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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吧。」林立的聲音從灰獸堆里傳了出來，「不用擔心，我挨幾發子彈沒事的，只要我頭上的鐵桶還在就行，你注意一下這點。」

「來了。」

「你們的主人都成這樣了，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

「你們需要治療么。」

余年像是收到生日驚喜一般，即使默默的將包摘了下來，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畢竟還要進入到灰域裏面，屆時還會更危險，鐵桶處於冷卻中可不行。

很好辨認，因為瀰漫著灰色的霧氣。

只剩下最後一隻灰獸了，林立起身，接住湯姆還回來的鋼棍，向它走去。

「那就1V1男女……傑瑞你閉嘴。」

兩個人回來的算最早的一批，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回來。

「別錘了，我不會賣你的。」

余年：「……」

「鼠哥，我這就幫您換彈。」余年諂媚的說道。

「好的。」

「林哥！」余年看著再次被淹沒林立，大聲喊道，「我可以開槍，但是我怕射到你。需要幫忙嗎？」

簡直是蝗蟲過境。

然後拿出額外備著的背包，倒扣在自己的頭上，甚至還用雙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位置——示意自己絕不偷看的決心，然後等著林哥的命令。

與其說霧，不如說更像是在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讓一切的色彩不在鮮艷，光線都顯得暗淡。

余年：「……」

「挺累的，想吃紅燒大豬蹄。」湯姆期盼的看著林立。

「貓哥，這個力道你覺得如何啊？」

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后，那隻貓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了一片薯片，遞給了自己。

「林立，你確定你現在還好嗎？」

湯姆又拍了拍余年，指了指他手裡的槍，露出了一個略顯猥瑣的笑容。

林立正帶著湯姆和傑瑞，向叢林深處走去。

每當灰獸出現，他就有樹爬樹，有石爬石，在純荒野地區，就原地抱頭蹲下。

……

湯姆單手握拳，用力的擊打手掌。

余年：「……」

毫髮無傷的林立摸了摸自己的鐵桶，問題不大，還保持著鐵桶整體的姿態，不過已經能感受到很多的齒痕存在。

余年嘖嘖嘴說道：「你現在要是表達出想要加入他們小團體的意思，他們絕對和圖書歡迎，甚至你進去地位就會蠻高的。」

「林哥你要是決定加入某個隊伍，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加入啊。」余年熟練的敲著林立的肩膀，諂媚的說道。

「我沒說話。」

「你們兩個感覺怎麼樣？累嗎？」林立十分關心這一點。

「給我高高的飛起來吧。」

「你倆在余年面前露一手了？」路上，林立問湯姆和傑瑞。

「好酸啊——」

耳邊傳來的脆薄的東西碎裂的聲音，還有一點碎屑掉到了自己的臉上。

「我確定！」

令余年大吃一驚的畫面出現了，一隻在不斷移動的灰獸，它的腦袋接連不斷的爆出了血花。

他注意到余年稱謂的改變。

「你不加，我也不加了，我誓與林哥共進退。」余年義正言辭的說道。

「閉上你的臉。」

「噠噠噠噠噠——」

這些灰獸一點都不君子，很喜歡偷襲，沒有武德。

這樣的掃蕩持續了兩天。

「這……」

「余年，幫我個忙。」

除了沒有眼淚，一點都不悲傷，拋開事實不談，看起來還是蠻像的。

數量太多了，對於自己的練習效果就大打折扣。

「林立！你還好嗎！林立！」余年揣起腰間的武器，顫顫巍巍的瞄準著底下聚集成一圈的灰獸，大喊道。

這兩隻被命中的灰獸，已經奄奄一息，近乎喪失移動能力。

「要大一點？現在呢？」余年明白了意思，立刻加重了力度，然後問道。

但是灰霧雖然被稱之為霧，瀰漫在灰域的每一個地方，但和常規的霧氣不同，它的存在，完全不會阻礙視線。

「嗯，好的。」

「咔嚓。」

下車的林立，注意到管理員的視線，扭頭，他第一次看到了灰域——就在十米之外的距離。

林立將鋼棍丟了過去，砸在它的腦袋上，成為了殺死灰獸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立嘆了一口氣，讓他們複述了一下剛剛的情況。

然後一腳把湯姆踹飛。

『罪魁禍首』用雙腳鎖住樹枝，倒掛在上面，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十分人型的舉起雙手投降。

