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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江玲玲對這串數字，沒什麼具體的概念，不過算數還是會的，驚呼道，「那不差不多有一個億了？」

而更遙遠的崗村，黃學成乾脆本人就坐在這邊的交易機構內，看著突然來回波動的股價，神情很是不悅。他的助理楊路，這時從邊上的一個房間里走出來，小聲對黃學成道：「老闆，有筆資金剛才突然跑了，應該就是跟著我們入場的人，我問了下鄧總，東方教育剛才自己托住了。我們還繼續拋嗎？」

不但大量機構紛紛跟進入場，就連那些壓根兒不讀書的白人韭菜散戶們，也都踴躍入坑。沈公子和東方教育兩邊，外加上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資金，三方人馬以相對而言極小的代價，就撬動了至少相當於他們自身投入量幾十倍的資金。

黃學成又道：「等把沈先生的貨都出完了，再出那些零零散散的貨，有幾個人要今晚一起跑的，待會兒五點收盤之前全拋乾淨，小心點弄，別再把對面的韭菜嚇跑了。」

又十來分鐘后，晚上臨近十二點，東方教育的股價再次緩緩返回爬升的趨勢，一點點補回剛才跌掉的價格。

站起身就抱住江玲玲，激動地吻住了她的嘴。

「繼續賣出，剩原來的一半。」

他終於再無半點困意，急忙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將房間的所有燈都打開，把網線插上酒店的網線口，片刻后，登上交易平台，進入自己的賬戶頁面。

「我知道。」鄧大超拿起電話，給操盤的機構打了過去。

「我們的預備資金還剩多少？」鄧大超拿起電話，就想讓人買進托底。

江玲玲定睛一瞧，頓時就沒了困意，「哇，幾個零？個十百千萬……」

「跌了！」B市東方教和-圖-書育總部大樓里，熬夜二人組鄧大超和黃冬青，盯著電腦屏幕，對每一點的波動，都顯得相當在乎。

「什麼嫂子，你一天換一個，你當我不知道……」郭汜甚至連變聲期都還沒過。

剛上初一的郭汜，看著面前姐姐烈焰紅唇又前|凸|后|翹的范兒，忽然腦子一抽，探過頭去，在她嘴上碰了一下。小姐姐明顯錯愕地一怔，緊接著，一把就把郭汜摟進她那波瀾壯闊的懷裡，大笑不止。郭耀輝見狀，不由大聲道：「小四！你膽子不小啊！嫂子也敢親？」

哪像他這個苦逼的六零尾巴，小時候哪兒有這麼美好的生活條件。

梁鑫：「……」

溫暖靜謐的房間角落裡，微弱的紅藍光芒，交互閃爍。

黃冬青長舒一口氣。

而與此同時，鎮上不少靠賣菜為生的菜市場攤主們，則不得不在這個時候起床，進貨、出攤，年輕和年老的夫妻們，騎著三輪車，開著小貨車，又或者乾脆只是挑著擔子，冒著寒風潛入黑夜。有些人的懷裡還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睡得朦朦朧朧的小嬰兒。每個人的狀態也各不相同，有高興的，就有愁苦的，不過最多的，還是面無表情的冷漠和麻木。

黃冬青卻急忙攔住他，說道：「別急，肯定有人要提前跑的，先等一下……等一下！再看看！」他按住鄧大超的手，視線死死地盯在屏幕上。

點開個人資產頁面，看清上面數字的瞬間，整個人沒來由得，狠狠地抖動了幾下。

當青羅鎮迎來日夜的交接，梁鑫的股票，也開始被緩慢而有序地拋出。

他把江玲玲的手，從自己硬邦邦的身體上拿開，無語地笑著親了她一下。

4786萬的現金…hetubook.com.com…

「今晚全場的消費！我包了！」

「哎呀，討厭啦，拿人家跟內褲比～」漂亮姐姐跟郭耀輝撒著嬌。

郭耀輝笑了笑。

指了指那將近42萬股的蘋果股票。

郭耀輝這時手裡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來一聽，立馬神色微微一變，「沈瑞龍要撤了？行，我知道了，那我也撤了，到手的才是錢。」

凌晨兩點過後，當沈公子的大單辦結，主力資金盡數撤出，華龍控股悄無聲息、兵不血刃地成為東方教育集團的較大持股機構之一時，W市的青羅鎮上，小販們也正收攤回去。

等按下確認后，他立馬轉過身來。

凌晨四點半，熟睡中的梁鑫，突然間睜開眼。

「哈哈，無聊嗎？」坐在小不點身邊的漂亮的小姐姐，立馬伸出手，按住郭汜的毛絨絨的腦袋一通摸，然後靠過去，眼神簡直勾魂地盯著他，「那你覺得，什麼不無聊啊？」

「就賣一半？」

江玲玲表情著急道，「憋不住了，我要尿出來了。」

重新打開手機，剛一開機，就收到了一條黃學成發來的簡訊。

公司的日常運營扔給下面，對他倆而言，只要股價不崩，那就什麼都好說。

梁鑫一看簡訊時間，正好就是剛剛發來的。

在台上要要切克鬧的DJ聞言，趕忙跟著喊道：「各位帥哥美女～！感謝這位慷概的先生，包下今晚全場的消費！」

隨即根據梁鑫的要求，其中500萬美元，以當日不足12美元每股的價格，購入419000股蘋果股票。賬戶上被留下100萬美元的外匯后，其餘資金，全部先被折換成崗村貨幣，接著又很快被兌換成人民幣，總數將近4800萬。

「嗯，就一半。」ｍ.heｔubｏoｋ.ｃｏｍ•com黃學成點點頭，沉聲道，「賣一半，沈先生一分錢沒花，白拿兩千萬股東方教育的流通股，差不多算下來，能占他們總股份的百分之一點五了。」

