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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把這匹馬留下！

因為這樣的預言存在，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害怕了。

「剛才那真的是投影吧……」看著絲毫未變的廣場，格熱戈日抓了抓腦袋。

格熱戈日轉頭看去，就看到福吉爾正在撒腿狂奔。

最強的騎兵，果然也是翼騎兵！

這個預言，讓奧古斯特哭笑不得。

格熱戈日壓根就沒有多想，身體就已經動了起來。

這傢伙難道趁亂逃跑了？

煙雲籠罩了皇家城堡，然後又慢慢散開。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挽殤》卻更是一名勝利者，俯瞰戰場，看無數戰士魂歸無處的那份蒼涼。

「說我會在您的幫助下，創造前無古人的歷史……」

這是勝利者應有的姿態。

少年站在鐘樓的上方，俯瞰著整個城堡和廣場。

「預言？」谷小白揚起了眉毛，「預言里說了什麼？」

激昂無比的進行曲褪去，一曲悲壯、蒼涼的歌曲響起。

「史官和……畫師？」叫這些人幹什麼？

「哎……」格熱戈日撫摸著那戰馬的腦袋，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一旦離開了騎兵衝鋒隊伍的節奏，就變成了血腥的對砍和廝殺，優勢蕩然無存。

我特么的騎在一匹有「雙翼」的戰馬上！

谷小白大概明白，為什麼奧古斯特二世會派兵來攻打自己了。

奧古斯特二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預言騙了。

只是，這戰場終究太過狹小了，須臾之間，就已經被這支騎兵完全貫穿。

這種戰馬，或許在今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騎了。

媽蛋，原來歷史是這麼創造的嗎？

這位以「力大無窮」而著稱歐洲的「強力王」、「鐵腕」人物，此時正瑟瑟發抖地站在台階上，等著那位讓他懼怕的「東方的巫師」的到來。

有微風吹來，身穿雲中君的谷小白和他背後的飛劍，都會在空中輕輕地晃動。

這個預言，恐怕是小蛾子故意留下的。

只是他的薪水不足以支撐他養一匹馬，並進行大量的訓練。

三百年前，皇家城堡里，波蘭的國王，奧古斯特二世。

蒼涼並和*圖*書非凄婉，悲傷卻並非悲壯的旋律，更像是在訴說波蘭的命運。

就是字面意思啊。

這是……TVP在全國人民最關注的時段和節目上，播了15分鐘，谷小白的MV？

該不會這傢伙也是投影？？？？？

在翼騎兵們的戰鬥意識瓦解之後，後方，老布率領的其他騎兵，以及同樣願意追隨谷小白的步兵隊伍們，開始入場。

《國殤》是生還者祭奠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而為國捐軀的人。

跟隨谷小白衝鋒的，是一支翼騎兵的隊伍，可谷小白並不只有這麼一支翼騎兵隊伍。

四周的廣播級攝像機，都對準了他。

不同方向，不同角度。

然後有些焦躁地用蹄子敲著地面，似乎想要發脾氣。

只是，內心深處某個地方，格熱戈日其實略有些失望。

你們先告訴我99年之前發生了什麼，我才會相信！

雖然他沒有足夠的錢去養它，但是……他真的想！

而這種感情，聽在波蘭人的耳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如果不是有兩輛警車掩護，他懷疑他們已經被馬匹踐踏死了。

「說四十年後，一名擁有同樣魔力的，來自東方的樂師，會擊潰我的軍隊，然後率領著我的軍隊推翻我，如果我想要……活下來，必須按照他所說的做……這樣我就會成為波蘭歷史上最偉大的君王……」

「孩子，讓我來照顧你吧，好孩子……」

「你因為涉嫌詐騙和煽動暴動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

他翻身上馬，縱馬狂奔而去，他聽到自己的身後，馬鞍後方的那一對翅膀，在劃破空氣，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這樣一匹戰馬，即便是現代社會，想要飼養得如此膘肥體壯，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正如波蘭，最近的幾百年，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被一次又一次的侵略，甚至曾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終於結束了？

那一刻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其實谷小白也哭笑不得。

戰馬狂奔，十多秒鐘之後，他就衝到了福吉爾的身邊，一個飛撲www.hetubook.com.com將福吉爾撲倒在地，把他按在地上，上了手銬。

這一刻，格熱戈日隊長，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所在世界的真實性。

格熱戈日隊長無奈死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現在，她正睜著茫然地眼睛，四下里張望。

