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裡外都是人
「我們就抄農夫山泉的作業，他們怎麼賣，我們就怎麼賣。工廠這塊呢，東風慈善出資百分之百，咱們自己就別掏錢了。藥廠也一樣。我不是剛把五十億存活期了嗎？這五十個億，造十個礦泉水廠都有富餘了，咱們就先搞一個，產能和銷量穩定了，再搞下一個。
小楊恍然點著頭，心裏嘀咕，「有錢人家裡，關係真亂……」
梁鑫根本不回話。
一個才斷奶的孩子，面對家裡如此複雜的人際關係，屬實是有點難為他了。
原本安靜的機艙，一時間吵鬧不堪。
下一秒，底下繼續排隊。
梁鑫明顯感到江玲玲握他手的動作一緊。
「玲玲。」梁鑫示意江玲玲，一起往裡頭挪了個位置。
在這之前呢，我覺得咱們再多攢一點本金，是比較合適的。這四百億，我們可以跟銀行談，反正接下來這十來年，經濟一定是往上走的，經濟持續發熱，我們這麼大體量的一筆錢，每年六個點，很容易能談下來。那一年下來，我們坐著不動，光拿利息，東風慈善就能凈入二十四億左右。加上我們還會從市場上吸納一點資金——跟微話網還有東風支付合作，每年搞高一點公益募捐，募捐來的錢，加上我們利息的零頭，一年能拿出一個億做做好事，就能玩得很熱鬧了。然後剩下的部分，就是我們的純收益。
陳光建卻不聽，依然強勢地說：「阿燕，你跟阿鑫換個位置，我有要緊事跟他講。」
真他媽就一家人整整齊齊了？
陳光建順勢就在梁鑫邊上坐下來，坐到了過道旁。
梁鑫隨口問起陳光建，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談。
「我怎麼會娶你這麼憨逼的老婆！你給我滾下去！」
可手剛抓住滑鼠，又放了開來。
「嗯。」梁鑫很佩服乾爹的概括能力。
鹿鹿鹿那破事兒，其實無非就是接下來聽個響，他頂天了再死撐一些日子就行。
梁鑫是真怕自己賺得太多沒錢花。
「相信國家。」
郭沁嗯了一聲，眉頭卻沒有舒展開來。
在右邊看來，梁鑫這是上線催命。
這時機艙前排，老梁那邊突然發出一陣狂笑。
「小梁，辦事是要講程序的，面對社會上的一些不良風氣，嫉惡如仇的也不止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我不知道你一直這麼唱高調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呢？」手機另一頭的聲音充滿威嚴，語氣中帶著幾分最後通牒的意味，明顯已經快要失去耐心。
二十分鐘后，等到飛機飛行平穩，保姆給梁老二換了尿布，機艙里也總算恢復了寧靜。
雖然他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女婿的才華。
裡外都體面，我可真棒～！
真的踏馬的憋屈啊！
做人是他，做鬼也是他。
梁鑫摸摸腦袋，嘿嘿直笑。
江玲玲白她一眼。
他看著自己的微話首頁，最近十來天，他每天都要發一條「持續關注」。
郭沁轉頭怒視小楊。
藍秋燕當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在知道女兒已經被梁鑫吃得乾乾淨淨后，她打心底里不再拿梁鑫當乾兒子看，現在梁鑫就是她親兒子！
「晚上七點，要和藍總一起去棟樑房產查賬，九點和萬華錦園的牛副總有個見面會。」
踏馬的，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想唱歌了。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
