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武國公為何急著率軍圍攻鄭府呢？」

對於樊子蓋，武信就沒那麼恭敬了，只是客氣點了點頭，順勢理所當然應道。又接道：「尚書大人可能不清楚，鄭氏已經自己承認，當時有大德寺、獨孤氏、白馬寺、德行伯付、平寇縣公等代表為證。」

可想而知，本覺禪師的輩分之高。

雖然極力做出很嚴肅莊重的樣子，卻難掩眼神中的好奇和傾慕，顯然事先對武國公武信有所了解。

越王楊侗。

既然鄭氏自己承認了，那證據什麼的，自然就不重要了。

一位身穿侯爵紫袍的富貴中年人，冷笑說道：「笑話！我獨孤氏乃公認的大隋忠臣，妙善菩薩之家，豈會刺殺聖上？做不利於大隋的事？！」

獨孤陀是大隋太后獨孤伽羅的親弟弟，六弟，是個著名歷史名將。其子獨孤禪自然身份非凡，繼續了其父獨孤陀的爵位。

「呃……」

無他，此地的主人，是個黃口稚童；眾人之首，又是個弱冠少年。

「……」武信疑惑看向那老和尚。

白馬寺有佛門第一寺之稱，又有「祖庭」和「釋源」等說法，實力深不可測，是個龐然大物，各種職位等自然極多。

武信瞥了眼獨孤禪，語氣平靜說道。頓了下，又頗為好奇說道：「如今前朝鮮卑燕國、匈奴趙國、鮮卑魏國等天才，層出不窮，名揚天下，不知建忠侯是否有派族內代表爭雄呢？可不能輸給那幾個前朝遺孽啊！」

和圖書老臣，是老資格的臣子的自稱，也是職位較高者的自稱。

這兩人，武信比較關注，其他人有所耳聞，就有些對不上號了。

更重要的一點，武國公武信，看似年紀輕輕，卻是戰績豐碩。戰紫面天王，殺太原王氏天才，浴血南下擔任縣令，屠戮句容，剿匪茅山，血戰汲郡，伏殺越王，血洗武陽，激戰童山等等，光看這些事迹，就知道武國公是踩著無數屍體，一路浴血而來，是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且滿手血腥的主！