因為質量太差，命中身體的子彈，會讓灰獸感到痛苦，但是並不致命。

余年並不信林立剛剛說hｅtｕｂoｏk•ｃｏm.cｏｍ的話，但是不妨礙他按照他說的做。

「那我就開了！」

在正常環境下可見度是多少，在灰霧裡依舊如此。

「好嘞，貓哥，還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哈。」

不用其他道具，只靠燒火棍的話，有點困難。

而且余年看起來壞心思並不多——甚至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有點缺心眼。

「我要把他們都解決了——用我的大招，但是這個招式對看到的人都會造成傷害。」林立瞎編，「為了保護你。」

林立現在完全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

底下突然傳來了林立的聲音。

「沒傷，謝謝了。」林立搖搖頭，客氣的說道。

隨後它將槍端在了臉前，將側臉貼在了上面。

如果看過《終結者》，余年或許會感慨這個畫面的熟悉。

最主要的是，頭頂的鐵桶已經有些變形了，林立不打算讓這個在這個時候就報廢。

「這麼突然這麼說。」

隨後兩人便滿載而歸，把東西交給管理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開始吃東西補充體力。

「你為什麼手法這麼熟練。」林立笑著揮手，「沒什麼想法，我加入掃蕩隊是一時興起，以後做不做還是未知，加入小團體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一百個！有紅燒大豬蹄的話是兩百個！」

「什麼忙？林哥？」余年立刻回應。

和【宿主免傷】這個概念一樣，鐵桶轉移的傷害也只局限於肉體。

余年抬頭看去，只見一隻藍白英短貓和一隻老鼠，優哉游哉的坐在樹榦上，分食著一包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薯片。

林立和余年每次分配的負責區域都差不多，前線但偏側面一點的位置。

這個畫面實在是很難讓自己信服。

一旁排隊等著捶背的傑瑞，先是心虛的吹著口哨，然後默默的走回了林立的口袋裡。

「林哥，貓哥，鼠哥，你們去哪裡啊？」余年趕緊追問。

將鋼棍丟給湯姆，而湯姆則將雪茄丟給了林立，林立靜靜的抽著雪茄，欣賞它們的表演。

「林哥您以為我是如何靠3E且廢物的能力闖蕩灰域這麼多次的。」余年有些得意。

薯片的牌子余年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湯姆點了m.h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點頭。

「噠噠噠噠噠——」

因為有夥伴死在這個燒火棍的手下，灰獸們對它還是有所警惕，都稍稍退後了一點位置。

「你……要這個？」余年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依舊有些疑惑的問道。

嘴裏叼著雪茄，湯姆再從另外一隻口袋裡掏出了墨鏡，戴在了臉上。

還是移動靶！

這種方式的確清理的十分乾淨，也難怪自己之前出來撿漏難。

對灰獸傷害最大的部位是腦子，不過現在底下纏鬥成一團，加上余年恐高的手不斷的顫抖，命中率實在難看。

小插曲結束，林立繼續跟著余年掃蕩，學習。

余年：「……」

「……」

不需要沉思了，現在這個情況，似乎自己寄託著希望的大哥，馬上要被灰獸殺死了啊？？

「奇怪。」管理員喃喃道。

「您們仨沒回來，我不敢啊。」余年說的十分理直氣壯，「要是再來一隻灰獸，沒有你們我可怎麼活啊。」

問題不大。

湯姆和傑瑞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去換個衣服。」林立指了指身上的破衣服，無奈的說道。

傑瑞扣住扳機，瞄準著下發。

余年楞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將包套在了頭上。

一隻灰獸的利齒直接咬在了林立的手臂上，將他的手又按壓了回去。

余年也逐漸熟練了起來。

掃蕩完之後，休息一段時間，貨車便載著眾人前往下一個地點，重複這樣的流程，繼續掃蕩。

林立說的十分誠懇，下一秒，脫手滾到一邊的鋼棍，瞬間被他收回到了手裡。

林立深吸一口氣。

「摘下來吧，余年，解決了。」解決之後，林立慵懶的說道。

林立沒有猶豫，立刻就又朝著灰獸們主動沖了上去。

一梭子子彈打完，湯姆將空彈夾遞給了余年，自己則滿臉滄桑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在灰獸間跑來跑去，將它們的尾巴系在一起打上死結的傑瑞用神情疑問。