並且最噁心的是，你還拿這個賤種沒什麼辦法。
手機那頭的人，這才把這通「要你命三千」的電話掛斷。
機艙里安靜了。
我操……這特么什麼地獄航班啊？
郭沁這時也走進來，向他彙報明天的行程。
即便凡事有先來後到，可當媽的哪兒能眼看著女兒吃虧？藍秋燕聽老陳一說，立馬就笑容和藹地站起來，對梁鑫道：「阿鑫，坐後面去。」
只有安安看熱鬧不嫌事大，對梁鑫道：「哥哥，我跟你一起下地獄啊，我們死也死在一起。」
機艙里的人們，各個都聽得目瞪口呆。
「早上九點要去S區的首都三號東風廣場工地視察。」
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忙音，梁鑫心跳加速地站在飛機前，半天沒動。直到被夜風一吹，額頭上微微感到一絲涼意，他才回過勁兒來，外強中乾地嘀咕了一句：「奶奶的，為民請命都不行了，什麼世道啊？」然後把手機往和-圖-書郭沁手裡一放，抬腳就往飛機上走去。
「那這個水廠，你打算怎麼搞？」
被他抱在懷裡的梁冠佳，怯生生地看著爸爸的漂亮小老婆。
不犯法是沒錯，可被有關部門這麼惦記，梁鑫最近的所作所為，顯然是犯了規。
江媽媽：「……」
「老公～早點休息了……」
歷來只有我們欺負人的份，這次居然被人騎到頭上了。
確實想想都快樂。
刁民梁三金，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這個啊……」梁鑫想了下，輕聲道，「長期看，肯定是拿去放貸。不過以目前咱們國內金融市場的這個開放程度，我覺得現在時機還是不太成熟，還得再等個幾年。等到硬體技術上發展得差不多了，年輕人的市場培育出來了，再搞這套也不遲。
你就說，換了是你，你氣不氣？氣不氣？
安安抓住湯圓的一條腿，很野蠻地硬拽回了懷裡，對江玲玲道：「就是嘛，哥哥說得對！」
有關部門看得很惱火。
郭沁也皺著眉頭，小聲斥責小楊：「做事都不帶腦子的嗎？」
「我憨逼？你自己才是精神有病！全市誰不知道啊？沒有我給你生個兒子，你現在住精神病院都沒人給你掏錢！為什麼我們家能過得這麼好，那主要是我！是我信了上帝，上帝才賜福給這個家！沒有我，你看救主會不會讓你過得這麼好！你這個無知的人，又墮落，又悖逆，聽不懂主的話語，可悲啊，可悲啊～阿鑫！不要學你爸啊，你要快點投入主的懷抱，不然早晚有一天，主要把你現在有的全都收回去……balabala……」
趙宗明小聲笑道：「老梁，你兒子有福氣啊，哈哈哈……」
站在梁鑫這個層面上，犯規的後果，或許要比犯法更嚴重。
「哦……」江玲玲不急不慢，站起來想往外走。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絕對沒有那種傾向！我怎麼說也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是有底線的，心是向著自己國家的。是，是，我知道阿姆利克那邊一直在轉發我的微話，他們想看我們笑話嘛，道理我當然懂的。我這次主要也是上頭了，純粹是站在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立場上，看到這麼不像話的事情，實在是義憤填膺！
「拭目以待！」
藥廠這個呢，我們和W醫學院聯合一下，他們出技術、出人，我們出錢。W醫學院那邊，徐校長去年剛挖了一個長江學者過來，藥學行業大佬，我們直接把他搞過來，當我們的藥廠董事長兼總工程師，給他股份。讓先替我們打工。等什麼時候有成果出來了，我們再跟市裡申請，划塊地，搞個生產線……」
