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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五也行！」小芳連忙降價。

「都重要啊……」小芳吞吞吐吐。

江玲玲想了想，日常想不明白地搖搖頭。

阿葛想了想，說道：「給我百分之一……」

「梁總，你們線上點卡商城昨晚上都開通了，現在大家都在線上買，那我們線下的點卡不是就賣不動了嗎？」阿葛很是有點激動，一下子就把心裡話全吐了出來。

「我靠……」梁鑫笑了，「你這個胃口，略微有點大啊。」

本以為是封口費，沒想到竟是買命錢！

江玲玲滿臉糾結地看著梁鑫，已經對他胡亂開車的行為，失去了口頭討伐的心情。只是挽著他的胳膊，輕輕晃了晃，以示最後的一點象徵性抗議。

以大學生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和這個群體懶鬼的佔比數量，只要能在電腦上敲敲鍵盤、點點滑鼠就能完成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還會跑到線下去做？

「哇！佳姐，我是你的偶像！不是，你是我的……」

「哦？」路娜看得眼睛微微一亮。

「梁總，別這麼說……」小芳還在努力挽回。

於是眨眼之間，大人物和今天的主角們走的走、撤的撤，主體育館里短暫地熱鬧了個把小時，很快就又變回像往年那樣自娛自樂的場面。場館里只剩下參賽的選手、工作人員和學生會的人肉背景們，吵還是吵，卻完全不再是剛剛的那種感覺。

「那網站也厲害啊！同學網現在這麼紅……」

「葛老師，我早說過，所有的遊戲，都是有它的市場壽命的。」梁鑫道，「你想一直靠著這個渠道賺錢，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咱們的情況，其實都一樣，都是趁著現在還能賺錢，把這筆錢先撈進自己的口袋裡。別說偷菜遊戲，整個同學網到底還能發展多久，我都說不清楚，說不定哪天偷菜遊戲和同學網一起完蛋，誰能說得准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梁鑫微微直起了腰桿，臉色稍微有點難看，沉聲道，「你們怕收入不夠和圖書，以後生了孩子，開銷會變大，這些我都可以理解。

「是要上電視了吧？」

「佳姐慢走！」

梁鑫也沉默了。

「不，我說真的。」梁鑫忽然道，「不過不是同學網商城收益的百分之十。」

即便大家都知道，這一段大概率不會被剪進今晚的全市新聞聯播成片里，不過大家都還是非常默契和得體地，本本分分說了許多場面話。

梁鑫替他說道：「中了我的計？」

這點場面，甚至連寧臣、李勇然和倪春生這仨校園三巨頭都看不上。

「梁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芳還要拉扯，「我就是想說，咱們之前的合約，裏面有漏洞的話，能不能把這個漏洞補一下。畢竟阿亮也算我們網站的元老……」

「媽的，要說還是梁鑫會搞啊！以後還不是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還記得昨晚上我跟你說的那個事情嗎？」

「呵，傻逼……」

等結束完這部分採訪，電視台的人馬，才圓滿收工離場。

阿葛卻忍不住了，直言道：「梁總，你現在又要讓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又把我們的財……收入渠道給斷了，你是想逼死我們怎麼的？」

站在路邊不遠處的謝小寧，對說大話的兩個學長，露出不屑的一笑。

這就屬於純粹的睜眼說瞎話了。

阿葛憋屈得不知該怎麼說。

賴君君的臉被太陽曬得通紅，心情略微好轉，虛榮心也得到微量的補充，擺手解釋道：「沒有啦，就是網站過來採訪一下，不是真的電視台。」

搞得全人類都好咸濕的樣子……

「唉，好無聊。」負責統計中醫一班參賽選手成績的路娜，打著一把遮陽傘，站在前排看著台下面八百米跑成狗的李旭陽和色狗，微微嘆了口氣。

可怕，甚至令人噁心……

梁鑫摟住她的腰，望向小芳和阿葛，說道：「你們兩個，運氣很好，三生有幸遇上我這樣的老闆。肖總，葛總，想多賺錢是不是？」

好歹也是一和圖書個全校級別、一年一度的大活動，分分鐘就落了個清清靜靜……

小芳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唉……」梁鑫好無語，搖頭道，「我真的，最怕的就是你們說這樣的話，太破壞規矩了，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雖然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可他還是不由得微微點點頭，「道理是不錯，可將來要是還有那麼一天……」

