊天頻道里，響徹著歡呼聲。

「前方船隻，快停止靠近鯨群！」

經過了長時間的行駛，他們終於也到了奇迹冰原附近。

而有時候，鯨魚會誤將船隻當成同類而靠近，被螺旋槳割傷。

但事實上，鯨魚的視力也很不錯。

「媽蛋，這些蠢貨。」羅德里克簡直想要殺人。

因為生活在海水之中，所以鯨魚的糞便大部分情況下並非是固體的，而是在水中呈現飛絮狀。

它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人人」，討論著「飛飛」，讓羅德里克有些疑惑。

這隻被他起名穆恩，尾巴曾經在和虎鯨的搏鬥中受過傷，還www.hetubook.com.com有彎月斑紋的座頭鯨，竟然就是壯壯嗚嗚克嗎？

這種預測的成功率，讓肯揚在自己和谷小白衝突的時候，選擇相信谷小白實驗室的預測結果。

羅德里克想了想，然後在頻道里發言：「誰是壯壯嗚嗚克啊？」

只是不敢確定。

所以他們沒有看到，在鯨鯨拉高自己的一瞬間，它的下腹部，有一蓬黃色的物體，向下方飛射，籠罩了整個船隻。

眼看那艘船就要撞入鯨群之中，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轟鳴。

下一秒，鯨鯨發出了一聲開心的歡呼，一飛衝天，消失在了遠方。

天空中，坐在鯨鯨「褲衩」里的眾人們，都被那突如其來的失重，嚇得尖叫了起來。

鯨鯨的身上，乘客們都嚇壞了。

只有幾個年輕人，一邊尖叫，一邊開心。

只是空間和速度又大了許多。

那是一艘遊艇，船上正有許多人正大呼小叫著，拿著攝像機，對著鯨群拚命拍攝著。

那邊，鯨鯨攻擊了一次還有點不爽，它一個轉身，又從空中俯衝了下來。

「它要幹什麼！」

果然，羅德里克道：「呃……那是鯨魚的糞便……」

那邊，主持人維森特還在提醒他：「拍穩點，拍穩點！」

在離開水面時，它們也是利用視力來觀察周圍的環境的。

而羅德里克之所以相信谷小白實驗室，也是基於這種信任。

所以306/1還是找到了一個辦法，來增強它的感知能力。

「那是什麼？」肯揚問道。

「這什麼東西……」

鯨鯨俯衝的時候有所減速，但速度也幾乎音速。

這艘船，就是從英國出發，那艘載滿了記者的船隻。

科考船上，有人抬起頭來，然後驚呆了。

有嗎？

也只有鯨類那種高度進化過的大腦中樞，才能夠以這種方式來解讀雷達信號。

鯨鯨是個不甘寂寞的鯨魚，它在天空中飛行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找到氣流衝浪一下，讓乘客們顛簸得像是過山車一樣。

「咦？真過來和圖書了！」

自己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但是，鯨類的聲吶，確實是它們主要的探測方式和感官，就此浪費了太可惜了。

「誰在跟壯壯嗚嗚克說話？」不多久，就有一個人，或者說一隻鯨魚回復了。

當初羅德里克追蹤鯨魚的科考船，都對螺旋槳進行了包裹處理，就是為了防止誤傷到這些大傢伙。

有一種被獵殺者盯住的感覺，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可是，那艘船卻還是非常緊地靠了過去。

我到哪裡去弄好吃的喂這些大胃王啊！

那邊，科考船也已經開始聯繫對方。

而大量的船隻，在海洋中釋放的雜訊，也嚴重干擾了許多鯨的聲吶探測。

「轟啪啪啪啪啪……」又是密集的襲擊聲，以及慘叫聲。

「你是人？好啊好啊，有好吃的嗎？」

那一瞬間的G力，讓他們像是宇航員一樣，眼不能視。

其準確率可以說吊打其他所有的發布機構。

「救命！」

肯揚問：「他們在說啥？」

羅德里克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到壯壯嗚嗚克的口中還不斷嘀咕著：「好吃好吃好吃～」