飛機內一時間哭天喊地。
如是這般，到了1月22日，大年二十七，除夕節前三天，國內有關機構，終於在萬眾期盼中，宣判了鹿鹿鹿一案。案件主要負責人，高齡70多歲的集團負責人，被判處20年刑期，其餘相關責任人，全都依法被問責、免職、判決……
可就在這時，梁鑫這條微話發出來不到三分鐘，郭沁包里的一部手機忽然響起。
現在好了，正義雖然遲到，但是絕對不會缺席！
陳光建聽梁鑫吹牛逼吹多了，可這麼大的數字，倒還是頭一回聽。
於是就改成了「拭目以待」。
「嗯，每年。」梁鑫點點頭，說道，「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向國家投誠，把我們這個基金，跟國家重要的基金捆綁起來，同時呢，我們再嚴打我們的競爭對手。你看像阿里啊，嘟嘟啊，還有有錢鵝啊，這些平台都是有外資成分的。
「哦。」梁鑫點點頭，「好。」
而藍秋燕顯然也沒想到，梁鑫居然會使出這一招。
郭沁站在一旁看著，眼皮子都在跳。
啊？這句話怎麼的？放到你們你們的微話上？頭條宣傳？行行，沒問題，沒問題，我讓我們市場部做個大專題。沒必要？也行，也行，我們聽領導的……」
可江玲玲受電視劇里的封建遺毒影響深遠，壓根兒沒拿安安當小三，而是看成側室；加上安安家裡也財大氣粗的，她心想自己除了忍，還能怎麼地？
梁冠佳被嚇得不輕，緊跟著就嚎啕大哭：「啊～～！爸爸！我要爸爸～！」
這時「喵ｈｔｔｐs://m.hetuｂｏｏｋ.ｃｏm•coｍ～」的一聲，湯圓從地上跳到了梁冠佳的身上。
「都閉嘴。」谷強沉聲提醒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老梁嘴都笑歪了。
但他當然更不可能去和安安睡……
梁鑫一通電話打完，嘴角微微一揚。
片刻后，她掛斷電話，很高興地對梁鑫說道：「老闆！鹿鹿鹿的案子，再過幾天就判決了！過年之前一定出判決結果。」
梁鑫心裏一嘆，微笑著大步走過過道，先走到江媽媽跟前，抱過老二敷衍地哄了哄，然後在空姐的提醒下，又馬上把老二還給保姆，自己走回江玲玲身邊坐下來，隔著她先摸了摸梁冠佳的頭，然後拉住江玲玲的手，轉頭對陳光建笑道：「爸，有什麼事，咱們下飛機再說。」
江玲玲這時卻挽住他的胳膊，腦袋往他胳膊上一靠，很厭世的樣子，幽幽道：「其實現在就死了也行……能跟你死在一起，我覺得好幸福……」
「阿鑫！來！坐我這邊！」陳光建看見梁鑫進來，半點不客氣就要給女兒爭取福利。
「我……這我怎麼問啊？」
「沒問題。」
真就孩子是愛情的副產品，可以隨手扔掉唄？
「國內還有什麼網站，能比微話網能自由，更民主，更勇敢？我想不出來。可能我們一直期盼的這個社會，馬上就會到來了吧？為什麼我的眼裡含著淚水，因為我終於看見了光明。若干年後，我相信梁鑫這個名字，不會僅局限於互聯網這一方世界。我敢斷言。」某日後的著名公共知識分子，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要給梁總搖旗吶喊。
自我感覺被梁鑫佔了便宜的陳光建，聽老梁笑得那麼猖狂，心裏自然很是不爽。好在江清泉公務繁忙，今天沒能一起過來「春節全家歡」。不然這場面，恐怕更遭不住。
「接。」他沉聲道。
安安嚶嚶嚶地嘟嘟嘴。藍秋燕直接站起來，一巴掌往梁鑫後腦勺一嗯，恨恨道：「你現在了不起了，真當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是吧？我家安安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拭目以待！」
