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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解點頭，茉莉說得很有道理，既然符法木人已經有了靈性，那就沒辦法再孕育出靈性來——哪怕它的靈性是虛假的，也會把孕育真正靈性的機會給佔去。

可他真的不能出手！如果大漢國還在進攻楚國也就罷了，如今戰爭早已結束，停戰協議也已經簽訂了，他再出手的話，就是故意觸犯仙凡相隔的鐵律，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停戰協議具體是什麼樣的？」吳解問。

陶土搖搖頭，操縱著幾個符法木人仔仔細細地整理靈田，在他的管理下，青羊觀那些簡直跟雜草地沒什麼分別的靈田明顯變了樣，雖然還是有點稀稀拉拉亂七八糟，至少田裡面生長的已經是靈草靈藥，而不是那些毫無用處的雜草。

吳解沉默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符法木人的戰鬥力未必很強，卻勝在手段千變萬化，是煉器師們最喜歡運用的戰鬥工具之一。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能夠將煉器師的才智充分發揮出來，並且轉化為切實可靠的戰鬥力，當今天下著名的煉器師之中，大多數都擅長製造和使用它們。

而逸雲子師叔教導和_圖_書的那些外門弟子裏面，也正在努力地修鍊，他們和走在前面的弟子們相比，主要差在基礎不穩，需要好好打牢基礎。只要他們能夠把基礎補好，突破先天境界，就可以正式列入門牆，一應的待遇和身份，與吳解他們並不會有什麼區別。

吳解看著他高興和忙碌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嘆息。

理論上說，符法木人也可以通過時間的積累轉化為真正的生命，但這個研究課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能攻破呢。

煉器師們當然也能煉製出有靈性的法器，甚至於可以煉製出靈性完全覺醒，可以和主人自由交流的法寶。但靈性並不能憑空產生，要麼必須從那些同樣擁有靈性的東西裏面轉移過來，要麼必須從煉製者自己的魂魄之中割裂出來，要麼就只能將最後的工作交給時間，讓漫長的歲月慢慢孕育出靈性來。

這個思路倒是可以用來解決科幻小說裏面機器人是否人類的問題，遺憾的是吳解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仙俠世界，存在超自然的東西——靈性，魂魄，這些就是超自然的。

歲月和_圖_書如梭，光陰似箭。時間對於修鍊者來說似乎完全沒有意義，吳解每每從閉關之中出來，都會發現又是好一段日子過去了。

雖然從道理上說，大漢國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任何需要被譴責的——九州各國互相攻伐，乃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任誰都不能指責他們不對——恰恰相反，他們在這場戰爭之中的表現，當真是可以作為楷模，被後世尊敬和學習的。

他沉默了許久，長嘆一聲，離開靈田，來到了熊炯的住所。

他說著嘆了口氣：「別說是當時正在閉關的大師兄你了，就連一直在關注楚漢邊境局勢的我，都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有這種超自然因素存在的世界裏面，機器人——或者說，符法木人——無論設計得多麼巧妙，無論智慧多麼完善，終究也只是偽物罷了。

「收拾一下東西。」吳解淡淡地說，「我陪你回大楚國一趟——看你的樣子，不回去看看，恐怕是沒辦法安心的吧。」

「還能是什麼樣呢？割地賠款唄。」陶土嘆道，「雖然大漢的要求其實並不高，相對於他們取得的絕對hｔtｐs://ｍ•ｈ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優勢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厚道得驚人。而且他們的軍隊非常地克制，所過之處秋毫無犯，簡直比我們大楚國自家的軍隊做得更好……但是，大楚國建國三百多年，還是第一次簽下這種喪權辱國的協議啊！」

不知不覺之中，這一批入門的師弟們已經有人踏入了先天之境，正在慢慢地修鍊，不斷成長。

等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陶土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雖然本門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俗世之中卻有一件大事發生。」

作為一位煉器師，他並不擅長戰鬥，而他修鍊的青木長生訣也根本不是為了戰鬥而設計的。但作為一位修士，他也免不了會遇到需要戰鬥的情況，所以他也需要能夠提升自己戰鬥力的手段。

「大楚國和大漢國爆發了一次短暫的戰爭，大楚的西軍抵擋不住大漢的騰蛇軍團，眼看著就要亡國。但大漢卻沒有就這麼一鼓作氣攻向長寧城，而是淺嘗輒止，跟大楚簽訂了停戰的協議。」

但吳解心裏依然很難受。

「什麼事？」吳解停下了腳步。

作為一個楚國人，眼看著自https://ｍ•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己的國家被人欺負，自己明明有力量為它做點什麼，卻不能出手，實在叫人憋悶得很！

做這件事，並非強制的任務，而是陶土自己要求接手的。他這段時間正在研究符法木人，那是一種將符法和煉器融合起來的技術，可以製造出擁有一定靈智和法力的特殊人偶，這些人偶具有類似於人的智力，還能使用一些法術，作為仙門的僕役最為合適。

「因為前後很短暫啊。」陶土說，「從楚漢開戰，到西軍潰敗，總共也就是半天的事情。然後大楚國正準備集結全國之力殊死一搏，大漢的使者卻已經來到了長寧城，旋即簽訂了停戰協議離開。」

熊炯顯然早已知道這件事，他顯得心神不寧，坐卧不安，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大楚國的國運，恐怕真的是要到頭了……

遺憾的是，符法木人所擁有的靈智，其實只是製造者刻意灌輸的投影。它們其實並不具有真正的靈性，無論做得多麼精巧多麼細緻，無論表現得多麼聰明多麼強大，終究也只是「器具」而不是「生命」。

「不可能的！同一個軀體裏面，沒辦法和*圖*書孕育兩份靈性。」茉莉說，「當年很多人都試過，這些人造的東西如果被灌輸了虛假的靈性，那麼就沒辦法再孕育出真正的靈性，除非等虛假的靈性消散，才有可能以殘留的一點點痕迹為依託，慢慢孕育靈性——可那就不是需要的效果了，對吧？」

相對來說，天地孕育的靈性，哪怕只有一星半點，也是生命的開端，從起點就站在了這些符法木人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陶師弟，這段時間，本門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吳解在山間散步的時候，正好看到陶土在照顧靈田，隨口問道。

吳解在靈田旁邊看了一會兒，就這些符法木人「智力」的設計提出了一些建議，聽得陶土連連點頭。

熊炯大喜，急忙道謝，然後便匆匆忙忙地去準備了。

陶土倒沒有考慮這麼深奧的問題，他只是在不斷完善自己的技術，希望製造出更加優秀的符法木人來。

這些建議，多半來自於他前世看過的科幻作品，那些科幻作品裏面對於機器人的構思實在很精妙，即使只是單純的幻想，也很有參考的價值。

吳解一愣，皺起了眉頭：「這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