湯姆接過之後，卻將槍支遞給了上面的傑瑞，同時幫他扶住槍身。

「把這個套頭上。」

「林哥，發達了不要忘記我小余啊。」余年在旁邊情真意切的說。

這次湯姆豎起了大拇指，十分滿意。

這種別和_圖_書人拿自己一點辦法，自己還能還擊的感覺。

今天的沉默次數，實在是有點太多了。

出現的畫面和剛剛差不多，只不過命中的是另外一隻。

十分懂事，林立對他很滿意。

不愧是林哥，養的寵物都這麼別緻。

「啊——」一旁的湯姆，看著這一幕，眨了眨眼睛，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余年將信將疑的將槍給了湯姆。

余年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汗毛倒豎的他連忙帶著槍口扭頭。

所有子彈命中位置的偏差，不到幾厘米！

不愧是林哥的寵物，就是不一般。

林哥要求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

是林立的貓。

沒記錯的話，這隻貓是林立的寵物吧，這隻棕色老鼠，倒是之前沒有見過。

「好了，趕緊下來吧，這株還沒有處理完呢。」

「你怎麼還沒下來。」

……

更何況，真的很爽。

至於晚上的睡眠時間，會有帳篷和睡袋分配，不會睡在車上。

男人聞言多看了林立一眼，點點頭：「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我是治療方面的覺醒者。」

林立：「行了行了，回家我給你燒一百個。」

余年也終於意識到，似乎灰獸的攻擊都沒有對林立造成傷害，只不過看著身陷灰獸堆里的林立，依舊是心驚肉跳。

「現在這情況，估計是兩邊都意識到你的能力很強了，你看剛剛那小子，我有沒有傷是一句都沒有問，不過這太正常了。」

「咔嚓，咔嚓。」

但是距離完全報廢，還有較長一段距離。

灰獸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氣勢，四周遍布暈眩的、燒焦的，還有被埋在土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同類，見那兩個惡魔停手后，它立刻向森林深處跑去。

一個男人走到了林立面前，詢問道。

「哦。」

因為少了兩個灰獸的糾纏，從灰獸堆里掙扎出來的林立來到了發現的植株旁，將放在一邊，原本用來裝植株的包丟給了余年，說道。

湯姆再將雪茄遞給了傑瑞，深吸、吐氣，同樣一個煙圈緩緩的上浮，變化為了單詞：「you are right（你說得對）。」

「記得留一隻給我，我要和它來一場1V1男人大戰。和_圖_書」

林立抬頭，用動物語喊道：「湯姆、傑瑞，下來幹活！」

「沒問題的。」灰獸堆里，格格不入的一隻人類偏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朝余年所在的樹上位置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樣林立就可以讓湯姆和傑瑞幫自己掠陣，自己和灰獸纏鬥。

「那應該是不累了。這種生物你們完整休息之後，能對付多少個？」林立習慣了湯姆的不著調，又問道。

「可以，你很穩健。」

沉默維持了一秒，余年立刻上前，露出笑容，開始給湯姆捶背。

余年沒有注意到，煙圈升空后，還緩緩的在空中匯聚成了一段單詞：「so boring（真是無趣）。」

看見這一幕後，再看著面前雖然燒傷，依舊還要向自己衝來的灰獸，林立直接泄了氣一般的依靠在樹榦上。

貨車再次停止，不過這一次，情況就稍顯不同。

這種沒有後顧之憂的戰鬥，是鍛煉自己戰鬥本能，和了解低等灰獸的習性的好機會。

只是神槍手罷了。

林立剛想說他們不聽話，又突然想起來，上次告誡這倆的時候沒一個在聽，後來自己也只顧打他們泄憤了，忘記再強調了。

「這是怎麼個幫忙法，套頭上有什麼用？」余年問道。

湯姆立刻從胸前的毛髮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雪茄，伸到了上面，只見上面的老鼠用一根火柴劃過地面，隨後點燃了雪茄。

分到前線區域的，很多是帶傷而歸，甚至還拎著灰獸的腦袋，在炫耀自己的成果一般。

頭頂的貓鼠一怔，對視一眼，將薯片收到了身後，開始哭了起來。

……

「噠噠噠噠噠——」

隨後才緩緩的睜眼，看著四周狼藉的一切。

兩天的練習下，鋼棍揮的也逐漸熟練，對灰獸的攻擊方式與躲避方式，更是摸清了路數。

換上了【一套衣服】回來的林立，看見余年還在樹上。

余年：「……」

狗腿子余年立刻裝上子彈，恭敬的遞給了湯姆：「貓哥，您的子彈給您補滿了。」

「嚇我一跳。」余年長舒一口氣。

「來了！」

最後的提醒過後，余年將槍架到了眼前，瞄準著灰獸的腦袋，開始了射擊。

「你怎麼知道這些是男的，說不定是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