梁鑫一個手指制止住她，說道：「家裡要有家裡的規矩。」
「答應了也沒事啊，答應了我們這邊可以單方面爽約的嘛！反正梁總又是他乾兒子、又是他女婿，又是他公司老闆，又是他公司股東的，關係比親爹都親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還有遠在阿姆利克的某些人，也饒有趣味地關注著這場持續了一百多天的中國網路大案——由中國最大互聯網媒體社交平台的老闆發起，有關部門作為被被攻擊的一方，鹿鹿鹿作為工具，到底是誰勝出，那邊的自由派精英們，對這個結果充滿期待。
可這個時候，就有個像梁鑫這樣的賤種，天天故作關心地在他耳邊問候：「孩子啊，你看看你這個題怎麼做的？怎麼做成這個屌樣呢？你這個學習成績相當有待提高啊。你想想你爸媽對你的期望，想想你過年時親戚們鄙視的目光，再想想你暗戀的小紅，她會不會喜歡一個臘雞啊？」從開學一直說到期末，孜孜不倦，有空就來，試問這踏馬誰能忍？！
「嗯，是，是……」梁鑫縮著頭應聲。
梁鑫轉頭看看郭沁。
要做換是普通人家，正室見小三，早就頭髮都薅掉兩把了。
「嗯……」梁鑫心不在焉聽著，點著頭，登上了微話。
梁老二彷彿受到他奶奶情緒的影響，這時又哭鬧起來：「嗷嗷嗷嗷～」
江玲玲和安安一前一後，看梁鑫的眼神都蒙上了水霧。安安一隻手撐著下巴，揉著懷裡的貓，貓都被她摸得受不了，「嗷」地一聲，從她腿上跳了下去。
區區四個字，發出去后，不到一分鐘，底下的評論區就茫茫跟上。
這下子就真的不僅小紅聽到了，就連你爸媽、你家親戚、你的同學老師也都聽到了。他們在廣播的引導下，也天天一起鄙視你、嘲諷你、揶揄你，讓你剛剛有點起色的成績，又快要頂不住壓力地往下走。讓你一腔熱血天天被潑冷水，潑得你恨不能就地破罐破摔。
在他們前頭，萍姐則因為聽到梁鑫剛才講到「三位一體」四個字，腦子裡唯一的一根筋被觸動，便激動地在機艙里向老梁和趙宗明宣和*圖*書揚起她的「W市教派死後上天堂思想」，搞得老梁相當不勝其煩。於是沒一會兒，兩個人就在飛機上吵起了架。
「你這爸當得，也太甩手掌柜了吧……」看著梁鑫已經把小朋友抱到自己面前，藍秋燕也只能無奈地把孩子接過去。而陳光建也不想在飛機上搞狗血劇，目光略微不善地看梁鑫一眼，就也跟著就站起來，要跟小朋友換位置。
郭沁馬上道：「他已經休息了，需要喊他起床嗎？對，我們剛下飛機，剛到首都……哦，好，好……嗯。啊？真的？好好好！我待會兒就告訴我們梁總！好好，謝謝您了！」
「Roger，我在BJ，你馬上過來一下，我想跟你聊點事情，當面聊，今晚能到嗎？」
「你不會提前問一下陳總的行程？」
江玲玲進了房間后，火速就換上了梁鑫最喜歡的那套情趣睡衣。
太他媽晦氣了啊……
江玲玲看看梁鑫，扭頭又看看安安。
然後呢……我有個想法，就是等我們攢到六百億左右，就先拿這筆錢——算是借給東風廣場的，讓東風廣場先還掉欠銀行的一半本金。這樣等東風廣場項目完全落成后，東風廣場欠銀行的錢，最多三年就能還掉。等東風廣場完全扭虧為盈后，再花個三年，把錢還給我們。我算一下，到時候差不多也就一四年、一五年左右。
「哼。」沒好氣地鼻孔里發出點聲音，江玲玲從陳光建身前走過去，抱起老二，就帶著一個保姆，朝著飛機的衛生間走去。
江媽媽急忙道：「寶寶怎麼了？又餓了啊？玲玲，快快，先給孩子喂幾口……」
這時老二梁冠明，也很給力地在保姆懷裡大哭起來，給他媽獻上寶貴助攻。