「我先去睡會兒……」

這個90后小堂弟，真踏馬的幸福啊……

「賬戶還給你了，密碼是＊＊＊＊＊＊，自己上去看看吧。」

手機那頭，沈瑞龍的一號助理郭沁，淡淡說道：「那你別後悔。」

「大概三分之二。」

而與此同時，在H市、S市和B市各地，更多重金押注東方教育的人們，則正陷入無盡的狂歡。晚上10點30分，對岸證券交易市場剛開盤，已經連續大漲三天的東方教育股價，便再次迎來了暴漲。得益於東方教育今晚9點左右向三金科技方面發起的正式書面詢價，以及三金科技剛剛發布的日均營收200萬人民幣的季度簡報，對岸市場對東方教育的「O2O」戰略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呀～～！」混亂的夜場中，瞬間響起數不清的興奮尖叫聲。

H市的好幾家會所里，摟著品質不輸明星的公主們，聲色犬馬、熬夜作戰的各路少爺們，看著自己飆升的資產，各個欣喜若狂。

江玲玲從卧室里走出來，走到梁鑫身後，掛在他的身後，迷迷糊糊道，「你在看什麼啊？」

房間里，只有幾乎細不可聞的，床上兩個呼吸的聲音。

「四千多萬。」梁鑫道，「還有一半，買了股票了。」

郭沁直接掛掉了電話。

「胡說什麼？」黃學成一個狠厲的眼神看過去。

郭耀輝搖搖頭，隨即手機那頭接通，注意力立刻就從身邊的人身上轉移走，自顧自道：「拋掉吧，全拋了，一點別剩下！」然後又跟對方說了幾句，再轉hetubook.com.com過頭，就看到那姑娘已經拉著郭汜的手，走進了遠處出門的通道。

「沈先生的貨還剩多少？」

兩小時后，1200萬美元出頭的現金，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梁鑫的交易賬戶上。

小助理急忙閉嘴，噤若寒蟬。

……

漂亮姑娘問道：「那你呢？回來嗎？」

郭耀輝笑了笑，又給另一個人打了過去，一邊扭頭對身邊的漂亮姑娘說道：「你先帶小四回酒店吧，明早我派人送他回去。」

一塊手機電池板，被放置在一個馬上就要被時代所淘汰的萬能充電裝置上，電池板不遠處的小圓桌上面，梁鑫的手機靜靜躺著。

夜越來越深，不為人知的各路小動作，在不為人知的全球各地發生著。那些辛勤勞苦一輩子的人，永遠不可能想象得出，這世上有人只需要打幾個電話，就能賺到他們幾代人不吃不喝都攢不出來的錢。而哪怕有人知道天底下存在這樣的事情，可他們也根本找不到入口和門徑。

然後掀開被子，坐在床沿上，打開了床頭燈。

「看朕的江山……」梁鑫指了指上面的數字。

半小時后，晚上剛過十一點，東方教育的股價，就又比前一日更高漲了26％，並且還在繼續昂揚拉升，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暖氣嚴重不足的房間里，穿得很薄地呆坐了片刻，梁鑫終於忍不住站起來，穿上衣服，把充滿電的電池裝進手機。

輸入密碼的那一刻，手都不爭氣地在抖……

可是洗完澡后躺進被窩裡，一抱住江玲玲溫暖又柔軟的嬌軀，他緊繃的神經就瞬間不由自主地，完全鬆弛了下去。什麼股價啊、美元啊，通通不及懷裡的小可愛。

黃學成站起來，揉了揉腦袋，朝著一旁沒人的休息室走去。

梁鑫把ｈeｔｕboｏk.ｃom.ｃｏm江玲玲輕輕擁在懷裡，胸膛貼著她的後背，一隻手環過她的腰，摸在她的肚子上。江玲玲身子微微蜷縮著，脖子枕在梁鑫另一隻胳膊上，左手和梁鑫從她脖子前面伸出的那隻手十指相扣，右手搭在梁鑫抱著她肚子的那隻手的手背上，睡得踏實而香甜。

這一夜，梁鑫本該守在電腦前，等到凌晨五點確認資金到賬后再睡。

「是啊。」梁鑫笑著，又繼續點擊滑鼠，將資金轉出到自己銀行賬戶。

……

「嗯～」

郭耀輝身邊，一個小不點翻翻白眼，捂著耳朵嘆了口氣：「唉，無聊……」

江玲玲也很乖巧地回應著他，和梁鑫親了一會兒，突然又死命地把他往外推。

楊路頓時肅然起敬：「這空手套白狼的……」

梁鑫一愣，「怎麼了？」

郭耀輝道：「我的策略就是跟著沈瑞龍跑，這叫摸著傻逼過河。」

——當然話又說回來，就算他擔心，也改變不了大洋彼岸的市場情況。在外奔波一整天的他，聞著江玲玲身上那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香氣，很快就沉沉陷入了夢鄉。

某迪廳酒吧舞池旁，郭耀輝從卡座上站起來，滿面紅光地大喊一聲。

自打公司上市后，他倆的注意力，就幾乎全在股價上了。

凌晨兩點半，東方教育的股價，較四天前，已經暴漲125％。

「老公……」

從太空的角度俯視地球的夜半球，亞洲的東海岸從南到北，一路燈光耀眼，徹夜不熄。無數為生活奔波的人們，就像人類視角下的螞蟻一樣，在這一方土地上奔走求生。

「不許亂說啊。」郭耀輝道，「嫂子又不是內褲，我至少兩天一換。」

「好。」楊路忙點頭道。

過了足有半小時后，眼見好像是橫盤了，他才說道：「拿出一半，別都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