格熱戈日不知道怎麼回應，然後就覺得脖子一熱，那戰馬的腦袋湊了過來，輕輕頂著格熱戈日的脖子。

但這不是一場突擊戰，這是一場殲滅戰。

他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還是在做一場美夢。

就算是被刺穿了，砍傷了，也要留在馬上，或許還能活下去！

閉著眼睛的少年，少了許多銳氣，多了許多平和。

斑駁的城堡立面，變成了光鮮亮麗。

旁邊，無數的手機舉著，「波蘭最帥騎警」「現代翼騎兵」等等名字的視頻，在網路上爆火了起來。

「預言說的沒錯，你必須什麼都聽我的。」谷小白點了點頭，「這樣你才會成為波蘭歷史上最偉大的君王。預言還說了什麼？」

短短几分鐘的第三主題，隨著那滿眼煙雲散去而慢慢消失。

貫穿了戰場的騎兵們，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依然保持著陣型，開始了下一輪的穿插。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兩支翼騎兵會戰鬥起來，但是最帥的騎兵，果然是翼騎兵！

「誰的馬？誰的馬丟了？」格熱戈日來到了那匹馬面前，伸出手去安撫它。

而看到TVP的直播的人，則都一臉懵逼。

一直到現代，它都在被不斷的修復之中。

這不是一家一人，而是千家萬戶的悲劇，所以它比凄涼更大。

谷小白雙目緊閉，被身上的雲中君托著，懸浮在空中，紋絲不動。

可是如果它的主人不滿意了怎麼辦？

等等，福吉爾呢？

「嗯？」

但它的主人，拋棄它在先不是嗎？

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甚至就連之前在廣場上襲擊福吉爾的騎士們，也都已經不見。

他想要這匹馬！

當這場戰鬥發生在城堡廣場上時，守方就已經輸了。

格熱戈日內心天人交和圖書戰的時候，就聽到小姑娘又叫了起來：「格熱戈日叔叔，快看，福吉爾要逃跑了！快抓住他！」

廣場的中央，兩輛警車的中間，格熱戈日隊長探出頭來。

「這是表演嗎？還是投影？」

而此時，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座古拙破損的城堡。

「創造前無古人的歷史啊！」谷小白微笑。

你別告訴我，剛才那一切是真正發生的？

事實上，對現在觀看這場「真實的歷史」的人來說，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那位在自己面前挑飛了福吉爾的布科維克子爵，該不會也是投影吧。

格熱戈日隊長看到在警車的前蓋上，有一個清晰的馬蹄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可隨之一起瓦解的，是守軍的戰鬥意志。

可終究還是有人被留下，就像是再怎麼堅硬的物體，終究也是會被磨損，不斷銷蝕。

對角落裡的人們來說，他們還有地方躲閃。

離隊，就是死。

他左顧右盼，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老布拼盡全力，跟在谷小白的身後，在他的身後，每一個騎士，都是勢不可擋的，可也是身處極度危險的。

但是對正好在戰場中間的格熱戈日隊長等人來說，剛才的一切真的是太刺|激了。

它的立面斑駁，色彩也略微暗淡，一處角樓塌陷，還有腳手架在上方。

這曲子和谷小白《歌·舞·詩》里的《國殤》主題相近，但是卻又完全不同。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谷小白之前的那部MV，他同樣憤慨，甚至比警局裡大部分人都更加憤慨，只是他恪守自己的職責，而沒有放縱自己的個人想法罷了。

城堡廣場又是之前的那個模樣。

格熱戈日反手，將那匹戰馬的腦袋摟在脖子里。

它的存與續，不過是強者們的遊戲，在棋盤上的交換罷了。

格熱戈日隊長轉頭看去，就看到不遠處，一匹全身甲胄的棕色戰馬，正甩著自己的鼻子。

他的手中，一把白色的二胡上，琴弦閃爍著幽幽的藍光。

在戰場角落裡瑟縮著的圍觀群眾們，猛然瞪大了眼睛。

格熱戈日https://www.hetubook.com.com轉身，戰馬已經親昵地把腦袋伸了過來。

但對場上對沖的騎士們來說，這是一場已經註定了結局的戰鬥。

看著這匹高頭大馬，格熱戈日突然有一種騎上去的衝動。

我的夢想實現了！

剛才那恐怖的畫面，已經完全消失了。

奧古斯特二世有點期待地看著谷小白，像極了一個志大才疏的人，終於找到了發達的機會。「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他想要從馬上下來，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神色淡然的老馮，還是止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格熱戈日一套完成，把福吉爾從地上拽起來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嘩嘩嘩嘩……」的掌聲。