還有一個呢，長期一點的，我覺得可以投一點高端的，生物工程，主要就是製藥，還有疫苗這塊。這兩個出成果快，應用廣，未來可期。而且關鍵是，高科技版方便上市。上市后呢，就是講故事了，咱們哄一哄市場，騙老百姓參与一下投資，把這個股價拉上來，每年到時間就收割一波。能出業績最好，出不了也不怕。
消息一出，梁鑫立馬又發一條微話，稱道：「這是人民的勝利。」
然後轉過頭，一本正經在自己的微話上又敲下四個字。
像阿里啊、度度啊，他們這些萬惡的資本平台，肯定已經把消費者的超前消費習慣，也就是借錢買買買的習慣給培養出來了。到時候我們直接用八百個到一千個億——完完全全是自有的資金，殺進網貸市場，我們的資金基礎規模大，資金風險低，然後轉手再像搞房地產那樣，槓桿加槓桿，有個東西叫ABS你知道嗎？就是資產證券化，簡單說就是拿老百姓的負債合約當抵押，繼續向銀行要貸款，這樣最多滾上十來次，我們的八百億就能變成八萬億……
梁鑫站在登機舷梯前，身邊跟著的郭沁，此時正滿眼關切地看著他。按道理，梁鑫應該在郭沁面前時刻保持強勢的老闆姿態，可眼下這個時候，面對手機那頭的人，他卻無論如何辦法裝逼，只能一個勁地點頭，虛心接受道：「是，是，我知道了。」
跟著梁鑫一起上飛機的一大群保鏢們，在機艙後面嘀嘀咕咕。
「好，我等你。」梁鑫笑著把電話一掛，然後又讓郭沁，給某部門的領導打過去。電話一通，他立馬換上孫子一樣的語氣，跟那邊道歉道：「……都是我的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原諒。微話網這邊，我們給貴單位弄了個藍V公務帳號，編號零零一的，永久免費！貴單位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我們保證不打折扣，堅決執行！
「那不行，你們要先跟我認罪，信了基督才能上天堂。不然飛機要是炸了，這裏只有我能上天堂，你們這些人全都要下地獄！」
所有人都被梁鑫這張嘴就幾萬億的計劃給吹得頭腦發暈。
但今晚為了表示對有有關部門的尊重，他決定不繼續了。
梁鑫都被他搞得挺不好意思，「踏馬的，我他媽只是為了搞死浪站啊……」看著微話上，滿屏的公知體彩虹屁，梁鑫心情大好，又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就好比一個小孩考試考砸了，明明已經洗心革和圖書面要奮發圖強，每天頭懸樑、錐刺股地拚命找補，就算是亡羊補牢，這態度起碼也是好的。
郭沁掰著指頭算日子，從去年十月份到今天，梁鑫在有關方面已經多次強調，他們已經介入處理鹿鹿鹿事件的情況下，卻執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這件事拿出來當隔夜飯猛炒，連續堅持不懈地炒了將近100天，鍋都他媽快被炒糊。
「上什麼天堂！上什麼天堂？放你媽拉個狗屁的！人還在飛機上，你跟我說死了上天堂？怎麼的，飛機炸了，一家人一起走了是吧？」
不像我們東風慈善，你，我，東風投資集團，就三方股東而已，踏馬的純純一顆紅心向著我中華民族啊。就算東風投資集團好像也有那麼一丁點的外資在裡頭，可那外資也是海外W市商業聯合會的錢，是華人資本啊。
梁鑫搖搖頭。
這男人是真不怕啊。
「放屁！我他媽才不要死！」
「下午兩點要去度度總部，拜訪燕虹禮女士。」
他趕忙想把剛發出去的微話刪了。
可我們捏？我們都還沒享受過人生！
別啊，你們這些老闆死了不要緊，反正你們都爽過了，死了也不虧。