但是等過了年，我不是就要給你漲工資了嗎？

見梁鑫為了甩鍋，甚至都特么地自我詛咒了，阿葛終於沒了話。

……

然而阿葛好糊弄，小芳卻不是吃素的。

奸計！奸計啊！

阿葛一咬牙，硬著頭皮道：「我想用這邊的代理權，換線上商城百分之一的分紅。」

記者們離開后不久，看台上的領導們也就紛紛撤了。

被野路子採訪人員圍住的賴君君，心裏卻默默一嘆。

她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汪汪地看著梁鑫，輕聲細語地緩緩說道：「梁總，阿亮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原本我們拿的是整個大學城的點卡經銷權，萬一以後線上把線下的份額搶了，我們這個經銷權，不就名存實亡了嗎？我們就是做個假設而已，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公司和我們這邊的利益出現矛盾了，是不是應該事先準備一個替代方案？畢竟我們之前簽的協議裡頭，沒說經銷權是不是包括線上的……」

江玲玲默然不語。

「哦，你擔心這個啊。」梁鑫卻反倒笑了，「不用擔心，這個線上的點卡銷售情況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得看看市場接受度。而且培養用戶線上消費的習慣，也是要花時間的。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倒是比賴君君腦子清醒多了。如果真是什麼好事情的話，梁鑫怎麼可能不讓江玲玲去占這個便宜？什麼選美不選美的，說到底，還不就是有錢人的遊戲。

阿葛微微一愣，探著腦袋，看著梁鑫，過了好幾秒，才艱難地發出了一個聲音：「嗯……」

「和*圖*書哦？」

市電視台的當家女主播則很懂事地又走上觀眾台，去跟主席台上的校領導們親切熱情地聊了幾句，身後的鏡頭也象徵性地跟拍了一會兒——

不遠處，兩個人大聲裝逼地交談著，似乎是對同學網有什麼不滿。路娜被他們的聲音吸引過去，卻只看到兩個平平無奇的背影，在大太陽底下，顯得無比渺小。

梁總時間寶貴，接受完電視台的採訪后，就帶著阿葛和小芳離開了現場。

今天天氣太熱，實在不宜在室外久坐。

小芳無言以對。

小芳和阿葛表情一變，還以為梁鑫是在說反話。

小芳則道：「梁總，你不要這樣嘛……」

梁鑫這下嚴肅了，問道：「葛老師，你這話怎麼說的呢？」

梁鑫又問阿葛：「葛老師，你說你後悔，你不服，那你有什麼想法呢？你到底想要什麼呢？我要開一個什麼樣的價碼，你才能滿意呢？」

「梁總，我們不是在說點卡的事情嗎……」小芳弱弱地打斷梁鑫的話。

阿葛好像看出梁鑫要撒幣了，表情飛快友善起來，連忙點點頭。

路娜轉過頭看她一眼，就立馬又轉了回去。

然後轉過頭，下意識地望向被眾星捧月的賴君君那邊。

小芳急忙緊張地看阿葛一眼，眼裡帶著幾分埋怨和責怪，又小心翼翼地望向梁鑫。

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社會這麼血淋淋的一面，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割開了原本緊緻、潔白、光滑的肌膚，露出了裏面的筋膜和肌肉，把光鮮外表下的一切，全都暴露在空氣當中。

梁鑫直接打斷：「我們前幾天，是不是剛給葛老師打了兩萬塊的技術買斷獎金？」

行政總監，月薪一萬。你和葛老師，兩個人一個月的收入加起來，光是基本工資就一萬六，還有你們都有年終獎金，外加上點卡的收入，一年下來，三四十萬都有了吧？這還不夠嗎？別說養一個孩子，兩個、三個都綽綽有餘了吧？」