煙雲變幻，畫面發生了變化。

谷小白看著奧古斯特二世，這名波蘭國王，無愧於他「強壯的」稱號。

「？？？？」奧古斯特二世完全沒想到，谷小白的第一個命令會是這個。

不斷有騎士，被騎槍刺中，剝離出這個衝鋒的隊伍。

「你認識我？」谷小白騎在馬上，淡然接受一位國王的致敬。

「結束了？」

當這支隊伍在現場來回穿插了三次之後，即便是如此強大的騎兵隊伍，依然減員了大概三分之一。

跟在谷小白身後的老布，神色卻略有些複雜。

就算是現場有無數的人親眼看到了，我也不信！

我不信，你別騙我！

他腦海深處的某個地方，其實幻想著，如果自己也是那翼騎兵的一員，會是怎麼樣的。

「我並不認識您。」奧古斯特二世道，「但我知道您要來……或許我不該妄圖對抗預言……」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忽略了天空中，還有一個人存在著。

在剛才那支看起來無敵的翼騎兵隊伍發起衝鋒的時候，格熱戈日一直在探著頭，看著他們。

現在，來一次試試！

等等，他記得之前曾經有一匹戰馬，踩著警車，就那麼跑了過去……

屍橫遍野的城堡廣場，再次乾淨如新。

本來在陌生的環境里不安的戰馬，在格熱戈日的手中漸漸被安撫了下來。

「唔……」谷小白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後笑了：ｍ•ｈｅtｕｂｏok•cｏm.cｏm「把你的史官和畫師們都叫來。」

對它的最後一次修復，是在2019年完成的。

歷史上的奧古斯特二世，因為自己的「強力」而自負，但他卻是志大才疏，空有一身蠻力，卻並沒有能有什麼大的建樹。

戰鬥已經停止，雙方的戰士在打掃戰場。

那馬上聳立的騎士和死在角落的騎士，都不見了。

當然了，估計奧古斯特二世不一定能理解這種悖論。

「格熱戈日叔叔，你快看！一匹馬！」旁邊，那小姑娘指著前方叫了起來。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他其實也是一位翼騎兵的狂熱愛好者，參加過幾次翼騎兵愛好者們的活動，曾經還幻想過要參加翼騎兵錦標賽。

這是什麼？

可到底從哪裡開始就是投影了呢？

《北大西洋狂想曲》第四樂章《巡行》的第三個主題《挽殤》！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些騎士們從他們的身邊沖了過去。

這座城堡聳立在維斯瓦河的河堤上，從她誕生之日起，就一直飽受戰火的侵襲，在長達六百年左右的時間里，已經不知道被焚毀和損毀了多少次。

皇家城堡，變了！

那名小姑娘一開始還在興奮地舉著手機拍攝，但是在畫面變得殘酷血腥起來開始，就只能埋在自己的父親懷裡哭泣了。

親眼看到這一切的人，都驚疑不定。

他體型高大壯碩，雖然沒有彼得那麼高，但體型上卻似乎可以裝下彼得兩個。

這是做什麼？

「尊敬的，來自東方的今夜白大人，神聖羅馬帝國薩克森選帝侯及波蘭國王，腓特烈·奧古斯特向您致敬。」

難道剛才這戰馬和衝鋒，是真的？

這馬的主人，竟然就這麼把它丟在這裏。

終於，一匹白馬穿越了城門，來到了台階前。

「嚏！嚏！」

失去了谷小白的「魔法」庇佑對衝鋒的翼騎兵們來說，就從無堅不摧的衝鋒，變成了以一對多的拼殺。

可如果不是他派兵來攻打自己，也不會實現預言。

只剩下了一些恍若大夢初醒的現代人，茫然站在城堡廣場上。

但這是勝利者譜寫，哀悼那敗者的輓歌，所以它悲傷卻無法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