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青森雨季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好想你
「抱歉，春海……明天大概是回不去了。」
她又倒了下來，虛弱得自己都有些想笑。
「這種天氣也沒辦法騎車吧。」
僅此而已……
「那我明天就不回家了。」她笑著說道。
滴答滴答的雨聲，比浴室里聽見的更加清晰。
看了眼榻榻米上的成瀨，她往裡翻滾了兩圈，結果差點把自己給轉暈。
「我知道的……只是說說而已。」
瀧川月低聲嘀咕了一句，「可不能讓尚子知道了。」
「唔……」
光：跟春海一起。
月：現在是在那邊的旅館里嗎？
坐在床尾，將剛才睡著后其他未回復的消息一一回復了，她又盯著電視，發起了呆。
他卻像是聽到了她的話，忽然翻了個身，朝著她這一邊，接著又沒動靜了。
放下有些無力的胳膊，瀧川光又扭頭看了眼旁邊被褥上的成瀨。
「月……」
發了會兒呆，她拿起手機，很快編輯好一條消息，又過了一小會兒才發送出去。
「好像只有一個房間了。」瀧川光說道，依稀記得下午過來時，旅館的人似乎是這麼說的。
而現在，她也只想小小地越界一步。
月：路上小心點。
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擱在額頭和圖書上，她回復著消息。
喝了一口，她又打開後門，望著外面的黑暗。
十點之前應該能完成，她想。
她低下頭。
「要是能回到小時候就好了。」
「聲音再大就要吵醒春海了。」
檢查了一圈，回到樓上的房間，她又坐到了書桌前。
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她又看了眼時間，離十點剛好還有五分鐘。
任性的邊界，她一直都清楚。
月：我打電話給你。
光：嘿嘿。
「……」
月：バカ。（ba ka）
「有點累……頭也有點暈。」
感受著門外吹來的濕潤微風，她閉上眼，身體則是稍微顫抖了一下。
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瀧川光爬起身，剛才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再度浮現。
「真危險！媽媽都不知道光還去了海邊，我要打小報告了。」
「那麼，光今天的離家出走都經歷了什麼，全部告訴我吧。」
掛斷電話，瀧川光又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慢慢爬起來，回到榻榻米上躺下。
「光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哦……我也很想你。」
「晚安。」
光：是哦。
映著電視機照過來的一點微光，她側起身，又往前湊了湊，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hetubook.com.com下。
希望如此，瀧川月心想。
當然，是有所選擇的部分經歷。
「不過……」
挪了挪枕頭，她往他那邊靠得更近了點。
光：仙台下雨了嗎？
光：明天回去。
光：沒化妝，下次吧。
光：我好想你。
過了大半分鐘，她才問道：「光和春海……住一個房間？」
一葉：明天上午回來嗎？
她很快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
他也已經睡著了，動也不動，只有胸口微微起伏，比她之前睡得更沉些。
光：我好想你。
換上睡裙，她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廚房倒了杯水。
上一條消息是八點多發過去的，而收到這條消息，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月：要視頻嗎？
她一下子坐起身，在眼底抹了抹，想下床去開燈，卻發現自己沒什麼起床的力氣。
月：發生什麼了嗎？
再一開口，她立即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對。
「在十三湖那邊的旅館住下了嗎……」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接通電話，一聽到姐姐的聲音，她的鼻子就開始泛酸。
「我明白的。」
瀧川月又沉默了。
月：媽媽說光跟春海離家出走了。
「不要逃避長
和-圖-書大啊，逃避不了的。」而對方的回復很快就發過來了。
消息發來，姐姐的電話也跟著打了過來。
一葉：明天也還有雨，路上小心。
「……是嗎，那就好。」
伸了個懶腰，她往後一靠，拿起手機，才發現洗澡前給瀧川光發的消息早就收到了回復。
「……然後，到了津波之塔，就開始下雨了，我和春海在海邊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雨下得太大，就在路邊的旅館住下了，直到現在。」
月：在下哦。
「……」
關上門，她又喝了口水，轉身去檢查樓下各處的門窗。
「還好春海跟著光一起去了，不然你掉海里都沒人能救你。」
突然的振動讓瀧川光一下子睜開眼，接著卻覺得腦袋昏沉，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
將頭髮撩到耳後，森見推推眼鏡，將椅子拖近一點，又拿起桌上的筆，繼續做起了題。
「那小子……好吧。」
「這個時間？」
他們之前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房間里燈沒有關，電視也還在響著。
「我好想你。」
姐姐忽然扭捏起來，「光別總是依賴春海哦……像今天這種情況，最好也……」
十點……才十點嗎。
「……」https://m.hetubook.com.com
光：昨天送到的。
閉上眼緩了會兒神，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剛收到的消息。
「……」
森見起身，拿著手機躺到床上。
「……」
她低聲說著，對自己的狀態已經有所預感。
她又說了句什麼，瀧川光沒聽清，剛要詢問，姐姐開口道：
今天的學習計劃還剩下一小半，她決定全部完成了再去睡覺。
月：媽媽說你們還沒回去，是被大雨困在那邊了嗎？
瀧川光望著天花板，忽明忽暗。
光：明天上午回來。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黑暗又靜謐。
雨季到來，持續近兩個月的潮濕無可迴避，尤其是她家的這種老房子，她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地不要讓雨水直接飄進屋裡。
「好吧……」
光：今天騎車去十三湖了。
今天實在太累了……
光：雨季來了。
「光。」
月：春海已經拿到新車了嗎？
「哭鼻子了嗎。」
光：是哦。
「……」
「……」
那邊沉默了一小會兒。
瀧川月無聲地吸了口氣。
「……」
從六月初到七月中下旬，青森的雨季足有四五十天，這也是一年間最潮濕的時候。
她一下子笑了出來，身體往後一倒，躺在無比柔軟的床上。
雨季開始了。
「唔——」
月：我也想你。
剛從熱水裡出來，又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胳膊大腿都暴露在外，被風一吹還是有點冷的。
房間里電視屏幕忽明忽暗，映得她的臉也是如此。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
再放下時，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之後了。
「……」
「沒有。」她小聲道，又捂住話筒抽了抽鼻子。
之前大家一起出去玩，住一個房間也就算了，現在只有他倆……
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光：會小心的啦。
她蜷縮著，將臉埋在身下的柔軟里，過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
枕著一床柔軟，她露出笑容，「還好有春海在。」
「春海已經告訴尚子了。」
月：跑了這麼遠啊，難怪媽媽說你離家出走了。
瀧川月嘆了口氣，過了會兒又說道：
「……」
「……」
啪嗒。
「嗯……」
嗡嗡——
「那還是早點休息吧。晚安。」
晃了晃腦袋，她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將房間的燈關了，然後將電視的聲音調小了些。
泡完澡出來，森見站在黑暗中，慢慢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便也講起了自己今天一天的騎行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