卻見梁鑫又對江玲玲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玲玲，你看，當一個局面的利益分配格局已經形成，而我們又不得不付應付額外的利益需求時，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是什麼辦法呢？」

就算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用這樣拿到檯面上來說吧？

終歸採訪她的，不是真的電視台啊……

阿葛的臉色有點難看，一言不發。

梁鑫卻露出了微笑，說道：「你高中學過的，做大蛋糕。」

梁鑫看看她，又看看阿葛，反問道：「給你們百分之十好不好？」

「梁總，我覺得不是我沒有契約精神，我是，我就是覺得……」

領導們一走，他們三個沒一會兒也都沒了影子。

姑娘們明知故問，在賴君君身邊起著哄。

梁鑫眉頭微微一皺，一臉認真地反問，「難道你們兩個的事情，不比點卡更重要？」

只有寥寥幾個輔導員，還在關注著場上的比賽結果。

阿葛和小芳也聽懵逼了，這特么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嗯。」梁鑫微笑道，「你們兩個，先去給我開一家公司，你們兩個，占股百分之十，同學網占股，百分之九十。主營業務呢……就是替人投票！」

只用兩萬塊錢，就買斷了阿葛的「網站元老」身份。

阿葛卻忽然來了句：「我就是不服！梁總，我就是後悔了！行嗎？」

阿葛的辦公室里，梁鑫對小芳和阿葛苦口婆心，「以後不要這樣了，知不知道？人和人之間的緣分，那是多麼的來之不易啊，前世的幾萬次的日思夜想，才能換來今生一晚上幾個億的大生意，動不動就分手，像話嗎？」拉著江玲玲的手，說得正氣凜然。

阿葛微微一皺眉，還以為梁鑫是在玩他們。

有些人習慣了線下買點卡，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過來是不是？接下來一到兩年之內，我們還是會保持兩條腿走路的策略，線上和線下的銷售渠道都會保留，大學城這邊，線下點卡的銷量，應該還是能穩定保持住的。」

「操！我們應該也有同學網的股https://www.hetubook.com.com份才對的！」

「昨晚上……」江玲玲臉紅紅，光記得昨晚上和梁鑫主要使用什麼姿勢了……

「什麼？」梁鑫好像沒聽清，微微轉頭，耳朵略微朝向阿葛。

小芳瞬間被梁鑫一句話給噎死，眼神發直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們何必這樣呢？」

就在這時，在她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歡呼。

賴君君和他眼神一接觸，兩人立馬又各自把頭扭到一邊。

「佳姐本人比電視上更好看啊～！」圍著賴君君的眾人急忙回應，一大群人激動地目送漂亮女主播慢慢走下看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但阿葛卻被梁鑫的氣勢給唬住了。

梁鑫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麼說啊，可是我能怎麼辦呢？你也知道，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現在不光是為我自己爭取利益，我也是在為你們這些員工爭取利益。還有那些股東，你說，我能得罪得起他們嗎？」

小芳也急忙問道：「梁總，你有什麼辦法嗎？」

這種女的紅了就甩掉男人的八卦戲碼，可不比這破運動會有意思多了？

抓著江玲玲的手，轉頭問她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有的時候，為什麼很難把事情做下去。拿到好處的人，永遠會嫌不夠。」

「哪有，也就在我們大學城這一片比較紅，自娛自樂嘛。」賴君君也不知是為自己謙虛，還是看低了網站的影響力，但反正這話說得，讓梁鑫聽到的話，梁總肯定不會太高興。

當女主播放下話筒，從主席台上走過的時候，正巧看到同學網安排的「自媒體」還在採訪本次選美活動的「一號選手」賴君君，她稍微放慢腳步，朝著幾個民間攝影師和民間記者們，滿臉真誠地揮手道別：「各位『同行』，我先走了啊～」

「呀，君君！這下真要出名了啊？」

「啊？」江玲玲好歹是半個學霸，道理她當然瞬間秒懂，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操作，脫口而出問道，「那現在還怎麼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