「你說的不算，本公說的也不算，鄭隆所說更不算。但是，事實如何，本公自會明察！」

所謂前堂首座，就是白馬寺負責外務的最高主持人，就像是禮部尚書，直白點說，就是外交部部長。

當然，既然是白馬寺首座，實力自然極為恐怖，估測不下於武信所殺的少林寺四大首座之覺塵大師，也就是魔后那層次的巔峰大修士！

「那就好，呵呵……本公覺得應該也不會！」武信微笑應道。

三十幾人齊齊看向武信，勢若波濤駭浪威壓，再加上雄偉恢弘和幽深遼闊的大殿環境，容易給人種卑微渺小，須得謹小慎微的感覺！

樊子蓋卻拱手問道：「敢問武國公，不知掌握什麼可靠消息和證據？鄭氏畢竟是東都豪門，更掌握著河南郡兵權，暴起發難，時機恐怕不大合適！」

「咳！咳！鄭氏之事，控制好影響便可！」

獨孤氏，沿自hetubook.com.com前朝北魏鮮卑之獨孤渾部，是以部落名稱漢化的姓氏。

武信端坐椅子，一副為國為民，大義凜然之態地拱手平靜應道。

「不是本公認為，而是鄭隆所說。當然，本公自會明察秋毫，建忠侯無需擔憂！」武信微笑應道。

武國公之爵位，就是踩著越王楊素的屍體得來，沒人挑得出理了。

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就代表著殿內眾人，修為境界都不低。

這就是力量帶來的反應，強者匯聚，情緒的變動，會引起氣流、氣息、氛圍等跟隨明顯變化。

聽得武信及在場眾人，神情怪異，白馬寺為了安撫武信，還真會說好話，巔峰大修士的風範呢？

最靠近楊侗的官員，是個身穿文袍，長髯垂胸，面容溫和，看上去頗為穩重清廉的老者，便是民部尚書樊子蓋。

武國公這是敲打、警告和勒索獨孤氏，樊子蓋也只能嘆息……自己老了啊！

樊子蓋及時傳音道：「這是白馬寺前堂首座，本覺禪師！白馬寺與朝廷交涉的代表。」

武信看了眼在場眾人，淡淡應道：「嗯！據鄭氏族長鄭隆親口所說，邊關刺殺要案，還涉及獨孤氏、白馬寺、太原王氏等諸多超級勢力，當時眾人親耳聽聞，豈能作假？」

雖然兩人都顯得頗為早熟穩重，但年紀擺在那，讓一群七老八十，最年輕也過半百之人，情何以堪啊！

「這是建忠侯（獨孤陀）之子，獨孤禪，和-圖-書洛陽獨孤氏代表！」樊子蓋又友善傳音介紹道。

本覺禪師又宣了個佛號，煞有其事連聲贊道。

「老臣武信，參見越王殿下。國事緊迫，未能及時覲見，請殿下責罰！」

武信這是映射獨孤氏也是前朝遺孽，其心難知，還好獨孤禪不算太傻，反應挺快！

樊子蓋對面，是個身穿文袍，卻身軀魁梧，氣質剽悍的中年人，是國子祭酒楊汪，看上去更像是個武將，而非文官。

能位列大殿者，身份地位都不低，要麼是大隋官員，要麼是一方霸主或勢力代表。

獨孤禪揮手傲氣應道，頓了下，忽然反應過來，惱怒瞪著武信問道：「武國公什麼意思？認為我獨孤氏真參与邊關刺殺要案了？」

「阿彌陀佛！武國公英明睿智，德才兼備，忠君體國，明見萬里，實乃大隋之福，蒼生之福！」

當然，樊子蓋也不是為鄭氏伸冤或對武信有意見，只是職責所在過問下，免得越王楊侗開口，就這麼一句話就沒了，有失威嚴！

樊子蓋深深看了眼武信，他是聽出來了。

妙善菩薩，指的是大隋太后獨孤伽羅，和隋文帝楊堅並稱二聖。

獨孤禪皺眉應道：「我獨孤氏又沒做，擔憂什麼？」

楊汪出自弘農華陰楊氏，和合歡宗聖女楊綺風同族。此族還有大隋觀王楊雄，楊恭仁、楊師道等著名天驕，不可小覷。

包括楊侗、樊子蓋在內，在場眾人臉露錯愕震驚，氛圍猛然一滯，顯和-圖-書得壓抑沉悶。

怪不得是前堂首座了，不只是修為實力，這臉皮口才也當仁不讓啊！

武信無視眾人威壓，大步入殿，直到殿內前方，方才抱手躬身見禮：

偏偏他們還挑不出理來，越王楊侗是帝孫、親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武信的武將和文官都是四品，是文武雙全的一方大員，僅次民部尚書樊子蓋半籌。卻是武國公，爵位一騎絕塵，高出在場爵位最高的樊子蓋好幾級，更別說那些連爵位都沒的人了！

以武信所知，白馬寺如今字輩是「心源廣續，本覺昌隆，能仁聖果，常演寬宏」，已經有常字輩弟子了。

武信當仁不讓入座，引得在場眾人神情古怪，卻又沉默一片。

「大事為重，國公免禮，賜座！」

武信微笑點了點頭，安撫道：「本覺禪師所言極是，本公也這麼認為，賊子之言，豈能當真！」

大殿氛圍頗為沉寂，越王楊侗率先出聲問道，稚音未去，卻也有點威嚴。

一位白眉老和尚，寶相莊嚴，滿臉慈悲嘆息道，卻明顯對武信一陣高抬猛拍。

很快有太監送上紫檀座椅，位於眾人最前方，頗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

「正因為如此，本公才要雷霆覆滅，否則反軍兵臨城下，若是鄭氏趁機作亂，這個責任誰擔當得起？！」

誰要認為武信年紀小而小覷，想想威震天下百年的大隋九王之越王楊素，就是他親手所殺，就老實了！

「稟越王殿下！非常時期，和*圖*書行非常之法！老臣得可靠消息和證據，洛陽鄭氏勾結邊關刺殺要案之怒刀、血鞭、蝴蝶等主要成員，與多路反軍有所牽扯。如今反軍即將兵臨城下，為免變故滋亂，有誤東都大事，老臣不得不先斬後奏，雷霆覆滅，請殿下明察！」

以武信前世所知，東都之戰時，樊子蓋是東都留守。如果武信想掌控東都兵權，此人是最強對手，自然格外關注。

包括楊侗、樊子蓋等人在內，一陣心驚，沒想到武國公連太后家族，都敢撩撥，還真是狂妄兇殘啊！

不過，如今樊子蓋尚未被冊封為東都留守。

楊侗老氣橫秋地穩重應道，姿態禮儀嚴謹，只是稚嫩面容和明亮雙眸，削弱了絲穩重老成。

「阿彌陀佛！反賊末日瘋狂的掙扎之語，豈能當真？幸得武國公文武雙全，機敏遠識，知兵善行，及早覆滅扼殺，否則後患無窮！大幸矣！」

越王楊侗乾咳數聲，阻止獨孤禪繼續糾纏。頓了下，看向武信問道：

共有三十五人，只有十一人穿著文武官服，其餘明顯不是大隋官員，還有九位和尚，五位道士。

「我等正在商議，反軍將至，形勢危急。需要一人執掌大局，也就是東都留守，不知武國公覺得什麼人最合適呢？」

「幾個小家族而已，不值一提。何況，那些只是年輕人的……」

「哦！可惜了鄭氏……」楊侗應了聲，明顯只是程序化過問，沒怎麼在意！

「哦？還有此事？」樊子蓋怔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