梁鑫因為背後有W市的巨大利益網路保護著，就這樣在作大死的邊緣狂浪了三個月後，依然風風光光，屁事兒沒有。直到等上了飛機后，他的表情管理，才開始逐漸失效。
梁鑫發完這條微話，就把郭沁趕了出去。
「梁總……」郭沁欲言又止，想誇又想制止。
「踏馬的……好！」陳光建激動道，「賣礦泉水，還有賣葯，就這兩個，是吧？」
幼小的心靈逐漸扭曲，人生觀持續墮落……
「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哦……」
完全無視掉江玲玲的存在。
不怕死啊……
——因為那廣播站就是他家開的！
純爺們兒！
而且聲勢浩大。
另外為了保險起見，東風慈善最好也有一點穩定的現金流，光靠社會募捐，還是風險太大，我覺得可以做點投資。我看好兩個方向，一個是快消品，賣水，一塊五、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錢來得快，而且只要把品牌知名度打上去，加上我們自己有線下的廣場，我再弄個連鎖便利店，咱們加速推廣一下，這筆錢絕對是穩賺的。這是相對短期的投資。
可此時機艙里的局面，卻差點就讓梁鑫當然眼前一黑。天曉得郭沁的那個小助理是怎麼訂的機票，梁渣一進機艙，就看到安安一家人坐在江玲玲後面，安安甚至懷裡抱著一隻貓……
機艙前排，老梁和萍姐越吵越凶。
陳光建這才說道：「咱們東風慈善那四百億，你打算怎麼個花法？」
「馬拉個幣！」
陳光建聽到這裏，人已經麻了。
……
萍姐有點癲狂的話，瞬間讓滿機艙的都沒了聲響。
「老闆……你看。」
「嗯……」梁鑫沉聲點點頭，卻往客廳的茶几前一坐，拿出了筆記本電腦。
可是到底怎麼睡，一時間又成了難題。
「喂，您好，我是梁總的秘書，他……」
有這麼兩條線，加上社會募捐，再加上我們放貸的收益，東風慈善這塊，將來可能賺到錢的，可能會是微話網的幾百倍，搞不好比十個東風廣場加起來都多。我們相當於是在線上和線下，同時實現了收租、放貸和收智商稅的三位一體式的盈利。」
梁鑫淡淡回道：「能有個屁的事，我踏馬又沒犯法。」
剛才登機之前被有關部門嚴正警告過後，梁鑫經過兩小時的思考，感覺自己不能這麼快就認慫。畢竟富貴險中求，哪有被人一罵就退縮的道理？
你們這仨姦夫淫|婦，口口聲聲要拉著我們這些窮逼殉葬，講不講道德啊？
藍秋燕：「……」
「知道就要做到。」手機那頭的人不客氣道，「不該說的話，從今天起就不要再說了。大過年的，大家都圖個安穩。社會要安穩，老百姓自己也要安穩。該管的事，自然會有人去管，用不著你整天煽風點火的。」話里的警告，又加重了幾分。
「哎呀，媽～」安安的聲音，立馬夾出了新高度。
當然了，咱們為了國家的金融安全，滾成四萬億基本也足夠了。這四萬億，全部放出去，假設每年平均壞賬率是百分之五，一年虧掉八百w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oｍ億，但是呢，咱們的平均年化是百分之十六，誒，這樣是不是……嗯，還掙四千多億？」
想要三個人一起睡，那當然是不可能且違法的。
梁鑫巴拉巴拉，越說越精神。
「嗷嗷嗷嗷～」
安安等江玲玲走遠，見狀就要去前排補位。
「那萬一陳總答應了呢？」
小楊很委屈道：「我怎麼知道陳總他們一家也會坐這班飛機……」
保鏢們更是瑟瑟發抖。
奶奶？梁冠佳很茫然地看看藍秋燕，又看了看自己的親外婆，以及機艙更前方，踏馬的還坐著跟老梁一起來的萍姐，聽說那個也是奶奶……佳佳為什麼有這麼多奶奶？