現在全世界都會重點關注「谷小白實驗室氣候實驗室」發布的各種風暴預警，並作為極其重要的參考。

這到底都是在說什麼啊。

還有人在船舷上拚命敲擊著，似乎想要吸引「壯壯嗚嗚克」的注意。

那一瞬間，羅德里克竟然有一種自己的孩子回家，卻沒有東西招待它的窘迫。

而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

「啊啊啊啊啊！」

「那是什麼！」

「竟然是穆恩！」羅德里克有些激動。

傳來的發動機聲，以及雜亂的敲擊聲，讓「壯壯嗚嗚克」有些迷茫地停了下來，呆在原地。

不明物體從天而降，堆積在了船艙上方，整個駕駛艙的前擋風玻璃，都被糊住了……

「快跑啊！」

「要飛飛！」

如果不在水中，就是泡沫豐富的糞水了。

鯨鯨再次把自己的身體拉了起來。

「啊呸呸呸呸，進我嘴裏去了！」

他們只看hｔtps://ｍ•hetｕｂooｋ•ｃｏm•cｏm到一個巨大的陰影盤踞在船隻的上方，來回逡巡。

對年輕人來說，這是一趟刺|激的旅途，但是對麥克阿菲博士夫婦來說，這刺|激有點太過了。

羅德里克著急地左顧右盼。

「讓開，讓開！別靠那麼近！」羅德里克大叫了起來，然後還爆了粗：「媽的，速度慢點！」

「嘔……」

天上地下，兩邊同時發出了驚叫聲。

而它的探測能力，也比之前強了許多，幾乎是即時的，可以掌握附近幾百公里範圍的空域的所有動靜。

鯨魚、太陽、天空、雲氣……

只是經過簡單的訓練，鯨鯨就適應了這種探測方式。

那就是通過計算，把雷達波轉換成聲音。

它伸展著兩隻巨大的翅膀，在九天之上，像是來自神話之中的山海異獸一樣，掠過了太陽。

脾氣暴躁我鯨鯨，遇到不爽就是轟。

他曾經追蹤這隻鯨魚超過三個星期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

自己竟然真的，和自己曾經救助過、研究過的鯨魚說上了話！

這又發生了什麼了？

「你們發現這邊有一艘船了嗎？我在船上。能向船這邊游一下嗎？」

「那艘船上是什麼人！」羅德里克快氣死了。

顯然分辨出來了哪個才是之前和他說話的。

他曾經穿上潛水服潛到這隻鯨魚身邊游泳，也曾經幫它清理傷口，不知道多少次，他希望能夠和這隻鯨魚進行深層次的交流。

他們身上沾滿了穢物，臭氣熏天，但卻不敢出去。

遊艇甲板上，記者們爭先恐後地向船艙里逃去，還有許多人擠在門框上，堵住了大門。

一隻巨大的金屬鯨魚，正橫過天空。

「我也要飛飛bobo～～」

第二次攻擊。

「那是什麼？」

這視頻特別有味道！

一縷縷的雲氣，被它拖拽在身後，像是要將太陽一箭穿心。

「好慘……」肯揚捂上了眼，不想看了。

「『人人』好像是個人？」看了半天他們的聊天，羅德里克得出了這個結論。「『飛飛』是什ｗｗw.he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m麼？也是一個人嗎？」

這本來是四個從來不可能結合在一起的詞彙。

但此時此刻，卻顯得如此的和諧。

「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來做個試驗就知道了。」

被船隻撞擊，是鯨類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他還沒來得及放心多久，就看到對面那艘船放棄了壯壯嗚嗚克，向鯨群的方向駛了過去。

而當以音速將泡沫豐富的糞水噴射出去——固然經過了漫長的距離，這些糞水的殺傷力已經不大了——等等，怎麼可能殺傷力不大！

一道陰影，掠過了科考船。

但是，對這些人來說，又有什麼比拍攝到這麼大的鯨群，更有吸引力的呢？

「這東西真的是鯨魚在聊天？」

肯揚覺得，不太可能啊，有點玄幻啊……

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鯨鯨會俯衝下去了。

「好臭！好噁心！」

現在那些敲打聲，吶喊聲，以及大量的閃光燈和快門聲，都讓壯壯嗚嗚克有些迷茫，它在原地轉悠了兩圈，似乎不知道該向哪裡去了。

這一路上，他們可以說是一直都是提心弔膽的。

「飛飛bobo～」

我們的觀眾喜歡看！

「有什麼吃的沒有？有沒有……」

「天哪，快住手！」

然後向下發起了兇猛的俯衝。

一隻鯨魚的話，被撞擊還是小概率，但如果這麼一艘船駛進了那一百多隻的鯨群里，撞擊到鯨群，幾乎是必然的。

「天哪！」在那一瞬間，羅德里克突然意識到了，鯨群討論的「飛飛」是什麼了。

下一秒，他們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

肯揚心說：「果然是！」

旁邊，肯揚的所有關注度都在這聊天軟體上。

所以，雷達加上視力，鯨鯨在十幾公里之外，就發現了這邊的狀況，直接轉向飛了過來。

對鯨魚來說，人類是一種值得親近的生物，但是對鯨魚來說，船隻卻不是。

遠方，科考船上，肯揚看得目瞪口呆。

「飛飛！」

說實話，鯨魚的語言，即便是轉換成人類的語言，也是有些費解的。

怎麼看怎麼假吧ｈttｐ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

「嗚——」一聲，尖銳的呼嘯聲臨近，下一秒……

等等，好吃的？

不過，他還沒回答，就看到那邊有一隻座頭鯨遊了過來。

事實上，對現在的鯨鯨來說，在天空中飛行，和在水中潛游，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吸一口氣，滿鼻子的腥臭味。

一想到被鯨魚的糞便噴滿自己的全身，肯揚就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好在壯壯嗚嗚克在迷茫了一會兒之後，又轉頭向科考船的方向遊了過來。

而下一秒，那巨大的金屬鯨魚，從天空中俯衝了下來！

這黃色的物體速度那麼快，甚至堪比子彈，打得人慘叫連連，甚至有些打得人在甲板上連滾帶爬，痛呼出聲。

肯揚還沒來得及跑去船艙，旁邊，又有一艘船駛了過來。

正開心中，他們低頭向下看去。

雖然這些天來谷小白沒有再追逐風暴，但是他所發布的一些論文，卻已經顛覆了業界，根據他的模型，預測的風暴軌跡和發展路線，準確到不可思議。

鯨魚在天空中飛行，特別是超音速飛行的時候，它們的聲吶定位是沒有效果的。

「該不會要撞擊那艘船吧！」

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自己能喂它什麼啊。

這特么的，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

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船上當然是有東西吃的，但是這些東西，當然不是給鯨魚準備的。

船艙里，他們看到那黑影停到了遊艇的正上方，下一秒……

那是真正的飛翔！

「那艘船想要幹啥！」

「我……應該會信吧……」肯揚知道羅德里克的意思了。

這兩種波本身的工作方式其實就非常相似，而互相轉換出乎預料地符合鯨類的天性。

他之所以信任谷小白實驗室，是基於自己的專業能力做出的判斷，這就是谷小白實驗室，或者說谷小白本人在他們這個領域里的地位。

就算是沒打到人的身上，打到甲板上再彈起來，也讓人慘叫連連。

但羅德里克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而是更擔心了。

這也太慘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