「不過這個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咱們慢慢來吧。」梁鑫說了半天，口也渴了，喊空姐要了杯紅牛摻紅酒，邊喝邊繼續道，「這個事情，技術上談不上困難，關鍵還是資本規模。現階段想高速積累不現實，我們最好還是跟在別人後面走，摸著夾克哥的石頭過河。
在左邊看來，梁鑫這是改過自新。
她拿起手機，一看上面的號碼，瞬間臉色一白。
有關部門就是在類似於這樣的輿論環境下，被以梁鑫為首的網路噴子們，足足騷擾了三個多月，相關部門的相關人等，真的差點就要情緒崩潰。剛剛給梁鑫打電話的那位，作為部門的負責人，更是恨不能在梁鑫額頭刺個「為富不仁」！就算把梁鑫抄家滅族了，再發配他去戈壁灘種一輩子樹，這位青天大老爺都覺得還不夠解氣！
……
「哦哦，不哭，不哭，明明乖，爸爸馬上就過來了。」江媽媽哄著搖籃里的梁老二，嘴上跟梁老二說話，視線卻直勾勾地往他爸臉上盯。眼神幽怨，表情委屈。
「老闆，沒事吧？」郭沁亦步亦趨地跟上問道。
梁鑫苦笑看著這一幕，忙讓藍秋燕把梁冠佳從後座抱回來，他抱著大兒子，對江玲玲道：「別說什麼死死死的了，踏馬的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吧。這小朋友投胎到我們家，都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咱們就當給老天爺一點面子，都多活久一點，好不好？」
可微話網的流量，卻結結實實地爆了表。
確實說了半天，乾貨就是賣水和賣葯這兩個關鍵詞而已。
一大群人，吵吵鬧鬧，在飛機上沒消停了足足兩個小時。直到深夜十一點多，等到了首都機場附近的酒店，梁鑫把這一大家子人全都安頓下來，才終於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陳光建：「……」
隨後幾天，梁鑫天天早上起來被江玲玲折騰一遍，晚上睡前再被榨取一遍。然後到處開會、到處串門、到處視察，並且每天都在有關部門的憤怒中，堅持「拭目以待」和「相信國家」。
「梁總是我見過的，最有良心的企業家！」
再扭頭看看都已經穿上侍寢戰袍的江玲玲，她便想告退回去，早點休息了。
「拭目以待！」
「這都不會？真是白教你了……你不會跟他說，梁總哪天想約他一起出門，問他這天有沒有空，不就把話套出來了？」
郭沁的聲音由驚喜迅速轉到驚訝。
梁鑫扭頭一看號碼，心頭也是陡然一動。
唉……姐姐，你說怎麼了呢？
可江玲玲也不是吃素的，在她的用心教育下，才一歲多一點的梁冠佳就已經認清了局勢，不論在什麼環境下，只要梁鑫出現，他就要立馬大喊：「爸爸！爸爸！」
面對這道送命題，梁鑫的大腦極速轉動起來，緩緩道：「不用那麼麻煩，爸，你過來坐前面吧，佳佳……」他把孩子抱起來，往藍秋燕懷裡一塞，「跟奶奶一起坐會兒。」
「梁總真是牛逼啊……」
人家明明都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用得著你一個不相干的人在邊上不停地逼逼賴賴？而且你丫不僅逼逼賴賴，還踏馬的直接用上了廣播！
小楊一臉無辜，「怎麼啦？」
「拭目以待！」
整個頭等艙里，氣氛緊張得有點詭異。
安安也跟著興奮叫道：「哥哥！這裏！這裏！」
郭沁喉嚨一動，咽了口口水，緊張地接起了電話。
踏馬的，兩個兒媳婦，還都公開了，都印上封面，書都賣了幾百萬冊了。
這齊人之福的一幕，光是看著，這群貨就替梁鑫捏一把汗。
他不禁眉毛狠狠一跳，驚訝道：「每年？」